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人從不回頭看爆炸 二二七章 重現

    「但是父親他……」胡羽看了一眼病榻上的父親。

    「我幫你照看你父親，雖然他的情況有點麻煩，但是只要照顧得當，應該不會繼續惡化的。」周衡說道，「你不想報仇嗎？況且如果放任兇手逍遙法外的話，他說不定會向其他人下手。」

    「好吧，我這就去。」

    周衡都這麼說了，胡羽也沒有繼續堅持，當即準備了一下，然後便出發去浮空之城了。而周衡這邊，也開始調查起了其他線索。

    要知道是誰搞的鬼，首先要從受害人這裡下手——既然胡羽都沒有看到兇手的模樣，那麼受害人看到的東西也就分外重要了。如果能從胡羽的父親這裡得到一些線索的話，必然能讓周衡得到一些有關這次意外的重要情報。然而他靈魂受創的狀態很重，周衡嘗試著想要叫醒他，卻還是失敗了。想到使用電擊強行喚醒他有可能會導致一些嚴重的後遺症，周衡最後還是沒有這麼做。

    不過，這也並不代表就沒有其他辦法了。

    以安全為由，周衡安排胡羽父母住到了研究所里。在準備了一下實驗器材之後，周衡將胡羽的父親帶到了實驗室。

    首先是身體檢測。通過一些基礎調查，周衡能夠判斷出胡羽的父親在昏倒之前的身 體狀態，他的身體當中還殘留著一些與運動相關的神經信號，有的是跑，有的是走，有一些正在進行跳躍與攀爬。還有因為疼痛而產生的一些劇烈抽搐。他體內糖分損耗非常大。體力流失嚴重。血液中腎上腺素濃度很高，肌肉中還殘餘著無氧運動產生的乳酸，主神大概估計了一下，在昏迷之前，他經歷了約莫近一天的高強度活動，與他失蹤的時間剛好吻合。

    因為已經耽誤了一些時間，加上剛見面的時候周衡忙著救人、沒有第一時間進行調查，捕捉到的殘餘神經信號已經不是很強烈了。不過。肌肉中的神經元信號會很快消失，大腦卻不會。周衡拿出當初為洛天生進行體檢的那個儀器，準備調查一下他的記憶片段。

    當初在解讀洛天生的思想時，需要把危險的電極直接插入到大腦中才能提取到腦波信號，現在隨著虛擬現實技術的發展，儀器的副作用雖然小了很多，但仍然是存在著的。周衡讓馮益新戴上了頭盔，然後將胡羽父親的一些記憶投影到了馮益新腦中。片刻之後，馮益新睜開眼睛，向周衡描述了起來。

    「都是一些零散的場景片段。有的是正在上班、有的是和別人交談，中間完全不連續……」

    「很正常。」周衡說道。「有沒有這一天之內、關於他如何受傷的行為記錄？」

    「這些記憶的時間觀念比較錯亂，我不太清楚他們所代表的具體時間；」馮益新說道，「不過有幾個場景有些問題，那是一個奇怪的山洞，山洞裡布滿了散發著藍色熒光的石頭，還有一些可怕的裂縫……」

    因為這還是第一次接受他人的記憶，馮益新的並不習慣這種接受信息的方式，有關這段記憶的時間觀念，並不是十分清楚；不過即使如此，他也清晰地從這段記憶中找到了有問題的部分。

    那是一個奇怪的洞穴，洞穴內滿是一些不知道什麼材質構成的奇特岩石，還有一些冒著黑煙的奇特生物；雖然看不清它們的樣子，但是這些生物的破壞力卻是異常驚人。有時候一頭撞過去，就能把那種發光的晶石撞得四散飛濺。那種晶石到底有多結實馮益新也不太清楚，不過即使只是看了『回放』，馮益新也能夠清晰地感覺到那些黑色生物的兇惡與強大。

    好在，這些生物大都十分笨重。

    胡羽父親就是墜落在了這樣一個奇怪的場景當中，身邊除了完全不熟悉的陌生場景，還有那些可怕的怪物。不過，所謂有其子必有其父，相比在異界混得風生水起的兒子，胡羽的父親表現同樣並不算差；大部分怪物都被他繞過去了，即便是偶爾驚動了一些怪物，也並沒有盲目逃跑、引來更多的敵人，反而利用這種怪物行動遲緩的特徵，成功甩開了他們。

    不過即使如此，作為一個現代人，他的表現也就到此為止了。在四處逃亡的過程中，胡羽的父親不可避免地被尖銳的岩石刮到而受了一些傷，有些並不算重，有些流血的傷口卻並沒有及時處理；失血過多、體力下降，加上飢餓與隨之而來的心理崩潰，他很快就堅持不住了。從他的記憶中，馮益新甚至可以體驗到那種絕境中無望與痛苦的感覺，雖然現在重現記憶的副作用已經幾乎為零了，但是在重現了兩遍之後，馮益新的臉色也變得不太好看了。

    只是，仍然沒有找到這一切的罪魁禍首。這段記憶沒頭沒尾，既沒有如何被抓到那個洞穴中的過程，也沒有關於離開這個洞穴的相關記憶。如果不是因為那種異常真實的感覺，這些經歷簡直就像是一次沒頭沒尾的噩夢。而在記憶中，馮益新同樣感覺到了胡羽父親的疑惑，嘗試幾次之後，能發現的最後一個鏡頭也只是體力不支、又被一個怪獸追了上來，朝著他的腦袋一口咬下的一幕。關於受傷之後如何離開這個山洞的記憶，同樣是沒有的。

    難道其中有什麼隱情？周衡叫來了經驗豐富的黃毛老大，讓他也試著讀取了一下這段記憶；因為有上次工作的經驗，黃毛老大對感受方面的描述格外清晰。

    「那種怪物很可怕，第一眼就覺得不能接近它們、接近就會死。」

    「肚子餓、頭暈、害怕，最後好像是產生了幻覺，把一個個頭較小的怪物當成警察了，所以才跑了出去。」

    「他也完全不知道是怎麼來到那裡的，他好像還懷疑了他兒子。」

    聽了黃毛老大的解讀，周衡基本搞清這是怎麼回事了——至少從被害者的角度上明白了。為了更清晰地了解情況，周衡還拿出一台全息繪圖儀，讓馮益新根據看到的片段將洞穴里的東西畫出來。(未完待續……)R129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