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這裡之前,葉凡沒看過電視,也沒看過報紙,不知道溫婉婷的詳細狀況,只知她身居二號首長之位,可當他親眼看到如今的溫婉婷時,卻接受不了眼前這個事實,她的容貌竟然和五十多歲的老太太一樣蒼老,額頭眼角遍布皺紋,黑髮中也夾雜著白髮,這哪裡還是當初那個意氣風發的溫婉婷,她怎麼變成了這個樣子啊。
身居高位,手握全國的資源,她是那麼注重外表儀容的女人,怎會任由自己老去?
「小凡,你還是那麼年輕……」溫婉婷嘴角露出了牽強的微笑,輕輕沖他招手:「來,坐這邊!」
葉凡走到書桌前,卻沒有坐沙發,直視著她的目光,語氣帶著不容拒絕的強硬:「告訴我原因。」
溫婉婷嘴角扯出一絲苦笑,攏樂攏耳邊的髮絲,離開座位走出來,輕聲笑著開口:「原因很多,其實說到底是我輸給了時間,繁忙的工作,讓我來不及照顧到個人生活,等到回首時才發現自己原來已經是個老太婆了。」
「不,你撒謊!溫婉婷,你剛剛四十歲,就算你從來不注意保養,不化妝,不美容,你在中海吃的伙食也不至於讓你提前老成這樣!」葉凡沉聲指出了她邏輯中的破綻!
即便是普通女人,年齡到達四十歲時容貌也不可能像她這樣可怕,何況她原先就是校花級的美女,絕不應該因為工作,老成這樣啊!
「呵呵,小凡啊,你太低估我的工作量了,從外長到副總理,再到總理,我用了八年時間,如果不是全身心地投入,不可能當選,更何況我身為一個女人,能站到這個位置上,必須要付出比男人多幾倍的努力。」溫婉婷笑著解釋:「還有,如果一個大國領導者看上去年紀輕輕,三四十歲的外貌,你覺得老百姓能放心被她領導嗎?我已經打破了華夏政壇好幾項傳統紀錄,所以我更不能落人口舌。人都會老的,提前幾年老去,又有什麼關係呢?」
葉凡聽著她的解釋,始終冷著臉,此刻冷冷質問:「不對,你還在敷衍我,你是不是覺得你用這種方法,就可以和我斷絕一切關係?」
溫婉婷笑著搖頭,她的目光里沒有任何因為被拆穿謊言而出現的慌亂之色。
「不,小凡,我永遠都記得那段美好時光,我也從沒想過為了政途,拋棄那段感情。」她幽幽嘆了口氣,「這十年來,我也曾時時想起你,可是你卻始終不曾出現……」
「既然如此,我可以彌補你失去的十年青春!」葉凡手掌一翻,掌心裡出現了一個小瓷瓶。
「這裡頭還有最後一顆永顏丹,吃了它,你能恢復青春容貌,至少年輕二十歲。」
溫婉婷盯著他手心裡的小藥瓶,一時間有些發呆。
返老還童的丹藥?世上真有這種東西?
她知道李世醫藥出品的不老泉有這種功效,但還不至於能讓人一下子年輕二十歲,這瓶子裡面的丹藥,比不老泉的藥效強太多了。她絕對相信葉凡所說的話,可是她卻微笑著搖頭,伸出遍布皺紋的手,合上了他的手掌。
「不,小凡,我不能吃這枚丹藥。」
「為什麼不能?」
「來,你先坐下來,我和你慢慢說原因。」溫婉婷拉著他的手腕,帶他到沙發旁坐下。
葉凡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時間已經鑄造出結果,只能想辦法解決問題,先看她怎麼說。
「小凡,你看,我現在是國家總理,我的一舉一動都被全世界關注,被老百姓關注,如果我服用永顏丹,我還能出現在電視上嗎?我還能接見外賓嗎?那會引發混亂的!」溫婉婷緩緩解釋箇中原因:「而且我也不能辭職,咱們國家不像西方其他國家,西方隨便辭職的政客大有人在,如果我這麼做,同樣是對人民不負責,對不起國家,甚至會引起老百姓的質疑,他們會說,溫婉婷是不是做了對不起人民的事?是不是貪污**了?要不怎麼丟下這麼大的攤子一走了之呢?」
葉凡低頭沉默,溫婉婷這番擔憂他倒是沒有考慮過,他把事情看得太簡單了,溫婉婷身居高位,作為大國總理,怎能隨意改變形象?老太太變十八少女,那會引發世界轟動,對國家和政壇的影響無法預料。
「其實你不必擔心,我只是比別人老得快一些,真的沒關係……」溫婉婷始終以輕鬆的笑容面對他,兩個人坐在一起,就像是慈祥的老媽和做錯事的兒子。
「你真的不在乎自己的容貌?」抬起頭,葉凡目光里充滿了傷痛。
溫婉婷微微搖頭:「在乎,有哪個女人會不在乎容顏?可是人總會老的,我這一生已經得到了很多,我應該知足了。別說我了,說說你吧,你去了哪裡?為什麼一走就是十年,沒有一點消息?」
葉凡嘆了口氣,還是把丹藥瓶塞到了溫婉婷手上,「你拿著,現在不吃,等你卸任之後再服用也行。」
溫婉婷遲疑了一下,最終接下了丹藥。
看到她收下永顏丹,葉凡方才鬆了口氣,緩緩向她講述發生在自己的事:「十年前在茅山宗發生了一件大事……」
那樁事從他口中娓娓道來,溫婉婷聽得很是仔細,面上的表情也隨著葉凡的故事起伏不斷,時而緊張,時而驚訝,時而憤怒……
她從沒想到過,他消失了十年之久,竟然穿梭到了遠古時代,普通人的十年光陰,對他來說,僅僅是一場廝殺,一趟旅程。
兩個人並肩坐在沙發上,輕聲交談,幾縷陽光穿過玻璃落在他們臉上,仿佛沐浴在靜謐的聖光中,歲月在他們身上留下截然不同的印跡,一個青春不老,一個卻被鐫刻下了一道道皺紋。
叮鈴鈴——辦公桌上一部紅色電話響起了刺耳的鈴聲,打斷了兩人的談話。
溫婉婷微微揚眉,那部電話是海外聯絡專線,能與各國領導人直接通話,此刻會是哪國領導人打來的?
「等我一下,我接個電話。」
葉凡點點頭,注視著她已經不再年輕的背影,眼眶禁不住又是一酸。
「我是溫婉婷。」她拿起了電話。
「總理女士,我是喬納森。」電話另一邊的男人說的是英語。
「你好,喬納森總統,有什麼事情?」溫婉婷也改用熟練的英語和對方展開對話。
「是的,有一件非常棘手的事,懇請閣下幫忙……我們剛剛接到消息,紐約華爾街合眾國銀行地下金庫,剛剛遭到洗劫,我們損失了八千噸黃金,您知道,那些黃金關係重大,很大一部分屬於歐洲各國所有……」
葉凡正靠在沙發上仰頭髮呆,無意中聽到這個人的談話內容,頓時明白了這個喬納森的身份,他是美國總統!這麼快就把電話打到溫婉婷這裡,看來美國人真的急了。
「總統先生,那麼案情有沒有進展?你需要我提供什麼幫助?」溫婉婷不卑不亢問道。
「洗劫黃金的人,是貴國一位盛名顯赫的人物,我希望能通過您從中斡旋,勸說那位先生物歸原主。」喬納森加重了語氣,「如果黃金不能及時歸還,由此引發的全球經濟危機,貴國將難以逃避責任……」
溫婉婷正想問個明白,是誰劫走了那麼多黃金,葉凡已經來到她身後,伸出了手,「電話給我!」
是你?溫婉婷向葉凡對了下口型,得到對方點頭默認。
溫婉婷真不知該說什麼好了,又好氣又好笑,無奈的眼神中透著嗔怪,乖乖把電話交給了他。
「喬納森,你想要回黃金是嗎?」
「你是誰……你,你是華夏葉?」隨著美國總統的驚叫,電話另一頭突發混亂嘈雜聲,看來白宮幕僚們都被這個突發狀況搞亂了節奏。
「腦子挺好使啊,老喬。聽仔細了,交換條件我只說一遍,第一,銷毀所有核武器,承諾永不製造、研發核武,第二,把你妹的軍艦都給老子開回家,拴住了!別沒事亂跑亂撒尿,叫大爺逮住了,見一艘滅一艘。第三……第三條等大爺想好再說,你先把前兩條辦了,我還你一半黃金,從現在開始,你只有七十二小時,過了這個期限,請耶穌上帝來斡旋都沒戲!」
啪!一口氣講完,葉凡將電話重重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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