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江城市中心醫院手術室,男病人張峰的手術開始了,術前有過激烈的術前討論,乳腺外科的醫生分為兩批,一批是贊成閆娟主張的手術治療,因為膿腫不及時引流,病人的症狀只會加重,不會減輕,另一批則是反對緊急手術,覺得還是先進行抗感染治療,通過對膿液和血液的培養,儘快明確細菌類型,根據藥敏實驗選用有效抗生素,進行一段時間的抗感染治療後再進行手術,這樣才能防止細菌蔓延和擴散。
各有各的道理,但是閆娟卻堅持自己最初的想法,所以她離開座位,站了起來,當著科主任柳江和所有同事的面說:「我願意立下軍令狀,如果按照我的方法無效,我願意引咎辭職,當然,這是我個人的保證,與任何人都無關。」
其他的醫生立刻在下面小聲議論,有人說閆娟永遠都是那麼霸氣,也有人說閆娟都這樣說了,那還有什麼討論的,不過只是一個小小的討論,意見不同也是意料之中,用得著這樣還立軍令狀嗎,真是小題大做。
不過在乳腺外科,有一個永遠挺閆娟的人,那就是科主任柳江。
柳江示意閆娟坐下來,然後笑著說:「剛剛大家說的都很好,很精彩,可見功課做的很足,不過我本人更贊同閆醫生的看法,患者比較年輕,來醫院前曾用過一段時間抗生素,但因為膿腫嚴重,效果不佳,現在患者每天出現高熱和胸痛的症狀,右側乳腺處,因為有明顯的搏動感,紅腫熱痛也是明顯,這個時候,繼續保守治療,不但無效,反而可能會喪失本能手術的機會,所以我同意閆醫生的看法,術前準備充分,可立刻開始手術。」
當然,這不是劉川第一次來手術室,江城市中心醫院新建的手術室稱的上是高大上,三十間獨立的手術間,光御用護士就有五十多人,還不包括隊伍龐大的麻醉師。
閆娟和劉川同時穿好了無菌衣,一個老護士顯然之前沒見過劉川。
於是笑著問閆娟:「你們科新來的醫生啊。」
閆娟恩了一聲。
「長的可真帥氣啊。」隨即是呵呵的笑聲,弄的劉川怪不好意思。
不過帥不帥的,閆娟的心思可不在這裡,都說閆娟是女強人,因為自身條件太好,又太強勢,雖然是事業方面的高手,但在感情方面卻是一片空白。
因為身材太好,相貌標緻,很多男人往往望而退卻,更別提追了,另一方面,閆娟因為小有名氣,前來諮詢看病的人很多,工作忙也是一方面。
這不,時光不等人,眼看著一晃五年過去了,但還是單著。
也有人說,閆娟大學時曾談過一個男朋友,是校籃球隊的,一米九的大個,英俊無敵,但後來畢業,男朋友甩了閆娟,出國找了一個洋妞,現在孩子都四歲了,還說閆娟因此受傷,發誓這輩子再也不信任男的……
手術很快開始,因為是直接切開引流,所以沒什麼難度,沿著膿腫的走向,閆娟做了三條放射狀弧形切口,瞬間,便有膿液源源不斷地湧出,同時散發出一股臭味,雖然是一個小手術,但劉川發現,閆娟的動手能力非常強,手術也做的漂亮。
「劉川,昨天晚上回去看書了嗎?」閆娟問。
「看了看了。」劉川應著,其實呢,沒看,但劉川不怕,大學時期,因為學習用功,劉川的理論成績一直是名列前茅,每年都拿最高獎學金拿的手軟。
「那我考你一下,乳腺癌一共有幾種病理類型。」閆娟問。
閆娟當然不會想到,劉川已經瞬間開啟了至尊修煉系統,這如同百度的超級系統,完全是有求必應,所以當劉川輸入有效信息時,很快,有一串提示顯現了出來。
「包括非浸潤性癌、早期浸潤性癌、浸潤性特殊癌、浸潤性非特殊癌。」頓了頓劉川又補充到:「閆老師,這只是四大類,每一大類又包括若干小類。」
閆娟點了點頭,又問劉川:「說說浸潤性非特殊癌包含哪些小類?」
「包括浸潤性導管癌,浸潤性小葉癌,硬癌,髓樣癌,單純癌,腺癌等等,一般分化較低,預後差,是乳腺癌中最常見的類型,占80。」都說閆娟帶教嚴格,一件事常常要追根究底,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但好在劉川擁有至尊修煉系統。
「劉川,不錯呀,記憶力這麼強悍,居然跟教科書上的一字不差。」一個小小的問題,讓閆娟對劉川刮目相看。
下了手術台,閆娟還沒來得及喝一口水,然後又有病人慕名來找。
劉川抬頭一看,心跳不免加速,眼前這個慕名來看病的可是個超級大美女,目測一下,一米八的身高,足足和劉川的個頭差不多,天哪,那兩條讓所有女人羨慕死的大長腿,修長的都可以去做世界超模了,這樣的大美女,剛滿二十歲,卻為胸部的疾病而煩惱。
這樣的大美女,劉川當然是怦然心動。
劉川像個跟屁蟲一樣跟在閆娟身後,作為醫生,即便是最底層的見習醫生,也擁有至高無上的觀看權利,想到很快就可以目睹到那嚮往的美好,劉川心裡甭提有多激動了。
到了檢查室,就是病人再扭扭捏捏,也得聽從醫生的吩咐,你如果覺得尷尬,或是**神聖不可侵犯,那你完全可以選擇不看。
超模美女還是有點緊張,因為畢竟有一個男的在。
閆娟自然一眼就看出了超模美女的心思,於是笑著說:「沒事,我們都是醫生,你別多想,在我們科,只有我一個是女的,要是人人都講究,那其他的男醫生就沒法活了。」
劉川當然知道,放眼望去,不光是在國內還是國外,無論是婦科還是乳腺外科,雖然女醫生有著得天獨厚的條件,但真正做的成功的還是男醫生,這似乎與與生俱來的能力有關,男人的動手能力總是比女人高的。
閆娟這麼說,超模美女便打消了顧慮。
在閆娟的指示下,美女將上衣和內衣全部脫掉,這不是殘忍,一種病變的檢查,需要正常的做對比,也需要完整的全面的檢查,很多醫生礙於患者的面子,往往視野暴露的不全面,囫圇吞棗地隨便檢查一下,但最終得結果還是害了病人,很多重要的病變因此漏診。
完完整整暴露的瞬間,劉川雖然是站在閆娟身後,但已經目瞪口呆,劉川感到呼吸急促,一個男醫生,當著女醫生的面,見到這樣的場景,那種感覺是奇妙的。
乳腺外科的發展也就是在近兩年得到了巔峰,因為癌症發病率的升高和女性對胸部的健康越來越重視,前來諮詢的人絡繹不絕,因此也就誕生了專科。
「真的好大。」劉川在心裡忍不住自言自語,這才發現,作為一名醫生,自己實在是太邪惡了。
「閆醫生,我感覺這裡有一個腫塊。」超模美女用手指著右側左上象限的位置。
閆娟的動作非常輕微,如同一條魚一樣,那嫻熟的動作證明了她的經驗豐富,毫無誇張地說,這雙手因為常年四季和疾病打交道,只要一觸診,閆娟就能判斷出個**不離十。
的確,超模美女的右側胸部的確是觸診到了一個腫塊,又鴿子蛋那麼大,質地比較軟,邊界還算清楚,和周圍組織沒什麼粘連,沒有壓痛和搏動感。
閆娟心裡已有個大致的猜測,但因為劉川,所以她故意沒說。
「閆醫生,不……不會是腫瘤吧。」超模美女膽戰心驚地說。
癌症的發病率越來越高,在國內,每一分鐘可以確診六個癌症病人,因為環境,食物以及無處不在的污染,決定了癌症的高發病率,這不是危言聳聽。
「別亂想,劉川,你來觸診下,我看看你的手法。」閆娟招呼著劉川上前。
這真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劉川雖然閱女無數,但眼前這位超模美女的魅力實在是無與倫比,作為一個正常男人,劉川當然想小試牛刀。
超模美女雖然有點不情願,因為劉川畢竟是個男的,但閆娟要,而且劉川長得很帥氣。
因此心裡還是能接受的。
劉川學著閆娟的手法,腦海里浮現著《診斷學》上觸診的步驟,先左後右,由內向外,要把包塊的大小,位置,質地統統觸診清楚,當然,還要觸診腋窩淋巴結,在臨床上,如果有腋窩淋巴結的腫大,很有可能提示腫瘤已經淋巴結轉移了。
非常軟,非常舒適,這是劉川的感覺,以致手挨上去的時候,就像是一條魚跳進了水裡,如魚得水,那種感覺是妙不可言的。
「觸診到了嗎?」閆娟問。
劉川點了點頭,然後報告了質地,大小等等,和閆娟心中的一模一樣。
「劉川,說說你的看法?」閆娟望著劉川。
「我覺得應該是纖維腺瘤。」劉川回答。
「啊,真是腫瘤啊!」超模美女簡直要崩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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