末世鼠輩1184此情此景故人無
地壇,環形工事。伏魔府 www.fumofu.com一身戎裝的焦樵坐在長凳上,看著眼前紅紅的炭火發愣。在他對面有個謝頂綠眼珠子的男人,正麻利的翻動著手裡的肉串。旁邊還有個消瘦男人拿著鋼釺,把切好的肉塊往上穿。
不遠處,林娜、褚婷、藍玉兒、杜曼文,帶著一群孩子圍在桌邊包餃子。孩子們互相比較著各自餃子的形狀玩得挺高興,可幾個女人臉上卻全是愁容。
「老焦,你這又是何必呢,想參戰留在基地給張濤幫忙就成,沒必要非去前線。別看嫂子嘴上說不管,可她心裡肯定不好受。你是打過仗的,上了前線誰也不敢保證安全,萬一回不來,讓她帶著幾個孩子怎麼過!」
綠眼珠子肯定是藍迪,他是和呂葉江南一起被林娜找來規勸焦樵。可現在基地里到處都在備戰,做為秘書長跑到安全區里吃吃喝喝影響不好,乾脆到這個已經被搬空的小倉庫里,幾家人湊一起來個聚餐。
說起來這個地方見證過他們每個人的曾經,也承載著當年戰鬥的友誼。只可惜官越當越大,權力越拿越多,感情卻越來越澹,一晃有四五年了不曾坐在一起好好聊過。
「武裝部的徵調文書已經發下來了,上面有我的名字,如果找藉口不去,她們娘幾個以後更不好過!姓高的全然不顧規則,用了這麼多下流手段,就是為了搞一言堂。誰在這個時候站出來唱反調必將遭毒手,還得被扣上屎盆子。
當初咱們都低估了他的無恥程度,這個人已經瘋了,為了權力可以不擇手段。同時也高估了聯盟體系的約束能力,讓他鑽了空子。現在後悔也晚了,沒人能再有效限制他的一舉一動,順他者昌,逆他者亡!」
在這一天多時間裡發生的事情,讓焦樵完全明白了殘酷的現實,同時也認清了今後的出路。想給媳婦孩子相對穩定的生活,就不能違背高天一的意思,即便心裡再不願意也得捏著鼻子忍耐。
後悔、懊喪之類的情緒可以有,但於事無補。現在抗擊喪屍潮是大義,自己雖然辭職了,可依舊是軍隊編制,並沒退伍,理應去做軍人該做的工作。就算退伍了照樣躲不開,一紙徵召令還是得重返軍隊。
「那也沒必要去前線,到參謀部或者武裝部里幫他們參謀參謀足矣。以你在軍中的資歷和歷次作戰指揮調度的能力,誰又能說沒這個資格!」
呂葉江南倒是和辭職前沒什麼變化,說話依舊慢條斯理,表情也還是波瀾不驚。他不屬於軍隊編制,不在徵召令範圍內,但也沒完全躲開,已經被後勤部請回去當了顧問,專門在物資調度方面為新任部長出謀劃策。
「張濤和潘文祥也是這個意思,可我不想和他們共事。辭職之後,誰也不再信任誰了,我去了反而讓大家都尷尬。這件事錯在我,是我對不起他們,索性還是去前線吧,見不見心不煩。
高天一也不想讓我重新拿到兵權,尤其是空勤團,好說歹說才給了個預備役獨立營編制,說是作戰部隊,實際上就是個輜重營,專門負責給一線部隊運輸彈藥,只要防線不被突破想看到喪屍都難哦。」
道理是這個道理,可焦樵的情況特殊。他和林娜的辭職太突然,沒來得急交待好武裝部和內務部里很多人事安排,事後還不能出面解釋。這就造成了很多人不明真相,在之後的權力鬥爭中站錯了隊伍,受到了波及。
直接的結果就是遭人記恨,不再被以前的同僚信任。在這種情況下,重新返回軍事指揮機構里任職確實很難相處,以他的脾氣又受不了太多冷嘲熱諷,索性還是去前線比較痛快。
另外他也不是沒當過中下級指揮官,不管在救援隊還是復興聯盟初期都在一線拼殺過,潛意識中並不太牴觸這個工作,反倒覺得和士兵們相處起來更自在些。
至於說危險,公平的講,焦樵並不是貪生怕死的性格,也經歷過不止一次生死關頭。只要能保住媳婦孩子的命,讓他去開裝扎藥的卡車也不是不可能。
「話是這麼講,可這次要面對的喪屍潮規模空前,比第一次還大,誰也沒把握頂住。最麻煩的是有些人已經開始偷偷疏散家卷了,不光有政府官員還有部分軍官。
另外安全區裡的流民同樣有大量外逃的現象,就算接受徵召的人也非常勉強。昨天我去火車站看過預備役第四旅的情況,那根本不是軍隊,比烏合之眾還不如。
焦哥,你是帶過兵打過仗的,應該知道軍隊的士氣很重要。到了關鍵時刻,士氣高,咬咬牙說不定就頂過去了。像現在這個樣子,不敢說一觸即潰,也沒什麼戰鬥力。」呂葉江南在肉串上撒了層鹽,還在試圖規勸焦樵不要太衝動。
他雖然不是軍人,也沒參加過幾次像樣的戰鬥,可在第一次京城保衛戰時,真真切切的在第一線戰鬥過。和當年那些臨時組織起來的倖存者們相比,現在的軍隊更讓他失望。
「還沒開戰,當官的已經在找退路,士氣能高才怪!我也接到了下面的不少反應,可惜愛莫能助啊,不光制止不了,還得同流合污。
老焦,你放心去吧,儘量活著回來,如果有萬一也不用擔心孩子們。我已經安排好了,把咱們幾家的家屬先送到津門港去,一旦這邊守不住了,那邊馬上開船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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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做為聯盟高層有責任也有義務戰鬥到最後一刻,可孩子們沒有,他們有權力選擇活下去,也應該活下去。但不能去長春,就算喪屍潮不再向東那裡也不是好的選擇。」
藍迪順勢把肉串翻了個身,再撒上一層辣椒麵繼續燒烤。關於士氣的問題,他做為秘書長也有所耳聞,可惜啥也管不了。但說著說著突然壓低了聲音,翻著綠眼珠子道出了一個秘密。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這次又是我們錯了,他對了!」呂葉江南肯定也是頭一次聽聞這個消息,但並沒有太多遲疑,只是稍微愣了愣就仿佛明白了什麼。
「……南下……去哪兒?」在這時候就看出焦樵腦瓜子確實不太夠用了,咬著嘴唇想了半天,依舊不太確定藍迪的意思。
「你家的毒蜘蛛從良了,不是還有一隻嘛!」藍迪居然笑了,沖林娜那邊努了努嘴。
「她!不成不成,現在她最恨的人可能就是我和林娜,堅決不成!」這次焦樵聽明白了,然後就是一頓搖頭。除了怕之外,估計還有深深的內疚,沒臉去見故人。他都沒臉,林娜那麼傲氣的性格,肯定更沒臉。
「如果光是她,我們倆家也沒臉去,那個女人狠起來比高天一有過之無不及。但她肯定說了不算,最終還得聽洪濤的。只要我們不露面,不光不會報復咱們的家屬,還會多加照顧。
說起來很多人都覺得他是個很絕情的人,實際上他的心很軟、也很念舊。讓孩子們跟著他去求生,希望應該會更大點。」
對於周媛的性格,不光焦樵了解,藍迪和呂葉江南同樣清楚。不過藍迪並沒指望周媛能既往不咎網開一面,而是把寶押在了另一個男人身上。
「他出現了!在什麼地方?」聽到洪濤名字,焦樵神色大變,手不由自主的開始顫抖,眼睛不停往四周踅摸,好像每個角落裡都有可能走出一個高大的身影,嘴角帶著冷笑,手裡握著尖刀。
類似的場景在這幾個月里經常把他從睡夢中驚醒,即便是身處基地核心也不敢完全放心。藍迪說的沒錯,洪濤很念舊,但也很小心眼,凡是坑過他的人早晚會遭到報復。自己和林娜這次差點把他坑死,肯定不會啥事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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