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元法典 第二千七百一十三章 你的選擇（一放假就要來人真麻煩）
當方正和伊蕾娜來到小巷深處時，讓人無法想像的場景出現在了他們的面前。
在小巷的深處，三個人倒在血泊之中，那是瑟琳娜的父母，以及艾斯黛兒。
而在她們身邊，則是站著身材嬌小，手握利刃的殺人魔。
看見方正和伊蕾娜的出現，瑟琳娜轉過頭來，裂開嘴巴，露出了扭曲的笑容。
「啊，難道你們也和這個大姐姐一樣，是從未來來的嗎？」
「你為什麼要殺自己的父母………？」
伊蕾娜抽出魔杖，瞪視著瑟琳娜，後者則沒有絲毫表情。
「其實我受到父母的虐待，所以我才殺了他們，這麼說你肯原諒我嗎？」
「…………………」
「我從出生以來就在爸爸的凌虐和媽媽的欺侮之下長大，爸爸只肯用色眯眯的眼神看我，媽媽則將我視為另外一個搶走她丈夫的女人嫉妒。就算這樣，他們也還拼命在外人面前扮演出一副幸福家庭的模樣，真是令人噁心呢。」
「……………嗚……………」
聽到瑟琳娜的回答，伊蕾娜咬緊嘴唇，而方正則聳聳肩膀。
「看吧，我就知道會是這樣？」
「難道你一早就知道……………？」
「差不多吧，這孩子的表情雖然表現的很自然，但是這本身就很不自然。你看，小孩子如果痛了是會哭，高興了會笑，這才是一個率直的孩子成長的過程。但是如果一個孩子痛了也不會哭，高興了也不會笑，那麼就說明她本身的養育環境很可能出了什麼問題。」
說道這裡，方正嘆了口氣。
「再說了，我曾經去過的某個世界裡，這種事情多了去了，表面上看起來是純潔無辜的受害者，但事實上是心狠手辣的殺人魔，捅死把個人算什麼，人家還能把人頭砍下來抱在懷裡跑呢。像這種……………」
說道這裡，方正對著眼前的兇殺現場撇了撇嘴。
「………偽裝成強盜入室殺人，都算是最低級的手段了，在那邊更狠的還會順便嫁禍給自己討厭的人，而且證據確鑿讓對方百口難辯。至於這些人的動機也是多種多樣，要麼是為父母報仇，為孩子報仇，為戀人報仇，或者無法伸冤只好自己執行正義………你要光看他們的外表，絕對看不出那一個個老實孩子策划起殺人來一個比一個心狠手辣。」
「呃……………」
聽到這裡，伊蕾娜一頭冷汗，而瑟琳娜則是兩眼發光。
「沒錯喲，大哥哥，我只是在執行正義而已。因為大家都不會相信我嘛，就算我跑去找到別人，告訴他們爸爸和媽媽欺負我，他們也不會相信，只會當做是小孩子和父母鬧矛盾的說辭，所以我才要親自動手啊。如果真的有好心善良的強盜先生的話，那麼我也不需要這麼做了呢。」
一面說著，瑟琳娜一面望向兩人，猛然拔腿跑起，朝著方正和伊蕾娜沖了過去。
「所以，大哥哥，大姐姐，你們也為了正義去死吧！！」
「………………！！！」
看到女孩握著刀刃向自己衝來，伊蕾娜下意識的握緊了手中的魔杖，但是有人比她的速度更快。
「砰！！！」
忽然，數個垃圾桶飛來，砸在了瑟琳娜身上，將她撞飛到了牆邊，接著只見艾斯黛兒從血泊之中爬起，她惡狠狠的瞪視著瑟琳娜，舉起手中的魔杖。
「你一直都在騙我嗎？你一直都在笑我嗎？我把你當作朋友啊！！！」
伴隨著艾斯黛兒的哀嚎，一枚枚魔法飛彈爆射而出，打在了女孩的身上，然而女孩依舊錶情不變，依舊嘻嘻的笑著望向艾斯黛兒。
「啊哈哈哈，艾斯黛兒？所以艾斯黛兒你要殺了我嗎？」
「我把你當做朋友！相信你一定會變回好孩子，結果你一直，一直，一直都在騙我嗎？回答我啊！！！」
「哈哈哈哈，好痛，哈哈哈哈。」
看到這一幕，伊蕾娜不由的感覺到戰慄，同樣作為魔女，而且還是提供艾斯黛兒魔力的人，她當然明白這些魔法飛彈的威力有多大，這足以讓任何人捨棄表面的偽裝，發出內心真切的痛呼。然而即便如此，瑟琳娜依舊是在哈哈大笑，即便被飛彈打腫了臉，打瞎了眼睛，打掉了牙齒，她依舊沒有絲毫改變。
然而緊接著，一縷青煙猛然化為光環死死的禁錮住了瑟琳娜的脖頸，將她提了起來。
「你這個………惡魔！我要殺了你！！」
「………哈哈………哈………」
瑟琳娜的聲音漸漸變小，而艾斯黛兒則惡狠狠的盯視著她。看到這一幕，伊蕾娜不由的顫抖起來，她下意識的握住了自己的右手，雖然她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做，但是她也不希望以這種方式結束。
「等一下，艾斯黛兒………你不能……………」
一面說著，伊蕾娜就想要去摘下自己手上的戒指，阻止艾斯黛兒殺死瑟琳娜。即便對方是殺人魔，也沒有人期盼以這種方式結束！
然而伊蕾娜的手剛剛伸出，就被方正一把抓住。
「你幹什麼？」
「不要妨礙她們。」
方正搖了搖頭，望向前方。
「她們做出了選擇，就要承受結果，這是她們的選擇，你和我只是過客，我們所能做的，也只有看著。」
「可是…………」
「每個人都會做出選擇，而他們的選擇會決定他們的命運，瑟琳娜的父親如果選擇對其他女孩子，而不是對自己的親生女兒下手，也許不會是這個下場。瑟琳娜的母親如果鼓足勇氣保護女兒，而不是把自己的怨氣發泄到同樣作為被害者的女兒身上，那麼她也可能不會變成這裡的一堆爛肉。」
說道這裡，方正眯起眼睛。
「說實話，我的確支持復仇，但是不支持濫殺無辜。如果這個小丫頭把刀子對準我，那麼她就要做好被我殺死的準備，如果她有了這種心理準備依舊向我揮刀，那麼無論是什麼結局，她都必須接受。」
方正收回目光，望向身邊面色蒼白的銀髮少女。
「我們也是一樣，你的選擇，也許會帶來無法想像的後果。」
與此同時，艾斯黛兒低下了頭。
「再見了，瑟琳娜。」
下一刻，伴隨著清脆的骨頭斷裂的聲音，女孩的腦袋扭轉了一百八十度，接著那具小小的身軀頓時失去了力氣，軟綿綿的垂了下來。
而此刻，艾斯黛兒也像是用完了全身的力氣般，軟軟的癱倒在地。
這時候，方正才放開了伊蕾娜的手，走到了艾斯黛兒的身邊，接著他伸出手去，伴隨著一道聖光，艾斯黛兒身上的傷口也被治癒。但是艾斯黛兒似乎並不在意這一點，她只是呆呆的看著地面，低聲自語著。
「她根本不值得我救，她根本不值得我回頭，她根本是死不足惜。」
「雖然你怎麼想是你的事情，但是我還是要說一下，這其實也不是你的錯。」
方正聳聳肩膀。
「你和她是小時候的好友，但是你又能為她做什麼呢？如果她告訴你，她被父母凌辱，虐待，當時的你又能夠為她做什麼？」
「我……………」
聽到這裡，艾斯黛兒一時語塞。
「你什麼都做不到，因為你也只是個小孩子。或許當時的你，根本就不會明白瑟琳娜的遭遇意味著什麼，那孩子早就絕望了，因為沒有人會相信她，沒有人會幫她，所以她才會扭曲，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當然，現在說這些都沒有意義，我們也只是在她的屍體面前，為這個可憐孩子的一生做一個最後的總結。」
然而說道這裡，方正卻是眯起眼睛，盯視著艾斯黛兒。
「不過，我可以給你一個機會。」
「……………哎？」
聽到方正的說話，艾斯黛兒和伊蕾娜都望向他，想要看看這個男人要說什麼。
「如果你真的珍惜瑟琳娜，真的想要拯救她，我可以帶你回去那個時間，那個瑟琳娜要遭自己父親毒手的時刻，你可以像個強盜一樣，把她帶走。把她搶奪出這個家，回到你的時間線去。」
「…………………」
這個時候，艾斯黛兒原本暗淡的眼眸，開始變得明亮了起來。
「真的嗎？真的可以嗎？」
「當然，但是我要提醒你，你做出的這個選擇，並不一定是最好的。或許你把她帶回去之後，她會恨你把自己從父母身邊搶走，也可能她本身的確擁有殺人魔的素質，即便你努力的養育她，想要讓她遠離這條道路，也會因為某個原因導致悲劇重演。」
方正攤開雙手。
「所以，你自己選擇吧，是走上一條充滿未知荊棘的道路，還是果斷回到自己家裡，為自己親友的墮落痛哭一場，然後找個酒館一醉方休，接著徹底把這件事扔到腦後，開始自己的新生活？」
說道這裡，方正盯視著艾斯黛兒。
「你做出了選擇，就要接受後果。」
「…………………」
感受到方正的盯視，艾斯黛兒吞咽了一口口水。
「你為什麼要幫我？」
「第一，你是個可愛的女孩子，我對可愛漂亮的女孩子向來都是非常大方的。」
方正豎起一根手指，然後豎起另一根。
「第二，雖然眾所周知悲劇比較打動人心，但我還是喜歡看爛俗的大團圓結局。雖然這種結局不一定會像悲劇那樣被人銘記在心裡，不過那原本就不是我們該記住的東西，屬於人家自己的生活，每個人爭取的不都是幸福嗎？對於我們看客來說，無論悲劇還是喜劇，終究只是看個熱鬧罷了。所以重要的不是我們的感想，而是當事人自己的感受。」
「………………………」
艾斯黛兒沒有說話，只是沉默不語的盯視著地面，而伊蕾娜則站在旁邊，雖然她沒有說話，但是從緊握的雙手來看，這個魔女似乎也相當緊張。
終於艾斯黛兒似乎做出了決定，她抬起頭來，望向不遠處的瑟琳娜的屍體，接著再次望向方正。
「我………想要再試一次，也許我這個人就是不死心，如果真的有這樣的辦法，那麼………我想要再試一次！」
「你要知道，結局也許並非和你想的一樣。」
看著艾斯黛兒，方正再次提醒道，而艾斯黛兒用力搖了搖頭。
「這一次不一樣了，之前我是不知道她遭遇了什麼，但是這一次………我已經明白了！我明白了這一切的起因！所以，我想要再試一次！」
「即便結局不一定如你所想？或許你覺得自己養育好了那孩子，但是也許會無意中發現她依舊成為了一個喜歡殺戮的殺人魔，又或者你會被她殺死，即便如此你也要去做嗎？」
「……………」
聽到方正的詢問，艾斯黛兒顫抖了一下，不過她很快咬住嘴唇，用力點了點頭。
「是的。」
「很好。」
方正點了點頭，然後再次打了個響指。
下一刻，眾人周邊的景色瞬間改變，接著他們便出現在了一棟房屋外，此刻已經是夜晚時分，四周一片寂靜。
「這裡是………瑟琳娜的家？」
「二樓，你知道瑟琳娜的房間，那麼我們就在這裡等你的好消息了。」
一面說著，方正一面靠在不遠處的牆上打了個哈欠，艾斯黛兒則盯視著方正，接著用力點了點頭，騎著掃帚飛上了天空，然後方正和伊蕾娜就看著艾斯黛兒直接衝進了二樓的房間裡，很快，裡面傳來了男人的怒吼和慘叫，還有女人的尖叫聲。
「我們不上去看看嗎？她不會把那對夫婦給殺了吧。」
伊蕾娜看著與自己的戒指連線的另一端，不安的詢問道，而方正則聳聳肩膀。
「沒事，死不了人的。」
在過了片刻之後，之前的雞飛狗跳聲徹底平息，隨後窗戶打開，接著就看見艾斯黛兒溫柔的抱著一個小女孩從中飛出，緩緩落地。而那個藍發的小女孩則不安的抓著艾斯黛兒的長袍，盯視著方正和伊蕾娜。
「嗚哇……………」
看著眼前的小女孩，方正不由摸了摸下巴。
「我還以為那父親是個蘿莉控………沒想到這可比蘿莉控過分多了，這還沒到蘿莉的年齡吧。」
「我給他一個足夠的教訓，以後他再也不敢碰女人了。」
這會兒的艾斯黛兒一臉的神清氣爽，而方正和伊蕾娜也都識趣的並沒有詢問她究竟對那個父親做了什麼。
反正他人的喜怒哀樂與自己也沒什麼關係嘛。
接著，四周的景色再次改變，變成了一個看起來非常陌生的房間，從旁邊貼著的照片來看，這裡似乎是艾斯黛兒的家。
「那麼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
伊蕾娜好奇的望向艾斯黛兒開口詢問道，後者則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我打算帶著她離開這裡。」
一面說著，艾斯黛兒一面摸了摸身邊小女孩的腦袋，而小女孩則緊緊抓著她的長袍，不安的望著她。
「我想要找一個能夠和平生活的國家，在那裡和她一起開始新的生活。」
說道這裡，艾斯黛兒握緊右手。
「這一次，一定要重新開始。」
說完這句話，她向著方正恭敬的行了一禮。
「雖然不知道您是誰，但還是謝謝您的幫助。」
「不用客氣，舉手之勞，反正也是閒著。」
方正擺了擺手，示意對方不用在意，而艾斯黛兒也拿出了一袋金幣，遞給了伊蕾娜。
「伊蕾娜小姐，也謝謝你，這是說好的報酬。」
「………………………」
面對遞來的金幣，伊蕾娜的神色有些複雜，不過在片刻之後，她還是嘆了口氣，把金幣推了回去。
「不，我不該拿這些，畢竟我沒有能夠完成工作，所有事情都是這位先生完成的。而且你攢這些錢也花了不少時間吧，以後要照顧小孩子也很花錢，所以還是退給你好了。」
「請不要這麼說，如果沒有你的協助，我也沒辦法在過去行動。這是你應得的。」
「那……………」
聽到這裡，伊蕾娜似乎終於露出了笑容。
「那怎麼好意思啊，我就拿一點兒好了。」
一面說著，伊蕾娜一面伸出手去，從袋子裡抓了一點兒———大約是二分之一的量瞬間消失。
「那我也回去睡覺了。」
方正看到這裡，也是對著兩人點了點頭，隨後打了個哈欠轉過身走出門，隨後他的身影就這麼消失在了空氣之中。
「真是位奇怪的先生，我還沒有來得及感謝他呢。」
看著方正遠去的背影，艾斯黛兒有些失落，而伊蕾娜也站起身來。
「那麼，我也離開了，祝你好運，艾斯黛兒小姐。」
在那之後，伊蕾娜找到了旅社，高高興興的花錢租下了一個舒適的房間，洗了個熱水澡，然後躺在床上，閉上眼睛陷入了睡夢之中———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做了好事的緣故，她的心情也很好。
而當伊蕾娜再次睜開眼睛時，映入眼帘的，是不認識的天花板。
「嗚……………早上了嗎？現在幾點？」
少女打了個哈欠，接著緩緩坐起身來，隨後睡眼惺忪的望向四周，接著她整個人頓時愣住了。
那麼，置身在陌生環境之中，身邊還躺著一個陌生男子，面臨無法想像的情節展開，並且為此困惑，擁有著美麗銀髮，穿著單薄睡衣的美少女是誰呢？
沒錯，就是我。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