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額,有個書友問我,怎麼每個世界都沒有完美的結局,是不是嘟嘟你忘了那些鋪墊了?其實並不是,戲如人生,從來沒有完美一說,以後或許會在番外更新舊世界,各位可以期待一下,吊打麼。』『
蓬!蓬!「氣勁交擊之聲不絕如縷,石之軒掌鋒的勁氣先將香玉山震退三步,接著每一個氣環,均把他沖得後退一步,香玉山以罡氣和肉身強擋,擋到最後一個氣環時,「砰「的一聲背脊撞上廳內西壁,喉頭一甜,猛地噴出一口鮮血。
石之軒並未乘勝追擊,他雙目閃耀著深透不可測的精芒,洞穿一切的注視著每一個人的動作,他穿著青衣儒袍,氣質秀雅,不像是邪魔,反倒像是教書先生。
負手而立,石之軒笑道:「寧真人,別來無恙。」
寧道奇雙眉緊皺:「邪王似乎沉疴盡去,功力大漲?」精神分裂的石之軒可不敢出現在他面前。
石之軒神態悠閒:「不錯,說起來皆拜此子所賜,我那兩個徒弟,曹應龍和楊虛彥皆被其所殺,本來兩隻閒棋,死了也就死了,不過此子野心勃勃,偏生要一統魔門,聚齊十本天魔策,本人豈是束手就擒之輩?」
頓了頓,他右手撮指成刀,循著某一玄異的路線,靈蛇竄動般恰好穿過,剛才虛畫出的十多個氣環每一個的核心,屈指一彈,直奔師妃暄而去,色空劍連閃,卻仍舊吐血而歸。
石之軒繼續說道:「迫於無奈,本人只好斬斷俗緣,強行彌補因秀心去世而留下的破綻,如此,我從噩夢甦醒過來後,已將畢生所學融會囊括、化繁為簡於七式之內,名之為\'不死七幻\',寧真人,你若是就此退下,本人可保證日後絕不騷擾道門!」
寧道奇寒聲道:「斬斷俗緣?你殺了石青璇?」
石之軒不置可否,寧道奇心中微沉,誠如香玉山所言,心無掛礙,方能天下無敵,可是世間能有幾人做到呢?
他雙目微眯,氣機感應,石之軒負手而立,既在那裡,也似不是在那裡,正出入於有無之間,動中含靜,靜里生動。即便以寧道奇的境界,也完全把握不到他下一步的動向,這一刻,他似乎回想起了一度被邪王支配的恐懼,額,劃掉。
以前的石之軒身法歸身法,不死印管不死印,兩者只是互相配合,可是眼前的石之軒,闊別十五年的兩種功法,終重新匯合,結成完美無缺的一個整體,再沒有半點破綻瑕疵。
寧道奇默不作聲,石之軒忽然變化無窮的一指戳至,指風將他完全籠罩,其中氣勁強弱分布又不斷微妙改動,使人防不勝防,擋無可擋,只能強自相迎。
掌指相交,寧道奇如同被萬斤大鐵槌重重敲擊,虎口酸麻,至此始知石之軒這一指乃其全身魔功所聚,他心中陡然升起一股憋屈荒唐的感覺,若非先前與香玉山硬碰硬的對轟,他何以虎落平陽。
嘭。
氣勁爆破,四散而去,上林苑徹底化為一片廢墟。
兩人重新站定,仿佛此前從未交手。
石之軒仍舊一副淡然大定的樣子:「寧真人何必頑固不化呢?你欠慈航靜齋的人情,難道仍沒有還乾淨麼?」
寧道奇還未說話,原本癱倒在地的香玉山忽然爬了起來,輕聲道:「邪王的不死七幻果然厲害,這第一招是取其意而不重其實,千變萬化的以虛還實麼,若非本人的肉身堅固,這一下只怕就要爆體而亡了!」
石之軒面色微變,這又不是什麼中二的動漫,他從未在人前說過招式的名字,可為何這小子知曉呢?
輕呼了口氣,香玉山笑道:「不過這還不夠,寧真人,邪王,咱們繼續吧。」
他腳下一頓,忽然好似消失在兩人身前,不,不是消失,他度太快,幾乎肉眼難辨。
邪王的幻魔身法本以度見長,不過如今好像有些不夠看了,不過他心中不慌,他自身還有借氣窺敵的本事,香玉山即便度再快,可體內的任何真氣變化,都瞞不過他的眼睛,那猶如一道狼煙一般的清光瞬間跨越了五丈遠的距離。
邪王不閃不避,一指戳出,短短的距離內,石之軒的手法卻是變化萬千,每一剎那都作著微妙精奇的改變,只要看不破其中任何一個變化,都是應指敗亡的悲慘結局,且每一個變化都造成一個幻覺,令人再分不出甚麼是真,甚麼是假。
寧道奇亦不敢再大意,打到現在,他已經徹底麻木了,香玉山仿佛天地的寵兒,每一分每一秒都生著巨大的變化。
氣網編織,寧道奇緊守門戶,他心中誅滅此子之心,已經徹底破滅,今番能夠逃離此地,已算是天大的幸運了。
香玉山雙掌齊出,邪王和寧道奇分明隔著十來丈,亦是感覺到同時被進攻壓迫,此人之功力,只怕已經越了此世巔峰。
不死印法與其說是一門拳掌功夫,但不如說是一種幻術,這也是黃大師武學世界,至高武學的準則之一,拳腳武器已經不足以威脅同階強者,唯有禪意道境,虛無縹緲的念頭和氣機,方是天下無敵的根本。
石之軒運掌橫劈,擊在他剛才所立位置的空處,這一掌虛實相間,令人難以琢磨,他腳步輕點,身子晃動,天地之間似乎到處都是他的幻影,令人無從辨認。
這一招乃是不死七幻的精髓所在,你招式再強,功力再深,打不到人有毛用?一出手,就立於不敗之地。
只可惜,他遇到了香玉山。
身形,聲音,氣息都可以造假,但每個人身上的清光卻無從造假,天龍世界當中,香玉山可以清晰的看到,更何況如今他已然被長生訣融入天地多日,而且經和氏璧改造之後,他的生命層次再一次提高,對於這些常人所六感不及之物,感受的萬分清晰。
那一掌如同跗骨之蛆,任憑邪王輾轉騰挪,左突右閃,始終無法甩脫,他心中微沉,悟出不死七幻的得意剎那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驀然停下身形,張口吐出一股氣箭,噗的一聲,將那道掌力刺穿,邪王微微頓足,欺身近前。
那一旁的寧道奇如同靈龜附體,不斷的打出各種手法,在身前結出厚厚的氣繭,那道掌力來到,撲簌簌勢如破竹,接連突破,寧道奇無奈,連連後退。
香玉山一拳轟出,這一下如同流星奔月,抽乾了周遭所有的生機與氣息,勢大力沉,寧道奇故技重施,再次身化羽毛,隨風舞動,只可惜這一次,卻被香玉山識破。
他變拳為掌,氣勢不減反增,接連三掌打出,波濤洶湧的掌力瞬間迸,寧道奇如驚濤駭浪中的一隻小船,勉力支撐,然則隨時可能傾覆。
而此時,石之軒來到近前,變化無窮的一指戳至,指風將他完全籠罩,其中氣勁強弱分布又不斷微妙改動,使人防不勝防,擋無可擋。
戰鬥最重要的是節奏,邪王自出道以來,身兼花間與補天二道精華,無論是招式的精妙,亦或是身形步法,皆位居同輩武林人士之頂端,他自問,除了面對邪帝和寧道奇之外,再無一人,可以令他改變戰法。
他一指戳出,不死印法真氣直奔香玉山的頭顱而去,他那幻術的精髓也正是以此攻擊敵人腦海中的經脈,令其幻象大生,不能自已。
然而,香玉山卻不閃不避,一拳轟出,其之快,似乎時間停頓了一般,等到邪王反應過來時,拳頭已然撞在他的肩頭,他那一指不攻自破。
寧道奇心中膽寒,香玉山再出三掌,他面前的氣繭終於炸裂開來,老道雙掌相抵,噗的噴出一口鮮血,倒飛出去。
回凝望石之軒,香玉山忽然笑道:「邪王似乎並未將破綻完全彌補,不如本人代邪王,殺了石青璇,助你重登巔峰可好?」
石之軒雙目殺機大盛,勃然大怒,一拳轟出,此拳充天塞地,即使協生雙翼,還是避無可避。
石之軒動了真怒,全力出手,此拳實威不可擋,卻是不能不擋。
四周的空氣似乎一下子被石之軒驚天動地,彷如破開九重天又或十八層地獄攻來的一拳吸個一滴不剩,使香玉山覺得整個人虛虛蕩蕩,無處著力似的。
香玉山卻不懼反笑道:「邪王,你瞻前顧後,二十年前,白道弱不禁風,你本有機會一統聖門,只可惜卻栽在了一個女人的褲襠底下,結果人格分裂二十年,幾為喪家之犬,明知自己心境有破綻,卻虛耗光陰,白白耽誤了大好青春,你這一生,一事無成,本人不屑於殺你,而且九泉之下,你有何顏面去見碧秀心?」
邪王的一拳停在半空,雙眸眨動,似迷茫,似淒楚,臉上的表情變幻不定,他不停的嘟嘟囔囔,不知在說些什麼。
先天也好,宗師也罷,天仙,妖怪,神佛,但凡一切有靈之物,最恐怖的只有智慧,似這種神經有問題的,實在算不上什麼大敵,翻翻原著,香玉山都懶得吐槽。
作為一個反派,石之軒簡直都糟蹋了這兩個字,心思變幻不定,救,殺,單是這兩個念頭的轉換,徐子陵就從中逃了多次性命,甚至邪王還親自出手救過一次,愛女兒?他或許是個慈父,但作為反派,他比之一心求道的龐斑,實在差了十萬八千里。
香玉山懶得理會,反而瞧著寧道奇說道:「道友,此處還有一位老朋友,不妨一同見見!」
寧道奇捂著胸肺,臉色慘白,心中一驚:「不知是哪位高人?」打了這麼久,原來附近還藏有高手麼?
香玉山瞧著虛無縹緲的東,一字一句的頓道:「邪帝,向雨田!」
天地似乎隨著這一句話而變色,狂風起,東邊一抹又厚又重的烏雲,挾著閃動的電光蔓延而來,鋪天蓋地的氣勢,看得人心生寒意。
而遠處的虛空當中緩緩走出一人,長相清奇特異。臉盆寬而長,高廣的額角和上兜的下巴令人有雄偉的觀感。他的眼耳口鼻均有一種用花崗岩雕鑿出來的渾厚味道,修長的眼睛帶著嘲弄的笑意,既使人感到他玩世不恭的本性,又兼有看不起天下眾生的驕傲自負。
寧道奇臉色大變,他早年間曾經有幸瞻仰過這位當時的魔道第一人,此人正是邪帝向雨田,相傳此人修煉魔門第一神功,道心種魔**爆體而亡,沒想到如今還活在世上。
向雨田的腳步極其緩慢,然而每一步踏出,都是數十丈的距離,可當你凝神盯著他的腳步時,似乎又停在原地,這種錯愕的感覺讓人感覺極為難受。
向雨田被夜風拂動著的衣衫倏地靜止下來,右腳輕輕踏往地上,即出有若悶雷的聲音,震得這方天地轟隆作響,把風聲雷聲,全都蓋了過去。
香玉山仍是意態悠閒地負手而立,甚至還有閒暇掏了掏耳朵。
向雨田搖頭嘆道:「一百年了,終有一人助我成道,也不愧是你,不受心魔所感,否則向某在氣機牽引下,全力出手,這場仗再不用打了。」
道心種魔**專講精神異力,使精神有若實質,無孔不入,能不戰而屈人之兵。把整個天地的精氣不住由自己的毛孔吸入體內,轉化作真元之氣,不住強化凝聚精神,克制對手心神,是奪天地造化,攫取宇宙精華的玄妙功法。
頓了頓,他望往天際,眼神若能透出雲霧,對外界洞悉無遺,夷然道:「人法地,地法天,天化自然。天人交感,四時變化,人心幻滅,這片雷雨來得正合其時。」
香玉山笑而不語,他有預感,此戰之後,他就會離開這個世界,兩人均神舒意閒,不但有若從未曾出手試探虛實,更像至交好友,到此聚談心,不帶絲毫敵意。
就在此時,向雨田全身衣衫忽拂湯飛揚,獵獵狂響,漫天的烏雲繞著他急轉起來,情景詭異之極。
剛要出手,他忽然問道:「你的道是什麼?恰如老夫割捨一切,明悟生死玄妙,這才有資格進軍天道,你的道呢?」
香玉山有些迷惘,神鵰,天龍,大唐,三世以來,他的武功高歌猛進,直到如今,甚至能夠有資格破碎虛空,可是依舊心中空空。
這在別的武者身上,幾乎毫無可能,宋缺舍刀之外,再無他物,浪翻雲唯能極於情,故能極於劍,寧道奇效仿先賢,傅采林感悟生命,雖然千奇百怪,但每個人都要有屬於自己的道。
向雨田卓立於卷飛狂旋的烏雲之中,不住催魔功,氣勢一分一秒的暴漲,兩人對峙,香玉山亦再無保留,長生訣飛運轉,身後的八卦圖越實質化。
自魔功大成以來,從未有人可像香玉山這般與他正面對峙這麼久,更不要說任他提聚功力了,向雨田只好假死避世,尋求其他的快樂。
整個天地的精氣不住由他的毛孔吸入體內,轉化作真元之氣,他的精神不住強化凝聚,全力克制著對方的心神,覷隙而入。
翻卷著的烏雲倏地靜止,有如忽然凝固了,向雨田似若由地底冒上來般,現身在香玉山身前丈許處,一拳擊來。
沒有任何言語可形容向雨田那一拳的威力和度。毫無花巧的一拳,偏顯盡了天地微妙的變化,貫通了道境魔界的秘密。
這一刻,香玉山全神貫注,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十三層龍象般若功,再加上長生訣賦予的天地之力,一拳搗出。
雙拳相交,卻沒有絲毫聲音傳出。
滿天的烏雲,倏地聚攏到雙拳交接的那一點上,接著漫天烏雲以電光石火的驚人度消逸得無跡無形!就像那裡剛被破開了一個通往另一空間的洞穴。
噗!
香玉山口噴鮮血,微微後退,向雨田神目如電,微微有些失望:「不夠,你的力量還是不夠!」
微微一笑,香玉山輕聲道:「是麼?」
他微微伸掌,四周的水汽仿佛他手中的玩物,或刀或劍,或槍或戟,強襲而去,向雨田龐斑倏地後退,度快至令人難以相信。
香玉山卻嗤笑道:「心魔無用。」
果然下一刻,無數水汽兵刃臨身,迫出了隱在其中的向雨田。
邪帝油然一笑,點頭道:「這才像樣!」一腳踢出,但迅疾無比的一腳卻變得緩慢如蝸牛上樹,那度上的突然改變,只是看一眼便使人既不能相信,又難過得想瘋。
那慢得不能再慢的一腳,「轉瞬」已踢入了香玉山身前。那是完全違反了時間和空間的定律,在你剛感到這一腳的緩慢時,這一腳早破入了香玉山的罡氣之中。
腳下一頓,香玉山來不及躲閃,胸前肌肉抖動,強行以十三層的肉身相扛,噗的一聲,突出一道白練,快如驚雷,直奔向雨田的面門。
向雨田微微一笑,忽然消失得無影無蹤,即使以香玉山的功力,依舊很難徹底看穿他的軌跡,他似乎每一步都踩在空間節點之上,身後微微一觸。
香玉山臉色大變,方才那一下,向雨田分別把兩股正反不同的真氣破入了他體內,那就像有兩名力士把他拉扯著,使他無所適從,根本不知應抗拒那一個人才好最後勢將落得硬撕開作兩半。在體內那就更是欲拒無從。
強行壓制心神,香玉山急運轉長生訣,時間在這一刻仿佛停止,面前出現一個氣流所造的八卦圖,將向雨田困在其中。
只是那八卦圖晃動極大,只怕堅持不久。
恰在此時,邪王忽然說道:「後天之氣屬陰,先天之氣屬陽,陰盡陽生,陽盡陰生,其息調和,周流六虛,外接陰陽之符,內生真一之體。」
香玉山如同醍醐灌頂,他以太真還液攝取了足夠多的生命能量和功力,但是身體強度不夠,陰陽失調,足夠多的功力未曾調用。
瞧著遠處早已驚呆,四大聖僧最後一人的道信,他單手一攝,強大無匹的真氣灌注,道信甚至來不及反應,被他擒在手中,強行以太真還液法汲取,龍象般若功雖然已然到了十三層的盡頭,但是肉身卻是永無止境。
隨著道信化為骷髏,向雨田亦打破八卦圖,瞧著神光內斂,與方才又有所不同的香玉山,他滿心歡喜:「戰吧!」
兩人拼在一起,忽然一道驚雷劈下,天地剎白一片。
師妃暄,寧道奇,石之軒猝不及防下,都受不了刺眼的強光,一時睜目如盲。
強光散去,眼前再無一人。
烏雲散去,月色照下。
這邊的天地充盈著金黃的色光,除卻無邊的廢墟,似乎眼前的一切儘是幻象。
朦朦朧朧,香玉山似乎聽到有人在吵鬧。
「大師,這個仇,我一定要報!」
(未完待續。)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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