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女人看到劉玉藍嚮往的神情,忽然想起自己當年也和她一樣啊,完全就是因為崇拜。
也是因為嚮往成為更加高尚,更有追求的人,才加入抗日聯軍的。
所以,她也願意對劉玉藍多說上幾句話:
「我們抗日聯軍啊,是咱老百姓的軍隊,我們是為了老百姓謀福祉的隊伍。你要是想參軍,就要更加嚴格要求自己啊。我相信有一天,你會成為一個合格的抗聯戰士的!」
高大女人的眼睛亮亮的,那麼清澈,真誠。
劉玉藍使勁點點頭:「我會努力,總有一天,我也要成為像你們一樣的人!」
又問高大女人:「你咋就那麼相信我呢,敢把這麼重要的情報交給我?你就不怕我也是日本鬼子的間諜偽裝的嗎?」
高大女人笑了笑:「因為這份情報,是關於日本鬼子細菌部隊,和他們在平城的戰略布防圖。
日本鬼子對於這個肯定是知道的,就算你是日本間諜,把這個給你,對於日本鬼子來說,他們也不會從情報里,得到什麼對他們有利的消息。
但是對於抗日聯軍來說,只要得到這個,就可以利用這份情報做大文章、大事情。
最主要的是,我沒有別的選擇,只能選擇相信你!」
高大女人又對劉玉藍說:「你還小,但是對於現在這個時代而言,歲數再小的孩子,也得支棱起來,不然很難生存下去。
這不是一個和平年代,要打敗侵略者,把他們趕出我們的家園,任重而道遠,你要快速成長起來呀!
就比如,剛才我說讓你把情報交給抗日聯軍,你臉上的表情,包括很多肢體語言,都表明,你是真的可以聯絡到抗日聯軍。
你要學會偽裝自己的情緒,把控自己的面部表情,包括自己的語言,都要修煉到滴水不漏的程度,將來,才能更好的開展工作。」
劉玉藍很多地方是聽不懂的,比如啥叫「肢體語言」,啥是「滴水不漏」,她都不懂,但是也知道現在不是刨根問底的時候,沒那時間,只能暗暗牢牢記在心裡,等到安全了,可以問別人,這到底是啥意思。
馬上就要到樹林邊上了,高大女人神情嚴肅起來:「待會密切注意女校長和開鎖女人,如果一經發現她們有什麼異常舉動,馬上擊斃。」
「啊?那啥是異常舉動啊?這,這我也判斷不出來,啥是異常啊!」劉玉藍看高大女人繃著臉說的話,根本不懂啥叫「異常」好麼。
高大女人在這種情況下都差點失笑,是啊,這還是個鄉下小姑娘呢,可能有點膽色,也多少有點啥跟鄉下的普通小姑娘不一樣的經歷。
但是,也還是個鄉下小姑娘啊,有可能都沒有上過學,讀過書。
自己這文縐縐地講話,她估計還真的聽不懂,這確實是自己欠考慮了。
要讓她擔負起來,監督可疑分子的任務,還是有點勉強了。
於是解釋了一下:「『異常』指的是不一樣,就是說她倆有啥跟普通的女人們,有不一樣的地方。
比方說,她們在逃跑的路上,偷偷做記號;
再比方說,她倆故意誤導我們逃跑的路線啥的;
再比方說,她倆偷偷傳遞咱們的情報給別人,或者加害咱們的人,總而言之,凡是她倆做對咱們不利的事情,這就叫做『異常』。」
劉玉藍恍然大悟,她本來就是個活潑,還挺愛拔尖的人,啥叫拔尖呢,粗俗點用東北話說就是,吃便便都得吃尖上的那一塊兒。
意思這人愛出風頭,啥都要干在別人前頭。
既不是褒義,也不是貶義。
而算是一個中性詞,端看這愛拔尖的人,搶著要做的事情,是對自己有利,還是對於大眾有利了。
劉玉藍拍著胸脯子:「我眼睛最尖了,我看著她倆,但凡她倆要是敢出啥么蛾子,我必不能讓她倆好過。」
「不光是女校長和開鎖女人,跟咱們一起逃出來的所有女人,你都得注意。
因為,也許女校長和開鎖女人,只是日本鬼子的障眼法,更厲害的藏在女人們中間,而且可能以一種,我們所有人都不注意的某種方式,隱藏在中間。
甚至於,這隱藏起來的女間諜,是不是日本女人都不一定。所以,一定要提高警惕。
逃出去以後,你也要提醒抗日聯軍方面,不要放鬆對日本鬼子的警惕心,越是女人和孩子,越是不能放鬆。」高大女人感覺自己肯定是逃不出去,所以越發的憂心忡忡,就怕哪一句囑咐的不到位,將來這些女人,會給部隊帶來威脅。
劉玉藍小臉一仰:「你放心,所有這裡頭出去的女人們,我會安排她們統一住到一個地方,給她們吃的,再找個靠譜的大夫給她們治病,看著她們。誰想鬧妖,我就一槍崩了她們!
當然,觀察一段時間,要是沒啥異常,我就把她們放出來,不會一直關著她們的。
畢竟,唉,都是被日本鬼子造孽禍害的可憐人呢!」
高大女人也知道這樣對待逃出去的這些女人,採用這樣的一刀切,全部先關起來的辦法不妥,可現在非常時期,日本鬼子幾次失利,已經有了要瘋魔的架勢。
如果不這樣,也許帶來的,會是人民群眾和同志們,巨大的傷亡和損失。
非常時期,行非常手段,而且只是把這些女人們集中在一個地方,總也比她們在日本鬼子那裡,遭受折磨要好許多。
況且也不是關押她們一輩子,而是能夠排除嫌疑,就會放回家,所以,也沒有表示反對。
但是心中對於劉玉藍的能力,還是有了一定的懷疑。說把這麼多的女人關起來,就可以關起來,這可不是一個小事啊。
畢竟首先你得有關押的場所吧,再次,你得給她們解決吃喝拉撒睡問題吧,這些對於普通農村小姑娘都很困難的事情,劉玉藍說出來,一點都沒有為難的樣子。
可見,這也不是個普通小姑娘啊。
但現在也不細究的時候,馬上就要到樹林邊上了,突然,大卡車熄火了,高大女人苦笑一下,老天從來不可憐苦命人啊,馬上就要到樹林子邊上了,大卡車竟然偏巧這時候沒油了。
要說現在從車上下去,到樹林的距離其實已經很近了。但是,別忘了,這些女人的情況,光這個很短的距離,她們也是要走很久的。
劉玉藍一看車停下了,忙問:「哎,這大快車咋停了?這離樹林子可還有段距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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