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傻人有傻福,或許吧。後面的事情我不說你也想得到,總之,我和土狗就那麼從外人變成了那些人口中的自己人。只是那晚,很多人從此都很怕我,之後從土狗口中我才知道,那些人給我起了個綽號,說我殺起人來就像索命的無常鬼。讓人怕是件好事情,不過相比於他們怕我這件事,我更願意相信,土狗之所以能從槍口下活下來,是因為他的仗義。」
張季襄說到此處,忽然極為古怪的一笑,沖總把子道:「老不死的,我張季襄從不打聽別人的底細,所以你從哪裡學來的這一些堪輿的皮毛我不知道,也不感興趣。起初,我一直都想不明白,你好端端的為何跑去苗疆?自古苗疆多蠱巫,稍微有些身份的人根本不會在死後葬在那。你去苗疆,根本就是有著其他目的。」
總把子陰聲笑道:「說得好啊季襄,你繼續……」
「入土為安,是我們漢族的傳統,可是那是苗疆!你臨行前打的去尋大穴的幌子倒是騙住了不少人。你在苗疆呆了多久,想必你自己清楚,去的時候,多少人?回來的時候又有幾個人?你更比我清楚!老不死的,你告訴我,那些人哪去了?還有,你這人心思是歹毒了些,可是去苗疆之前,你可從來沒有大白天打傘的習慣!更讓我好奇的是,你倒是在苗疆學了不少刁鑽的邪術。」
張季襄越說,面上厭惡的神色越重。想起了什麼又道:「剛才冷七還在問我,說那個讓你著了道的年輕人既然這麼厲害為何這麼多人偏偏跟著你這個陰損的老東西。嘿,從苗疆回來的這段日子裡,你費勁心思的給每一個人下蠱,效果看起來不錯,這些人里除了個別幾個,大部分人都是被你下了蠱的。前幾日,腦子完全清醒過來的土狗跟我說,你要找兩具水晶棺材。是苗疆的人要的。真是奇了怪了啊,苗疆的人給了你什麼好處,瞧瞧你這副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樣子。」
冷七忽然唾口唾沫道:「說不準,這老不死的也是被下了蠱的!」
張季襄和總把子臉色同時一變,張季襄見了鬼一樣打量著冷七,笑道:「巧了,那位年輕人也曾說過相似的話。」
說到此處,張季襄笑的更厲害了:「這就能說得通了。」
冷七還是有些不明白,問到:「張季襄,說了這么半響,你還是沒說,你跟這總把子到底是為了什麼結了這麼大的梁子。」
張季襄面上陰晴不定,眯著眼望著總把子道:「因為苗疆的那些人要的不止這兩具棺材,還有我這身沒有魂魄沒有心跳的臭皮囊!」
「什麼?」冷七抽著嘴角,沒由來的想笑,怪不得!怪不得啊!
張季襄有些忐忑:「冷七,也正是因為如此,我總覺得,地下的這兩尊玩意兒,或許跟我有關連。哪怕有一絲可能……」
總把子突然笑了,笑的很瘋狂。
冷七和張季襄不知道這總把子在笑什麼。
總把子看著兩人,帶著莫名的興奮開口說道:「小子,我身上的確有蠱蟲。不過,那是我的本命蠱!」
張季襄帶著迷惑,他不知本命蠱是個什東西,可是冷七卻曉得,有些詫異的道:「你來自苗疆?」
「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你們兩個,真識相的話,助我破了這鎖魂大陣,我保證,讓你們兩個死得痛快一點!」
「我呸!你算老幾啊?」冷七氣笑了,指著總把子罵道。
總把子沒有搭理冷七,從自己的心窩子前的口袋裡,摸出了一塊巴掌大小的羊皮口袋,極為小心的從裡面倒出十幾個黑乎乎的小蟲子。
因為距離有些遠,冷七和張季襄都有些看不清,只見總把子把那些小蟲子放到這粗大的鎖鏈之上之後,嘴裡嘟嘟囔囔,劃破了自己的手腕,血水不要錢一樣灑在那些蟲子之上。
眼睜睜的看著那些小蟲子從血水中一點一點膨脹,直到最後變成十幾個半人高的水猴子一樣東西,趴在鎖鏈上,向兩個人爬過來。
「季襄,你不是想知道那些跟我去苗疆的人哪裡去了嗎?看看,他們不就在這裡!一個不少……」
冷七和張季襄胃裡一陣翻湧,這是屍蟲蠱,活人的屍體腐爛後生出的蟲子,讓其自相殘食,留下最後一隻,再加上些手段,把死者的魂魄拘禁在蟲身之內,總之,是很殘忍的手段。
總把子面上露出的痴迷的表情讓冷七直犯噁心。
冷七愣了愣,就看傻子一樣看著總把子,這鎖鏈上密密麻麻的符篆,若就這麼被幾隻屍蟲蠱爬過來,豈不是笑掉人的大牙。
果然,十幾隻屍蟲蠱,只是爬了兩步,身子就如同蒸熟了一般,冒著白色熱氣。
總把子臉色難看至極,輕哼了一聲,掏出一隻寸長的竹哨,放在嘴邊。遼闊的空間內,說不出的尖厲的旋律迴蕩。
冷七被這竹哨聲擾的說不出的煩躁,巫蠱不分家,蠱術本就是巫術遺留下來的其中一脈傳承,若這總把子真是來自苗疆,那麼,真有破這鎖魂大陣的法子誰也說不準。
煩躁的不止冷七,那洞口外陰風打著旋鬼哭狼嚎一般竄進來、鎖鏈下綠瑩瑩的鬼火宛如捅翻了螞蜂窩一樣,一股腦的全部沖向那鐵鏈上的符篆。
原本安安穩穩的八條鎖鏈,風中的晾衣繩一樣,來回搖晃,上萬符篆散發著金芒,陰風颳過去便被符篆(zhuan)上散著金芒的符文打散,鬼火衝過去就消失的無影無蹤。可是陰風不斷,鬼火如山如海蜂擁而至,瘋了一樣,一點一點的磨著那上萬道符篆。
符篆上的金芒在一點點的黯淡,可是打著旋的陰風和鬼火絲毫沒有減弱的趨勢。
冷七心驚,如此下去這上萬道符篆根本用不了太久就會完全廢掉。張季襄也急了,看著冷七喊道:「冷七,幫幫我,幫我開棺!」
冷七遲疑了兩下,點了點頭。可是,開棺,說的輕巧,又談何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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