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海島雖然面積沒有本島大,但是做為櫻花國第二大的島嶼,上面還是建有許多博物館的。
只是這裡的中國文物並不多。
「本來我想著,拿走其他國家的文物時,給當地的倖存者留一些食物,算是買下這些東西。」但是走完一整個島嶼,他們都沒有發現一個倖存者,這讓時湫有些沮喪。
商知鹿趕忙勸道:「時湫姐,你不要有負擔,他們搶種花家的東西的時候,可不會想這麼多。
更何況,這裡的破壞程度你也看到了,如果你沒把這些文物收走,他們也會壞掉的,甚至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要隨著櫻花國一起被海水淹沒了。」
道理時湫都懂,只是,她想守住一些底線,屠龍少年不該變成惡龍。
見時湫依舊面色凝重,万俟昭也跟著開口:「就是!要我說你就是道德感太強了,真的沒關係的,要是大家知道了,十四億種花家人都會支持你的!」
肖禹晗遞過來一杯果汁,正色說道:「如果你實在有心理負擔,大不了等末世結束了,再把東西送回來,還能跟櫻花國要一筆保管費。」
聽他們這麼說,時湫點點頭,也不再繼續糾結。至少眼下,也沒有更好的辦法。
櫻花國也是人類歷史的一部分,她不可能放棄這裡的文物。
她從來沒忘了獲得農場時,皚皚交給她的任務。
「我沒事了,我們繼續出發吧。」
再往南就是櫻花國最大的島嶼,本島。可能是因為櫻花國的首都在這座島上的原因,這裡的情況要比北海島要好很多。
至少,時湫他們在空中一打開探測系統,就發現了好幾處人類倖存者的聚集地。
陳舟看著大屏幕上,櫻花國人龜縮在幾個大城市的一隅,不禁出言感慨道:
「你說他們沒用吧,他們還把城市清理出來挺大一塊;你說他們厲害吧,他們連個基地都不知道建。」
高野比他看得更透徹一些,「櫻花國的人口比較少,喪屍自然數量不多,清理出一塊區域居住並不難。有現成的房屋建築,他們自然不會再去建新的基地。」
如果說北海島是喪屍的王國,本島可以算是喪屍的天堂。
因為北海島已經完全被喪屍占領,幾乎找不到人類了。不知道喪屍會不會餓,如果會的話,它們應該過得挺煎熬。
但是本島不一樣,這裡有很多弱勢的人類,他們為了生存,不得不出去尋找食物,往往一不小心就會淪為喪屍的食物。
雖然一屍一口未必吃得飽,但是起碼有人可以吃。
他們在這裡觀察的這一會兒功夫,就有好幾個人類倖存者被喪屍群分而食之了。
櫻花國首都的某個街頭,一群人剛從便利店裡出來,就迎面撞上了搖搖晃晃的喪屍。為了逃跑,人群中有人伸出了手,把三名同伴推進了喪屍群。
「他們明明可以趁著喪屍還沒聚過來,打出去的!」
商知鹿語氣有些激動,他看這些櫻花國人的操作看得頭皮發麻,他們怎麼能對自己的同胞、同伴,下此狠手呢?!
「能犯下那樣的罪行的人的後代,能做出這樣的事不是很正常嗎?」
肖禹晗語氣淡然,但是眾人都聽得出來,他是在安慰商知鹿。他們也都知道,他所說的「那樣的罪行」指的是什麼。
百年前的那場戰爭,是兩個國家之間無解的仇恨,這是銘刻在每一個種花家人骨子裡的。
櫻花國從未正視歷史,還總是試圖扭曲事實,否認、甚至美化他們曾犯下的罪行和錯誤。這樣的態度,永遠不配得到種花家的原諒。
從全人類的角度來看,每一個人、每一個國家的消逝,都值得他們為之悲痛;但是從種花家人的角度來看,櫻花國和櫻花國人的滅絕,只能說是真的大快人心。
等這裡完全被淹沒,他們說不定要放點菸花慶祝慶祝。
既然他們不願意向種花家道歉,那就全都去向當年的那些先烈、前輩們面對面道歉去吧。
畢竟那時候種花家還沒有建國,於公於私,我們確實沒有資格替先輩原諒他們。
「他們已經只剩這麼少的人了,為什麼還不能團結起來呢?」商知鹿喃喃出聲。
雲笑見他那個樣子,忍不住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後指著大屏幕上的另一個地方對他說道:
「那有什麼的,你看這邊,他們還吃自己的同伴呢。」
時湫下意識也順著雲笑的手指看了過去,只一眼,她就忍不住捂住嘴嘔了起來。
大屏幕里,幾個櫻花國人圍在一起,正在燒烤一條人腿。在他們旁邊不遠處,隨意地扔著一個,已經失去了四肢的人類屍體。
見狀,皚皚趕緊跑了過來,急切地出聲問道:「主人,你沒事吧?」
肖禹晗也側身擋在了時湫前面,「那個……封醫生,還有蘇弈,麻煩你們陪時湫去一下洗手間。」
然後他又轉頭看向時湫,語氣也不自覺地溫柔了幾分,「你先出去緩一緩,我們儘快規劃好路線,等你回來就能降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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皚皚也跟著堅定地開口:「主人,你快去吧,這裡有我呢!」
聞言,時湫輕輕點點頭,在封林月和蘇弈的攙扶下,往門外走去。現在不是她逞強的時候,再說,她是真的要!吐!出!來!了!!!
「嘔……」
時湫靠在洗手間的牆上,在胃酸的刺激下,忍不住閉上了眼睛深呼吸起來。
幾次之後,胃裡的灼燒感才逐漸緩解了一些。
她強迫自己不去想剛才看到的那些畫面,又忍不住想,這樣的事,是不是發生在藍星上每一個缺少食物的地方。
如果,人類都變成這樣,即使熬過末世,又有什麼未來可言呢?
「噹噹當!」
突然的敲門聲,打斷了時湫悲觀的想法,見她許久不出聲,門外的蘇弈和封林月焦急地問道:「時湫,你沒事吧?」
「我沒事!」
再次睜開眼,她的目光變得清明了許多。
不會的,這樣喪盡天良的人一定只是少數。這世上,更多的還是善良、純粹、捨己為人的偉大人格。
她見過堅守崗位的醫生護士、寺廟僧人;見過為國為民的徐基地長,和陸老基地長;見過那些積極救人、捨生忘我的戰士,依舊善良、充滿希望的學生……
她還有那麼多志同道合的夥伴。
她怎麼能因為非我族類的一點殘忍,就對這個世界失望呢。
監測室里。
肖禹晗伸手給了雲笑的後腦勺一巴掌,「你也不注意一點,還有女孩子在場,你不擋著就算了,還叫大家看!」
「我沒叫大家,我就是叫小鹿……」雲笑揉著後腦勺,不滿地小聲嘟囔。
聞言,商知鹿也朝著他翻了個大大的白眼,說得就好像他不怕噁心似的。
「好了,你們也看到了,這些櫻花國人,已經沒有什麼人性可言了,我們要儘量避免跟他們碰面。
如果碰上了……也不要心慈手軟。」
高野猶豫了幾秒,還是說出了最後一句,他不能拿隊友和大家的生命安全去冒險。
趁著這會兒時間,付遠洲也規劃好了路線,「我們還是從北往南,正好可以路過幾個種花家文物最多的博物館。櫻花國首都的目標比較多,我們收完文物,正好去把靖國神廁燒了。」
他一邊說,一邊把畫好的地圖推到眾人面前。
大家當然都沒有意見。
確定好路線,肖禹晗直接關掉了大屏幕,然後轉身往外走。
「我去開飛船,你們準備好,武器記得要多帶一些。」
「好。」
許是剛剛的衝擊還在,這次倒是沒有人跟他搶開飛船的機會。
為了更好地探測地面的情況,他之前把飛船停在了本島的正中間,現在還需要往北開回一段距離。
付遠洲選定的降落地點很完美,沒有櫻花國的人類倖存者,也只有少數的幾隻喪屍。
在降落的過程中,肖禹晗直接打開飛船自帶的武器,清理掉了地面的喪屍。
飛船穩穩落地,一行人整裝待發,時湫也平復好了心情和胃裡的翻湧,來到了門口。
「你可以吧?」
看著肖禹晗眼中的關切,時湫點點頭。
確認她的狀態還不錯,肖禹晗繼續說道:「我們擬定的路線,避開了所有的倖存者,收完東西我們就走,他們……自有天收。」
本島上的博物館很多,收藏的種花家文物也很多。
從國立博物館,到私人博物館,每一座,在時湫看來,都是靠種花家的文物支撐的。
從1840年鴉片戰爭以來,有超過1000萬件種花家的文物,流失到歐美、櫻花國和東南亞國家及地區。
在47個國家的博物館裡,都有種花家的文物。
這些被曾經的列強搶走的文物,往往是最精美、最貴重、最有價值的。在一些國家,種花家的文物是那些博物館的鎮館之寶,甚至成為國寶。
這其中就包括櫻花國。
在異國他鄉的博物館裡,看到大量的種花家文物,這讓時湫和兩支小隊的眾人都有些心情沉重。
尤其這些文物,還是通過不正當、不平等的渠道,掠奪而來的。
「我們在首都去了那麼多博物館,都沒見過這麼多種類的文物。」
雲笑這話當然有些誇張,但是不可否認的是,櫻花國首都國立博物館,收藏的種花家文物,無論是數量還是種類,都令人咋舌。
從商代的青銅器,到清朝的玉如意,種花家的幾千年,都能在這裡找到痕跡。
「這是王羲之的真跡!」一幅書法作品前,魏書玄震驚地出聲。
要知道,在種花家,王羲之的真跡並沒有流傳下來。我們現在看到的,都是臨摹本和刻帖本。
「時湫,你小心一點,一定要把它收好!」
說起書法真跡,魏書玄還是小有了解的。
「櫻花國有14件種花家古代書法真跡,其中有七件是王羲之的。但是除了這幅《大報帖》,其他的都不在櫻花國首都國立博物館,甚至還有幾幅在私人收藏家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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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知鹿不由問道:「這些都是打仗的時候,櫻花國搶走的嗎?」
「不全是,也有古代時期就流入櫻花國的。」魏書玄解釋道:「古時候的櫻花國很尊崇種花家,尤其是漢唐時期。他們會去天朝大國朝拜,那些文物,有的是他們自己買的,有的是我們的皇帝賞賜的。」
「管他呢,屬於種花家的東西我們都要拿回來!時湫姐,你快收,收完了我們去把靖國神廁燒掉!」商知鹿憤憤開口,「不燒難解我心頭之恨!」
神鷹小隊的幾人作為現役軍人,對櫻花國的所作所為更是滿腔怒火。
他們在國內的博物館,感受到的是歷史氣息,文化底蘊。但是在這裡,每一件被搶走的文物背後,都是恥辱,是種花家的血淚史。
但是這樣的博物館,又何止這一座。
他們花了幾天時間,才全部走完。
本島的最後一站,是歪曲歷史事實,美化侵華戰爭的靖國神廁。
擔心弄出太大動靜,影響後面的行動,所以他們選擇收完文物,再繞路回來。
「我們是直接炸掉?還是放火燒掉?」商知鹿已經摩拳擦掌,躍躍欲試了。
高野指著屏幕開口:「附近有人,下去放火可能會比較麻煩,不如直接炸掉吧?」
大屏幕上反饋的畫面里,有不少櫻花國人躲在靖國神廁附近的建築里。
商知鹿看著房屋裡,探頭探腦鬼鬼祟祟的身影,惡狠狠地說道:「還好他們沒直接住到裡面去,不然就連他們一起炸了!」
當然,他也只是說說而已,雖然櫻花國與種花家算得上是世仇,但是他還是對沒有直接作惡下不去手。
至少現在,那些人只是小心翼翼為了活命的普通人。
時湫姐說得對,每個人都有活下去的權力。
飛船的武器系統可以定點轟炸,完全不會牽連周圍的任何東西。因為是能量武器,也不會留下彈片之類的證據。
「隊長,你快開炮吧!」商知鹿舉著手機催促道,他要把這一幕錄下來,反覆觀看!
就連一向沉穩的高野,自然下垂的雙手,也不自覺地握緊了拳頭。
「轟!」
衝擊波的速度很快,肖禹晗這邊按下發射鍵,不到一秒,地面上就已經升騰起壯麗的蘑菇雲。
「哇哦!」雲笑忍不住發出了歡呼聲,直接把嘴裡的口香糖吹出了一個大大的泡泡。
時湫也一瞬不瞬地緊盯著地面,怕錯過最激動人心的瞬間。
半晌之後,塵埃散去,地面上出現了一個深坑。原本的建築已經看不出本來的樣子,連斷壁殘垣都沒有,只剩下碎磚爛瓦。
「太帥了,隊長!」商知鹿暫停了視頻錄製,對著地面的深坑拍了幾張特寫。
躲在附近的櫻花國人也許是因為害怕,竟然沒有一個人出來查看。
「我早就想一把火燒了這裡了,沒想到,最後是用炸的,這可比燒解氣多了,也徹底多了!」
韓思齊說著,竟有些熱淚盈眶。他不好意思地快步走出駕駛室,找了個「我去上廁所」的理由。
見狀,高野小聲開口解釋道:「思齊他爺爺就是死在抗日戰爭中的,他也是因為從小聽著韓爺爺的故事長大,才選擇了當兵。」
時湫看著韓思齊的背影,鄭重地說道:「韓爺爺一定會為他驕傲的。」
剩下的四島和九島,面積就更小了。因為地理位置的原因,四島幾乎完全被淹沒,九島也只剩下十分之一的面積。
「我們可能真的得去水裡撈東西了。」高野不禁調侃道。
來的時候他們真的做過這個設想,沒想到到這兒願望成真了。
「可是我不會游泳……」時湫有些弱弱地開口。
「沒關係的,我看了地圖,被淹沒的地方也沒什麼好東西,大不了我們先不要了。」付遠洲拿著地圖,一邊安慰時湫,一邊向大家展示他規劃好的路線。
肖禹晗也贊同地點頭:「貿然下水太危險了,反正都在水裡泡了這麼久了,怕水的早就沒救了,剩下的以後有機會我們再來取也是一樣。」
「那好吧,那就找個地方降落吧。」考慮到大家的安全,時湫也只能遺憾作罷。
本以為九島剩餘面積不大,他們很快就能走完。沒想到才第二站,就遇到了本土的倖存者。
他們被一群喪屍圍攻,三十幾人,卻沒有一個進化者。眨眼的功夫,就被喪屍抓住了一半。
一群喪屍啃咬一個人的畫面,還是十分血腥殘暴的,時湫不禁別過頭去。
見時湫看不得這種血腥場面,肖禹晗小聲說道:「反正我們也要過去,就幫他們把喪屍殺掉吧。」
大家都沒意見,拿起手槍迅速解決了喪屍群。反正救十幾個櫻花國人,並不會影響櫻花國滅亡的速度。
解決掉喪屍,他們本打算直接離開,沒想到卻被那幾個櫻花國人攔住了去路。
「ありがとうございます!」
一群人圍上來,嘰里呱啦地說了不知道什麼玩意兒,反正時湫只聽懂了「阿里嘎多」這一句,是謝謝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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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不暴露身份,大家都沒有說話,靜靜地聽著陳舟用流利的櫻花國語言和他們交談。
你來我往了半天,好不容易才把人送走。
見狀,眾人不禁圍著陳舟問起來:「他們都說什麼了?」
「他們說謝謝我們救了他們,然後告訴我他們就住在附近,歡迎我們去做客,但是我拒絕了。」
「好吧。」
救人不過是順便,舉手之勞都算不上,做客就更沒必要了。他們便沒把這群人放在心上,徑直去了博物館。
沒想到,等他們從博物館出來,又遇上了這些人。他們不知道從哪裡又找來了一些同伴,足足有上百人堵在時湫一行人的必經之路上。
手裡還拿著刀和棍棒之類的武器。
他們可不是來道謝的。
陳舟也顧不上暴不暴露了,直接用中文說道:「他們是來打劫的,覺得咱們有槍,肯定還有吃的,就算沒有吃的,也能把咱們吃了。」
「艹,我就說櫻花國人沒有一個好東西!」雲笑一口吐掉口香糖,第一個拔出了槍。
戰鬥一觸即發。
肖禹晗動身擋在時湫前面,對她說道:「你找個眼罩戴好,一會兒我背你回去。」
現在不是矯情的時候,她自然乖乖聽話,閉著眼叮囑道:「你們小心!」
有槍的進化者,打拿著刀棍的普通人,簡直就是爆發原始人。就算對方人數多,又能怎樣?
「本來救了那麼多櫻花國人,我還不太高興,這回好了,連本帶利賺回來了。」韓思齊倒是從來不掩飾他對櫻花國人的惡意。
不過大家都很贊同,就連時湫也覺得,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上來吧!」肖禹晗走到時湫身前蹲下,時湫有些不好意思地摸索著,爬到了他背上。
也許是因為有些害羞,肖禹晗只好不停地說話轉移注意力:「你不能一直這樣,得慢慢學著接受末世的殘忍。
雖然我們都會一直在你身邊,但是萬一什麼時候我們不在怎麼辦?
你殺喪屍那麼厲害,殺壞人比殺喪屍簡單多了。
下次我給你留一個人,讓你動手……」
「這種事我可不想有下次了。」時湫悶聲反駁道。
她覺得今天回飛船的路格外遠,原來當盲人是這種感覺啊!
肖禹晗:……
「下一個博物館的位置比較偏僻,雖然沒有被淹沒,但是已經可以算是海邊了。」付遠洲指著地圖說道。
聞言,肖禹晗直接起身往駕駛室走,嘴裡還開玩笑地說道:「那還等什麼,快去吧,別一個浪花過來給淹了。」
要不怎麼說他烏鴉嘴呢,等他們到了的時候,還真有一半博物館進了水了。
時湫一邊收文物,一邊慶幸道:「還好這邊是瓷器,不是書畫。」
大家都忙著搶救文物,高野走到牆邊的時候,莫名地覺得不對勁,「這裡離海邊還有一點距離,浪花就算能過來,也不至於把牆撞得裂開。」
他剛想伸手撫上牆壁的裂痕,突然從縫隙里看到,一個巨浪撲面而來,裡面似乎還裹挾著什麼東西。
「快躲開!」
眾人都沒反應過來,誰也不知道該躲什麼,只是下意識地往兩邊跑去。
時湫左右為難了一秒,正要動作,肖禹晗不知道從哪兒跑過來,拽著她就往右邊跑去。
然而巨浪的速度很快,穿過牆壁之後,眾人也看清了它的廬山真面目——
那是一隻巨大的章魚觸手!
眼看著觸手就要砸到時湫身上,肖禹晗趕忙用力拽了她一把,和她換了個位置。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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