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不遠處的李總管。
顧寒一顆心瞬間提了起來,下意識握緊了手中長劍。
強!
很強!
這個自稱咱家,語氣陰柔的老者,給了他一種極其危險,根本無法抵抗的感覺!
輕輕挪動一步。
他將背後的洞口瞬間堵住。
那裡。
阿傻依舊在沉睡。
自那天和顧統領一戰,已是過去了兩天的時間,可阿傻卻是一反常態,一直睡到了現在,顧寒以為是她太過疲累的緣故,索性在此地開鑿出一個山洞,讓她好好休息休息。
有紅色小蛇的氣息殘留。
這裡少有人和妖獸敢接近,短時間內,也算是個安全的地方。
至於那顆果子。
自然早已被他摘下吃掉。
只不過。
雖然這顆果子神異,幫他順利突破了凝氣期,可也僅僅邁入了開脈二重境而已,卻是遠遜於那條紅色小蛇的毒液了。
思來想去沒個頭緒。
他也只能將原因歸結在體內的液態靈力和那遠寬於常人的經脈了。
「小子!」
見顧寒不說話,李總管有些不耐煩。
「咱家問你話呢,那顆烈陽果,哪去了!」
烈陽果?
是那顆果子的名字?
「我不知道。」
顧寒自然不會承認。
「我沒見過你說的什麼烈陽果。」
「奸滑的小子!」
李總管眉毛一挑。
「你敢騙咱家?沒見過,你身上烈陽果的氣息哪來的!還不快跟咱家從實招來!」
「……」
顧寒無語。
這傢伙屬狗的?
這都聞得出來?
「乖乖把果子交出來,咱家心情好了,自有你的好處,若是再敢胡言亂語,嘿嘿,讓你嘗嘗咱家的手段!」
說話間。
一股陰冷的氣息壓迫而來!
「你來晚了。」
見他如此咄咄逼人,顧寒自然明白今天的事難以善了,索性也不再隱瞞,實話實說。
「果子,沒了。」
「什麼意思?」
「被我吃了。」
「你說什麼!」
李總管尖叫一聲。
「吃了?小子,狂妄自大也得有個限度!那烈陽果藥效霸道,就算聚元境也得小心煉化,就憑你區區開脈的修為,能承受得住那狂暴的火力?」
「不管你信不信,吃了就是吃了!」
「好好好!」
李總管陰笑一聲。
「敬酒不吃吃罰酒,你小子嘴硬,那就別怪咱家以大欺小,給你個教訓了!」
言罷。
那股陰冷的氣息瞬間強了數倍!
顧寒如臨大敵,一咬牙,體內修為瞬間全力運轉,大衍劍氣蓄勢待發!
「住手!」
突然間。
一聲怒喝自遠處傳來,及時制止了李總管。
卻是薛神醫。
「李總管!」
他走近了過來,面色微沉。
「你這是做什麼!」
「薛老,您有所不知。」
李總管狠狠瞪了一眼顧寒,將事情經過說了一遍。
「這小子脾氣臭得很,咱家無奈……」
對面。
顧寒冷冷地看著他。
我脾氣臭?
你也不看看自己是個什麼德性!
「好了!」
薛神醫聽得眉頭大皺。
「此事,是你莽撞了!他是先來之人,這烈陽果也理應是他的東西,他不願意給,你便要強奪,不妥,大大的不妥!」
「是!」
李總管連忙賠笑。
「薛老教訓的是,咱家心憂七皇子安危,做事有些欠考慮了。」
心下卻不以為然。
這位薛神醫,什麼都好,就是性子太軟了些,爛好人一個。
「小友。」
薛神醫沉吟片刻,看向顧寒。
「那烈陽果雖然珍貴,可卻以火力見長,藥力霸道剛猛不說,對提升修為的作用也並無想像中的那麼大,況且……以小友的修為來說,這東西對你而言,只是雞肋罷了。」
火力見長?
顧寒恍然大悟。
怪不得這果子對自己的提升遠低於預期,原來竟是這個原因。
「小友。」
薛神醫繼續道「這烈陽果對老夫有大用,不如你把他讓與老夫如何,你放心,老夫必然不會讓你吃虧,願意拿出等價的修煉之物交換!」
「……」
顧寒其實已經有些後悔了。
吃早了!
若是把果子一直留到現在,換來的那些修煉資源,怕是能將他的修為推到開脈三重境,甚至四重境!
「前輩。」
薛神醫態度和藹,不以勢壓人,顧寒自然也不會冷語相向。
「不是我不願意,那顆
果子……的確是被我吃了。」
「小子!」
李總管又尖叫了起來。
「你……」
「罷了!」
薛神醫不悅地看了他一眼,搖搖頭。
「既然小友不願,老夫也就不強人所難了,李總管,咱們走吧。」
「這……唉,好吧!」
李總管有些不甘心,又狠狠瞪了顧寒一眼。 ??
「小子,別讓咱家再遇見你!」
顧寒面無表情。
威脅?
他自然不怕。
雖然從語氣和稱呼中,他已是隱隱猜出了李總管的身份,可他對大齊王室根本沒有多少感覺。
自小。
顧天便交給他一個道理。
大丈夫立於天地間。
只敬,不畏!
「少爺……」
正在此時。
一道柔柔弱弱的聲音自背後傳來,卻是阿傻踉踉蹌蹌走了出來,依舊是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樣,似乎休息了兩天兩夜,並不能補足她消耗的精力。
「阿傻?」
顧寒面色一喜,連忙將她扶住。
「你醒了?別亂動,你腳上還有傷!」
「少爺,我好餓……」
她沒有修為傍身,區區凡人之體,這麼久水米未進,自然有些撐不住了。
「餓了?好,我……」
「小友。」
正在此時。
薛神醫的聲音再次傳來,卻是去而復返,走到顧了寒面前。
「前輩。」
顧寒心裡一緊,連忙將阿傻護在身後。
「那果子,真的被我吃了!」
「不是這件事。」
薛神醫笑了笑,自儲物戒中取出了一隻玉瓶。
「我看這小姑娘傷得不輕,此乃老夫閒暇之餘調配的藥散,便贈予小友吧。」
「多謝前輩!」
顧寒輕輕鬆了口氣,也不矯情,接過了玉瓶。
只看玉瓶的精緻,便可知其中的藥散之珍貴,遠不是他從顧統領身上得來的那些普通丹藥可比的。
遠處。
李總管黑著一張臉,想發作卻又不敢。
呸!
便宜這小子了!
竟然遇上了薛神醫這麼個大齊朝有名的爛好人,算他運氣好!
「謝謝爺爺!」
阿傻自顧寒背後探出腦袋,弱弱地道了聲謝。
「好好好!」
聽
到這聲爺爺,薛神醫不知想到了什麼,神色恍惚了一瞬。
「小丫頭。」
收回思緒,他眼中柔和之意更甚。
「你倒是個懂禮數的,老夫這藥散也不算白白……恩?」
話說一半。
他眉頭突然皺了起來。
「不對!」
「前輩,怎麼了?」顧寒心裡咯噔一聲。
「好像……」
薛神醫細細打量了阿傻一番,思忖了片刻。
「丫頭,過來,讓老夫看看。」
「啊?」
阿傻怯怯地看向顧寒。
「少爺……」
「去吧。」
顧寒笑了笑,「這位前輩沒有惡意。」
他自然清楚,不論眼前的薛神醫,還是那位李總管,修為都深不可測,遠勝於他,若是要對他不利,直接動手便是,根本沒必要搞這些花樣。
薛神醫大手緩緩覆蓋在阿傻額頭上。
一道淡淡的乳白色光暈流轉不停。
半晌之後。
「唉……」
薛神醫收回大手,看向阿傻的眼神中多了些心疼之色。
「可憐的丫頭。」
「前輩。」
顧寒心裡一緊。
「阿傻她怎麼了?」
「若是老夫沒看走眼,這丫頭應該是患上了傳說中的魂缺之症!」
「魂缺之症?那是什麼?」
「魂魄,乃是一個人的根本,不論是修者或是凡人,魂魄俱是緊鎖靈台,沒有絲毫外泄,而魂魄缺失之人,渾渾噩噩,遲鈍木訥,嚴重者,更有痴傻之象……」
顧寒越聽心裡越涼。
對上了!
全對上了!
從十年前他撿到阿傻的時候,她就一直是這副腦袋不靈光的模樣。
「十年麼?」
聽了顧寒的講述。
薛神醫眉頭皺得越發厲害。
「按照典籍記載,患有魂缺之症之人,魂力一直處在流逝的狀態,根本活不過三年,可這丫頭……」
一旁。
阿傻柔柔弱弱地看著他,聽得似懂非懂。
「前輩!」
顧寒聽得焦急不已。
「這魂缺之症……你能治嗎?」
「老夫學藝不精……」
顧寒眼神一黯。
一顆心瞬間沉到了谷底。
「不過……」
薛神醫接下來的一句話,卻是讓他重新燃起了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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