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於一切眾生等。起平等心脫其苦惱。是名菩薩大慈大悲。若生,生,呃。」朱大少抄起旁邊一本經書,照著念道:「若生五道為諸眾生。自舍己樂作如是念。是諸眾生墮在邪道我當安止令住正道。是名菩薩大慈大悲。那羅延。是故當知聲聞緣覺有慈有悲。無大慈大悲。那羅延。是故菩薩應當修滿大慈大悲……」
回夢。
前塵往事如雲煙,消散在大少眼前~~
那些,那些個,都是昨天的事情,過去了,也就過去了。
時已過午,天色陰沉。
朱大少呼呼大睡,坐著也一樣,睡地挺香。
當然朱大少還是朱大少,不服不行那也不是朱大少,朱大少又不是一個和尚,是不會無緣無故就,認頭地~~
此時此刻。
冷冷的風,破窗,穿牆,入廟,繞粱,切膚之寒,沁心透骨。
曠野之中,是風,席捲天地,無窮無盡嗚咽,風中隱隱傳來一聲吶喊,焦急而又渴盼:「大少——大少——」
是親人,是最親的人,是最愛的人吶:「富貴啊,富貴,快快回家,爹在找你——」
驀然驚醒:「娘!」
一聲嘆息:「噯——」
手中無舌一鈴鐺,口裡還有半口饃,嗓子眼是鹹鹹地,臉頰上是濕濕地,朱大少呀朱大少,這可這可怎麼說?
實則大悲苦,正是大喜樂。
朱大少的內心世界,並不像表面上那樣,生動鮮活。
世上最可笑的笑話,就是所有人都在笑,只有一個人不笑。
世上最可悲的悲劇,就是所有人都不笑,只有一個人在笑。
反之,亦然。
是的,一個人的時候,朱大少常常是在思考,思考人生。
這並不可笑,只要是思考,都不可笑。
朱大少害怕孤獨,與生俱來的孤獨,朱大少怕黑,朱大少也怕鬼,最怕自己一個人。一個人的時候,朱大少總是想哭,所以朱大少用思考來代替,用思考來克服恐懼,用思考來打發時間。或說,思念。朱大少是在思念著往日裡身邊的人,身邊的親人,朋友,包括朱大少認識的每一個人。那些,那些人,那些事,都是朱大少快樂的源泉,朱大少是在深深地,深深地愛著他們。是的,朱大少有一顆單純的心,至少,朱大少的內心世界豐富精彩:「小鈴鐺,小鈴鐺,你為什麼不說話?」
「對了,對了,你沒舌頭,是個啞的。」
「老和尚,老和尚,這又去了哪裡呢?」
「嗚嗚,我想回家,我想回家,爹啊,娘啊,莫虛,多少,救救我啊,哈哈,哈哈,哈。」
無聊。
朱大少百無聊賴,敲著木魚玩:「一二三,三二一,一二三四五六七……」
「九千九百九十九,一!萬!下!夠了!」朱大少自顧點頭,念道:「若於一切眾生等。起平等心脫其苦惱。是名菩薩大慈大悲。若生,生,呃。」
說過,每當背到這裡的時候,朱大少就會忘詞兒。
也罷。
「拿地起,放地下,拿地起呀放地下,善哉!善哉!南無——阿彌陀佛——」
生生,生生,眾生之疾苦,豈一人念得!
空悲老和尚說過,這一部經,是可以明心見性,小成震懾邪祟,大成直面我佛!
是的,念的什麼經,根本不重要。
重要的是,用心念!
用心!
朱大少忽然一下子,就,開了悟了!
「若於一切眾生等。起平等心脫其苦惱。是名菩薩大慈大悲。若生,生,若生六道為生生?自得其樂生生如是念!是你有生之年誤入邪道兒,而我就是那個正道!菩薩大慈大悲那個生生地就,那羅!所以說,一個人,做壞事就是不行,不行啊這!大慈大悲啊!天!菩薩?神佛!還得看我!哼哼,不服不行!你不服?你也不服?誰還不服?想死了麼!去死!變!飛!咄!走著——」
完了蛋了!亂了套了!
不得不說,朱大少就是一個天才,一個真正的天才,這一點毋庸置疑。
天才就是天才,不服就是不行。
此咒,名為大慈大悲咒,不過一日,面目全非。
在朱大少的用心改良之下,此咒破而後立並發揚光大,終成萬世不易之,經典!
此咒一出,時空凝固。
萬籟俱寂,天地側耳——
風聲也無,鍾!
生!
轉瞬風起雲移,淒風苦雨彌散,又見青天白日,還卻朗朗乾坤——
異!
小小銅鈴,「嗡」地一聲脫離指掌,滴溜溜溜當空懸轉,華光流轉復化一鍾,轉瞬又是當頭罩下——
變!
「咣當!」一聲巨響,將,朱大少扣在裡面!
「啊!矮~~呀呀!哎呀我地天,天!地啊!阿彌陀佛,這可真是,一下子,腫麼就黑……」
細若遊絲,微也難辨:「救命~不好~放我出去~不要胡鬧~~」
彈指生變,自有原由。
要說這件法寶,當真大有靈性,這是在,保護朱大少了。
以防天怒,人怨,神之懲罰!
信口開河,篡改經文,這,簡直就是褻瀆佛祖!
這,就是朱大少,不服不行。
而這,就是朱大少收服神鍾寶器的全部過程,有緣人啊,不是蓋的!
所謂,金鱗本非池中物,一遇風雲便化龍,正如此!
一個天才,無論做什麼事情都是必須得要出類拔萃的,朱大少必將成就一番,大事業!
所欠缺的,不過一個機會,一個機會而已。
現在,機會來了。
所以。
是空悲。
是空悲,非空悲,無關空悲。
有緣人,朱大少,或說不服不行,已經大大地出乎了空悲老和尚的意料之外:「開!」
所謂師父領進門,修行在個人,正如此:「開!」
空悲,不過是朱大少成就豐功偉業地一塊兒,踏腳石:「門!」
.「噗!!!」
……
……
…….
對了,說一下,此大慈大悲咒非彼大慈大悲咒,節自《集一切福德三昧經》。
無意褻瀆神佛,改了麼,大慈大悲生生咒。
反正也是,朱大少改地。
只能說,改地,非常之好。
……
……
……
「噹啷!」
話說空悲,走在路上。
不慎,又撿到一個鈴鐺:「啷啷~~」
似曾相識。
素昧平生。
相對無語啊,當時。
鍾就哭了,或說象鈴,哭著說,行覺啊,我錯了,你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保證堅決不認——
行覺,也就是空悲,也哭了。
複次,拾得,口中碎碎念道:「是故生憂怖,是故無憂怖,不服是不行,應作如是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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