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手掌穿過光團,五指瞬間合起,狠狠將其抓住。
「丹藥?」李逍遙低眉一瞥,感受瓶中丹藥的藥香,至少也是四品丹藥。
「還真是奢侈。」饒是李逍遙見多識廣,此刻這禁地內到處飛來飛去的寶貝,還是讓他大開眼界。
古派就是古派,底蘊之深厚,絕對一些普通的門派所能比較的。
漫無目的的向前疾行,李逍遙也不知道這個禁地究竟有多大,給人的感覺似乎無邊無際的廣闊。
漸漸地,灰色的迷霧散去了,視線也開闊起來,李逍遙停下腳步,打量四周。
這是一處荒無人煙的平原,一眼望不到邊,沒有草木,也沒有任何的活物,就像經受過災難的曠地,讓人打從心底深處感到不安。
李逍遙目光如鷹隼,一路疾行,一路觀察,忽然,前方出現了一座普通的房屋,屋子空蕩蕩,不見人煙。
李逍遙抬腳跨過門檻,一眼便是被老屋子內那張八仙桌吸引了。
八仙桌就是普通的紅木桌,桌子上有三卷竹簡,桌子後面的牆壁上,懸掛一幅畫,畫上是一個中年男子。男子穿一身灰袍,有一頭長長的黑髮,隨風飄起,竟有一種仙氣。
李逍遙只看一眼,注意力便是被桌子上的竹簡吸引了。
隨手抓起左邊的竹簡,是一門武技,凡階一品。
李逍遙一驚。
九階與凡階一品,雖然只相差了一個境界,但兩者之間,卻是天差地別。
九階武技固然難得,但在華夏八大派也不少見。
可是凡階的武技,就太稀少了。
伸手繼續去拿起另外兩隻竹簡,李逍遙卻是驚訝的發現,無論他如何用力,這兩隻竹簡就像是被粘在了桌子上,根本拿不動。
「一個人只能拿一個?」似乎也只有這樣才解釋的通。
和凡階一品的武技放在一起的,怕是也不會高級到哪兒去,想明白這一點,李逍遙對那兩個竹簡也就不報什麼希望。
轉身欲走,誰想剛剛踏出門檻,外面的世界忽然大變。
狂風席捲,雷電暴起,滄海雲塵,在這一刻如末日降臨。
強烈的危險,從四面八方湧來,這一瞬間,李逍遙覺得自己仿佛咆哮中的大海上一片樹葉,孤獨無依。
「好恐怖的氣勢。」目光凝重而警惕,李逍遙條件反射,幾乎是立刻就取出七星古劍,身體肌肉緊繃,處在待戰狀態。
一道人影,在半空之中漸漸凝聚。
李逍遙瞳孔收縮,下意識的回頭望向屋內牆壁上的那幅畫。
這是那畫中的男人!
男人似有一縷意識,他眸光深邃,看不出喜怒哀樂,虛幻的身體中是古樸的氣息。
「坐下。」
男人聲音醇厚,帶著一股不容置疑。
李逍遙反問:「你是誰?」
「我是誰?」男人眼神有些迷惘,他所做的一切行為都是這一縷意識帶給他的本能反應,李逍遙突然反問,打破了這份正常行駛的軌跡,讓他一時之間竟是不知該作何回答。
良久,男人才說道:「我是李元。」
「李元!」雖然心中已有一絲猜測,但是真的得到印證,李逍遙還是忍不住震撼。
祠堂內最高處立放的靈位,李家第一任族長,李元!
李家傳承至少有千年,也就是說,眼前這個李元,他肉身消亡後,意識竟是長存了千年之久?
這簡直是不可思議。
「坐下。」李元撇去目光中的迷惘,低頭望向李逍遙,重複說道。
確定了對方的身份,李逍遙放下心中的警惕。
李元的意識能長存,與這處禁地有著分不開的聯繫。在這裡,李逍遙就是底牌盡出,也不一定是李元的對手。何況自己是李家人,他沒可能會傷害自己。
心中迅速想清楚這些,李逍遙盤膝而坐,緊閉雙眼。
李元龐大的身影微微挪動,右手食指刺破蒼穹般落下,在李逍遙的眉心輕輕一點。
「轟!」
這一霎,李逍遙只覺得大腦一片空白,意識近乎從身體之中被剝離。
周圍的環境換了又換,最終眼前一片高山流水,青草芳香。
意識剛剛恢復,正要起身,便是見到面前有一個男人,正是李元。
「此道我只傳一次,領悟多少,便在你。」
一席灰袍的李元,說完這句話後,目光微斂,整個人的身上散發出一股有別於常人的氣質,這股氣質極為明顯,即使於萬人之中,也能夠一眼辨識。
李逍遙睜大雙眼,死死盯著李元。
李元看似尋常的一步一步向前走,但是每走一步,都仿佛蘊含某種玄奧的規則。
多一寸,少一寸,都會破壞這股感覺。
忽然的,李元消失了,下一秒,一個婦女出現在面前,婦女即將臨盆。
「哇哇哇~~」
嬰兒呱呱落地,帶來新生。
時間一天天的過去,嬰兒長成了孩童,大約三月,孩童開始修習。
捧著秘籍,搖頭晃腦,似乎有人監督,他每日辛苦修煉,偶爾流露出來的疲倦和不耐,都會讓李逍遙露出一抹會心的笑容。
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孩童長大,身長五尺,面如冠玉。
他每日於竹林中習劍,劍法粗糙。
修為略有小成,少年離開父母羽翼,獨自闖蕩江湖。
這世界動盪不安,各路天才紛紜而出,少年懷揣激情,欲要在這浩瀚的修真時代留下自己的痕跡。
他遇敵不退,修為雖弱,卻總能在生死一線之間找尋到機緣。
看似上天賜運,卻與他個人的努力分不開關聯。
成長中的每一步走的都極險,一不小心,便將跌落萬丈深崖。
李逍遙一顆心,隨著少年成長道路波動起伏。
少年修為達到瓶頸,或是癲狂,或是煩躁,那種眼看就要突破,卻總是差一點的感覺,讓人惱怒非常。
李逍遙身臨其境,能夠清晰的體會他的憤怒、無奈。
轉眼間,一百三十年。
少年已經一百三十歲,修為處在元嬰境巔峰,無法再上一層。
六十年前,他達到這個境界,六十年後,他依然在這個境界停留。
通往煉神境的路,遙遙無期,仿佛餘生都無法抵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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