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向陽回京也算是雷厲風行,顧老爺子的老部下就有兩三個落馬,要說真是貪腐還好,可偏偏其中一位孟姓部長年過半百一心為國,也被因為牽涉政治原因被暗查收壓。
林有正手下更是被清的乾乾淨淨,也不知道景向陽用了什麼法子打通了中紀委的關節,像是什麼矛頭都指著老派似得,這兩天的事都多的數不清。
偏偏顧老爺子不露面,老派也都沒動靜,都瘋傳著顧老爺子身體油盡燈枯,老派大勢所趨各個都小心翼翼生怕站錯了隊。
反而被認定是顧老爺子接班人的齊笙不露面,聽說連軍演後的檢閱都沒參加,何成在顧老爺子身邊也聽到了風聲,心裡擔心,齊笙平時不准他們干涉私生活,只是如今不得不管,決定親自去一趟齊笙家裡。
齊笙年輕時就搬出大宅自己住,齊老司令對他是放養政策,對他幾乎不干涉,所以他這一路走的雖然自由也不可謂不辛酸,別人興許不知道,何成可是跟著他走過來的,齊笙的努力他是看在眼裡,直覺告訴他,齊笙的消失並不是策略。
何成打開齊笙公寓的大門,一股沖天的酒氣撲面而來,煙味夾雜著酒精的味道變成濃烈刺人的氣味湧入鼻孔,客廳里各種酒瓶散落,就像party後的慘狀,何成最後在臥室的窗簾下找到不省人事的齊笙,整個人就像是在伏特加酒桶里
泡過的,眼睛都迷濛睜不開。
何成哪裡見過他這樣萎靡不振的樣子,齊笙可是他們的主心骨,從來都是意氣風發掌控全局,像今天這樣得面貌自打他跟了齊笙想都沒敢想過。
直到何成叫醒他,他才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睡眼惺忪的叫了聲寧清,像一隻受了傷的獅子,獨自在角落舔傷。
何成這才心裡明白,可能是與顧小姐之間出了問題:「齊軍長?」
齊笙聽了何成的聲音才回了神眼裡漸漸有了色彩,恢復了些理智:「哦,是你。」
「嗯,是我,軍長你還好嗎?」何成倒了杯水給他,他卻像是沒看見似得,呆呆愣愣,隔了半響才有支支吾吾說了些什麼,像是醉後的呢喃又像是與何成交談。
何成湊過頭去才聽見他的囈語:「我放不下啊,我放不下啊。」
「軍長……」何成見到他如此,心頭一酸,這一路千難萬難誰也動搖不了他,讓他這麼難過痛心的,只有那個人了。
「何成,你說我該怎麼辦,她說不想見到我,她說不愛我,我把心捧到她面前看著她摔在地上踩碎,偏偏我還不生氣,哪怕一直看著她這樣,看著她一直心裡有別人,我都是心滿意足的,如今她容不下我了,容不下我了……」
一句句喃喃,看在何成眼裡那可是刀捅心窩子般的感受,這份情深不深那都不用說出口。
齊笙為了顧家做的太多那可是搭上前程未來賭一個顧寧清,他輸了,輸得一敗塗地,無論是三年前還是現在,他跟景向陽從來不用競爭,從他答應和寧清訂婚的那一刻起,齊笙就遠遠的出局了,只是這個道理,他現在才懂得。
隔天齊笙起床何成早早開著車候在門外,生怕他又借酒消愁,還買了早飯眼巴巴的湊到跟前兒:「軍長今天去視察?」
齊笙這檔口全然沒了消息,外面可都急壞了,他再怎麼胡鬧那也心中有數,隱約記著自己喝醉了何成找到家裡來了,也沒打算繼續醉生夢死,他打著領帶節問何成:「顧老爺子身體怎麼樣?」
「挺好的,就是這兩天事兒格外多,不過顧老爺子也是撒手不管,天天下棋喝茶也挺快活。」
何成說的事是什麼事他心裡當然清楚,這兩天接二連三對老派的打壓徹底放開了手腳,中紀委收到的文件一個接一個,零零散散的小官員清掃的差不多了,看來先鋒派很快就有大動作。
「軍長,咱們如今要做什麼動作?」
齊笙搖搖頭,理理袖口,帶好肩章:「什麼動作也不要做,現今手頭上的事也停下來,專心打理軍區裡的事。」
「您的意思是?不管老派里的事?」何成心頭一駭,自己猜想的果然實現了,他知道齊笙的性子,既然顧小姐做的如此決絕,軍長也不會死皮賴臉纏在她身邊,果然雷厲風行居然老派的事都放下了,老派如今最後的手段就是軍長啊。
「去醫院。」昨天迷茫痛心的他仿佛從來不曾出現過,嘴角依然公事化勾起詭異的弧度,卻看不見半分喜悅。
齊笙到時顧老爺子正在與林有正一起喝茶下棋,自從顧老爺子住院以後,他們倆的棋局就從顧家大院搬到醫院來了,好在顧老爺子公開病情以後就不用藏著掖著,搬到特級病房住,地方寬闊活脫脫一個二居室,客廳里擺起茶桌和棋局綽綽有餘。
「齊笙來啦。」林有正見到齊笙親切的招呼到:「我和老首長下棋,你要不要也來一局?」
「不用了。」齊笙對林有正也不似往常那般客氣。
後者也相當識趣的出去了,留給二人說話的空間,平日裡對林有正另眼相看無非就是看在顧老爺子的面子上,林有正說好聽了是老派的領頭人,說難聽了就是顧老爺子的傀儡,若平時見到了齊笙也不會有多待見他,畢竟軍委委員多了去了,也不得一個個都看著臉色。
「是說和清兒的事吧。」顧老爺子示意他坐下,沏了杯遞過去。
齊笙低頭抬手接下,靜靜地品了一口:「嗯。」每年的純正大紅袍真品也就顧老爺子這裡有點了。
「答應你了,這件事結束了,我會讓你們結婚的,你倒是不用擔心景向陽那小子。」
「不用了。」他垂著眼,不帶一絲表情:「我覺得我和顧小姐不合適。」
顧老爺子驚異的抬頭,像是要從齊笙臉上找出答案,卻沒有任何收穫:「怎麼了?你和清兒之間出了什麼間隙?」
寧清自從軍演回來,神情也一直都不太對勁,顧老爺子的病情也都還瞞著,且顧老爺子面色如常平時還能散散步,狀態也都不錯,寧清一直以為顧老爺子僅是小病,常來探望卻也沒有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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