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死亡事件
這位教授說完,又說了好多有關於時空和空間的專業詞語,我聽不懂,不過估計也沒什麼意思。就關了視頻。看見表姐在線,就給他發過去個笑臉。
看完了?
恩。
知道他是誰嗎?
視頻中不是說是麻省理工大學的教授嗎?
是的,他是麻省理工學院的教授,但是,他是文學系的。
文學系?
對的,他是文學系的,寫小說的。
小說?
準確說他是個科幻小說家。
what?
他是凡爾納一派的科幻小說作家。
你怎麼知道?
我大學一個同學現在就在麻省理工學院,剛才給我說的,這個視頻也是她告訴我的。
為什麼這樣呢?
應該是這個問題,現在都沒有能解決的人,所以迫於民眾壓力,讓這樣一個人出來說話了,不過,反正沒人懂,這樣就這樣了唄。
哦。
這是美國常用的做法。
其實我表姐給我的這個信息,我真的很是震撼,但是想想美國人一向的做法,貌似也沒什麼想不通的。
我們暫且就相信這是真實的吧。
食堂在下午五點開了門,恢復了正常的秩序。當小李子問我是否吃飯的時候,我才想起來我竟然一天都沒吃飯了。隨著小李子一起下去到了食堂,小李子吃不慣食堂的飯跑到學校外面去吃餄餎面了,我不是太挑剔,但是也找了一家平時做的比較好的麵食的窗口,要了一份飯,坐在那裡等待。
聽見身後嘰嘰喳喳說話的聲音似乎很是熟悉,轉過身竟然看到了哦我們班的幾個女孩子也在那裡等著吃飯。換做是平時可能就是笑笑打個招呼而已,但是今天我還是坐了過去,向他們打聽著他們所了解的情況。
其實大家了解的都差不多,網絡的速度使得每個人的言論都有發表的自由,但是真正引導大家言論的,不過就那麼幾個人,再加上政府對網絡言論的管制,我們所知道的,其實都一樣。
聊著聊著,卻發現他們是五個女孩子,知道他們宿舍幾乎是一起出動一起回去的,於是便問他們宿舍另一個人去哪裡了。突然他們都不說話了,我以為是怎麼了,也沒敢深問,低頭玩手機,為自己的失言掩飾。卻有一個女孩子說話了,「她男朋友遇難了。」
我大吃一驚,剛想問為什麼,想想剛才問過以後他們神情便又把到嘴邊的話生生咽了下去。結果還是那個女孩子,見我沒問,也是想到了什麼,便把後面的話接著說了,「她今天看了學校的這些事,又聽了廣播後,很是擔心自己的男朋友,就打電話問,剛開始打不通,到後來,打通了,卻有人告訴他,他男朋友早上起來去跑步,被迎面過來的車給撞了,一下子又這麼亂,沒來得及救治。是他們學校的老師發現的。」
那個女生說完,便陷入了深深的沉默。我也跟著沉默。
不多時,我們的飯一起好了,也不在食堂吃。一群人沒人提個袋子,不說話,走出食堂回宿舍。
九、夜晚重生
夜馬上就要來了,昏昏沉沉的一天即將結束。這一天的時間,帶給大多數活著的人的,不是恐懼,而是興奮,那種壓抑在心間的壓力,在這樣一次變故中瞬間釋放,將這樣的悲劇化為集體的歡樂,唱吧笑吧跳吧。
當夜來臨的時候,好多人都驅車前往剛剛恢復營業的各大娛樂場所,像我這樣沒錢的人,只能是邀幾個好朋友去了學校門口的酒吧,體會這末日的狂歡。
只可惜,沒喝多少便覺著索然無味,留下幾個還想喝的人,自己一個人偷偷跑回了宿舍。
宿舍人竟然一個不差的都在,老趙和小李子兩個在打遊戲,梁磊在看英語網頁,只有茂茂從早上出去還沒回來。看來我是最墮落的一個。
我打開電腦看了下網絡上有關於今晚的新聞。各大論壇各大貼吧裡面,都是準備今晚的慶祝的消息,他們給今晚起了一個名字,叫做——重生之夜。
網上內容無異於一些重生之類的話題,但是由千百萬人說出來,自然是一種聲勢浩大的活動了。大家都在談論在怎麼慶祝今晚的重生呢?有人說嗨皮,有人說靜靜等待,有人說應該和家人團聚以記住這一時刻。當然也有好多不和諧的聲音,有人叫著應該自殺,有人叫著應該炸了政府等等,但是,最不引起人注意的聲音是——誰能確定明天不再重複今天。
這也是我關心的一個問題,但是,貌似聲勢浩大的網絡上,對這個問題的討論卻幾近於無,也許是逃避,也許是根本沒有注意,但是無論是什麼,對於這個問題,沒有答案。
本來還想碼字寫寫自己的小說的,正好楠哥走了進來,拿出煙來給我一支,中南海。我記得是味道很不好的一種煙,但是礙於面子, 還是抽了。跟他聊了一些關於今天這件事的一些看法,他說這就像是做了一個夢一樣,是整個人類的意淫。而今晚,大家都將醒來,集體醒來,再次開始正確的生活。我說,如果今晚醒不來呢?他笑話我太悲觀,應該積極向上一點,應該可以醒來的,相信我們自己。
嘻嘻哈哈一晚上,也沒什么正形。轉眼便是十一點多了,茂茂還是沒回來,倒是有小文回來說茂茂早上去看熱鬧,卻不幸犧牲了,他也是剛剛在學校統計的死亡名單上看到的。我們更是毫無睡意,一個形影不離的人,突然說是去世了,雖然不是親眼看到,但還是無法接受。
大家都默默的待著,不說話,也沒有其他動作。不知道該怎麼表達自己心中的想法和感受。或者說,今天一天的事,已經讓我們的精神麻木了。手錶滴答滴答的動著,時間也隨著這個這個滴答滴答的聲音不停的溜走。學校公寓中心沒有因為今天的事而推遲熄燈的時間,準時十一點半,整個校園便一片黑暗了。我們靜靜坐在黑暗中,等待著一點的到來,如大多數的網友一樣,在黑暗中等待著那個臨界點的到來。也有人在那些燈火通明的地方,放浪形骸的,等待時間的路過。等待正常的到來。
十、夢
和以往不同的是,今夜,我沒有失眠,也許是過於緊張的氣氛讓我忘記了失眠,反正是,不到十二點,我就已經睡著了。
以前,我很少做夢,但是,今晚,真的不同以往。也本來就是這樣,今天,不同以往。
我走在一條很泥濘的路上,天空淅瀝淅瀝下著小雨,像是記憶里小時候老屋門上掛著的珠子狀的門帘。似乎很是安靜,即使下著雨,也沒有一絲的聲響。我看不見其他,因為無根水點豆般已經籠罩住了整個世界,仿佛整個世界只剩下了我。我不知道自己該幹什麼,但是,眼前只有一條泥濘的路,我也只能跟著路走,路邊不遠處有一絲絲的綠色,那是農村地里常見的一種狗尾巴草,在雨點的不斷襲擊下搖頭擺尾。
我不知道走了多久,但是雨霧中漸漸顯出一個人形來。我也沒覺著害怕,就迎了上去,雨霧中的人漸漸清晰了起來,是我很熟悉的一個人,但是,我不知道他叫什麼,我只能說和他很熟悉。他見到了我,也是很驚奇很詫異,在我身邊不停的走著,說著話,但是我什麼也聽不到。
耽擱了半天,我們只能用肢體語言來交流,但是最終也沒什麼結果,只能是繼續沿著他來時的那個路向前走。我不知道為什麼選擇這個,但是我們就是走了這個。
我們不說話,只是走,但是很久以後,我發現我邊上多了個女孩子,仿佛一瞬間跳出來的。我們不知道啥時候變成了三個人一起走,而我沒覺著詫異他也沒覺著詫異。我們還是不說話一直向前走。
再走過一段,我們開始大聲的叫喊,雖然聽不見,但是還是可以看見彼此的嘴巴大張著,歡快的樣子。這樣的歡快來自於我們走出了迷霧,迷霧放佛一道牆一般,等我們走過了那個界限,我們的視野便開闊了起來,面前再沒有迷霧,有的只是一個看上去很破舊的小村子,背靠著看不到頂的大山,黑魆魆的,雖然高大卻給人的不是壓力,而是恐懼。
雨還在下著。
我們三人不約而同的走到了村子裡面。然而,在我們走出迷霧以後我們可以清楚的看到村子裡的一切,但是在我們想要走向村子的時候,卻發現村子距離這裡很是遙遠。路的盡頭看不到村子,只能看到它遠遠的坐落在那裡。放在今天,我可能會覺著那是空中樓閣,但是在夢中,我沒想那麼多。
我們繼續走著,路邊的花花草草逐漸多了起來,偶爾也會看到從草叢裡奔跑過一兩隻說不上名字的小動物,唯一認識的是剛剛飛過的野雞。突然,女孩子叫了起來,這次,我是真實的聽到了她的叫聲。順著她的手指望去,在油綠的草叢裡,盤著一條通體黑色的大蛇,胳膊粗細。不像其他蛇一樣會盤成一個圓盤狀,他只是頭尾相連,盤成了一個圈。所幸的是,他雖然長著一對紅色的很妖冶的眼睛,但是貌似沒有發送攻擊的欲望,我們三個緩緩的的移動著,終於在轉過一個大樹後飛快的奔跑,不多時,便擺脫了它。
而這時,村子竟然就在眼前了。
十一、村子
剛剛擺脫了黑色的大蛇,轉身便看到了村子。
村子沒有在遠處看的那樣落敗和破舊,有一條小河圍著村子,我們進村的地方搭著一個小小的橋,不記得是石頭的還是木頭的了,只是很結實的感覺,也沒有看清橋下的水的多少。
走過橋,就算是進入到村子了。村子由這條小河圍著幾乎是一個圓,但是在走過了橋以後會發現,在不同 的右邊和左邊的方向,有兩條路,由青石板鋪著,成一個犄角的樣子,將整個圓形的村子分成了三塊。村子裡的房子都屬於封閉形狀的,不像一些農村地區的,隨便放一個籬笆或者是土牆就可以了。這個地方的房子似乎都是石頭結構,很牢固也很封閉。在外面,幾乎看不到人影,但是房子上面潺潺的煙氣昭示著這裡還有人生活的痕跡。
我們當中的這個女孩子,似乎對這裡很熟悉,她也好像認識我,叫著我的名字,拉著我便向村子最後面的一個角落走去,另一個人也緊緊的跟在了我們的後面。
村子的最後面有一座寺廟,朱紅色的大門緊緊的關閉著,門上兩個獅子狀的門環靜靜的放著,這個女孩子放開了我,上前扣動了門環。沒人回應,門卻緩緩開了。但是只開了一個縫隙,我上前推了一把,門才徹底的開了,我們依次走了進去。
庭院內正面是一個大殿,供奉的是觀世音菩薩,坐像,右手結一個合十印,左手放在盤起的腿上做伏地印,拿著淨水瓶和楊柳枝。左右是善財童子和龍海女子。大殿前面有一棵老松樹,在香霧繚繞中感覺很古老的樣子,斑駁的樹身上幾乎沒有枝葉,只是在樹的頂端生有許多的茂盛的枝葉,遠遠看上去,像是一個巨大的翠綠的傘。樹下一個石頭的桌子,圓形,周圍放著三個石頭的凳子。整個院落的右邊是一排房子,也是沒有人的樣子,但是看起來很乾淨。
女孩對這裡很熟悉,帶著我們走到了最右邊的一個廂房,上了土炕,又讓我們兩個也上去,拿被子將我們圍住,我這才看見,原來土炕上有好多人。大家坐著,都好像認識,很熱鬧的聊著天。我不說話,只是靜靜的聽著,但是,總也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麼。
不知道過了多久,院子裡開始吵吵鬧鬧起來了,我隔著窗子看向外面,原來是有好多人進來了,熙熙攘攘的,每個人手中都拿著一個紅色的布袋子,裡面鼓鼓囊囊的,不知道裝的是什麼。但是,那些人雖然就在院子裡,與我隔了一個窗玻璃,我卻看不清那些人他們的臉。不是沒有,是看不清。隱隱約約的都有五官,甚至有幾個人我都覺著很熟悉,但是,我看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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