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簡單,這裡四處都是鋼筋混泥土,指不定挖兩下手指就搗到鋼板上了。兩人忙活了大半天只挖開了半米,還搞得一身狼狽。
裡面的說話聲越來越清晰,但只聽清了隻言片語後馬上又沒了聲音。
「被發現了。」易誠甩了甩酸痛的雙手,撇撇嘴角。
雨哥沒說話,一隻手挖土,另一隻手撐著腰,出了一頭的汗。
過了許久。
「我朋友來了。」蕭寒微笑。
前局長也沒問他為什麼這麼肯定,再度靜坐在那。
蕭寒感覺不對勁,心裡隱隱泛起些許危機感。
就在雨哥跟易誠挖通這裡的一瞬間,前局長突然站起來,然後咆哮著沖向蕭寒。
蕭寒連忙後退幾步,接著躍起一腳蹬在對方的肩膀上卸掉大部分衝擊力。
「零度,走!」易誠帶頭向後跑去。
三人一個接一個離開,出乎意料的,怪物竟沒再阻攔。
走之前,蕭寒留下一句話。
「你有辦法出去吧,我會去找你的。不管你是繼續殺人也好,改過自新也好,我們之間的勝負還沒分呢。」
「走這邊。」易誠手裡拿著電話,指引著道路。
「不原路返回?」雨哥詫異。
「來的路口全是條子。放心,我有辦法。」易誠自信道,馬上又拿起電話詢問起對方。
「那天來找我的女生,最近她怎麼樣了?」蕭寒神色凝重問向前面的雨哥。
「我就知道你會問她,當時就被關進拘留所了,報紙上寫的。」
蕭寒早已猜到,聽到雨哥的話臉色又冷了一分。
三人七繞八繞走出廢墟深處,幾天來蕭寒總算見到了光明,一下子有些難以適應。
士崧早在外面等了好久,此時總算發揮了用處:「我帶你們出去。」
「不用了,我要殺人。」蕭寒把雨哥給他應急的麵包咽下肚子,冷冷道。
「你瘋了!這時候還想捅婁子?」易誠驚道。
「發泄情緒是一部分,我這麼做有目的的。」
易誠看向雨哥,雨哥擺了擺手:「由他去吧。」
雨哥明白蕭寒的意思。他要在這挑起事端,然後乘著增援紛紛出動殺到警局去。
「你們可以不動手,但是一會得幫我件事。盜聖,你先把他們帶出去。」
「好。」士崧也不廢話,顯然是相信蕭寒的實力和冷靜。
三人快步離開,就剩下蕭寒一個。
冰涼的雪花漸漸綻放,緩緩映射出末日一般恐怖的血紅。
蕭寒四處打量了一下,手上不知何時已捏住一把沾滿灰塵的短刀,灰土之下依然能散發出寒氣。
也許不是刀,是人在散發。
蕭寒已不在原地了。
一名特警察覺了動靜,走過來想看個究竟。
頃刻間脖子上便多了一道痕跡,然後喉嚨咕嘟咕嘟地向外冒血。
「咳咳——」很快便倒了下去,掛在腰間的手槍也不翼而飛。
離他不遠的一個同伴剛轉過身,腰眼處已被捅了個透心涼,然後全身漸漸無力。
腰間的手雷也不在了。
不到半分鐘便已輕鬆滅掉兩人,這就是零度的殺意。
還沒結束。
蕭寒繼續順著眼前的路走著。
一個轉角過後,視線里又出現一人。
那人正欲出聲,喉嚨上已插上了一把短刀。
蕭寒快速移動到他身邊,拔下短刀。
那刀被血洗過後,在陽光下發出炫目的紅光。
又過了一會,這裡出現了槍聲,在守衛最多的地方。
這些特警一個個倒下,都是要害部位中彈。
但人確實很多。
這麼多人,不說反擊了,至少有能力向總部匯報一下。
「報告長官,這裡發現敵人,懷疑是殺手零度,我方損失慘重!請求支援!」一名特警盡職的講完這句話,然後心臟被一槍打穿。
蕭寒嘴角泛起冷笑,另一隻手裡已經抓了兩顆手雷。
「蹦!」廢墟里的一處突然爆開,掀起漫天的煙塵。
「敵人在這!」一個隊長模樣的傢伙,帶了幾人連忙衝過來。
「蹦。」遠處又一個地方傳來爆炸聲。
幾人剛轉過身,蕭寒便出現在他們背後。
左右一手一把槍,噼噼啪啪將這些人挨個點爆了頭。
差不多了。
蕭寒丟掉一把槍,給手裡的槍換了一個彈夾。
街道的另一邊,幾輛警車正飛馳而來,甚至還有特警用的裝甲車。
蕭寒也沒在意,隨意向四周扔了幾顆手雷,純粹當煙霧彈用,然後借著灰塵的掩護快速逃離。
餘光看到後方的倒塌的樓層下隱隱散發出震動。
他知道是誰,他知道有人會給他善後。
警方的大部隊來到現場,迅速展開部署,一名特警正準備抄起喇叭喊話。
一個大塊頭突然從層層的石塊里暴起。連帶著地面都在顫動。
轟隆隆的。
他突然意識到情況不太妙,反應過來時,對方已向他暴沖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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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寒來到街道上,雨哥等人正坐在一家茶館裡等著他。
他不由地壓低了頭頂上剛買的棒球帽,將臉縮進立起的大衣領子裡。
他正站在街邊,面前不知何時站了一個女孩,記不起來是誰。
女孩就這麼看著他,眼神里透漏著縷縷複雜。
「蕭寒,我。。。」
「對不起,你可能認錯人了,我不是什麼蕭寒,還有急事先走了。」蕭寒低下頭,然後與她擦身而過,就這麼,擦身而過了。
然後走進去,坐下。
「陪我去救個人,急事。」
幾人也不囉嗦,馬上應聲而動。
女孩呆呆地站在街邊,望著兩人之間越拉越長的距離。
沒有掉眼淚,正如她不知說什麼來祭奠兩人之間的關係,她也不知為何應該落淚。
那背影越來越遠,程悅瑩眼神里的色彩越來越單一。
最後只剩下麻木的灰黑色。
呆呆的,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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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局裡,大部分警力被派出去對付零度,只留下少部分人看家。
這些人甚至覺得沒什麼好看的,警局還能有人硬闖不成?這都什麼年代了。
等他們反應過來時,自身早已失去了意識。
蕭寒等人很快放倒了門口幾名警察,然後循著薛盆栽的指示直奔看守所。
「不好意思,沒錢贖人,只好用拳頭贖人了。」蕭寒打暈了看守,快步來到蘇凝冰的牢房。陰暗潮濕的看守所,沒有愛情應該有的鮮花,彩虹,也許這不該是兩人再會的地點,但蕭寒今天一定要見到她,一定。
門開了,卻只看到一個凌,凌一個人坐在裡面,在蕭寒眼裡竟成了空無一物。
「人呢?」蕭寒大駭,不知是在問那頭的薛盆栽還是眼前的凌。
一旁的水池裡暗暗發黑,半生鏽的水龍頭一點點向外滲出不知是什麼顏色的水。這裡其實很糟糕。
「我剛拿到監控權限,等我翻翻看。」
「人呢!」蕭寒眼裡很快布上血絲。
凌只是看著另一邊,嘴裡喃喃著什麼。
「原來,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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