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避而不談,只是一再強調道:「我沒有說讓你從了他,那樣的話,你還怎麼配做我的妻子,不成了萬人騎的蕩婦了麼!」
「我的意思,是你做人不能斷了後路!」
「人家何老闆是隨便能得罪的嗎?那可是我們那裡最有錢的人,連鄉長那裡都有他的關係,都得給他面子!」
「你就……你就讓他摸摸手,讓你得到點便宜吊著他就行了,和他打好關係,你男人我的路不就好走多了嗎?」
「你看看,哪至於混成這樣!」
「女人嘛,就應該利用自己的優點,你看看你長的也挺不錯的,怎麼就腦子一根筋,不知道開竅呢!」
「村長的兒媳婦,不就因為和他走的近,才給自己公公爭取到了村長這個位置麼!」男人苦口婆心的說道。
女人被他的混蛋話說的一愣一愣的,越聽越是眼前一陣陣發黑!
她的清白,她的婚姻,毀在了這個男人手裡,但是他竟然還嫌不夠,還想毀了她僅有的尊嚴!!!
「你這個混蛋!!」女人猛的竄起來,瘋了一樣的用指甲狂抓男人的臉。
「媽的!你夠了!給你臉了是吧!」男人大怒,再次狠狠的將女人摔在地上,還不忘不停拿腳踹著女人,疼的女人腦門都是汗,像是蝦米一樣弓腰縮在地上。
「媽媽!媽媽!不要打我媽媽!!」年幼時的少女不停的哭喊著,用幼小的身體試圖推開男人,可是卻被男人推到了一邊,跌坐在了地上。
任憑她哭叫不止,男人依舊一腳一腳不停的踢踹著,嘴裡更是不時罵著臭婊子賤貨之類的話。
終於,他打的累了,停下來喘氣。
「我真的選擇錯了,我當初就不應該和你結婚,我就應該死了算了。」
「就算後來,我也應該選擇從了何老闆,做他的情婦,總比給你當牛做馬好!」
女人披頭散髮,嘴角滲著血絲,一邊笑著一邊不停的流淚,聲音里充滿了淒楚。
「好啊!原來你是這樣想的!你果然是個賤貨!難怪當初被老子玩了,就跟著老子了,我看就算是條狗把你給上了,你也會跟著它屁股後面轉悠!!」
男人更是惱羞成怒,指著女人不停顫抖的身子罵道。
「哈哈哈哈哈……」女人只是仰頭不停的笑著,聲音透著無限的淒楚,眼淚大顆大顆的落下。
在她心裡看來,自己當初就算真的跟著一條狗,也比跟著他強,至少狗還知道感恩!
「我告訴你,你少在我面前裝可憐!」
「你以為自己很偉大,為我做了很多事,對我不離不棄,同患難同艱苦,很愛我對不對!」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這種女人,就是怕被人背後罵,所以才不敢撇下我!」
「還有,我都聽別人說了,當初何老闆設計令我欠下大筆高利貸,除了想要拿我出口氣以外,最主要的還是想要以此要挾你就範!」
「如果說第一次是你不識好歹,不清楚厲害的話,後來他都給你第二次機會了,你竟然還不知道好好珍惜,再次不留情面的回絕了他!」
「你真是頭豬!寧願起早貪黑的忙活,把手和臉都熬壞,也不願意順從討好一下別人!」
「你也能得到好處,不用遭那麼多罪,更不用連累我吃了那麼多苦!」
「你說,這些是不是你害的?別以為你多委屈,是你自己不懂得珍惜,腦子不知道拐彎!」男人冷嘲熱諷道。
女人不再說話,只是不停的又哭又笑。
她知道無論自己說什麼,也都無法讓男人轉變想法。
無所謂了。
都無所謂了!
這麼多年都過去了,就像是做了一場持續好些年的噩夢。
一開始的恐懼和絕望,不甘和逃避,全都化作了麻木。
等噩夢持續到變成現實變成生活,再沒有什麼可在乎的了!
這時候,一陣手機鈴聲響起,是男人的手機響了。
他拿起來看了看,是工友打來的,一定是催促他快點把錢拿去一起翻本。
「我說的話,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男人丟下這樣一句話,頭也不回的沖了出去,騎上車走了。
女人伏在地上,像是瘋癲了一樣又哭又笑。
屋外是電閃雷鳴和瓢潑大雨,屋裡是母親淒涼可怖的哭笑聲,嚇得年幼的少女害怕極了,縮在角落裡不停的掉眼淚。
不知道過了多久,母親停止哭笑交錯的聲音,擦乾臉上的眼淚,來到她的身邊。
那晚後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隱約記得自己靠在母親的懷裡,母親的臉上一直帶著笑意,溫柔的目光始終注視著她,給她說了好多的話。
只是她當時實在太累了,看到母親停止哭泣重新綻放笑容,心裡也輕鬆了,很快就沉沉的睡著了。
等她再次甦醒,已經是清晨了。
她揉揉眼睛,看看時間,不早了,現在去學校一定遲到了!
她著急的穿好衣服背上書包,準備出門,但是出門前,母親卻攔下她,告訴她今天不用去上學,已經替她請好了假。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是能夠不用去學校,對於一個小孩子來說總是好的,她立馬乖乖的聽從了。
因為她知道,母親不論做什麼,都是為了她好的。
沒多久,男人帶著渾身的酒氣,以及滿眼的血色和頹廢回來了,看到自己妻子的時候,眼神無比的閃躲。
問都不用問,看這個樣子,肯定是把錢全部都輸光了。
「還沒吃飯吧?你等一下,我馬上給你做。」女人的臉色卻很平靜,只淡淡的問道。
「哎!」男人頓時鬆了一口氣,應了一聲,進了屋。
母親讓她坐在屋裡玩,就去了廚房忙活起了早餐。
男人等了一會,實在太疲勞,靠在椅子上迷迷糊糊的睡著了,少女獨自在屋裡和家裡的狗玩著。
過了很久的時間,母親才端著飯菜進來,足足擺了大半桌子的飯菜,對他們平常吃的來說,算是非常豐盛的了。
「媽媽,你是不是弄錯了?今天不是我的生日,也不是過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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