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薔有一雙漂亮的深咖啡色眸子,陽光里更是顯得別有韻味。此時,她看向陳芒的目光雖然嚴厲,卻帶著一絲別樣的柔情。這一點別人或許體會不到,但一旁的秦商卻馬上注意到了。
對於方薔,秦商可謂一見鍾情,這也是為什麼不管方薔選擇了什麼樣的採訪任務,不管多苦多累,他都願意陪同她一起。但是,方薔的美,還有傳言中她深不可測的背景,都讓秦商望而卻步。他從不敢泄露自己內心最深處的期盼,只是像個閨蜜一般陪著她喜怒哀樂,這樣的親密對他來說就是天大的幸福了。可是,如今看到方薔對這個初次見面的陳芒與眾不同的目光,他心裡的嫉妒簡直猶如黃河之水,滔滔不絕。他真的很想將面前這個皮相英俊的小子揍得面目全非。當然,他也只是想想。實際上,他連方薔都打不過。
陳芒見方薔臉色緋紅,說不出的嫵媚,心跳猛然快了一拍。他笑了笑,說道:「我只是覺得,這衣服穿在你身上似乎比我本人穿著更好看!所以便多看了幾眼。」
「少來甜言蜜語這一套,說吧,你巴巴地追來,要說什麼?」
陳芒也笑:「我只是把你落在我那裡的東西送過來。」
方薔想到自己換下來的衣服都落在陳芒的宿舍,想到那黑色內衣,她的臉更紅了,語氣卻仍然清淡:「就這麼簡單?」
「就這麼簡單。」陳芒說著,往她身前走了一步,輕聲說道,「當然,如果你賞臉,我還想請你吃個飯。」
「理由呢?」
陳芒盯著她的眼睛,傾過身體,說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這個算不算理由?」
「政府工作人員調戲省電視台記者,這個標題可是夠觸目驚心的。一旦播出,你的仕途可就毀了。你可想清楚了?」方薔笑得嫵媚動人。
「我覺得改兩個字,政府工作人員追求省電視台記者更好。」陳芒煞有介事地說道。
方薔笑得花枝招展:「你這人倒也有意思。」
秦商露出一副「是可忍孰不可忍」的表情,說道:「方薔,這裡是公路,你能不能先把眼前的問題給解決了再跟這小白臉打情罵俏。」
「秦商,你大姨媽來了?脾氣這麼火爆!」方薔也不示弱。
秦商一副受傷的表情,這時周根發忽然說道:「這位方記者,看起來你跟這位很熟啊,所以說,你們是只為政府服務啊,怪不得不肯接受我剛才的舉報呢!」
方薔已經從周根發和陳芒的話中,將死魚事件的原委猜了個七七八八,此時聽他如此說,便笑道:「周總,您言重了。我們新聞部門只在乎真相,對事實負責,為百姓服務。」
「那我是不是百姓?」周根發不依不饒。
方薔點了點頭。
「那我反應的清水鎮政府官員葉一清以權謀私,強占我企業女職工陳珏身體的事實,你們負責嗎?」
「所謂事實,所謂真相,憑的是證據。」方薔說道,對周根發的胡攪蠻纏也有些煩躁,她知道,這真相背後一定有更曲折的經過,葉一清作為鄉鎮鎮長不可能如此沒有水平。
「證據?這種事還需要什麼證據?陳珏不就是活生生的證據?」周根發咄咄逼人。
秦商不耐煩了:「你這人真是搞笑,我們出來採訪是有安排的,難不成我們還得聽你啊?」
「我也只是提個建議而已。」周根發的態度忽然軟了下來,說道,「不過,你們也別傻,你們覺得這小子巴巴地追上來是為了什麼?還不是為了讓你們閉嘴?!跟你們說,政府里的都是王八蛋,一個好東西也沒有。」
「你嘴巴放乾淨點。」陳芒的火氣也來了。
「怎麼,我就罵你怎麼樣了?小白臉,王八蛋,竟然敢威脅我,我跟你說跟我斗你還嫩了。」周根發步步緊逼,手指直接點到了陳芒的鼻子上,陳芒一把拽住他的手腕,一扭,周根發痛的如野豬般嚎叫。
「你竟然敢打我?你竟然打我!小白臉,你跟我等著,看我不弄死你。」周根發邊說邊往自己的車子旁退去,摸出手機開始打電話。
陳珏一看這架勢,知道不好,周根發肯定要找打手,忙對陳芒說:「你還是避避吧。」
話音剛落,周根發突然衝過來一把拽住了陳珏的頭髮,罵道:「你這個小賤人,真是夠賤啊,一天不打你,你就皮癢,是不是?……」邊罵邊拖著她往車上拽,陳珏因為疼痛哇哇大叫。
陳芒看不過,衝過去一掌打開了他拽住陳珏的手,冷冷地看著他。周根發眼睛紅紅地瞪著他,一隻手伸入衣服口袋,猛地朝他揮過來,只見一個影子滑過,陳芒知道不好,雙腳猛地移動,想到方薔就在他身後,他移動的腳步硬生生往後退了一步,身體往後彎曲,以一個高難度動作將方薔摟進懷裡,躲開了那個子彈般呼嘯而過的東西。
沒想到,他還沒穩住身體,另一個東西又飛了過來,這一次陳芒看清楚了,是一顆鵝卵石,陳芒一手摟著方薔,一手伸出,硬生生將那顆光滑的石頭原路打了回去,周根發沒想到這一招,石頭正好砸在他鼻子上,瞬間,鼻血就下來了,場面有點恐怖。
這時候,路邊經過的車輛都停了下來。周根發捂著鼻子跺著腳哇哇大叫,陳珏也嚇壞了,大聲喊道:「慘了,慘了,出人命了,快打120,叫救護車啊!」
方薔被陳芒摟在懷中,還沒有從剛才的驚險中回過味來,陳芒低頭看了看她,笑問:「怎麼,嚇到了?」
方薔推開他的手,說道:「你攤上事了。」
陳芒表情淡然:「放心,我只是正當防衛。」
方薔看一眼秦商,說道:「我是說,我們的車輛刮擦事件還沒有了結,這樣一來,他正好有理由推脫,看來,這筆賬只能一起算在清水鎮政府頭上了。」
陳芒看了看他們的車,笑道:「這刮擦並不嚴重,噴噴漆一千塊錢就能解決了。這點錢陳珏身上應該有。」
陳珏也聽到了陳芒的話,抓了抓頭髮,正要拿錢包,被周根發一掌拍開,罵道:「你個賤人,他讓你拿錢你就拿啊,他讓你去死你去不去?你給我記住了,你陳珏的錢都是我給的,你的人也是我的,所以,你最好乖乖聽我的話,不然我會讓你死的很慘。給我進去。」
這一刻,周根發滿臉鼻血,配著禿頂和那塊褐紅色胎記,簡直面目猙獰,陳珏顫抖著身體坐上了車,再不敢出聲。她的確不喜歡周根發像對待一條狗一樣對待她,但是,他和她已經牽連的太深,不是輕易可以解脫的。周根發雖然農民出身,但這些年,他早不是一個農民了,他和黑道上的人是有來往的。陳珏相信,若真惹惱了他,他一定有辦法弄死她。
周根發狠狠地看著陳芒,說道:「有本事你就來跟我要錢。還有,我記住你了,陳芒,你最好祈禱你的命夠硬。」說完,他坐上車,在旁觀者的驚訝和議論中開著車揚長而去。
方薔轉頭看著秦商,說道:「報警吧!」
「報警?」秦商不可置信,「這可是鏡州,若是報警,我們今天可能來不及回寧州。我們明天上午還有採訪任務呢。」
「我只是想給那個傢伙一點教訓,車禍後逃逸,至少可以關他幾天。」
「不一定,沒有人員傷亡,這種案件處理起來也就是息事寧人的做法。」秦商的目光滑過陳芒,有些不悅,說道,「而且,這起車禍很有可能也是周根發故意的,為的就是檢舉清水鎮鎮長葉一清,那麼這筆賬一起算在清水鎮政府頭上,也不算委屈他們。」
「你今天嘴有點毒。」話音剛落,方薔的肚子竟然發出了咕咕聲。惹得秦商和陳芒都笑起來。
「我們找個地方吃飯吧。」陳芒說,「你坐我的車吧,你的東西在我車上。」
方薔看了看秦商,真的隨陳芒上了車。秦商狠狠捏了捏拳頭,這小子,他真的很有一種打的他滿地找牙的衝動,不過,看他剛才的身手,他並不是那小子的對手。秦商鬱悶地打開車門坐上了車。
方薔坐上陳芒的車,開門見山地說道:「陳芒,我非常感謝你下水救了我,也很感動剛才千鈞一髮之際,你還能想到保護我。但是這些都是我和你個人之間的事,我不會因為我個人的關係,影響我的新聞觀點。今天的事不可能就這樣揭過,有些人得為他的行為負責。」
陳芒看了看她,啟動車子,往鏡州方向開去。車載音響里,播放著一首英文歌曲:,很有感覺。陳芒的左手食指隨著節奏,敲擊著方向盤,曲終才說:「鏡州的小吃在江南各省中也是有名的,粽子、餛飩、千張包,你想吃點什麼?」
方薔見他不談公事,便也放下了警惕,笑道:「小吃算什麼!我要吃大餐。」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81s 3.7201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