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手零度 第四十章 人事糾纏

    來世今生。

    薛盆栽怔怔地盯著手中的紙條，不知該做些什麼，甚至不知該想些什麼。

    人生實在沒有辦法妥善安排。錯過的東西不會馬上回來，來到下一個島嶼卻發現上一站苦苦追尋的人在背後向你義無反顧地揮手，而你卻早已沒了回頭大笑或是流淚的資格，

    他不願意將蘇凝冰的消息告訴蕭寒，他不知道蕭寒會怎麼選擇。

    甚至他認為，在這種事情上面，選擇本身就是一種罪過。

    儘管他在這其中是推動者。

    薛盆栽想起那盆送給蕭寒的喇叭花，送的時候大方，等不在身邊以後才發現那花竟早已使他上了癮。

    不，不是它，是另一朵。

    不遠處的電腦屏幕里，蕭寒正安穩地坐在x市警局審訊室里嘴角微微笑。

    盆栽嘆氣，伸手關掉電腦屏幕，撥了雨哥的電話。

    突然好想接一份單子做做，權當散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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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寒笑著，看著眼前面色猙獰得意的刑警，對方越是生氣，他就越開心。

    讓這些自以為身份超然的傢伙多頭痛一會也好。

    「姓名！」

    「你爸爸。」

    「好好說話！姓名！」

    「你爺爺！」

    「找死！」那刑警第一天上班就遇到這樣棘手的傢伙，想到自己之前主動請纓審問時隊長訝異的眼神他就一陣熱血上涌。

    絕對不能被瞧不起。自己從小在學校里能力就是拔尖，已經習慣被信任和敬佩的他決計不能忍受蔑視。

    「你這個人倒是挺有意思，就是太犟了點。」蕭寒還是笑著，目光看向對方背後的，不存在的永遠。

    「什麼！」聽到蕭寒竟敢肆意指點自己，刑警更是難以控制自己，舉起電棍就朝著蕭寒大力揮下。

    「喲，力氣不錯。」蕭寒扭頭躲開，「要不你跟著我干吧，保證不在這鬼地方有出息多了。」

    刑警愣住半響，隨即道：「為什麼？跟著你有什麼好處？你是什麼人？」

    「我啊······」蕭寒嘖嘖，「總之是不會讓你套到話的，你這人真不錯。行了，滾吧，我朋友要來看我了。」

    「哼，你以為這裡是什麼地方，外面的人想看你就能隨便進來？老老實實交代出你殺人的證據！否則別想···」

    門開了。

    刑警傻眼。

    緊接著款款走出來一位身材姣好，面容更是令人著迷的女警。

    「程副！你怎麼來了！」刑警馬上立正，沒想到這麼快就見到局裡有名的警花。

    「沒你的事了，這個犯人我來處理，順便把監控給我關掉。」程悅瑩冰冰道。

    「是！」刑警心想副隊長出馬，這小子肯定沒好果子吃了，當下得意洋洋地大步走了出去。

    「你終於來啦，還以為我要給電死在這裡了呢！」蕭寒哈哈道。

    「我也是相信你哦，能笨到這個地步。」程悅瑩翻了翻白眼。隨即坐到蕭寒對面，「找我什麼事？」

    「請個假吧。」

    「······」

    「帶你去個地方。」

    「我可能沒空。」

    「是個大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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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鐵屋裡，已然靜立了許久的盜聖，看著那個背對著他的，已經習慣寂寞的大傢伙。

    「如果這是一場電影，你一定不是十分鐘就領便當的小角色。」他突然開口。

    「現在正是，屬於你的分鏡。」

    然後又是無可救藥的一陣寂靜。

    背影突然開口：「回去吧，我已不再屬於人間。」

    「可你卻非出世不可，或者說，我非來找你不可。」

    「為什麼？」

    「原因有三。」

    「...」

    「一，我知道你曾是警察局長，很快x市將迎來無法估計的大亂。我們需要你及時站出來穩住局面。」

    「但現在大家都當我是怪物。」

    「二，蕭寒也會有麻煩，我也知道他是你友人之子。」

    「你知道的挺多，但憑他的能力怕是沒有解決不了的麻煩吧，別勸我了，所有問題都有我不必參與的理由，都不是你來找我的理由。」

    「三...」

    「別再勸我了。我意已決，你走吧。」

    「今天，是中秋。」

    ......

    「真是個少有的圓月，記得去年還是前年，中秋的時候竟是個多雲天氣。」

    「是啊。人事糾纏，老天也有捉摸不清的事。」

    「答應我吧，出來完成你當初的夢想。」

    ......

    「總之，謝謝你陪我來看這月。多少年沒有過了。」原本孤傲的背影竟變得落寞，卻也欣慰。

    月下，森然立著一老一少。

    月上，是否又有人們想像的一女一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