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張老師跟她說了,小孩子十分需要家長的陪伴。但安寧並沒有張老師的一句話,就特別的花時間去陪伴小糰子。
陪伴小糰子固然是必須的,但她並不想過分的溺愛小糰子。而且,家長陪伴孩子是理所應當,可家長還要賺錢養家,不可能時時刻刻都陪著小朋友。這一點,她也想要小糰子明白。
賺錢養家的成年人,也是很辛苦的。也是需要被小朋友關心的。
儘管自己暫時處於養病休假的狀態,杜檢官交代給她的工作,她也已經完成的七七八八,可安寧還是在晚飯過後,讓小糰子在客廳自己看看書。而她,則坐在懶人沙發中看手中案子的資料。
這是安寧自己的理解。現在的社會,小朋友都有屬於自己的臥室。吃了飯,家長就會讓小朋友在自己的臥室去寫作業。現在的小朋友也很注意隱私,總是喜歡把自己臥室的房門關起來。
安寧認為,這樣並不好。
小朋友是沒有多少自制能力的,關起房門,家長怎麼會知道小朋友一個人在房間裡幹什麼事情呢?
而且,她認為這樣做最不好的一點就是,在自己的房間裡,小朋友是不會明白家長有多麼辛苦的。
工作了一整天的家長,已經很累了,回到家卻還要做飯,收拾房間。如果在自己的房間,小朋友是看不到的。
所以她習慣讓小糰子在客廳做功課玩耍,這樣兒,小糰子就會看到他們這些成年是多麼努力的在生活。
言傳身教,比嘴巴上說多少句話都能影響到小孩子。
小糰子的性格其實是比較文靜的那種類型。這一點,安寧也特別喜歡。
玩兒的時候,小糰子就放放肆肆的玩兒。認真的時候,這小糰子也一點都不含糊。
小糰子特別喜歡看書,尤其是歷史書。
不知道什麼時候,小糰子的臥室里,就堆滿了連環畫的歷史書。雖然一頁只有短短的幾句話進行敘述,大部分都是圖片,但小糰子年紀還小,他能夠喜歡就很好了。字太多的話,這小糰子也看不懂。
「安媽咪。」
看書時候很安靜的小糰子,今兒不知道怎麼了把書胡亂的翻了幾頁,就開始有些不耐煩了。
安寧連眼皮也沒掀起一下,隨口『嗯』了一聲,「怎麼了?」
「這些書,寶寶都已經能背下來了。沒意思。」
「全部嗎?」安寧有些驚訝。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得知小糰子喜歡看歷史方便的書,權五爺大手一揮,陸師爺就苦哈哈的去指揮小追命,讓小追命把書店裡有關歷史的連環畫書籍全部給買回來了。
小糰子點點頭,「是呀,全部都看完了。安媽咪不信的話,你可以來考考寶寶啊。」
安寧默默的點頭,在明天的計劃中,加了一項。
在去全家老宅之前,先去書店走一趟。
「安媽咪,寶寶可以玩兒一會ipad嗎?」
「可以啊。」安寧莫名其妙的反問,「你把今天的功課做完了沒有?」
「做完了。」
「那你為什麼不能玩遊戲?我們之前就約定好的,晚上九點半準時上床睡覺,在這之前,只要你把功課全部都做完,時間由你自己決定。你想幹什麼都可以。」
小糰子嘿嘿一笑,露出一口潔白的還豁了幾塊的大白牙,「安媽咪能陪寶寶一起玩嗎?」
「不行呢。」安寧搖搖頭,揚了揚手中的資料,「安媽咪還要工作。」
「安媽咪好辛苦呢……」寶寶從地毯上爬起來,小肉手摸了摸她的腦袋,「謝謝安媽咪。」
「謝我什麼呀?」安寧故意問道。
「謝謝安媽咪努力賺錢養寶寶呀!」
安寧點了點唇角,「只用謝安媽咪嗎?」
「還有媽咪。媽咪是為了賺錢給寶寶,所以才不能陪著寶寶呢。」
「寶寶真懂事兒!」
小糰子掰著手指頭認真的數著,「還有陸叔叔,林阿姨,追命叔叔,他們只要有空都會陪著寶寶呢。尤其是權叔叔,他工作好像很辛苦。剛才寶寶看到,他扶著腰好像很痛苦的樣子呢。」
權煜皇扶著腰?!
這男人……是不是又受傷了!
安寧眉頭緊鎖,口中卻笑著說道,「別擔心,你權叔叔是健身的時候不小心扭到了腰。寶寶,你自己在客廳玩遊戲啊,安媽咪去看看你權叔叔。」
「嗯呢~!」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給他一個遊戲機,他能擁有整個世界。
安頓好了小糰子,安寧放下手中的資料,拔腿就向書房跑去。
在凡爾賽宮殿住了也有不短的時間,現在她已經不需要再時時刻刻拿著陸師爺給她的地圖,就能夠隨意的找到自己想要去的房間。
都已經站在書房門口了,手都已經快要敲門了,安寧忽然有點躊躇。
不是因為她不知道怎麼開口關心那男人的傷勢,而是——
「……這次把小少爺都丟出去當了誘餌,可那人愣是不上鉤。老大,你說那老傢伙該不會是有了警惕吧?」
「老東西一向警惕。他若不警惕,不會到現在也沒有露出任何的馬腳。」
「我懷疑是不是我們的計劃泄露了。不然,小少爺這麼一個誘餌,那老傢伙一定是明知道有陷阱,可他也還是會忍不住把這個誘餌吞下去才是!」
「查!」
「明白,老大。」
「還有——」
「嗯?」
「瞞著大姐。」
「老大,這還用你說嗎?我當然明白了,要是給大姐知道咱們拿小少爺的安全當誘餌,大姐非得扒了咱們的皮。不過小少爺這次雖然是九死一生,但你已經把幽靈的人全部都壓了上去保護小少爺,小少爺的處境,其實也沒有那麼的危險了。」頓了頓,戰狼又問道,「大姐那邊必須得瞞著,可小少爺那邊……?」
「以老六的聰明,他不會猜不到。」
「那就告訴小少爺了?」
「是得告訴。」
「可是?」
「得講究方式方法。別給他知道的太多,稍微透露點給他。剩下的,讓他自己去查。」
「老大……還用查嗎?小少爺的性格,我們大家都清楚。他心裡有了疑問,他一定會跑來質問你的。小少爺就是這麼一個性格了。就算小少爺不敢來直接問你,他也會去煩陸師爺的。」
「他能撬開陸越川的嘴,也算他能耐。行了,你把家裡再清理一遍,之前留下的老鼠,得給老子清理乾淨。」
「是。之前留著那些老鼠,是為了省事兒。現在如果再留下這些老鼠,會影響咱們接下來的計劃。」
「行了,下去吧。」
「權煜皇。」安寧的聲音,在書房裡兩個男人的談話剛好結束的時候,恰到好處的響起,還伴隨著三下象徵性的敲門聲。
隨後,她直接推門而入。
一開口,便大大方方的,坦坦蕩蕩的承認了自己剛才一直就在門外的事情。
「你們終於說完了,我在門口站了半天呢。」
戰狼的眸子裡,猛地爆射出一記精光。
說實話,戰狼眼神里的兇狠與殺氣,絲毫不輸給第一次她在十八公館見到的權五爺。
可安寧根本沒有去搭理戰狼眼中的殺氣與猙獰,而是懶洋洋的走到了端坐於皮椅之上的男人旁邊,小手,不輕不重的一拍桌面兒。
語氣透著點惡劣,「權五爺,您現在也學會跟自個兒的女人撒謊了?如果不是寶寶告訴我,他看到你扶著腰表情很痛苦,你又受傷這事兒是不是該一直瞞著我了,嗯?你也不想想,你瞞得了我一時,你瞞不了一世。脫了衣服上了床,我眼睛不瞎,看得到你腰上的傷。」
說完,安寧雙手抱臂,挑起眉頭,涼涔涔的斜睨著皮椅上似笑非笑的男人,「還笑?把衣服撩起來我看看!」
權煜皇伸手將她帶入自己的懷中,讓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
「安小妖,五爺從沒騙過你。以前沒有,以後也不會。」
「那你——」
「是舊傷。你忘了,還是你給五爺包紮的。」
「舊傷復發了?怎麼回事兒?」安寧緊張他的模樣兒,不似作假,也的確不是作假。
這男人腰上的傷有多嚴重,她一清二楚。那蒙古大夫都說了,如果權五爺的腰上再復發,很有可能,這位權傾朝野的權五爺,下半輩子都得坐輪椅度過了。
「小事兒。」
這是小事兒嗎?!
安寧忍不住磨牙,「我看你是真不坐上輪椅不掉眼淚兒!」
「五爺坐上輪椅也不掉眼淚兒。」
「別鬧了!」安寧有些惱了,「給蒙古大夫看過沒?嚴重不嚴重?」
對於她的關心與咄咄逼人的質問,權五爺卻顯得挺樂呵。
「嚴重不嚴重,你不是讓五爺撩起衣服你要自己看?」
「那還廢話什麼?!脫衣服!」
權煜皇將她從自己的膝蓋上放下去,一手撩起自己的黑色低領毛衣,一邊擺擺手,示意一旁被晾了半天的戰狼可以離開了。
戰狼還想說什麼,卻在看到安寧一臉緊張,與她自己都沒有察覺的心疼的眼神之中,忍住了想要說的話,默默的從書房退了出去。
說到揣摩人心,他們真是沒有一個能比得上陸師爺。
陸師爺就說,嫂子是一個除了對自己的感情,其他事情包括其他人的感情,都敏銳到了極點的人。偏偏對她自個兒的內心吧,她遲鈍的讓人牙根痒痒。不說愛上老大了,但嫂子對老大的感情,肯定是有的。只是她自己還沒有察覺到罷了。
這些是陸師爺的原話。陸師爺還說了,愛不愛一個人,看她的眼神兒就知道了。
嫂子剛才看五爺的眼神兒,那關心,那心疼,那緊張……
這次不用陸師爺再給他說什麼放心的話,他已經很放心嫂子了。
哪怕是聽到了什麼,他也並不擔心。
他也很久沒有看到五爺的眼神,露出如此溫柔的情緒了。
安寧這個嫂子,他戰狼,認了!
在九處,不管是嫂子還是兄弟又或者是朋友,只要認了,那就是一輩子的。
安寧,是他們一輩子的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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