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府衙門內堂里,玄武、白虎和朱雀,還有捂著腦袋的趙就。四人端坐在椅子上,面前茶杯冒著絲絲熱氣,但誰也沒有端起來的欲望。
衙役推門進來的聲音,打破了場內沉默的氣氛,「幾位大人,經查證確確實實跑了一個……」
「知道了。」玄武沉著臉,揮手讓衙役出去,問道:「後天就要問斬了,今天跑了一個。你們說怎麼辦吧?」
他轉頭看向白虎,給白虎看得渾身不自然。只好悻悻道:「二哥,你別看著我啊。我你是知道的,能動手決不會多說半句!簡稱:有勇無謀。」
噗呲。
一直憋著的朱雀忍不住笑出聲,這一笑馬上吸引了玄武的目光。
察覺到玄武的目光,她連連擺手,身體後仰拒絕道:「玄武你是知道的,動腦子的部分,我主要靠他。」
朱雀伸手,指了指捂著腦袋的趙就。
「別看著我啊。」趙就放下手,瞪大眼睛反問道:「我一個靠山梆梆硬的公子哥,怎麼說都不該喜歡動腦子吧?」
噗呲。朱雀實在壓不住笑意,只好狠狠掐了一把自己。而白虎就沒那麼矜持了,轉過頭背著玄武哈哈大笑。
「我再重申一遍,我沒在開玩笑!」玄武敲著桌子,肉嘟嘟的臉因為激動而一浪接著一浪。
「對、對、對。」三人捂著嘴巴直點頭,異口同聲。
「歪!」玄武由敲桌子改成錘桌子,順了口氣,無奈道:「姐姐、弟弟,介嘛能先說正事嗎?」
趙就咳嗽兩聲,壓下笑意建議道:「後天照砍唄,多一個少一個又看不出來。再說了,告示上也沒寫總共要砍幾個人。」
白虎、朱雀兩人不住點頭附和,「好主意!」
看著直豎大拇指的兩人和一臉得意的趙就,玄武只感覺氣血直突腦尖。狗日的,跟著這仨腦袋空空的貨,怎麼能搞好公事呢?
他長出一口氣,壓下心裡打人的欲望,好奇問道:「要是上面查起來呢?跑的可是個胡人!要是讓他跑回去……」
此言讓場內歡樂的氣氛一滯,朱雀和白虎笑容僵硬在臉上。趙就雙手停在半空,閉眼沉思片刻後,才嚴肅道:「咱們得查,但不能明目張胆的查。事情還沒查清楚之前,有人越獄的消息半點都不能泄露,上頭問起就說:畏罪自殺,死在大牢裡了!」
「那……」玄武開口追問。
沒等他問出口,趙就便抬手打斷,笑道:「放心,只要不是皇上親自來查,我都兜得住!」
趙就面露正色,渾身上下透出一股難以言喻的自信。能不自信嘛,屍體就在空間裡放著呢,大不了交上去就是了。
事已至此,玄武也拿不出更好的辦法,只好點點頭表示同意。
沉著臉低聲開口:「我會盡力查,但是那些獄卒怎麼辦?殺了?」
「草!我又不是殺人狂!」趙就搖搖頭,擺手道:「跟他們交待清楚,就說沒跑出城,抓人途中不小心弄死了。」
環顧三人,吩咐道:「我也得露點真本事了。把那個胡人的畫像給我,順便找具身形差不多的屍體過來。」
「咱們來個偷天換日!」
……
兩天的時間一晃而過。今天,是開刀問斬的日子。
為了供多人觀看,處刑地點特意設在城外,行刑台昨天已經搭好。不僅給身著官服的大小官員設置的座位,甚至就連城中富商及其他牽涉在內州府的官員、富商、鄉紳、文人學士都設了坐。
看著,頗為盛大隆重。
汴州知府、同知、通判及大小官員早早就位,其餘官倉被燒的州府官員,也早早到齊。富商、鄉紳等人雖遲了些,巳時過半也到了個七七八八。
唯有趙就一行四人,巳時末才換上常服,坐著馬車出城。到了行刑地點,也不過去,反而由白虎駕車,就近找了處高點遠遠觀望。
午時剛到,在著甲兵卒護送下,幾十輛囚車從大牢裡依次駛出,一路朝著城外駛去。兩邊跟著密密麻麻的百姓,連綿不斷,蔓延出去幾里地,抬眼看過去黑乎乎的都是人頭。
人群連續不斷,跟到處刑地點才停下腳步。
午時兩刻,見圍觀的人群已經來的七七八八,大差不差了。汴州知府對身邊的同知、通判兩人點點頭,通判起身走到台前,展開聖旨宣讀。
「詔曰:胡人燒我官倉,傷我子民,其昭昭惡行,天怒人怨,情理不容……處斬立決,以饋萬民!命汴州知府、同知與通判監斬,萬民共鑒,欽此!」
宣讀完聖旨,他掃了眼寂靜無聲的人群,放聲高喊:「帶人犯!」
四十七名手腳皆帶著鐐銬,披頭散髮滿臉是血,身著囚服的胡人帶上了處刑台。劊子手按跪之後,持刀站立身後。
眾人群情激憤,喊罵聲、叫好聲此起彼伏。不少人眼裡布滿血紅,聲嘶力竭的嘶喊著,還有人議論著台上犯人的罪行,吵吵鬧鬧,什麼聲音都有。
人群里幾雙眼睛盯著台上,掰著指頭點台上犯人的人數。一連數了幾遍,最後都停在了「四十七」這個數。
「怎麼只有四十七個人?不是應該有四十八個人嗎?莫非盯梢的數錯了?」
「四十七!數不對,少了個人!」
「有事,肯定有事!人數對不上!」
幾個人的眼神不約而同凝重起來,紛紛抬頭又數了一遍,甚至有人開口詢問身邊的人,「老鄉,這台上共有多少犯人啊?我剛好患了眼疾,瞧不清楚!」
「小兄弟,這台上共有四十七個犯人,無一例外,全都罪大惡極啊!」
憤恨的聲音傳來,幾人心底各有心事,但眼底都不約而同的變了又變,看似平靜的臉上有了絲絲波動。
不對,人數不對!
台上通判看著天色,見時間差不多了,轉身對知府點頭示意。知府心領神會,站起來清清嗓子,喊道:「時辰已到!開刀問斬!」
令箭丟下,通判揮手高喊:「斬!」
劊子手雪亮大刀落下,鮮血相繼噴濺出來,人頭如熟瓜落地。台下叫好聲一浪高過一浪,仿佛出了心口惡氣般不斷高喊著。
吵鬧喧譁之時,有幾人順著空隙,漸漸退到人群邊緣。只是人群密集,沒人能注意到幾人的動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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