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長生見天羅四門的人還沒有到,便繞路找了個漁家買了飯來吃。漁家是個中年人,有一條漁船,泊在河邊。漁家隨船落家,是沒有岸上家什的,厲長生便在河邊找了塊大石當做飯桌。
飯當然是以魚為主,漁家的手藝還不錯,厲長生吃得津津有味。
「這魚湯的火候正好,既鮮且香濃。」厲長生道。
「是我女兒燒的。」漁家道。
厲長生便不說話了,他的事情夠多了,不願扯上女人的麻煩。
一邊吃飯,一邊打量著長風大河,厲長生尋思,如果在這長風大河之上與人爭鬥,自己的輕功是否能起到作用。輕功練到極處,確實能夠做到踏水而行,厲長生卻還沒有試過。
漁家見厲長生望著長風大河出神,道:「這大河寬有十里,而且水勢湍急,一般的小船是不能渡過的。少俠想要過河,要到東南數里之外的渡口找大船了。」
厲長生笑道:「多謝。」
漁家見厲長生背插長劍,便知道他是武林中人,但是說話卻和普通人一樣平和,毫無江湖中人霸道的氣勢,心裡好感大增,便道:「渡口被長風幫的強人占據了,少俠如果想順利過河,還要謹慎些好。」
厲長生道:「不怕,過河時多給他們些銀錢便是。」
漁家急道:「少俠,俗話說財不可露白,你可別以為多給錢就好。你過河就過河,與其他人一樣就行,千萬別顯得與眾不同。」
厲長生知道漁家是一片好意,便道:「多謝指點!告辭。」
說完厲長生便摸出一塊碎銀,放在大石上,起身欲行。
「公子且慢,我有話說。」旁邊船艙中鑽出一個人來。
聲音清脆悅耳,厲長生一看,原來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姑娘家,她雖然衣衫破舊,卻有著一副天生麗質的臉。見識過武林十大美人的厲長生也不禁暗贊,這容貌比一般的小家碧玉是強得沒邊,令人見了怦然心動。
「有什麼事?」厲長生停足問道。
「菱兒!不可!」漁家面現憂色,厲聲道。
「爹爹!你別攔我。昨天算命的說我今天會遇到生命中的貴人,我不能聽你的再藏著了。這位公子我一眼就看上了,我要跟他走。」那姑娘道。
原來是被算命的忽悠了,厲長生暗道,這些天武林群豪紛紛從附近過河,她遇上武林大豪的概率那是相當的高。她的容貌出眾,比之武林十大美人都不逞多讓,被武林大豪看上那是必然的。不久之後,這算命的鐵口直斷也會傳遍周圍的漁村,大賺一筆。
厲長生笑道:「姑娘所說生命中的貴人,也未必是我。」
那姑娘卻道:「不是你是誰?反正我認定你了。我叫何菱兒,公子叫什麼名字?」
厲長生面現尷尬之色,暗道我還有天羅教的事情未完,不能在這裡和你扯皮,便道:「既然你認為我是你的貴人,你便不能惱了我,你先在家,我有空了來找你。」
何菱兒道:「不行!我要跟著你,你要是走上幾年把我忘了怎麼辦?」
厲長生道:「我還有事要辦,不能帶著你。」
何菱兒低頭思索了一會兒,道:「那你要教我武功,我練好了武功自己去找你。」
厲長生耐心盡去,暗道如此打發了也好,便道:「你要學什麼武功?」
何菱兒道:「我要學最好的。」
厲長生冷笑道:「你年紀已經過了學武的最佳年齡,最上乘的武功無法習練。」
何菱兒並不生氣,道:「那我這個年齡學什麼武功最快?」
厲長生道:「魔教武功。」
厲長生以為何菱兒會害怕魔教,知難而退,可是他哪知道,何菱兒對魔教是什麼都不知道,哪裡會知道害怕?
何菱兒道:「好!我就學魔教的武功,你趕快教給我吧。」
厲長生一愣,但也沒有反悔,便把他從『天魔秘卷』中看來的一篇『魔雲散手』背給了她聽。
何菱兒聽了一遍道:「挺難懂的。」
厲長生道:「你能背下來嗎?」
何菱兒道:「我能背下來,不信你聽……」
厲長生聽了煞是驚異,這何菱兒的記憶力真是好啊,幾百字的練功法訣竟然一字不差的背出來了,難道也是一個潛在的主角?如果自己不穿越過來,那她很可能和方振南相遇,擦出什麼火花也說不定。
厲長生道:「你先練著,以後再說其他。」
何菱兒道:「是,公子,你還沒告訴我你的名字呢?」
厲長生此時已經有了培養她的打算,說不定她比方振南還強呢?如果她不行,自己也不損失什麼。
「我是奇緣劍客宮南星,如果你能練成武功,便來江湖上找我,如果練不成,就別來了,我不要笨蛋。」厲長生本著臉道。
「你放心吧,公子!我一定會好好練武,爭取早日練成到江湖上去找你。」何菱兒雀躍地道。
「行!我走了,你先回家吧。」厲長生道。
「公子,再見。」何菱兒不舍地揮手道。
厲長生望了何菱兒一眼,見她雙眼之中霧色瀰漫,飽含深情,心裡不由一震。又見她是桃花眼,水蛇腰,頓時心中一片煩惱,便冷冷轉身而去,也不回話。
何菱兒兀自站在那裡,望著厲長生的背影消失。
那漁家等厲長生走遠,嘆了口氣道:「唉!算命的話你也信,那公子明顯沒看上你啊。」
何菱兒卻一臉笑意,道:「我不信,他既然傳我武功,那一定是看上我了。」
漁家道:「江湖險惡,你為何要走上這條路呢?」
「天天打漁!天天打漁!我是夠了!我何菱兒生得不比別人差,為什麼要一輩子打漁?」聽到漁家的話,何菱兒似乎很生氣地道。
漁家卻茫然地道:「天天打漁不好嗎?祖宗多少輩都是這麼過來的啊!我也沒覺得不好啊!」
何菱兒道:「就是不好!天天打漁有什麼意思?祖宗也沒說不準干別的啊!」
漁家道:「你長大了,我管不了你了。」
「我可不讓你管!如果聽你的話,再嫁個漁民,學那些漁女一樣,三十歲就老得長白頭髮嗎?」何菱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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