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川大軍將成都東西二門死死守住,當晚靜休便秘密趕到顧彥朗大營將近月來在嶲州的戰況告知於他,並對明日攻城一事作出了妥善部署,第二日一早,東西二門戰鼓喧天,震得城內的大軍膽戰心驚。
陳敬宣田令孜玄蝠三人跑到西門城樓,一看城下居然是靜休大軍,陳敬宣不由得後退數步,差點倒了過去,嘴裡一直念叨:「天要亡我,天要亡我。如今城下來的不是南詔援軍,而是東川大軍,看來他們是把援軍給打敗了,成都真的成了一座孤城......」
田令孜趕忙將陳敬宣扶住道:「二弟,勿憂,雖然如此,我們城內還有數萬大軍,即便守不住成都,我們還可以殺出一條血路,我們可沿途北上去投奔岐王李茂貞,他挾持京畿重地,早就覬覦東川沃土,我們過去他一定能欣然接納。」
陳敬宣稍稍嘆了口氣,道:「事已至此,我們也只能這樣了。」
稍後,田令孜轉過頭,看了看玄蝠道:「玄蝠將軍,雖然援軍未到,但我們與南詔誠信仍存,還望將軍稍後能助我兄弟兩一臂之力。」
玄蝠陰森地笑了笑,道:「這個好說,這個好說...」
於是陳敬宣返回城內,對全軍下令,大開東門,棄城而出,不顧一切殺出一條北上的逃生之路,而玄蝠卻欣然請命率自己的五萬南詔士兵去西門拖延靜休。陳敬宣一聽,當然是喜出望外,內心還對玄蝠感激不盡,豈不知這是玄蝠的脫身之計。
此時陳敬宣田令孜數萬大軍正在東門與顧彥朗大軍打的如火如荼。正當靜休準備攻城之時,西大門卻緩緩打開了,站在面前的不是別人,正是宿敵玄蝠。
靜休道:「玄蝠,你們南詔的援軍已經被我打敗,如今南詔國內肯定在醞釀一場政變,鄭買嗣絕對不會再有心幫助陳敬宣這個強弩之末了,我全你這隻孤軍還是不要螳臂當車的好。」
玄蝠冷冷地笑道:「今早見城下來的是你,我就知道我們的援軍敗了,既然你我都是老熟人了,那我就聽你一句勸,再說了我跟這陳敬宣和田令孜也不熟,犯不著為他冒險,我這就率我的大軍回南詔去了,現在陳敬宣二人正在東門跟顧彥朗打得熱火呢,你趕緊去增援吧,說不定還能生擒他們,要是遲了,他們可是要北上去投靠岐王李茂貞了。」
說完,玄蝠真的率領他的大軍從靜休身邊揚長而去,離開了成都。
這下可把王道襲給看懵了,不禁問道:「將軍,這南詔將領是不是有病啊,還真的聽你一句話就走了?難道你們真的舊識?」
精修道:「舊識是舊識,不過他可是好幾次差點要了我的命。你真以為他是聽我的話不與我們為敵啊,要是這次他們的援軍沒有被我們擊敗,那他就是另一幅嘴臉了。現在南詔援軍沒有了,他留在大唐土地上就只有任人宰割的命,況且陳敬宣二人都要棄城而逃了,南詔也就沒有幫助他們的必要了,所以他犯不著留著這裡白白犧牲自己的軍隊。」
王道襲道:「原來如此,一看此人就是陰險無比,以後可得小心。」
靜休道:「現在戰事緊急,我們得立即進城趕往東門增援顧元帥,不然遲了讓田令孜陳敬宣二人給逃了,那可是放虎歸山。」說完,靜休便率大軍衝殺進城,由於城內沒什麼抵抗,半刻功夫大軍便來到了東門,與顧彥朗大軍前後夾擊,將陳敬宣和田令孜二人大軍給團團圍了起來。
田令孜二人見靜休這麼快就趕了過來,大驚。陳敬宣問道:「西門大軍怎麼如此快就到了,難道玄蝠沒有拖住他們?」
田令孜道:「這還不明白嗎,玄蝠耍了我們,他壓根就沒有抵抗,想必此時他已在回南詔的路上了。」
陳敬宣大罵道:「好個陰險奸詐之輩,來日我一定要將此賊碎屍萬段。」
田令孜道:「現在我們已經被他們團團圍住了,要想突圍只有把戰場攪亂,、。」
陳敬宣道:「大哥,我明白了。眾將領聽令,大軍兵分三路,左右二路截斷西門援軍,我率中路猛攻顧彥朗,待中路殺出一道口子,你們立即後撤斷後,然後我們北上岐國。」
於是西川大軍按照陳敬宣的部署,左右兩路大軍合攻靜休,而陳敬宣田令孜二人則猛攻稍弱的顧彥朗。
靜休被兩路大軍拖住,稍稍顯得有些步履維艱,他看出了陳敬宣的意圖,於是對王道襲道:「王將軍,陳敬宣是想拖住我們,攪亂戰場,然後趁機脫逃。要是按照現在的戰況,他們的計劃很有可能得逞。如今只有攪亂他們的軍心,讓西川士兵放棄抵抗,方能快速將他們擒住。」
王道襲道:「不知將軍有何妙計?」
靜休道:「這樣,你和青靈二人挑選一些嗓門粗大之人,組織成幾十隻百人隊伍,穿插在戰場之中,然後鑼鼓喧天齊聲吶喊『陳敬宣已被擒,西川士卒投降者一概不究』。」
蕭青靈一聽,笑道:「你這可是從淝水之戰裡面學的?」
靜休道:「沒錯,這就是當年朱序助謝玄敗前秦之計。」
於是蕭青靈和王道襲立即照靜休吩咐去組織了二十隻宣傳隊伍。正當戰場上打得如火如荼之際,突然人群中鑼鼓喧天,接著四面八方傳出人群吶喊:「陳敬宣被擒住啦。」「西川敗亡啦。」「顧元帥有令,投降者一概不究。」
要知道此時的西川大軍本就是驚弓之鳥,強弩之末,一聽到這些吶喊,頓時軍心大亂,再加上陳敬宣田令孜兩位主將只顧猛攻顧彥朗期望殺出一條北上生路,也沒有站出來闢謠穩定軍心因此頃刻間,左右二路西川數萬大軍抵抗力全失,稍後便有人放下武器投降了,不出一炷香時間,左右二路大軍便被靜休悉數收服,而在中路的陳敬宣卻渾然不知。
此時顧彥朗正被陳敬宣逼得吃緊,恰好靜休及時來援。陳敬宣二人聽得背後殺聲震天,方才知曉左右二路大軍已被打敗,還未等他們弄清楚緣由,靜休便快速殺了過來。
陳敬宣驚訝道:「什麼,左右二路大軍怎麼會這麼快被他消滅了?不可能啊?」
田令孜道:「剛才我好想聽到後方有人在喊陳敬宣被擒?」
此時身後一士卒對陳敬宣二人道:「元帥,剛才靜休派人在戰場上散布謠言,說元帥被擒,所以左右二路大軍軍心動搖,現在大多都投降了。」
陳敬宣一聽,狠狠地拍了自己大腿,道:「嗨,我們只顧著衝破封鎖,卻忽略了作為一名主帥的職責,讓那小子給鑽了空子。這下我們是真的完了。」
田令孜道:「二弟休要自亂陣腳,他既然打我們主帥的注意,那我就打他們主帥的注意。現在我們中路大軍至少還有萬人,而顧彥朗那邊似乎有些扛不住了。待我施展神功去將他給擒住,到時候想衝出去也就不是難事了。」
陳敬宣一聽,大喜道:「大哥可有把握?」
田令孜道:「趁靜休還沒有追上來,你趕緊集中所有兵力猛攻對方中軍帥旗掩護我,我再趁機去將顧彥朗給擒住。」
陳敬宣道:「好,就聽大哥的。來人啊,傳令全軍,放棄所有抵抗,全部隨我猛攻中軍帥旗。」
於是西川大軍忽略了所有抵抗,集中兵力,直奔顧彥朗帥旗。此時顧彥朗本就有些抗不住了,誰知敵人更是來了一招破壺沉舟。瞬間東川大軍便被沖得四散而開,這恰好給田令孜有了可趁之機。
田令孜立即施展絕頂輕功,穿越人群,飛到顧彥朗身前。顧彥朗見狀,立即命令弓箭手抵擋。可在田令孜這樣的高手面前,這幾十名弓箭手不在話下,只見他大袖一揮,瞬間凝聚了一道雄渾真氣於身前,將飛來的箭頭通通給停在了半空,而後手背再一推,所有箭頭原路返回,紛紛射中弓箭手要害,個個倒地慘亡。這下可把顧彥朗給嚇壞了。此時顧彥暉手持大刀,快馬奔了出來,一刀橫掃,直砍向田令孜天靈蓋。田令孜雙掌一合,兩手將大刀緊緊夾住,使得顧彥暉動彈不得。隨後田令孜雙手往右一番,巨大的衝勁硬生生將顧彥暉從馬背上給摔了下來。顧彥暉正準備翻身起來,田令孜卻一腳踩在了他的腦袋上,接著腦袋的支撐,快速飛到了顧彥朗身邊,一把將帥旗給撤了下來,而後雙手成爪,左右死死扣住顧彥朗的左肩鎖骨,右手扣住了他的喉嚨。
陳敬宣見田令孜擒得對方主帥,立即大聲喊道:「東川兵將,你們若再敢往前一步,我立即要了你們元帥的命。」
此時顧彥暉立即呵斥道:「閹賊田令孜,快快放開我大哥。」
田令孜一聽顧彥暉叫他閹賊,立即怒上眉梢,左手從顧彥朗鎖骨上鬆了開來,出手便是一招玄元神功,發出一道驚人掌氣,直奔顧彥暉而來。顧彥暉見狀,嚇得連連後退,順手抓出幾個士兵推上前去抵擋。誰知這幾人連個肉盾都當不了,眨眼間便被玄元神功擊成了碎片,血肉漫天,慘不忍睹。然後玄元神功的余勁仍然宏大無比,繼續朝顧彥暉射來。顧彥暉這下被驚得四肢發麻,動彈不得,就在他本以為會死在自己的無知狂言之下時,突然一道身影宛如閃電霹靂,出現在自己身前,而後一掌運化硬生生將田令孜的玄元神功掌氣給接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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