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都有雙語介紹。各位有不懂的,問我或者三民……」
索方納導師禮貌示意眾人,這也是事先交代過的。眾多首領齊聚談事的同時,顯然也是要有參觀具體實物。
不過看看一旁的韓棄,索方納導師停頓一下,開口道:「當然也可以問韓棄……」
「別問我。」
韓棄擺手打斷,眾人疑惑回頭。
果然,索方納茫然看著韓棄:「都是你指導給出想法方案的,你別說你不懂。」
韓棄搖頭看著周圍:「這些大部分是結合了魔晶動力吧?我還真不太懂。」
索方納一頓,點點頭倒也沒多說。
的確,魔晶動力在神賜大陸稀少。羅曼帝國生產一些也有限。遠遠達不到全面生產使用的範疇,早說過,就是補漏一些魔法產品的空白。而韓棄自從給出三民一些想法,具體的比如放一放純粹脫離魔法動力,改為折中的魔晶動力後。
他都不知道三民如今研究出什麼方向。
此時,他至少發現,沒有他特別熟悉的。
「這些……都是什麼?」
當然更好的是,這些勢力首領們也不是太懂。甚至包括伊芙婕琳娜和阿瑪斯塔夏也看著某些事物皺眉沉思。
畢竟對於魔法產品來說,這兩位至少應該是了解的。
「怎麼有煙?」
因為地方大,人也不多,就分散。
這邊還議論這個,不遠處就有人疑惑叫出來。
幾人看去,也都圍上前。
韓棄後到的,抱著小短身,不由看笑了。
而小短身也不知道是不是有感應,還是一直沒睡好。啃啃揉著眼睛就醒。沒等韓棄哄,人家就突然不啃啃了。愣愣看著地面上眾人看著的東西,啊啊叫著肉團身子就要掙紮下地。
韓棄自然也給她放下來,卻只讓她看,不讓她碰。
事實上人家也不碰,因為……離的老遠。
「嗚嗚~~」
只見什麼?
一個圓形的環式鐵軌上,有個大概抽屜大小的車頭,拉著兩三個鐵皮車廂,正在鐵軌上運轉。
既然是抽屜大小,那麼也不能算小了。
有個排氣口就在模型頂上噴著氣,同時拉著兩三個鐵皮車廂前行。一邊嗚嗚發出噴氣聲音。
很明顯韓棄笑的原因……這不就是前世的火車模型嗎?
只不過,這個更大,更逼真。
「三民,你什麼時候弄出來的?」
韓棄笑呵呵詢問三民,其他人還驚奇的觀看著。
三民笑著上前行禮,也很欣喜的模樣:「師父您先說是不是這樣的一種動力運行方式?」
韓棄點點頭:「算是其中的一種,不過可以應用得更廣泛。」
三民憨笑搓手:「我知道。師父說過一路通,路路通。我在索方納導師的幫助下,還有師父過年給過我的齒輪模型,弄出這樣一個原始的動力……對了。」
三民開口:「請師父命名吧。」
韓棄搖頭:「你發明出來的,你自己命名。」
「這……」
三民猶豫,韓棄不耐:「別廢話。那邊還等你介紹呢。」
三民笑著行禮:「謝謝師父。」
說完有些不好意思撓頭:「其實……因為是蒸汽動力,所以,我和索方納導師商量一下,暫時叫做蒸汽機車。」
「額……」
韓棄想了想,這倒沒毛病。不過讓他想到一個問題就是,前世的蒸汽機車發展時間沒多久就被改進替代了。
因為這種機車需要的水和煤以及木柴太多。
資源耗費大並且動力轉化的效率也不高。
大方向上是一種技術改革,可是具體意義並沒有多大。
關鍵是這種動力的發展對以後提高生產力的影響。
尤其名字,因為是不斷用火燒水轉化動力所以叫火車。
這麼看來,難道裡面……
「用什麼產生蒸汽的?」
韓棄突然蹲下,看著不遠處的火車已經開過來,皺眉觀察。
三民一愣,適時蹲下:「原本模型沒法建。因為太小而不能用木柴燒火加熱水。後來師父和我說放一放純非魔法動力的研究,折中搞魔晶研究,所以我和索方納導師在裡面放了魔晶。從而魔晶的能量轉化加熱水形成蒸汽……」
「有病啊。」
韓棄打斷三民,哭笑不得。
看那邊索方納已經給眾人解釋蒸汽機車,韓棄索性拉過三民,低聲開口:「理論上動能轉化越少,效率越高。因為轉化過程中肯定會有能量流失。既然不是用燃料燒水而是用魔晶,幹嗎費一道工序?直接用魔晶轉化動能不就行了?」
「額……」
三民訥訥撓頭,韓棄隨手將已經追著小火車跑的小短身擒龍手吸過來。
「啊!啊啊!!」
小短身掙扎不過,漂亮眼睛看著韓棄,啊啊叫著,砸他光頭。
「回去給你做個新的。」
韓棄隨意開口,看著三民:「你說呢?」
三民吸了口氣,點頭看著小短身,重重開口:「肯定可以。」
停頓一下,三民猶豫開口:「可是……師父說過……這種動力……」
韓棄知道他的意思,無奈探身:「你要知道。魔法一直很神奇,可以做到很多想像不到的事。但魔法和我們棄兒是絕緣的。魔晶即便是礦產,可終歸也是魔法元素本質的資源能源。只不過是不用魔法師自己壓縮,周圍魔法元素幾萬年幾十萬年上百萬年積累沉澱實體化的晶石。」
看看那邊還在議論紛紛,韓棄拽著他開口:「我希望你偏重於當做能源使用。不要走捷徑,不然還是走回魔法產品的老路。對我們棄兒沒有好處。借用這種魔晶的模式,為以後我們徹底脫離魔法元素類產品做鋪墊,懂了嗎?」
三民恍然:「我懂了師父。」
看看不遠處議論的眾人,三民探身開口:「是說做繼續做。但是私下的思路是偏重棄兒以後的發展道路方向。他們不缺少使用魔法元素的天賦,所以對他們沒影響。同時發展我們棄兒自己的可行路線。」
韓棄滿意笑著,拍拍他的頭:「所以你現在不直接轉化魔晶的動能還要燒出水蒸氣,不是讓所有人都懂得原理怎麼使用了?」
三民明白這個道理,卻表情怪異看著韓棄。欲言又止。
韓棄一頓,笑著拍拍他肩膀:「怎麼?覺得師父還留一手?」
三民趕忙行禮,呵呵笑著,算是默認了。
韓棄嘆息開口:「這不是留一手,也留不住。當有一天我們能使用上自己的非魔法能源時,早晚會舉世皆知。這個大陸應該會越來越開放,也附和我們棄兒發展的未來時勢,但我們棄兒起步太晚太晚,可以讓他們晚點,我們就能更快追趕。懂嗎?」
三民表情鄭重:「師父不用和我說這些。您為了整個棄兒族群犧牲了多少,費心多少。誰都知道。而身為您的徒弟,我不會有任何其他的想法。只會跟隨師父的腳步前行。」
韓棄欣慰,卻是搖頭:「不是跟隨我的腳步。」
出神看著小火車一圈一圈轉,那邊談論的似乎更熱烈。
韓棄攬著三民,輕聲開口:「是我看著你們走向自己的路,越走越寬敞。」
三民開口要說什麼,卻暗自抿起嘴角攥起拳頭,感覺身子的負擔更重,卻更踏實。
為了師父的期望,為了所有棄兒。
他願意背負更多,而不是師父……
聽說師父要走。
如今已經不是秘密了。
原來在身邊時候都沒意識到師父對所有幾個徒弟來說,或者對所有棄兒來說,都是如同精靈族生命樹一樣的支柱。
還有最後的保護。
現在……卻……
「別想那麼多了。」
韓棄看他表情就知道他想什麼,拍他一下,開口示意:「不管你們能不能撐得起來,都必須撐住了。形勢所迫,任何空間和機會都需要我們付出代價去爭取。如今以我的離開讓棄兒可以持續發展,已經是最好的結果。」
三民眼圈有點紅,不過怕其他人看出來,用力揉了揉,吸吸鼻子,嗯了一聲算是回答。
韓棄不想這種傷感的氛圍讓別人發現又布拉布拉。
轉移話題,蹲下示意三民。
三民也蹲下,認真聽著。
韓棄懷裡小短身又掙脫開,這次韓棄沒管,只是看著三民。
「技術改革的發展是一個持久的過程。不過幸好神賜大陸有魔法和魔法產品,而碰巧我也大致發展這個發展歷程。所以很多事你可以做參考,但更多是可以跳躍發展的。」
三民一頓,點頭看著火車:「就比如蒸汽動力,是吧師父?您一語道破能源直接轉化動力就是因為可以跳躍?」
韓棄一愣,笑著點頭:「果然是做這行的,聰明。」
輕嘆口氣,韓棄開口:「時間不夠。我想說的還很多。所以,我儘量走之前留下資料,詞典字典也是為了這個。注意保密。」
三民鄭重點頭行禮。
韓棄攬著他:「其他我會寫下來,或者暫時不需要。可是我要告訴你,記得我之前和你提過的電吧?」
三民想了想,點頭開口:「您說過的二次能源?」
韓棄湊上前:「電器。將會主宰一個時代。甚至是很長的一個時代。總有一天棄兒的幾乎所有產品都離不開穩定的電力能源。這才是真正的重中之重。我走之後,不要求別的。一定要開發出穩定的,可持久使用的電力能源。那麼電力機器,將會幫助我們棄兒……」
定定看著三民,韓棄開口:「改變現狀,和崛起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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