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了你?」
司濁直接一腳踢在了帝狻的屁股上,瞬間衝散了它的殺意。
「你幹嘛?」
帝狻一頭栽倒在地上,怒目看向司濁。
「我幹嘛?這個問題該我問你才對!準備引來雷劫把我一起劈死,好繼承我那十幾塊芥子玉牌?」
司濁又是一拳,打在那道裂縫上。
下一秒,那道裂縫迅速坍塌。
「人,我來殺。那個血魔,也我來殺。」
而後,司濁直接邁過碎石堆走進了那開闊的空間之中,只留下帝狻看著司濁的背影愣愣出神。
司濁剛剛倒不是真怕,他也算是經歷過雷劫的人。
只是,他冥冥之中有一種感覺,那就是不能讓帝狻輕易引來天劫。
同時,如果帝狻真的把人都殺了。
那他的氣運從哪裡來?神通從哪裡來?靈氣又從哪裡來?
所以,司濁發乎本心地打斷了帝狻。
他此刻還不知道,他的這個舉動間接地救下了整座定海關。
司濁朝著四周看去,已經沒有任何存活的生命了。
原因很簡單,那就是周圍他看不到一道雲尺。
不遠處,是一座鮮紅的血池。
白花花的碎肉混著血漿,在池面飄蕩。
池邊還堆著滿是咬痕的肢體,而這些殘臂斷肢清一色都是女人的。
司濁緊咬牙關,握緊的拳頭捏出噼啪的骨節爆響聲。
他知道,這些都是城裡失蹤的女人。
帝狻此刻也已經壓制住了心中的怒火,低聲開口,
「跟我來!」
司濁收回視線,繼續跟著帝狻朝著深處跑去,而那股血腥味也從內部的某個位置開始突然消失。
「這裡是...?」
下一刻,司濁只見一根擎天巨柱立在地面上。
巨柱成青紫色,上方有細密的紋路,像極了鱗片的形狀。
底部漆黑的骨質底盤,承載著整根柱子的重量。
司濁有一種錯覺,他仿佛覺得這根柱子更像是活物,而非死物。
「這是我兄弟,夔兮的部分遺蛻。」
帝狻緩緩把爪子按了上去,點點光輝從遺蛻上方的紋路中溢出,圍繞漂浮在帝狻身邊,像是感受到了老友到來的氣息,前來歡迎。
時而冷冽如月光,時而溫暖如日輝的光點不斷變幻,隱隱還有風雷之聲傳出。
只見帝狻伸出一根爪子,輕輕劃開夔兮的遺蛻,裡面依舊是青紫的顏色,只是明顯有肌肉的紋理出現。
這根巨大的柱子,竟然是夔兮的獨腳。
「之所以這裡能叫定海關,正是夔兮一足可定山海,平八方。」
帝狻一點點劃開夔兮腳上堅固的肌肉,直至紫紅色的光澤映入司濁雙眼,那是夔兮獨腳的骨骼。
「你的炎刃已經成型,可還遠不算完美。」
帝狻眼含淚光,似乎在劃開夔兮獨腳的時候,也是在劃開它本以為堅韌如鐵的內心,
「你既無刀鞘,也無刀柄纏帶...」
它甩了甩腦袋,仿佛是甩去了那些多餘的情感,身上氣勢陡然一變,
「今天我就以它的腿骨煉鞘,夔皮纏柄...」
帝狻第一次顯出部分真身,巨大的頭顱幾乎能吞下司濁,鋒利的牙齒距離司濁超過一米,但卻讓司濁感受到了劇烈的刺痛。
「你,可敢讓夔兮之名,重現世間?」
那一刻,司濁仿佛在帝狻的身後看到了一頭獨腳妖神傲立於世間,睥睨天下。
他像是被那種氣勢感染,不僅沒有被帝狻的尖牙逼退,反而上前一步。
同時他想到了方才那慘絕人寰的畫面,心有所感。
也不知道怎麼的,想到了前世的幾句話。
於是,司濁開口,
「我有一刀,名曰炎刃,非夔鞘不可納!拔刀為天地立心,斬魔為生民立命!」
那一刻,就連帝狻都愣住了,因為夔兮的獨腳全部的精華在司濁開口之後,便開始湧向它手中的那段骨骼。
只聽見司濁深吸一口氣,
「我當繼往聖之絕學,為萬世開太平!」
話音落下,夔兮獨腳轟然倒塌。
轟——
同樣倒塌的還有風卷城的一座院落。
此刻,湯山已經到場,他怒極反笑,
「好好好!」
接連三個好字,結合他太陽穴上不斷跳動的血管,可以看得出他的怒火已經攀升至巔峰。
「還真的是你們!」
湯山上前一步,拎起已經被打得奄奄一息的歐陽燁,
「說!」
他雙目圓睜,
「司濁,何在?!」
噗——
回應他的,是歐陽燁的一口膿血。
他用力一甩,歐陽燁的身體被他重重砸進地面,沒了動靜。
「你說!」
他又抓起了同樣傷痕累累的葉輕水,只是對方已經陷入了昏迷。
「沒用的東西!」
於是,湯山丟掉葉輕水,直接掐住了司鐸和林穎兩人的脖子,把他們從地上舉起,
「你們到底說也不說!?」
依舊是一片沉默,只有司鐸還在不斷拳打腳踢,試圖攻擊湯山。
只是司鐸此刻的狀態可算不得好,那動作不像是在進攻,更像是在垂死掙扎。
「很好,非常好!」
此刻的湯山突然冷靜了下來,
「來人!」
他喚來手下,
「把他們四個綁起來,給我吊到風卷城的東門上!我倒要看看,這個敢屠光我麾下統領之人敢不敢來救他們!」
湯山在循著屬下血氣找到歐陽燁一行後,尤其是看到司鐸和林穎的瞬間,他已經明了。
他自始至終的對手,就是司濁。
從肖東升的死開始,讓他算是吃盡了苦頭。
劉讓身死,嚴雲之隕落,統領全滅。
就連他的弟弟湯潛,求救的機會都沒有,便命牌破碎。
根據最後傳來的消息,想必也一定是死在了司濁手裡。
「我與你司濁,不共戴天!」
那一刻,湯山已經無所謂自己暴露不暴露了。
他打定主意,必要滅殺司濁。
「什麼?朔陽城屠城是司濁乾的?」
「不是,我的意思是說湯總兵那些親信都是司濁殺的。」
「你別說,真說不定真是司濁那傢伙乾的!也不看看他爹是誰!」
「你要是這麼說的話...之前他還建過京觀,也不是完全不可能...?」
「哎...我們風卷城怎麼就出了這麼個傢伙!」
那一天,風卷城本來已經安穩的日子又被湯山打破。
同時,坊間開始不斷有謠傳出現。
不知道是以訛傳訛還是有人故意為之,總之流雲國近期的所有壞事全和司濁聯繫在了一起。
而司濁的魔頭名號也在這越傳越離譜的謠言中逐漸被坐實。
只是,此刻他沒辦法辯駁。
因為他還在定海關的地底,接受夔兮殘留的氣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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