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大良造造物之術當真那般神奇?不需土石,既可聚金為屋,無需工匠,既可行法造器?」一身儒雅的清淡的翩翩公子張良望著自己的祖父,當今韓國丞相張開地驚異道。
「此乃老夫親眼所見,確實為真。」張開地也是滿心無奈的承認道。
「那兵器質量如何?」張良緊接著問道。
「堪比神兵。」張開地中肯道。
「打造的速度呢?」張良再問。
「傾刻既成。」
「如此說來,此等神兵我韓國可在一天之內就得百把之多,不足一月既可武裝出千人強軍。如此一來,我韓國之兵峰必然強於諸國,祖父為何還如此愁容滿面,眉思不展?」張良疑惑道。
「我所愁之事非是兵器,而是大王之態度。不知是否是我錯覺,總覺的自那位大良造出現之後,大王的性情多有變化,再不復當初那般昏聵平庸,反到有些銳意進取,就怕……」
「祖父是怕,大王行事過激,從而激發姬無夜的警惕和不安,致使韓國不寧?」張良才思敏捷,僅是片刻,就明白了自家祖父的心思。
「正是如此。」張開地轉過身來看向張良道「強兵在側,無有所持,惡將傍身,命在他手。如此再加上外有秦國豺狼虎視耽耽,內有百越亂民問題重重,只怕稍有不策,我韓國就要步入那萬劫不復之境地。」
「那祖父以為該當如何?」張良想了想,問道。
「那九公子韓非,真像你說的那般心懷國家,且有大能力再身?」張開地沉默了片刻,很是突兀的問起了韓非的事情。
「就孫兒個人之見,韓非乃是除四公子韓宇外,大王諸公子中最為才幹者。」張良回復道。
「那你便繼續與他親近吧。興許這破局的關鍵,就在那位九公子身上。」
「是。」
……
而此時張家祖孫兩人口中談論的韓非呢?卻是如同浪蕩子一樣,再次出現在了紫蘭軒內。
不過卻非他一人,還有著韓國當下新進的大良造,異人鍾圖再場。
兩人擇一包間而坐,各自飲用著酒水。
當然,鍾圖此時所使用的杯子是不會對人體造成傷害的玉杯就是了。
「今日所見之後,公子可還對我先前的說法有所疑問?」半晌之後,鍾圖放下手中的玉杯,望著對面姿態慵懶的韓非出言詢問道。
「大良造之術,確實是韓非聞所未聞,見所未見之神異之術,韓非佩服。也相信有此等神兵利器在手,韓國之兵鋒將無人可擋。但大良造可知,兵器雖好,卻也要看使兵之人乎?」韓非微笑,絲毫沒有震撼、氣餒,或是自暗的情緒,依舊淡然十足的反問道。
「我知道。這也是我為何會一而再,再而三的來見你的原因。」
「哦?」
「因為你是人才,是能輔助我完成心中想法的重要元素之一。」鍾圖沒有虛偽,直言道出韓非對自己的重要程度。
「那還真是要多謝大良造大人能看得起我。」韓非沒有表現出太過驚訝和受寵若驚的情緒,依舊以玩笑的口吻回應道。
「這就是九公子最後的態度嗎?」鍾圖收斂表情,直視著滿是玩世不恭味道的韓非淡聲說道。
「那大良造的意思是……」韓非挑眉,反問道。
「合作。」鍾圖鏗鏘道。
「大良造和我嗎?」
「不僅僅是你,還有衛莊與此間的主人紫女姑娘。」鍾圖說著,扭頭看向一側的牆壁,透聲道「既然那麼好奇我會和他說什麼,那就直接進來聽好了,又何必藏頭露尾,行那雞鳴狗盜之事?」
果然,他話音落下沒過多久,包間的房門便再一次打開,從後走出了一臉冷酷的衛莊與身姿曼妙的紫女的身影。
雙雙在矮桌邊坐了下來。
「哎呀,原來衛莊兄和紫女姑娘有在偷聽我們的談話嗎?那還真是令人驚訝,沒想到堂堂的鬼谷橫家傳人,也會做這種暗室欺人的事情,實在叫人難以置信。」見狀,韓非故做驚訝的沖一邊的衛莊說道。
「你們說話的聲音太大了。」衛莊聞言橫了眼他,待到韓非收聲尷尬,這才不咸不淡的解釋了一句。
態度非常糟糕,真心讓人喜歡不起來。
「紫女姑娘,對我拉你入局可有什麼想法?」鍾圖淡笑,扭頭看向一邊進入侍女角色的紫女問道。
「有想法有用嗎?」紫女平靜,雍容淡雅的輕聲反問道。
「沒用。」鍾圖搖頭。
「既然如此,閣下又何必再問?」
「大良造大人還真是一如繼往的不懂得憐香惜玉吶。」韓非調侃道。同時也是在暗中化解可能存在的衝突,讓氣氛不至於因為這一問一答陷入僵持之中。
「我到是想對紫女憐香惜玉,但前提是,她願意接受我的憐惜。」鍾圖淡聲道。
「好了,還是說說你的目的吧。我可不相信,你口中的合作是多麼簡單的事情。」衛莊眼神中滿是深意的注視著鍾圖雙眼,冷聲說道。
要說在場之中誰對鍾圖的情況最為了解的話,那麼非他衛莊莫屬了。
這也是為何,他堂堂衛莊會在不經測試,後者隨口一喚中就顯露出來的真正原因。
他很好奇,這個讓他猜不透看不明鍾圖到底有什麼打算。
「事情確實不簡單,但對你們幾位來說,卻是不可多得的好事。」鍾圖笑笑,看向在場的三人開口說道「我要在韓國之內變法!」
「變法?!」韓非、衛莊和紫女一驚,皆不由自主的驚呼起來。
變法,這在現代都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需要各種審核、各種討論和公示之後才有可能通過,又何況是古代這個時候,每一次變法對於王朝,特別是當前體制內的既得利益者都是衝擊,小打小鬧還好,不會造成什麼太大的影響,但大變大鬧……那血雨腥風什麼的,絕對避免不了。
就比如宋之王安石變法,如果不是宋朝的體制在那裡的話,你看會死多少人?
所以說,但凡想過得安穩點的,就沒人會喜歡變法這種事情。
「當然,不是立刻就從根本上變法,而是徐徐圖之,緩慢行之。」見三人臉上的驚異,鍾圖面帶笑容的繼續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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