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漠之鷹,尋常人誰有資格馴養?
那是阿拉伯地區象徵身份與地位的標誌,而今日,易普拉欣的愛寵被一個獵物殘忍屠殺,他的尊嚴遭到了踐踏,臉面蕩然無存,但他卻一聲不吭,死死盯住了那名螻蟻!
這場景震撼的不止是他們這些高高在上的狩獵者,張強兩眼呆滯,艱難扭過頭來,望向葉凡,張大了嘴巴。
他以為自己必死無疑,卻在絕望中,看到了奇蹟!
「葉……葉兄弟……你……」那洞射的金光,那閃電的一擊,無與倫比,非凡而叫人難以置信!
「扁毛畜生而已,老兄,沒嚇著你吧?」葉凡收回飛劍,向後頭瞧了一眼,拉了他一把:「追來了,我們走。」
張強渾渾噩噩,回不過神來,這次輪到他被葉凡拖著向前跑。
幾百米外,一群阿拉伯獵犬在沙丘上揚起了狼煙,被鮮血的氣味吸引,瘋狂向這裡湧來!
那些僥倖逃出極遠的亡命徒,看到這裡的景象,也咬牙跟隨過來,他們對葉凡報以了極大的期望,或許,只有他能突破阿拉伯人的防線,引領他們逃出生天。
坐在單峰駝背上的易普拉欣冷冷揚起右手,示意身後的僕從準備出擊。
高高的沙丘頂峰,駝隊一字而立,每一頭駱駝背上,都傲立著一名白袍阿拉伯騎手。
清一色的白袍,頭巾,鐮刀胡,羊皮靴,目光嗜血殘忍,他們是百戰不酣的近衛兵戰士,文明社會僅存的一批沙漠屠夫!
風起了,吹起白袍,掠起頭巾!
當葉凡兩人距離他們不足一千米時,易普拉欣果斷揮下右手!
駱駝揚起四蹄,踏著鬆軟的沙礫,同時衝下了沙丘!
那一柄接一柄的阿拉伯彎刀,在冬日的陽光下,反射出刺眼絕倫的冰冷光輝,淹沒了張強驚恐的視線。
他手上僅有的,只是一隻匕首!
駝蹄飛揚,彎刀雪亮,躍動的白袍,即將染滿鮮紅,前有騎兵,後有獵犬,兩面夾擊,餘下的八個人如喪家之犬,連滾帶爬,再次亂了方向。
「啊——活,活下去——我要活下去——」張強雙目赤紅,強烈的求生**充斥腦海,攥緊了匕首,打算以死相拼。
阿拉伯人素以打造工藝聞名於世,世上最鋒利的刀,便是阿拉伯彎刀,阿拉伯彎刀中的極品,非各酋長國王室莫屬!
面對數十柄削鐵如泥的阿拉伯彎刀,一整隊兇悍勇猛的沙漠武士,就算是刀頭舔血的傭兵、罪犯,也只剩下戰慄發抖,等待他們的只有引頸就戮。
這樣的遊戲,這樣的場景,在黃金沙漠城已上演過無數次,無人能改寫結局,無人能越過阿拉伯王子設下的防線。
殘存的人徹底絕望。
衝鋒,衝鋒!
駝隊在沙漠中無往不利,彎刀落下,就是頭顱飛舞之時!
殺戮,近在眼前!
「不,別殺我……」一名白人男子跪地求饒,乞求敵人的仁慈。
噗嗤!
熱血噴上天空,猙獰的臉已經扭曲,隨著頭顱滾落在黃沙中。
彎刀划過,點點紅芒滴在沙地中,刀鋒隨即綻放出加倍的雪亮光芒!
「啊……殺!」餘下的人發起了抗爭,用他們手上微薄的武器,妄圖對抗勇猛無敵的阿拉伯武士!
咻——
就在所有人即將瘋狂之際,葉凡手中青溟劍再次出擊!
金色劍鋒穿透一名白袍武士前胸,從他背後透出一整束濃稠血光。
劍光沒有任何停息,爆起數尺金芒光輝,連斬數人!
黃沙揚天,血光噴涌,驚了坐騎駱駝,沖亂了狂野的陣型。
屠殺,迅速轉變視角和方向。
死亡,降臨到更該死的一方。
驚亂的駝隊互相衝撞,武士駭然失色,那一柄柄雪亮的阿拉伯彎刀,在飛劍面前,形如擺設!
一簇簇血霧炸裂,一道道鮮艷的花朵盛開於白袍上,鏗鏘的劍氣聲,在空曠的沙漠上空恣意縱橫,不斷交錯,振聾發聵!
駱駝嘶鳴,人仰馬翻,阿拉伯武士的屍體翻滾栽落,映著捲起的黃沙和血花,這幅悽慘的畫面,仿佛叫人置身於中古世紀的戰場,那麼的不真實,那麼的血腥,無法直面。
一個人,獨擋一面,甚至,腳步都不曾挪動,便斬殺一整隊殺氣騰騰的阿拉伯彎刀武士。
他的武器,不是一掃一片的槍械,卻是一柄短劍。
易普拉欣驚怒的眼神穿過那血光噴濺的戰場,與葉凡的目光遙遙對視,不敢相信。
越野車中的那群人,個個呆坐在駕駛室,停下車子,遙望這邊發生的景象,說不出話來。
獵物奮起反擊,狩獵者反而淪為獵物,顛覆了他們一貫的認識,從內心深處湧起無盡的寒意,震驚而恐懼。
那一隊獵犬撲至十多米外時,好像預知了恐怖危險,竟集體剎住腳,嗚咽著,夾緊尾巴,四處溜走,向來路逃竄。
莫說阿拉伯獵犬,就算是杜高、鬥牛犬之類的凶犬,遇上葉凡也會嚇得屁滾尿流,他身上沾染的各種氣息,以及那恐怖殺意,絕對是這個星球上所有物種深深懼怕的。
阿拉伯武士駝隊僅剩下三五人逃向易普拉欣身邊,二十多具屍體都倒在了黃沙中。
這一方天地,仿佛變得燥熱、狂野、如同燃燒的地獄。
張強駭然的目光看著這個他曾以為是累贅的青年,驚為天人。
本以為身臨絕境,卻再次僥倖生還,這種強烈的落差和驚喜,讓他全身都在不停顫抖。
所有存活下來的人,此刻再望向葉凡時,除了震驚,感激之外,就剩恐懼。
近在咫尺,感同身受,那卓絕的殺人手段,對比那無害的容貌,著實讓凡人心驚肉跳,這是普通人不可能擁有的,這是神技!
黃沙迅速吸收了熱血,沙漠中的屠殺,總比外面的世界更富詩意,更具異域魅力。
踏著扭曲的沙地,穿過四竄的駝隊,葉凡向易普拉欣緩緩行去。
風吹起他的衣角,沙塵迷離了人們的視線,單峰駝上端坐的阿布達比王子,獰厲的眼神深處,透出了難察的畏懼。
幾名僥倖未死的阿拉伯彎刀武士聚在他身旁左右,每個人都見鬼一樣死盯著獨自行來的獵物,握刀的手不由自主哆嗦,再也聚不起方才那種殺氣。
親臨死亡之後,恐懼讓他們殺機徹底衰竭!
葉凡每走一步,易普拉欣的眼皮便劇烈跳動一下。
那張臉色,漸漸發白,儘管騎在駱駝背上,居高臨下,卻彷如身在冰冷深淵,仰望著一座無法逾越的山川!
會移動的山川!
易普拉欣額頭滲出了冷汗。
「拉斐爾在什麼地方?講!」冷漠的質問聲直接印入腦海,易普拉欣猝不及防,悶哼一聲,跌落駝背。
隨從武士們牽著駝繩,齊齊倒退數尺,神色無不驚慌失措。
王子殿下竟然被嚇成這樣,大大出乎他們的意料。
在沙堆上連滾了幾圈,易普拉欣才穩住四腳,灰頭土臉跌坐在那裡,驚恐無助地望著葉凡。
無論曾經多麼桀驁,多麼高高在上,在絕對力量的壓制下,在生與死面前,王子與平民,沒有尊卑貴賤之分!
易普拉欣生性陰鶩,少言寡語,但今天,他真的被震懾到了。
「誰?誰是拉斐爾?」易普拉欣蹩腳的漢語異常難聽,加上心頭惶恐,更變得怪腔怪調,不似人言。
「你不知道?」葉凡目光鋒利,幾乎洞穿了他的靈魂。
僅僅一個注視,就讓易普拉欣大口喘氣,慌亂擺手:「不知道,我不知道……」
葉凡手腕抖了抖,青溟劍寒光暴射。
這一個微小的動作,就讓易普拉欣連滾帶爬,抱頭求饒:「別,別殺我,我……我是阿布達比王子!」
「王子?」葉凡嘴一歪,樂了,「老子殺的就是你這種敗壞王族聲譽的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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