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逍遙走入學院的時候,發覺氣氛似乎有些不一樣。
所有人看向他的眼睛裡,都充滿了同情和憐憫,似乎寫著「節哀順變」四個字。
李逍遙心裡生出一股怒火。
慕容兮兮的事情,似乎傳出去了。
誰幹的?
「李兄,你回來了?」
呂澈一直在這裡等候他,見他出現,立刻過去道:「快點,大家都在等你。」
「誰等我?」
呂澈欲言又止道:「別問那麼多了,你先和我過來吧。」
他發現了小男孩,問道:「這是?」
「走吧。」李逍遙沒有回答。
他們走後,不少學員議論。
「那個小男孩,看上去似乎與李逍遙挺像的,該不會是他的私生子吧?」
「李逍遙還真是夠亂的,到處留情,還四處播種。」
「可不是嗎,連皇宮七公主的肚子都搞大了,牛逼啊。」
「這次他慘咯,搞大肚子就算了,居然還搞出人命來,皇上要是能放過他,那真的是奇蹟。」
回去的路上,李逍遙冷冷問道:「這件事情,誰傳出去的?」
呂澈看他一眼,見他臉色冷的能吃人,猶豫了一下,說道:「是吳長老。」
「吳清源?」
呂澈點頭。
「一條瘋狗。」罵了一句,李逍遙心裡即使有火也發泄不出。
就算知道是吳清源又能怎樣?
這種事情在他看來是大事,不想讓外人知道,但對學院來說,就算有人刻意傳播,也不可能作為藉口去懲罰。
「那張嘴,我遲早會把他撕爛!」
回到小樓,呂澈道:「我就不上去了。」
李逍遙嗯了一聲,快速的上樓。
推門走進去時,發現小房間裡居然有不少人。
除了諾蘭與柏寒,還有三個人。
慕容簫,華詩詩,還有李富貴。
「你就是這樣照顧兮兮的?」李富貴最先開口,神色憤怒。
「這種話,你應該站在慕容麟的憤怒前說。」李逍遙毫不客氣的回了一句,來到床邊。
李富貴被堵得啞口無言。
的確,慕容兮兮之所以這樣,是被人下了毒,而不是李逍遙照顧的問題。
他甚至安排涅槃境的柏寒,隨時保護。
這樣的待遇,整個古仙界,有幾人能夠享受?
「他怎麼樣?」李逍遙問道。
柏寒搖頭:「就如我在玉簡之中與你說的那樣,保大還是保小,今天就要決定。」
李逍遙坐在床邊,握住慕容兮兮粉嫩的小手,此時尚有一絲溫度。
但她氣息細若遊絲,那點兒生機仿佛隨時都將消失。
她的肚子已經微微隆起,但尚未到生子的地步。
「若是保大,有幾分把握?」慕容簫問道。
柏寒道:「我能保她三年肉身不滅,十年靈識不散。」
「只有三年?無法將毒素徹底祛除?」慕容簫皺眉。
他以為柏寒所說的「保」,是抱住她的性命。
柏寒道:「除非你能請長生境的強者出手,否則,沒有別的辦法。」
「長生境的強者!」慕容簫皺眉思索,道:「我與神風學院院長,大道宗宗主,關係不錯……」
柏寒潑冷水道:「長生境強者,只是一個基礎的要求,他們若是出手相救,需要付出不小的代價。」
雖然沒有明說,但大家都能聽懂他要表達什麼意思。
慕容簫雖是九五之尊,一國之主,但這不過是形式上的九五之尊。
論修為境界,他不如院長與大道宗的宗主。
論私交關係,幾乎沒有。
何況,中毒的還只是一個小小的七公主,甚至都不是長公主。
對方憑什麼出手幫你?
「若是保小呢?」慕容簫問道。
「保小?」柏寒看了李逍遙一眼,說道:「若是保小,我可讓其平安出世。」
慕容簫心裡沒來由的鬆了一口氣。
若是這樣,倒也是一個不錯的結果。
有了孩子,李逍遙與皇宮之間的聯繫,依舊存在。
從親情輩分上說,他是這個孩子的爺爺。
就憑這份關係,日後皇族有難,他有麻煩,李逍遙就不會,也不能袖手旁觀。
「保小吧。」慕容簫嘆氣說道。
而這幅姿態,自然是做給李逍遙看的。
一個公主而已,雖是親生女兒,但這樣的情況,反正怎麼都救不活,死了也就死了吧。
早死晚死都是死,不如早點死,還能給他們留下一個孩子,維繫與李逍遙之間的關係。
慕容簫心裡不斷這樣對自己說,他是為了皇族大局考慮,而非個人。
華詩詩自是明白他的意思,此刻也點頭道:「保小吧。」
末了加一句:「畢竟是你的孩子,孩子是無辜的。」
柏寒與諾蘭都沉默,李富貴不說話。
這種事情,這種情況,已經說到這種地步。
他們誰都不適合說話。
李逍遙緩緩的將目光從慕容兮兮身上,轉移到他們二人的臉上,眼睛!
似乎,要從他們的眼睛裡,看見他們最真實的想法。
「保小?你們是這樣想的嗎?」李逍遙臉上的表情,有一些猙獰可怖,語氣陡然提高,道:「孩子是無辜的,兮兮也是無辜的!」
「就因為你們皇族出了一個畜生,就要用兮兮的性命作為代價來承受他的過錯嗎?」
慕容簫有些惱火,皺眉道:「逍遙,這件事情,你不想,我也不想。但它既然發生了,過度的去糾結誰對誰錯,沒有任何意義。現在,讓孩子平安出世,才是最正確的選擇!」
他已經決定。
不管李逍遙反對還是同意,他都要讓孩子生下來。
慕容兮兮沒有第二個結果,她活不下來的。
既然如此,他絕對不能眼睜睜看著與李逍遙之間的最後一縷聯繫,也被切斷!
李逍遙站起來,聲如雷震:「兮兮我也要救,孩子我也要保!」
說完,他轉身摔門而出。
他前腳剛走,慕容簫便道:「柏寒長老,出手吧,保小!」
柏寒搖頭,語氣沒有溫度,道:「你們說的話,不能作數。」
「她是我的女兒,我是她的父親!」慕容簫也已經到了忍耐的極限,拍案而起,怒視柏寒。
柏寒依舊平靜,道:「所以,你不在乎自己女兒的性命,這樣的男人,也配成為一名父親嗎?」
並不如何有力的聲音,卻字字衝擊著慕容簫的內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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