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道天師觀 第五百九十三章 五獸皇考陣與四獸天地陣

    師兄弟五個人知道了對手是九尾妖狐玉藻前,全都把神經提到了嗓子眼了。眾人一個合計,怎麼對付這個妖怪,之前就這麼個妖怪差點滅掉了日本。如果她真的要是過來,跟我們大家戰鬥,我們誰也不會是她的對手,這一次必然是硬仗,如果能有一絲勝利的可能,我就會爭取,就是怕我們的努力是徒勞的。

    思來想去,我們決定提前使用五神獸的力量,把我道家最強的五獸皇考陣安好。

    要說這五獸皇考陣,發動的條件極其苛刻,必須得將五大神獸的神像全部喚醒,再灌入五位靈力道法高深的五行道人之血,才能人神統一。就這也只是剛剛達到啟動五獸皇考陣的條件,要想真正發揮五獸皇考陣的威力,還需要我們五個人的修為更高深一層。

    如果,鎌倉說的是真的,那麼最後的力量應該就是那個救走鎌倉的神秘男人,他是我們師兄弟五個人的雜念與邪念,等我們真的吸收過來,並壓制住了邪念,我們才算是真正的本我,獲取了完全的力量,也就可以真正地把控住五獸皇考陣的力量了。

    現在,強行使用並驅動五獸皇考陣那無異於是揠苗助長,我們的能力都還沒有達到,就要強行驅動如此強力的陣法,只怕會反噬自身的力量。但現在,沒有辦法了,為了救蘇瘋瘋的命,我們只能試一試強行驅動這個十分危險的陣法了。

    五獸皇考陣的原理是將東南西北中的五大神獸站好方位,由我們五個道家中五行最強的人來驅動神獸顯靈,發揮強大的力量對付妖怪。說到底就是,我們五個人的力量不夠了,召喚出來五方神獸,到時候人的力量加上神獸的力量打敗玉藻前。

    不過,這一切也只是停留在理論階段,還沒實行,我們這完全是趕鴨子上架,第一次。之前,妖姬玉藻前就在日本鬧了個天翻地覆,把日本的軍隊和驅魔師還有和尚的聯盟打了個落花流水,但側面也說明了玉藻前有多麼強大。雖然,這一次的玉藻前實力比較之前遜色了不少,這也不能就小瞧了她。稍有不慎,我們就全完了。

    就連曾經的日本第一陰陽師安倍晴明也無可奈何玉藻前,玉藻前也欣賞安倍晴明這個帥氣又有才能的陰陽師,所以,他們才和解了。

    我們不是安倍晴明,玉藻前曾經吃掉了蘇瘋瘋的前世強化了個人的實力,如今,今世的蘇瘋瘋她還是不會放過。再怎麼說,蘇瘋瘋也是大補品,上輩子就有恩怨,我們只能上了。

    於是,大家就開始行動了,我又開始跟他們說五神獸的屬性和禁忌知識,為的就是早日和神獸磨合好。

    可是,我們五個人輪番測試五獸皇考陣,都無法成功,雖然我和徐成成、李虎虎、耿彪彪四個人勉強能跟青龍、玄武、朱雀、白虎通上靈。蘇瘋瘋卻怎麼也不行,這倒也不能怪他,究其原因,蘇瘋瘋的傷還沒有好,元氣尚未恢復。我們其他四個人也是在狀態最佳的情況下,勉強能跟神獸通感,更何況有傷在身的蘇瘋瘋了,現在不能難為他。

    見我們的配合無法奏效,神獸麒麟始終無法搭建好通感,龍甜著急了,問我們有沒有什麼別的方法可以對抗玉藻前。

    眾人面面相覷,無可奈何,唯獨我長嘆了一口氣說道:「方法還有一個,但是,威力大打折扣。不過,玉藻前的實力也跟著減弱了不少,只希望,第二個方法能扛得住玉藻前。」

    龍甜抓緊機會問我:「張若虛,你別賣關子了,你說的是什麼方法?」

    我嘆了口氣說:「那就是五獸皇考陣的次級版本,四獸天地陣。其實就是把原來的五獸,改成了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四個神獸。剛好大師兄是土屬道法的弟子,缺少了麒麟也沒什麼,我們其他四個人硬來吧。」

    蘇瘋瘋抱歉地說道:「對不起了,四位師弟,關鍵時候我起不來,真是愧對師傅,當這個大師兄。以後,還得靠你們了,這一次希望你們成功。」

    說完,我就讓龍甜攙扶著蘇瘋瘋離開了。

    其他三個人還是頭一次聽說五獸皇考陣還有個次級陣法,就吵著讓我跟他們解釋。

    而我,卻執意先讓他們了解四個神獸。

    四大神獸是現代人對青龍、白虎、朱雀、玄武的叫法,實際並非神獸,而是神明,在古代又叫作四象、天之四靈,屬於遠古星宿崇拜的產物。四獸融入了五行和方位,以不同顏色代表:東方青色為木,西方白色為金,南方赤色為火,北方黑色為水,中央黃色為土。

    青龍,源於上古星宿崇拜。我國古代把天空裡的恆星劃分成為「三垣」和「四象」七大星區。「三垣」是「紫微垣」,象徵皇宮;「太微垣」象徵行政機構;「天市垣」象徵繁華街市。這三垣環繞著北極星呈三角狀排列。也就是說,東方的星象如一條龍。由於地球圍繞太陽公轉,天空的星相也隨著季節轉換。每到冬春之交的傍晚,蒼龍顯現。龍是東方的七宿--角、亢、氐、房、心、尾、箕,而這七宿的形狀又極似龍形

    白虎,也是戰神、殺伐之神,源於上古星宿崇拜。白虎具有避邪、禳災、祈豐及懲惡揚善、發財致富、喜結良緣等多種神力。它是四靈之一,當然也是由星宿變成的。是由二十八星宿之中位西方的七宿:奎、婁、胃、昴、畢、觜、參組成。所以是西方的代表,而它的白,是因西方在五行中屬金,色是白。所以白色是從五行中說的。同時,白虎具有避邪、禳災、祈豐及懲惡的揚善、發財致富、喜結良緣等多種神力。而它是四靈之一,當然也是由星宿變成的。由於白虎是戰伐之神,所以有多位猛將被說成為白虎星轉世,如:唐代大將羅成、薛仁貴父子等人。

    朱雀,為中國傳統文化中的四象之一,四大神獸之一,源於上古星宿崇拜。它是代表南方的神獸,代表的顏色是紅色,代表的季節是夏季。也和其它三種一樣,它是出自星宿的,是南方七宿的總稱:井、鬼、柳、星、張、翼、軫。朱為赤色,像火,南方屬火,故名朱雀。

    玄武是一種由龜和蛇組合成的一種靈物。玄武的本意就是玄冥,武、冥古音是相通的。玄武和其他三靈一樣,玄武也由天下二十八星宿變成的:斗、牛、女、虛、危、室、壁。漢代五行學說開始興起,它的象徵含義又多了壬癸與冬季。

    如果,我們五個人道法到了一定的水平,五行之力再搭配五行陣法,就可以跟五大神獸形成通感到時候,絕對可以形成最強的力量,強如敵魔也不過是渣渣。

    不過,眼下的情況,修煉土法的蘇瘋瘋還是狀態不佳,無法把五獸皇考陣拿出來試煉。現在,只能依靠我們四個人了。

    就這樣磨合了一天,仍然沒有太強的效果,只能說是剛剛做好通感,算是個及格。既然現在時機未到,我們只有先休息了,等到第二天再來嘗試。

    可是,我還是很疑惑,也很沒底。因為四大神獸是實際並非神獸,而是神明,在古代又叫作四象、天之四靈,屬於遠古星宿崇拜的產物。四獸融入了五行和方位,以不同顏色代表:東方青色為木,西方白色為金,南方赤色為火,北方黑色為水,中央黃色為土。

    在「三垣」外圍分布著「四象」:「東蒼龍、西白虎、南朱雀、北玄武」。

    也就是說,東方的星象如一條龍,西方的星象如一隻虎,南方的星象如一隻大鳥,北方的星象如龜和蛇。由於地球圍繞太陽公轉,天空的星相也隨著季節轉換。每到冬春之交的傍晚,蒼龍顯現;春夏之交,朱雀升起;夏秋之交,白虎露頭;秋冬之交,玄武上升,總稱為「四大神獸」。

    要是我們四個人想要做好這個陣法,那就得把二十八宿的位置和連接關係全部掌握才行。

    除了四首的四象說以外,還有六獸的說法,分別是青龍、朱雀、勾陳、騰蛇、白虎、玄武,除了表示五行和方位,還反應卦象信息。

    對了,會不會五行八卦和六象方位說,也有關係呢,我要是再研究研究,說不定能找出來四獸天地陣的關鍵環節和強化點呢!畢竟,萬物都有聯繫,肯定有突破口,想到這裡,我就又開始拿著紙圖畫了起來。

    「金木水火土,五行方位,在八卦位最強的方位點,先標記。」我一邊圖畫書寫著,一邊口述著。

    到了夜裡,耿彪彪找上門來說:「四師兄,這麼晚了還不休息啊!研究陣法,研究到這麼長時間了,天不早了。」

    「黃生,我是你師兄我還不了解你嗎?你是無事不登三寶殿,既然來找我就肯定有事,說吧,你有什麼事要跟我說。」

    「陽生,你還記得前兩天我們被娥天丸約束住了嗎?」

    「當然記得,我怎麼會忘記,我們都被困在了毒繭裡面做了一場夢呢!你是找我來解夢的嗎?」

    耿彪彪點了點頭,說道:「你已經幫天生和玄生解夢了,那你也幫幫我吧!我把在毒繭中的夢境告訴你,你幫我借一下,剛好這個夢也很像《聊齋志異》裡的一段。我給你形容一下吧!」

    「行,你說吧!」

    耿彪彪耐心地說道:「我的夢是這樣的,我是一個打獵的獵戶,我和老娘相依為命,日子雖然清苦,但是,我倒過得開心。我娘總喚我名,七郎。後來,我招惹上了人命官司,幸虧一個姓武的富有人家,給我擺平了。後來,我娘讓我拿命報答人家。最後呢,武公子一家被害,落魄了,我就豁出命來,去給人家報仇。最後,我的頭掉了下來,但還是活著,直到殺了武公子家的仇人,我才真正死去。」

    他的表述完了,我也知道了是怎麼回事,這不正是《耿彪彪》的故事嗎!

    但是,我卻沒有跟他明說,只是跟他說:「走,跟我去找水晶姑娘,把你的夢全部還原過來,我才能知道最終的結果。」

    到了楊賽鳳的家裡,也趕得巧,她還沒有睡覺,只是剛換好睡衣準備入睡。她明明已經是身懷六甲的孕婦了,家裡卻連個男人都沒有,問過她才知道,她是未婚懷孕。跟她發生關係的男人,並不想對楊賽鳳肚子裡的孩子負責,也就失聯了,怎麼也找不到。楊賽鳳也是死心眼,不願意打掉孩子,而是選擇默默地承受了一切,要把孩子生下來。

    我真的不方便說什麼?就直接步入正題,讓楊賽鳳給耿彪彪催了眠,我繼續去觀察耿彪彪的前世情況。

    這下我是徹底弄明白了怎麼個情況。

    在中國的古代東北,有個武姓的世家,武承休這個人喜歡結交朋友,所交往的都是些知名人物。

    一天夜裡,武承休做夢,夢見一個自家族的先人告訴他說:「您的朋友遍天下,都是濫交。惟有一人可以和您共患難,怎麼反而不去結識呢?」

    武承休問道:「他是誰呀?」那人說:「不就是田七郎嗎?」

    其實,我心裡明白,田七郎就是耿彪彪,想不到這個憨態可掬的胖子的前世,竟然是個知恩圖報的俠肝義膽之士,

    武承休醒來感到很奇怪。第二天早晨,他見到朋友們,就打聽誰是田七郎。朋友中有人認得田七郎也就是耿彪彪,只不過是東村一個打獵的,耿彪彪的打獵手段十分高明。

    武承休恭恭敬敬地到田家登門拜訪,用馬鞭子敲門。不多時,有個人出來,年紀二十多歲,生得虎目蜂腰,戴著一頂滿是油污的便帽,穿著黑色的犢鼻褲,上面有很多白補丁。

    我五師弟這個落魄的形象,看得我心裡都很寒磣,上輩子的生活如此窮困潦倒,這輩子就報複式地吃喝,如今成了個二百多斤的胖子,這也是一種諷刺

    他拱手齊眉問客人從哪裡來。

    武承休說出自已的姓名,並假託路上不舒服,要借間房子暫時休息一下。他打聽誰是田七郎,七郎回答說:「我就是。」

    耿彪彪還真是實在啊,沒有防備,在不了解對方來歷的時候,就這麼回答了。

    《聊齋志異》中的田七郎章節,我也讀過,對於武承休這個富有人家的紈絝子弟,我一隻沒有什麼好感。說到底,他結交田七郎,並不是施恩不圖報,而是有著目的性的。希望田七郎可以替他擋災化解為難,想著耿彪彪上輩子就為了這麼個自私自利的人拋棄了性命,真是替他感到不值得。

    我這個憨傻的師弟並沒有懷疑,反而是引著武承休進了家門。

    武承休見院內有幾間破屋,用木岔支著牆壁。進了一間小屋,看到一些虎皮、狼皮懸掛在柱子上,也沒有板凳椅子可坐。

    耿彪彪這個韓貨就地鋪虎皮代替座位,武承休也就跟他攀談起話來,聽他的言語很樸實,非常喜歡他,立即送給他一些銀子,讓他過日子用。

    也是實心眼的耿彪彪推脫不接受,畢竟無功不受祿嘛!但是,架不住武承休硬是給他。耿彪彪一時間沒有了注意,便接過銀子去告訴母親。

    不一會兒又拿回來還給了武承休,堅決推辭不收。但是,有私心的武承休卻強讓了好多次,我的那個師弟耿彪彪也犯起來了軸勁兒,還是不收。

    這時田母老態龍鍾地來到,很嚴厲地說:「老身只有這一個兒子,不想叫他侍奉貴客!」

    還是耿彪彪他老娘明白事理,換句話說,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知恩的人一定會找機會報答。武承休這種黃鼠狼給雞拜年,不安好心的做法,還是瞞不了,我師弟老娘這雙犀利的眼睛,我現在終於明白了,為什麼我這個師弟如此實心眼,還是上輩子留下的毛病。但是,他娘不是一般人,心眼比一般人得多出來兩倍!

    吃了癟的武承休很羞慚地退了出來,不開心且鬱悶地往家走。

    在回家的路上,武承休反覆地想來思去,不明白其中的意思。恰好隨從的僕人在屋後聽到了田母說的話,於是便告訴了他:「田七郎的老母親意思是說,他就這一個兒子,還要養老送終呢。現在這娘倆孤苦無依,田七郎就是田老夫人的全部,也就是唯一的依靠,這個老婦人很警覺,總是怕你無緣無故送銀兩,以後害了她的兒子。畢竟,拿人手短嘛!」

    武承休這才明白過來,然而事實情況並非如此,因為,田老夫人的眼睛可不是一般的尖銳犀利。

    起初,師弟耿彪彪拿著銀子去告知母親,田母說:「我剛才看見公子,臉上帶有晦氣紋理,必定要遭奇禍。豈不聞:受人知遇的要分人憂,受人恩惠的要急人難。富人報答人用財,貧人報答人用義。無故得到別人厚贈,不吉利,恐怕是要讓你以死相報啊。」

    把田老夫人的話簡單解釋下那就是:姓武的那個小子,眉宇間有煞氣,也就是印堂發黑,日後肯定有災禍,而且不是小的災禍,保不齊是那種家破人亡的災厄。誰不知道,收了別人的好處就要分擔別人的有仇,受到了人家恩惠,就要替別人著急難處。有錢的人啊報答別人用的是錢財,這是最直接的辦法,但是窮苦的人報答只能用義氣了。無緣無故得到了別人的大恩厚禮,這不是好事,那個姓武的公子以後可能會害你用你的死去報答他的恩。

    田老夫人言之鑿鑿,確實如此,別人施捨的錢多了未必是好事。誰的錢也不是大風颳來的,真的有可能會害了無辜的人。可悲的是,現在的人拿了別人的好處不知道回報,像耿彪彪這樣知恩圖報的人,越來越少了。

    武承休後來從耿彪彪的嘴裡聽到這些話,深深讚嘆田母的賢能,然而也越加傾慕我這個憨傻的師弟了。

    第二天,武承休設筵邀請耿彪彪,但是,他卻推辭不來。武承休便到七郎家,坐在屋裡要酒喝。耿彪彪推辭不過,只能親自為他斟酒,端上鹿肉乾,很盡情禮。

    過了一天,武承休又邀請答謝他,耿彪彪面對對方的幾次三番的熱情,也覺得臉上掛不住,把老母的警告忘得一乾二淨,這這才來了。

    兩人親密融洽,非常高興。武承休又贈送他銀子,這時候耿彪彪才想起來了自己老母親的話,推脫著就是不收。但是,狡詐的武承休更聰明,藉口購買他的虎皮,耿彪彪認為這是交易,恰巧自己家也很缺錢才收下了。耿彪彪回家看了看所存的虎皮,計算了一下,抵不上武承休的銀子數,不能沾人家的便宜,所以,也就想再獵到虎皮而後獻給他。

    可是進山三天,毫無獵獲。又遇上妻子有病,需要看護熬藥,也來不及再去打獵。過了十天,妻子忽然病重死去。為了料理祭祀和喪葬,拿回來的銀子逐漸花光了。

    耿彪彪註定是要把命給武承休打傷的,因為屋漏偏逢連夜雨,什麼都需要錢,也就改變了耿彪彪的初衷,抱上了武承休這個有錢人的大腿。

    武承休親自來弔唁送殯,拿來的禮儀很豐厚。


    葬事處理完了,憨傻的耿彪彪帶上弓箭進了山林,更想獵到虎以報答武承休,然而最終還是一無所獲。武承休知道後,就勸他不用急,懇切地希望耿彪彪能來看望他,而耿彪彪始終認為欠武承休的債,感到遺憾,不肯來。

    武承休於是先向他索要家存的虎皮為藉口,好讓耿彪彪快點來。耿彪彪查看原先所存的虎皮,已被蠹蟲蛀壞,上面的毛也都脫落了,心情愈加懊喪。武承休知道了,騎馬來到七郎家裡,極力安慰勸解他。又看了看壞了的皮革,說:「這樣更好,我所想要的皮,本來就不用毛。」於是捲起皮革拿出門,並邀請他一同前去。

    耿彪彪還不知道,他自己離武承休枝羅好的陷阱越來越近了,收到了武承休的好處越多,他離死亡就越近。這一次,又讓我聯想到了,原本清廉的官員,有了一次小貪污,沒有東窗事發,就變得愈來愈肆無忌憚,知道自己會付出生命的代價。

    耿彪彪,覺得這些虎皮子實在是拿不出手,也就不同意,武承體只得自己回家。

    然後,死心眼的耿彪彪想,這樣終歸不足以報答武承休,便帶上乾糧進了山。

    過了幾夜的蹲守,耿彪彪終於獵獲了一隻虎,把它完整地送給了武承休。

    武承休大喜,置辦了酒筵,請耿彪彪留住三天。耿彪彪卻推辭得很堅決,總是以侍奉老母為藉口,予以開脫。

    不講道理的武承休,怕因為虎皮的事情,還清了自己的財產債務,便叫下人鎖上了院子的大門,使耿彪彪無法出去。無奈,耿彪彪只得答應在武家留宿幾日,期間,他還被邀請一起吃宴,結識武承休的狐朋狗友。

    賓客們見七郎衣著質樸簡陋,暗地裡都說武公子亂交朋友。

    而武承休應酬照顧好我這個師弟,比對其他的賓客都周到得多。而且,他還真的把這些賓客的話聽進去了,也就叫下人去把新的衣裳拿了回來。

    他為耿彪彪換新衣,耿彪彪不接受,只好乘耿彪彪睡覺時偷偷地把衣服換了,耿彪彪沒辦法只好穿上了。

    我是真的看明白了,武承休的心思就是一點點地孵化掉我這個憨傻的師弟,成為甘心為自己犧牲的可憐人。真要說進入了龍潭虎穴,那還不是最危險的,最危險的反而是武承休這樣的糖衣炮彈給安排的家。

    耿彪彪回家以後,他的兒子遵照祖母的吩咐,給武家送回了新衣,並索要父親的破衣服。

    武承休心裡明白,故意不答應,找了個藉口笑著說:「回去告訴你祖母,舊衣已拆作鞋襯了。」

    從此以後,耿彪彪徹底陷入了陷阱中,跟武承休甩不開關係了,每天都把獵獲的兔、鹿贈送給武承休,但武承休請他時,卻再也不去了。

    這時候的耿彪彪應該是明白了,對方並沒有安好心,為的就是有朝一日,可以用自己替他來擋災。

    武承休有一天到耿彪彪家裡去,正遇耿彪彪外出打獵還沒回來。田母出來,倚著門對他說:「請你不要再來招引我的兒子了,大不懷好意!」

    這個時候田老夫人已經開始對武承休不客氣了,知道他是災星,出於對自己兒子的保護,才撕下來了老人的臉面,對幾次三番幫助過自己的人爆了粗口。

    其實,為母愛自己兒子的道理,我是明白的,只不過,自己兒子的命早就是人家姓武的了。

    武承休恭恭敬敬地向田母行了個禮,很羞慚地走了。

    過了半年多,家人忽然告訴武承休說:「耿彪彪因為捕獵豹子與人發生爭執,毆死人命,被抓進官府里去了。」

    他聽了大驚,騎上馬疾馳官府探望,此刻耿彪彪已被帶上鐐銬收押在獄中了。

    耿彪彪見到他沒有話,只是說:「從此以後麻煩您多周濟我的老母。」

    不得不說,耿彪彪這個小子是個孝順的兒子,臨死了還不忘老母親的生活,他也只能哀求武承休多照顧老母親啦。

    這也就說明,現在的耿彪彪已經被命運套牢了,迎接他的就是未來的死亡。我又有了一種明知道自己死期將至,卻又無可奈何的落寞感。

    武承休很悽慘地出來,急忙拿出很多的銀子奉送給縣令,又拿一百兩銀子贈送死者的家庭。過了一個多月沒有什麼事了,耿彪彪才被釋放回家。

    田母感慨地對七郎說:「你的生命是武公子給的了,再不是我所能吝惜得了的。但願公子能一生平平安安,不遇上災難,就是兒的福氣。」

    這句話也說明,田老夫人認命了,知道自己的兒子已經把命跟武承休緊緊地相連在一起了。唯獨能做的就是希望,武承休能夠有福好命,不至於折上了自己的獨生子。但是,這一切都是枉然的,田老夫人最終免不了白髮人送黑髮人的悲慘現實。

    耿彪彪明白老母親的無奈,但也不好意思不去感謝自己的救命恩人,便說要去感謝武承休,田母說:「去就去罷,見了武公子不要感謝他。要知道小恩可謝,而大恩不可謝。」

    耿彪彪到了武家,武承休用溫暖的話語安慰他,耿彪彪只是恭順地答應著,家人都怪耿彪彪粗疏,而武承休卻喜歡他誠實,愈加厚待他。

    自這以後,耿彪彪常常在武家一住好幾天。贈送他東西就接受,不再推辭,也不說報答。

    不知道的人都以為耿彪彪貪婪成性,明白的人才知道,自己已經做好了從容赴死的準備,也就拿取的心安理得了。

    適逢武承休過生日,這一天賓客僕從非常多,夜間房舍里全住滿了人。武承休同耿彪彪睡在一間小屋子裡,三個僕人就在床下鋪稻草躺臥。二更天將盡的時候,僕人們都已睡著了。他們兩人還在不停地談話。七郎的佩刀原先掛在牆壁上,這時忽然間自己跳出刀鞘好幾寸,發出錚錚的響聲,光亮閃爍如電。

    武承休驚起,耿彪彪也起來,問道:「床下躺的都是些什麼人?」

    武承休回答說:「都是些僕人。」

    耿彪彪說:「其中必定有壞人。」

    武承休問他是什麼緣故,耿彪彪說:「這刀是從外國買回來的,殺人不見血痕,已有三代人佩帶過它。用它砍了上千個腦袋,仍像新磨過的一樣。只要碰見壞人它就鳴叫著跳出刀鞘,此時就離殺人不遠了。公子應當親近君子,疏遠小人,也許萬一能避免災禍。」

    武承休點頭同意,同時心裡也明白了,自己的災厄之日也不遠了。

    耿彪彪又怎麼不會知道,所以成天到晚,始終悶悶不樂,在床蓆上翻來復去不能入睡。

    武承休說:「人的禍福是命運罷了,何必這樣擔憂?

    耿彪彪說:「我什麼都不怕,只是因為有老母在堂。」

    武承休說:「怎麼竟會到了這種地步!」

    耿彪彪說:「不出事就好。」

    原來床下睡著的三個人:一個叫林兒,是個一直受寵的僕人,很得武承休的歡心;一個是僮僕,十二三歲,是武承休平日常使喚的;一個叫李應,最不順從,好因為小事與公子瞪著眼爭執,武承休常生他的氣。

    當夜武承休心裡揣摸,懷疑這「壞人」必定是李應。

    到了早晨,便把李應叫到跟前,好言好語把他辭退了。

    武承休的長子武紳,娶了王氏為妻。有一天,武承休外出,留下林兒在家看門。當時武的住處菊花正好開得很鮮艷,新媳婦認為公爹出了門,他的院子裡一定不會有人,便自己過去採摘菊花。

    林兒突然從屋裡出來勾引調戲她。王氏想逃避,被林兒強行挾進了屋裡。

    她大聲喊叫著抗拒,臉色急變,聲音嘶啞。武紳聽見跑進來,林兒才撒手逃去。武承休回來聽說此事,憤怒地尋找林兒,竟已不知逃到何處。

    過了兩三天,才知道他投奔到某御史家裡去了。

    這位御史在京城任職,家裡的事務都託付他弟弟處理。

    武承休因為與他有鄰里情誼,送書信去索還林兒,而他居然置之不理。武承休愈加憤恨,便告到了縣令那裡,捕人的公文雖然下了,然而衙役卻不去逮捕,縣令也不過問。

    武承休正在憤怒之際,恰好耿彪彪來了。武承休說:「您說的話應驗了。」

    於是把事情的經過告訴了他。

    耿彪彪聽說臉色慘變,始終沒說話,徑直走了。

    因為,耿彪彪心裡明白,是時候捨命賠君子了

    武承休囑咐幹練的僕人尋察林兒的行蹤。林兒夜裡回家的時候,被尋察的僕人抓獲,帶到了主人面前。武承休拷打了他,他竟出言不遜辱罵主人。武承休的叔叔武恆,本來就是位很厚道的長者,恐怕侄子暴怒會招致禍患,就勸他不如用官法來治辦林兒。

    武承休聽從叔叔的吩咐,把林兒綁赴公堂,但是御史家的名帖信函也送到了縣衙。縣令釋放了林兒,交給御史弟弟的管家帶走了。

    這樣一來,林兒更加放肆,竟然在人群中揚言,捏造說武家的兒媳和他私通。武承休拿他沒有辦法,忿恨填胸,氣得要死。便騎馬奔到御史家門前,指天劃地地叫罵。鄰人們好歹慰勸著讓他回了家。

    過了一夜,忽然有家人來報告說:「林兒被人碎割成肉塊,扔到野外了。」

    武承休聽了又驚又喜,心情稍微得以舒展。

    不一會兒又聽說御史家告了他和叔叔殺人,於是便和叔叔同赴公堂對質。縣令不容他倆辯解,要對武恆動杖刑。

    武承休高聲說:「說我們殺人純是誣陷!至於說辱罵官宦世家,我確實幹過,但與叔叔無關。」

    縣令對他說的話置之不理。武承休怒目圓睜想衝上前去,眾差役圍上去揪住了他。拿棍杖行刑的差役都是官宦人家的走狗,武恆又年老,簽數還沒打到一半,就已氣絕。縣令見武恆已死,也不再追究。

    武承休一邊號哭一邊怒罵,縣令好像沒聽見。武承休於是把叔叔抬回了家。他悲憤欲絕,一點辦法也沒有。

    想和耿彪彪商議一下,而耿彪彪卻一直不來弔唁慰問。他暗自想:對待耿彪彪又不薄,怎麼竟如同不相識的路人呢?進而也懷疑殺林兒的人必定是耿彪彪。但轉念一想,果真是這樣的話,他為什麼事先不來和我商量?於是派人到田家探尋。去了一看,田家鎖門閉戶寂靜無人,鄰居們也不知道他們到哪裡去了。

    武承休這才懊悔地說:「田七郎啊,真是無恩無義之人,」

    有一天,御史的弟弟正在縣衙內宅,與縣令通融說情。當時正是早晨縣衙進柴草和用水的時候,忽然有個打柴的人來到了跟前,放下柴擔抽出一把快刀,直奔他倆而來。御史的弟弟驚慌急迫,忙用手去擋刀,被砍斷了手腕,接著又被一刀砍掉了腦袋。縣令見狀大驚,抱頭鼠竄而去。

    打柴人還在那裡四顧尋找,差役吏員們急忙關上縣衙的大門,拿起木棍大聲疾呼。打柴人於是用刀自刎而死。役吏們紛紛湊過來辨認,有認識的知道這打柴人就是耿彪彪。

    縣令受驚以後鎮定下來,這才出來復驗現場。見耿彪彪僵臥在血泊之中,手裡仍然握著那把快刀。縣令正要停下來仔細察看一下,耿彪彪的殭屍忽地一下躍起,竟然砍下了縣令的頭,隨後才又倒在地上。

    縣衙的官吏派人去抓耿彪彪的母親和兒子,但祖孫二人早已逃走好幾天了。

    武承休聽說耿彪彪死了,急忙趕去痛哭,表達哀傷之情。

    仇人們都說是他指使耿彪彪殺人,武承休變賣家產賄賂當權的人,才得以倖免。耿彪彪的屍體被扔在荒野中過了三十多天,有許多飛禽和狗環圍守護著他。武承休把耿彪彪的屍體取走,並且厚葬了他。

    耿彪彪的兒子當時流落到登州一帶,改姓了佟。後來當了兵,因為立功升到同知將軍。他回到遼陽時,武承休已經八十多歲了,這才領著他找到父親的墳墓。

    我實在是感嘆,果然,不輕易接受一分錢的饋贈,是多么正確的。我那個歌師弟的母親是多麼賢惠啊!耿彪彪其人,憤恨未能盡雪,死了依然殺死了縣令,這是何其的神奇啊!

    既然這樣,我也知道了什麼問題了!耿彪彪一直受到大師兄的照顧,這次大師兄的災厄,黃生師弟一定可以替他化解,只不過,可能讓我們折損了五師弟。

    希望,五師弟能死後再戰,說不準死既是生呢!

    請記住本書首發域名:www.dubiqu.com。筆神閣手機版閱讀網址:



第五百九十三章 五獸皇考陣與四獸天地陣  
相關:    仙人消失之後  超能:我在十一維空間輪迴  從見到仙人開始  開局封王,從建立鎮詭司開始  
(快捷鍵←)上一章 ↓返回最新章節↓ 下一章 (快捷鍵→)
 
版權聲明: 好書友極道天師觀第五百九十三章 五獸皇考陣與四獸天地陣所有小說、電子書均由會員發表或從網絡轉載,如果您發現有任何侵犯您版權的情況,請立即和我們聯繫,我們會及時作相關處理,聯繫郵箱請見首頁底部。
最新小說地圖
搜"極道天師觀"
360搜"極道天師觀"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44s 3.7108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