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誓啊,怎麼不說了?」沈佳瑤冷如冰封的樣子,讓葉凡無地自容。
「大師兄,你和她什麼關係啊?」趙靈兒拉起了葉凡的手,嗲聲嗲氣地笑問。
「這個……師生,師生關係。」葉凡支支吾吾地瞧著沈佳瑤的臉色。
趙靈兒嫣然一笑,晃著他的手撒嬌道:「那就不是男女關係嘍?」
「……」葉凡張著嘴,卻說不出口。
沈佳瑤沒等他回答,憤然死剜他一眼,重重甩門而去,身後只留下一句悲憤決絕的話:「姓葉的,你混蛋!」
「大師兄,你說,你是不是混蛋?」趙靈兒巧笑倩然地看著他一張懊惱的臉。
「小師妹咱別玩了行嗎?」葉凡哭喪著臉說道:「你出去行不行?」
「出去?」趙靈兒臉色一拉,頓時晴轉暴風雨,甩開他的手怒道:「葉凡,你是天底下最無恥的混蛋!這是我的房間,該滾出去的是你!」
「……」葉凡哪裡敢再逗留,連連嘆著氣,逃出了趙靈兒的房間。
一出門,就瞧見閒雲蹲在一株老松樹下歪嘴直樂。
「老傢伙,你在這裡幹什麼?」葉凡晃悠著走過去。
閒雲嘿嘿笑道:「還能幹什麼,當然是監督你乾沒幹缺德事,臭小子,這回倒老實了?」
「靠,我是那種人嗎?」
「你不是沒膽氣,是沒力氣。」閒雲撇嘴說道:「行了,時候不早了,我該回去休息了,哎呀,茅山的夜生活實在是不如山下豐富,妞都沒的泡啊……」
葉凡衝著他惡狠狠比了個中指。
「啊,瞧我這記性,差點忘了個事。」閒雲走了兩步又轉過身來,打著哈欠說道:「血菩提在大任那裡,你和他盯著點,別叫烏鴉夜貓子叼了去,後悔莫及。明兒準備丹砂,開爐煉藥。」
「知道了,做您的春秋大夢去吧。」葉凡擺擺手。
閒雲盯著他又瞧了幾眼,忽然笑出聲來:「嘿,臭小子,你就不怕毒發身亡?真有自信能逃過此劫?」
「老頭,到了這裡,若是你們要我死,徒弟不得不死,問題是,你們幾個狠得下心?」
「唷,跟我玩心機?咱騎驢看唱本走著瞧!」閒雲指著他哈哈大笑,兩手一背,向山道上走去。
這老傢伙在搞什麼鬼?瞧著閒雲的身影,葉凡若有所思。
抱朴峰處於茅山群山中部,此地是二代弟子修行的所在,大小茅庵零星掩映在蔥翠夜色中,一到傍晚,整座山漆黑寂靜,只有些許的燭火在黑暗中閃耀。
山上不通電,不通水,靈氣充盈,正統茅山弟子們依照祖訓宗法奉行苦修生活,倒也留存了幾分道家傳承。
葉凡輕車熟路找到小師弟的住處,楊大任這傢伙正倚著木門打瞌睡。
「咳咳!起床撒尿了!」一聲叫嚷,楊大任陡然驚醒。
「大師兄……大師兄你是人是鬼?」看到他,楊大任哆哆嗦嗦抱緊了衣襟。
「廢話,鬼會找你?」葉凡挨著他坐下來,笑道:「這抱朴峰上今晚美女如雲,鬼肯定找她們啊!東西呢?」
「哦,在,在我這裡!」楊大任打開衣襟,摸出那隻檀木盒。
葉凡點點頭,說道:「收好它,這東西就是一條人命,吃晚飯了沒有?」
「大師兄你放心,嘿嘿,剛啃了個窩窩頭。」楊大任憨憨地笑著。
「窩窩頭?太寒酸了吧!你在這兒等著,大師兄去找點東西來咱哥倆打打牙祭。」這會兒已經晚上八點多,大山里早已黑咕隆咚,說到吃,葉凡忽然覺得肚子很餓,有大半天沒進食了。
沈佳瑤她們的行李中一定都夾帶了私貨,不如去搜刮一些來,說不準還能瞧見什麼美好的風景。
說干就干,葉凡向那幾處客庵摸去,黑燈瞎火,並不妨礙他的視線,打小過慣了這裡的生活,一草一木都像是自家人一般親切熟悉。
他前腳剛離開,楊大任這兒來了位同門師兄……
「誰!」摸到客庵的時候,一聲低沉的嬌喝,從樹影中傳來。
葉凡做賊心虛,嚇得腳下一抖,仔細瞧去,竟是握著手槍的蘇琳。
「蘇……原來是琳妹妹啊!這大半夜的你要嚇死人?」葉凡乾笑了兩聲,迎過去向後頭樹林中瞧了瞧,似乎裡面還有動靜,壓低嗓音問道:「誰在裡面?」
「詩雅。」蘇琳收起手槍,冷眼瞧著他:「你來幹什麼?」
「想你了啊。」葉凡笑著想搭上她的肩,卻被蘇琳一巴掌拍開。
「咦?琳妹妹,你這是幹什麼?有了新歡就忘了舊愛?好一個薄情寡義……唔唔……」葉凡故意揚起嗓音向樹林裡面叫嚷,話只說了一半,便被蘇琳用力捂住了嘴巴。
「別亂說!」黑暗中,美女少校的臉頰紅艷似火,一雙眸子噴薄著嗔怒埋怨,羞憤交織。
葉凡兩眼骨碌碌轉動,打著投降手勢,一陣點頭示好,蘇琳方才放過他。
「嘿嘿,有沒有吃的?」山風拂面,嗅著那陣女人的香氣,也不知是餓的,還是饞的,葉凡咕嘟一聲吞了口口水。
「等一下。」蘇琳美眸瞪了瞪他,向樹林裡瞧了瞧。
「啊——」陡然間一聲女孩的尖叫,刺破了寧靜的黑夜!
兩人聞聲色變,拔腿衝進樹林,軍用手電筒的光束照亮了那條小路。
「發生什麼事?詩雅!」
「蜥,蜥蜴……」林詩雅俏臉蒼白,連裙子都忘了拉起來。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上一次被石飛龍咬過,林詩雅心頭蒙上了揮之不去的陰影,這次又見到蛇蜥類的爬行動物,恐懼不可遏制地爆發了。
「是這個嘛?」半晌,他才慢悠悠拎起了一隻手指粗細的變色龍。
「啊!」林詩雅蹲在那兒又一陣抱頭尖叫。
「幹什麼你!快丟掉!」蘇琳這時候剛剛發覺她的狀況,實在是太不雅觀了,忙熄滅手電筒,擋在葉凡面前。
「哈哈,外面等你們,有茅廁不用,為什麼來這裡小便?」
「茅廁熏死人,那是人用的地方嗎?」別說林詩雅這樣的千金嬌軀,蘇琳進去也差點把午飯嘔出來,那裡面實在是太噁心太臭了。
葉凡吹著口哨走出林子,一抬眼,一個飄蕩的白色身影又嚇了他一跳。
女鬼?
當然不是,抱朴峰哪來的鬼,是清紗尤美!
「小美美,你在這兒做什麼?」
清紗尤美抱著妖刀村正,向樹林那邊張望:「誰在叫?」
「林詩雅同學,她在方便,你要不要也一起行個方便?」葉凡嘿嘿笑道。
「姓葉的!」兩個人剛打了個照面,一束刺眼光線迎面射來,原來是沈佳瑤怒氣未消晃動手電筒大步奔來。
剛剛打賭輸了一局,沈佳瑤回屋後越想越不對勁,氣不過又興師問罪來了。
「嗨,沈同學,你也要方便?」葉凡揮了揮爪子。
「你腦子裡裝的就是大便!」沈佳瑤不顧其他女人在旁,劈頭質問道:「姓葉的,你到底和我有沒有關係!」
「有啊,怎麼沒關係?」葉凡笑道:「咱倆的關係還用公開表白嗎?」
沈佳瑤怒道:「剛剛你為什麼不說?你還怕你的小師妹知道你在外面的風流事?」
「怕她?笑話!」葉凡臉色一板,嘴硬地叫道:「我會怕她?你瞧著吧,早晚叫她臣服在大師兄的腳下。」
「說誰呢,大師兄?」昏暗的山林小道上,悠然飄來了趙靈兒撒嬌似的柔糥嗓音。
「噝……」第一秒,葉凡再次興起了奪路而逃的念頭。
不過在第二秒,趙靈兒火紅的身影就出現在他面前了。
「天氣好熱,誰在這裡吹枕邊風?靠這個避暑呀?」趙靈兒似笑非笑的眸子瞟過沈佳瑤,伸手摸了摸葉凡的額頭,吃驚道:「哎呀,大師兄,你也流汗了?」
「是,是好熱,這鬼天氣……」葉凡做賊心虛四下張望,尋找跑路的路線。
沈佳瑤那張臉快拉成了黃瓜,恨其不強,怒其不爭。清紗尤美冷眼旁觀,瞧向樹林,林詩雅和蘇琳正向外走來。
趙靈兒全然把這些女人當成了空氣,拉著葉凡的手臂一個勁兒晃蕩,嬌嗔道:「大師兄,人家想去湖裡洗澡,你來幫我照看衣服好不好?」
洗澡?葉凡腦海中迅速出現了那抹難忘的美好畫面!湖面倒映著一輪彎月,夜風吹得人耳發癢,那微波粼粼的水面上,一頭漆黑的長髮揪住了他的視線,背對著他的少女,雙手撩起展開的黑髮,盡情舒展著動人的腰肢,那湖水僅僅漫過她的小腰……
「葉凡!」沈佳瑤一聲厲喝把他從無限的遐思中驚醒。
「什麼什麼?」
沈佳瑤輕蔑自負的目光剜著他:「湖在哪裡?我也要去洗澡!」
「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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