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湯內。
潮濕的空氣中略微帶著幾絲潮濕的味道,或是淡淡的清香。
一潭清澈的泉水位於正中央,陣陣熱氣升騰,飄散自露天的夜空消散無影。
水潭邊上的石台邊,幾道俏麗的身姿倚靠著。
之前態度冷淡三枝將長發盤起,白皙的上半身露出點綴著一抹黑點的脖頸。
別所則是默默的潛在一旁將整個身子都唚進水裡,露出側臉的痣。
至於草野實在是太離譜,藤野對這位大媽並不感興趣,只是確認了對方也有痣,在鎖骨便不再多看。
就在小黑打量著眾人的時候,眾人也在打量著小黑。
年紀最大的草野美津自來熟,回頭看向小黑·貝爾摩德,搭話道:「這位小姐,你怎麼這麼晚才來泡溫泉?」
小黑訕訕一笑:「藤野小姐還有別所小姐三枝小姐,伱們的皮膚保養的也很不錯啊。」
小黑·貝爾摩德·黑髮限定淡淡輕聲回應:「剛剛我聽說有變態在酒店裡面,所以我就沒敢出來,聽說那個變態已經被帶走了,我這才敢出來放鬆一下身子。」
這張臉,和她印象里的女人長得太像了!
不能說像,簡直就是一模一樣!
難道是發現了我的位置,然後喬裝打扮偽裝以後過來刺探我了?
灰原哀心裏面忽然升起了一抹危機感。
小黑將身上裹著的浴巾褪下,伸出潔白的玉足試探了一下水溫,逐漸沁下了身子:「這種下頭男就應該抓進警局。」
「原來是這樣啊,說起來我也感覺有點熱呢。」
「話說,七瀨你的臉怎麼有點紅啊?」
招待眾人的中年婦女名叫草野美津,而態度冷淡的大姐姐則是名叫三枝朝香,至於那個差點殺了人的,則是名叫別所登志子。
三個人身上都有痣,位置分別在後頸,下巴側,以及鎖骨旁。
「其實也沒有特別保養啦。」
「身材也好好哦,平時有做什麼運動嗎?」
不是因為別的,正是因為那一張臉!
小黑愣了一下,只是短暫思索過後,回答道:「我叫七瀨美雪。」
就在幾人交談的時候,灰原哀默默在一旁潛水,目光隱約瞥向剛剛進來的女人,小臉被嚇的刷白。
「嗯,真是世風日下。」
十多分鐘後,溫泉客廳。
明美瞭然的點了點頭,隨後盯:「不過話說,七瀨小姐你平時是怎麼保養皮膚的啊」
宮野明美挪了挪身子,給剛來的小姐姐讓開位置:「真是不知道那傢伙到底是怎麼想的,居然在那麼多的人面前脫衣服,還跑進了女廁所裡面。」
「可是我感覺不熱啊。」
而對門的男更衣室,藤野也恰巧帶著絹川走出。
而旁邊,小黑在與各位女人一番交流過後,也成功打入了姐妹的圈子裡面,順帶著就打探出了她們的名字。
「居然飄起來了CD?」
被摸的偽·七瀨美雪老臉一唬:「可能是溫泉水太熱了吧」
「我嗎?」
「居然保養的這麼白淨,還滑溜溜的。」
灰原哀:「」
「是啊,我們也是因為那個變態,所以現在才來泡澡的。」
可能只是長相相似?
就在這時,坐在一旁的明美忽然問道:「小姐你叫什麼名字啊?」
這憨批婆娘一天到晚都在想些什麼呢?
不過如果按照絹川給的提示來看,草野美津是最有可能的,不過結合態度,與後來的提示,三選一想都不用想,肯定就是三枝朝香。
又是經典的三選一。
「原來是七瀨小姐」
明美立馬便湊到了藤野那邊,小聲低語道:「老弟,好消息,我幫你打探過了,那個三枝全名三枝朝香,現在還是單身旁邊那個黑髮女人叫七瀨美雪,也是單身」
藤野:「」
「好了好了,我們泡一會就快點出去吧,現在的時間也不早了。」
不過那一種感覺沒有出發,她也有點說不準。
「我們哪裡有七瀨小姐的皮膚這樣好?」
「我天生陰涼體質。」偽·七瀨美雪面色平淡,尷尬一笑:「碰到一點熱熱的東西就受不了。」
偽·七瀨美雪跟著其他女人出來,用毛巾擦拭著頭髮,穿著浴衣從女更衣室裡面走出來,面帶一絲紅暈。
別所狠狠點頭附和:「居然還跑進了女廁所,那傢伙確實變態!」
有你這麼坑妹的嗎?
兩人無語了一下。
藤野開口道:「明美姐,你想多了,我對她們沒什麼意思。」
「放心吧,老弟。」
明美悄咪咪低聲道:「我是不會告訴紅葉的,你放心,身後交給我。」
「你這話要是讓那大小姐聽到了,估計那大小姐得直接用胸脯創死你。」
藤野吐槽了一句,抬腕看了一眼手錶:「現在的時間也不早了,我們早點休息吧,明天還得找人。」
「好吧」
明美點點頭,沒有繼續多說什麼。
她其實也是在試探。
之前的話,是在互相戲弄,不過難免還是讓她給聽進了心裏面。
現在開始有點慌了。
畢竟孤男寡女的住在同一棟樓裡面,小弟血氣方剛的年紀還那麼優秀,周圍還有那麼多小姑娘,肯定難免會對他這種大姐姐產生什麼離譜的想法。
就比方說,少年漫畫裡面男主角的沖師犯姐開後宮什麼的。
不過現在看來,小弟對於那位紅葉小姐還是很專一的,沒有那種開後宮的想法。
嗯,也就是說她現在是安全的。
深夜旅店外四處靜悄悄,樹葉也不再發出簌簌的聲音,夜色陷入一片深沉的寂靜。
藤野偷偷地從自己的308號房間溜出來。
來到旅店樓下的房間門口,輕輕扣動房間的門。
沒過一會,一位皮膚白皙,穿著粉色和服的身影便打開了門。
三枝朝香狐疑地瞥了一眼站在身前的青年,不耐煩的冷聲開口道:「這麼晚了,這位客人找我有什麼事?」
「好了,別裝了。」
藤野注視著眼前的女人,語氣平淡道:「你的事情我都已經知道了,繼續裝下去也沒有什麼意義了。」
「哈?」
三枝朝香露出了好像看傻子一樣的表情。
「正常來說,孩子應該都是跟著父親姓的,不過要是沒有父親的話,也就只能跟著母親了。」
藤野語氣平淡地開口道:「絹川和輝,準確的來說應該是三枝和輝才對吧?」
「你在胡說什麼?」
三枝朝香面色不為所動,不過臉蛋上卻隱約顯露出一絲怪異,在開口說話前嘴唇微動了一下,好像是在思索著什麼,眼眸中也透露出了一抹驚詫的神色。
「哼哼,多說無用。」
藤野嗤笑了一聲:「想要保護自己兒子的心情可以理解,不過夫人你也不想」
不過話說到一半,藤野忽然感覺這一幕有點熟,就沒有繼續說下去。
仔細想想,之前鴨下好像是這樣說的來著。
壞了,我成變態了!
嗯,都怪鴨下保比呂那個損東西。
居然玷污了我孩子一般純潔的心靈。
畜生啊,畜生!
略微沉默了片刻後,藤野開口道:「不請我進去坐坐?」
「請進。」
三枝朝香蹙眉的深深凝視了一眼,稍作遲疑後,便讓開了身位。
三枝朝香的房間是旅店的員工宿舍。
沒有尋常客人的房間那麼大,可倒也是一個不錯的住所。
三枝朝香緩步走到中間的地桌前面,靜靜坐下,面色依舊冷若冰山。
不過和表面上的平靜不同,她的心裏面此時卻早已經掀起了驚濤駭浪。
她在想自己到底是哪裡暴露了。
明明自己之前就已經露出了一副生人勿近的惡劣態度,也沒有和絹川過多接觸
「連茶都不準備一下?」
藤野跟著坐下,看了一眼乾淨的桌面。
三枝朝香冷著臉:「哪裡會有人三更半夜的來女人的房間。」
「有道理,確實是我突兀了。」
藤野點了點頭,隨手從隨身空間裡面取出了茶杯和無盡紅茶壺:「既然這樣,那我就長話短說了,你就是絹川那孩子的親生母親,我說的沒錯吧?」
三枝朝香聞言面色再次露出一絲驚恐,桌子下面的手微微緊握了一下,微微錯開了視線,撇過頭:「我根本就聽不懂你在說些什麼。」
「別這麼害怕。」
藤野輕笑了一聲,倒出一杯紅茶遞給對方:「來,喝杯茶冷靜冷靜,我又不是什麼壞人。」
「」
三枝朝香看著眼前的茶杯,一臉警惕。
你看看你說的這比話
不是壞人,你覺得這話真的有可信度嗎?
之前才說了那種帶有威脅意味的話,半夜三更跑到一個單身女人的房間,還隨身帶了茶
這茶裡面怕不是放了什么喝下去就能讓人昏迷的藥吧?
把我給迷暈了以後,就要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這樣想著,她默默伸出手,小心翼翼的將茶給推開。
藤野無奈了一下,端起茶杯小酌了一口:「其實說起來,我說的不用害怕你還是可以相信的,畢竟我過來又不是來威脅你的,只是想要了解一些情況罷了。」
「你以為我會信?」
三枝朝香狐疑臉,聲音依舊冷淡:「要是我說了些什麼,你身上要是帶了錄音的設備,恐怕你的目的就打成了吧?」
「之後拿著這個錄像,就能隨意威脅我了。」
藤野:「」
這個女人好聰明!
連目的
咳哼,他這紅茶可是正經紅茶,不是昏睡紅茶。
不過這個女人確實挺聰明的,至少比那個別所登志子要聰明不少,起碼這位不會被威脅到失身的地步。
對付這種聰明,但是還不夠聰明的人,藤野其實也感覺有點無奈,調侃道:「那我把衣服全都脫掉,讓你看看我有沒有藏竊聽器?」
三枝朝香:「你要是敢脫衣服我就立馬大叫,然後報警。」
「你還真是殘忍。」
藤野眉角抽動了一下,嘆了口氣:「你應該知道我是誰,我是個偵探,報紙上刊登過的,你應該也在電視上看到過我。」
「看到過。」
三枝依舊一臉警惕:「但一碼歸一碼,我對你這種半夜闖進獨居女人房間的人的人品表示懷疑。」
藤野:「」
草,這天聊不下去了!
明明是你自己讓我進來的好不好?
在心中吐槽了一番,藤野感覺有點心累,便直話直說道:「我這一次的主要目的就是幫絹川尋找生母,這是委託,我當然會為委託人保密,只不過在說出你的身份之前,我還是要找你來聊聊,以免到時候窗戶紙被捅破了對委託人不利。」
「那這層窗戶紙還是別捅破了。」三枝朝香立馬回絕。
「你這回答我早就已經猜到了,所以我才會過來找你聊聊。」
藤野看向三枝朝香,沉聲道:「如果你是那種看到孩子成名,就想要為了利益襻高枝的女人,我當然不會過來,不過從你只是寫信,不想讓對方知道自己的身份,來到酒店以後就故作冷淡的情況來看,你並不是那種人,相反,對那孩子還是蠻不錯的,甚至還有些關心,雖然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關心,還是因為心裏面的愧疚。」
三枝朝香微微蹙眉:「所以,你到底想要說些什麼?」
「我想聽聽你為什麼會丟下這孩子。」
藤野認真的注視了一眼她的淡藍色眼眸:「以現在的情況來看,你應該是不會這麼輕易的就拋棄孩子自己瀟灑快活的人。」
三枝深深的注視了一眼,見對方墨黑色的眼眸中沒有任何波瀾,貌似是實話,心裏面的警惕不由得放下了不少:「這是我一個朋友的故事,大概就發生在那孩子出生之前,有一個出生以後就只有母親的女孩,上學以後因為單親家庭的關係,沒有少遭受周圍人的排擠,後來那位母親病逝了,就只剩下了那個女孩一個人,還欠下了一些債務。」
「之後在高中的時候,女孩遇到了一個男人,在那個男人的身上感受到了沒有感受到過的溫柔,還幫忙償還了一些債務,那段時間對於她來說真的很美好。」
頓了頓,她又繼續道:「後來女孩畢業了,打算全心全意的成為一個料理家庭的妻子,只不過就在女人提出結婚的時候,那個男人卻遲遲不肯」
說到這,她的眼眸中閃過一抹哀傷:「後來過了不久女人懷孕了,在追問之下才知道,那個男人已經有了妻子…儘管那個女人並不在意名分這些事情…但最後還是因為被那個人的妻子發現了這件事,因此給甩掉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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