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東方真正升起一縷金光的時候,韓玄才駐足了下來,到了此處,靈力波動到了盡頭。
到了這裡,已經遠離的喧囂的都市,是一片荒無人煙的郊區,雖然比不上韓玄之前居住的別墅偏僻,但是相差無幾了。
韓玄沿著大路而來,路的一邊是一片小山坡,另一邊則是一片地勢較低的平原,在距大路不遠處,有著一片突兀的建築矗立在平原之上。
那是一家廢棄的工廠,高聳的四五根煙囪已經不再吞雲吐霧,更沒有了機器運轉的嘈雜聲,市政府致力於環保治理,這樣的違規工廠不容存在。
韓玄徑直進入工廠內部,走過用廢料鋪就的道路,找到一座十分寬闊的車間。
龐大的靈覺早已發覺了造成靈力波動的那個人的存在,毫無意外,荊水果然是在這人的手中,如同一隻羔羊一般被其拎著,最終進入了這間車間。
韓玄並未立即進去,因為車間裡的人將荊水隨意的扔到了沒有了機械的空蕩蕩的車間中心,然後面帶激動之色的從懷裡掏出一部手機,按下了一串號碼。
韓玄神色微異,並不是因為對方衣著一身古樸道袍,也不是因為對方忽然從道袍中掏出一個與他裝束極不相稱的現代化事物,而是因為對方打通了電話,電話的另一端傳來了一個十分熟悉的聲音。
「什麼?你沒用弄錯吧,師弟,這麼快就把我要的人弄到手了?」
電話那邊,是一個稍顯蒼老的音,不過此時語氣激動,仿佛是一個得到了夢寐以求的玩具的孩童。
這聲音韓玄印象深刻,因為這屬於韓玄見到的第一個修行者,那名黃袍老道。
「絕對錯不了,你的尋魔天覺鎖定的位置十分準確,雖然我趕到的時候那醒屍已經離開,但是那裡確實有好幾個人遭了殭屍的毒手,最後偏偏沒有傷害這個同樣在原地的女人,要說醒屍還會放過的口中餐,世間應該只有你說的那個女人了。」車間內的道人身著一身黑色道袍,形容削瘦,各自高挑,像是一根竹竿。
「不太對勁,你說那女人被留在原地,並未被醒屍帶走?」黃袍老道的聲音平靜了不少,有些狐疑的說道。
「是啊,先前從醒屍手中逃出的兩個後輩不是也說了,醒屍讓他的同夥們全都先跑了,看來醒屍也知道自己好日子不長,不敢讓此女跟在左右了。」黑袍道人同樣有些遲疑了。
「你擒到的這女人肯定不是我要的,你可要抓緊了,現在大人物正在來的路上,那醒屍說不定迫於無奈會提前殺掉玄女!」黃袍道人說道。
黑袍眉頭一皺的看了一眼地下半昏迷的醉女,道:「看來我太激動了,這會兒再看這女人,怎麼也不像玄女道體了,我說師兄,按你的意思,要擒獲那個道體多半要和醒屍正面交鋒,你師弟我可沒那麼深的道行,你看咱能不能用其他東西來交換你手裡的龍紋葫?」
「要知道龍紋葫對貧道而言,也同樣是一件重寶的,若非局長近日要嘗試突破煉液,我需要在旁護法,哪裡需要花這麼大的代價,來請你這尊邪修!」黃袍道人微怒道。
而車間外的韓玄卻是心中一驚,那所謂的特安局局長也要突破煉液了,再加上將要到來的那個修為不明的大人物,即便如今實力大增,韓玄也沒有多少底氣去應對了。
「師兄,你我同是茅山衣缽,何來我是邪修一說了。」黑袍道人不滿道。
「你專修采陰補陽之法,有傷天和,不是邪修是什麼,若非有我在局中給你遮掩,憑你做的那些傷天害理的事情,足矣被斬滅百回了!」黃袍道人正義凜然。
黑袍聞言反倒哈哈大笑,說道:「雙修爐鼎之法本就是道統的一支大法,我不過將其發揚光大而已,何錯之有,師兄你滿口仁義道德,現在還不是想接著這種手段,要將玄女道體作為爐鼎,好讓自己突破煉液這倒天蟄!」
「你給我閉嘴,這件事你若敢對第二人說起,我絕對會將你所做之事全部捅出!」黃袍道人氣急敗壞道。
「哈哈哈,師兄也有急眼的時候,放心吧,你我現在是一條繩上的螞蚱,各取所需罷了,我這陰龍之體無法利用玄女之元來提升修為,真是可惜萬分,也難怪你敢將此事告訴我了。」
「不要拿你和我相提並論,這次你幫我捉拿到玄女道體,我把和你體質契合的上階法器龍紋葫給你,從此以後我們各不相關,懂嗎?」黃袍道人冷哼一聲說道。
「別嘛,師兄,你我皆是名門正派,以後還是要多多照應才行...。。這個老雜毛,居然給掛了!」黑袍道人說道一半,忽然狠狠的將手機鎖屏,吐了口濃痰道。
此時車間外的韓玄早已攥緊了雙拳,怒不可遏,之前的一番通話,使得韓玄終於知道了老道究竟想要對徐蕾做些什麼了,關於爐鼎一詞,韓玄早已在某些小說中得知了其含義,沒想到真正的修界居然真的存在這種手段,而且,自己心中最在乎的人,竟然成了別人眼中的爐鼎。
「黃袍雜毛,我會親手將你殺掉!」韓玄目露凶光。
車間內,黑袍道人蹲到地上,很不符合他這一派高人的裝束。
「這女子,嗯,元陰之氣完好,這般年歲居然還保有處子之身,難得啊,難得。」說話間,黑袍道人一隻枯索的手已經撩開了荊水披在肩上的輕紗,露出她光潔如玉的肩膀和兩條透明的肩帶。
黑袍道人年歲已經不小,臉上溝壑道道,可是卻精氣旺盛,老手撫在荊水的香肩之上,眼中流轉著奇異的光芒。
這時,荊水忽然一聲嚶嚀,從昏睡中醒了過來,過了這麼長時間,荊水早已酒醒了許多,此時剛剛睜眼,就看到一個黑乎乎的老臉對著她淫笑,立刻嚇得一點醉意也沒有了。
「啊.....」荊水嗖的一下從地上坐起,往後撤去,驚恐之極的尖叫。
「姑娘,何須如此?」黑袍道人站起身來,背負雙手跟了過去。
「你..。。你..。。你是什麼人,我怎麼會在這兒?」荊水與道人拉開了一些距離,看清楚對方只是一個黑瘦的老人,之前距離過近,使得她以為自己見到了什麼惡鬼才驚嚇的尖叫,此時看清對方也只是一個普通老人之後,荊水才鎮定了一些。
「我是黑龍道長,需要借姑娘一物,所以帶你來到此地。」黑袍道人一本正經的說道。
荊水看了一眼地上被撤掉的輕紗,心中閃過一絲不好的預感,然後硬著頭皮問道:「什麼東西?」
「你的處子之身。」黑牌道人依舊一本正經。
可是在荊水眼中,這個道人瞬間變得可惡無比起來。
荊水豁然從地上站起,不愧是練過國術的人,伸手敏捷之極,剛剛站起身,她變飛快和道人拉開了一些距離。
「變態!」荊水臉色氣的通紅,半天才想出這麼個罵人的詞彙。
「錯矣,貧道一心想要修成正果,如今不過是借女施主處子之身的旺盛精氣,來度貧道而已,施主功德無量,應該高興才對。」黑袍道人終於不再保持一本正經,露出了一個十分令人噁心的笑容。
「去死吧你!」這個黑袍道人不僅變態,而且神智有些不清,荊水瞬間這般判斷道。
口中怒嗔一句,荊水直接朝著黑袍道人飛奔而去,中途飛起身子,朝著黑袍就是一招飛踢。
對方雖然看起來神經兮兮,還穿著一身道士衣服,但是練習國術多年的荊水全然不懼,她伸手敏捷,腿風犀利,若是一個壯男在此,也定然要被踢飛,荊水對自己的身手有信心,這也是她沒有奪門而逃,反而打算教訓一頓這個變態老頭。
「無量天尊!」黑袍道人忽然念了一句道號,然後袖口中忽然飛出一道粉紅色的流光,然後直接沒入到荊水的眉心之中。
頓時,荊水的身形忽然緩慢了下來,然後嬌軀瞬間酥軟了一般,癱倒在了冰冷的水泥地上。
黑袍道人緩步上前,冷笑道:「凡人而已,也想和貧道出手,來吧,姑娘,這道欲符會讓你體驗到人世間最為上等的快感——這也是作為對你將死的一點補償吧,嘿嘿..。」
地上,荊水眼神迷亂,身軀癱軟,一雙枯瘦的黑手摸索而至,她卻絲毫反抗之力也沒有。
車間外,韓玄忽然一個趔趄的倒退了數步,臉色驚容盡顯,他攤開自己的雙掌,用力而握的手掌居然被自己的指甲掐出了兩道血痕。
「剛才到底是怎麼回事,我怎麼會陷入那樣的狀態!」韓玄驚疑不定的想著之前發生的那一幕,他心中對黃袍道人憤恨無比,恨不得立刻找到他的所在,將其撕成碎片,這個想法一經出現,韓玄便陷入一種近乎魔怔的狀態,滿腦子都是要將所有人殺死,然後飲其鮮血,強大己身的想法,甚至下意識的開始確定首先血洗哪一片市區了。
若非車間中忽然傳出老道桀桀的淫笑之聲,韓玄或許下一刻就會轉身而去,展開自己的屠城計劃了。
「我還是我嗎?」韓玄心悸無比,他十分清楚,那根本就是自己真的想那樣做,只不過此時清醒過來,沒有了剛才那般強烈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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