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天上下著濛濛細雨,大地上白汽升騰。街道上人煙稀少,小攤小販看不到幾個,顯得空空蕩蕩。
模模糊糊的空氣里,一輛馬車不快不慢的停在暖香閣後門。這時候暖香閣一晚繁忙之後,歸於平靜。
可後門一個戴著面具的人,一直等在檐下。直到馬車停穩,他才上前道:「天璣,怎麼這麼急?昨晚才收到信,今天早上你就到了。」
「汴州出了點事。」天璣走下馬車,嘆了口氣後,問道:「副宗主看過行了嗎?」
「看過了。」瑤光點點頭。
天璣聲音裡帶著幾分疲憊,抬手說道:「咱們走吧。」
兩人並肩進門,走過熟悉的路,往頂層走去。
房間裡,扶光似乎剛剛睡醒,斜倚著矮桌,看著有點無精打采。
「副宗主。」兩人合上門,異口同聲說道。
扶光點點頭,「你的信我看過了,雖然你激進了些,但也是迫於無奈,要怪也只能怪玉衡不小心了。」
「只是沒能成功,對後續的影響很大啊。補天寶經還沒現身,我們便已損兵折將,真是虧到家了……」
天璣坐下,一言不發。他知道自己這次確實激進了些,但他並不認為自己有錯。
從玉衡被認出來的那天起,趙就就必須死。要是讓趙就活著,再招來錦衣衛。別說亂中取利,染指補天寶經,他們就是活著走出汴州都是痴心妄想。
他可不認為就憑他們這些人,能躲得過錦衣衛山下幾千上萬雙眼睛。
天璣一直沉默,倒是瑤光開了口,「那接下來怎麼辦,留在汴州還是先撤回來?我覺得......」
他話還沒說完,便被扶光揮手打斷,「留在汴州,只是以後要避著點那個錦衣衛。」
避著點?天璣和瑤光同時輕蔑一笑,一個小小的二品而已,身邊要是沒有那兩個小宗師,什麼都不是。
何必要避讓?
扶光似乎摸透了他們倆的心裡,搖搖頭,說道:「你們真的以為那個錦衣衛,會是個簡單人物嗎?」
「哦?」兩人疑惑的抬起頭,異口同聲問道:「還有不簡單的地方?」
說這話時,兩人姿態都無比輕鬆,甚至還笑了出來。可等扶光說完,兩人臉上表情瞬間劇變。
只聽見扶光平淡的聲音,「你們動手之後,陸文玉便去了汴州。」
「什......什麼?」
見兩人不信,扶光再拋出一個重磅消息,「據我所知,近期江湖上好幾次大宗師交手,也是陸文玉做的。你們還覺得簡單嗎?」
剛剛遭遇刺殺,陸文玉就出現在汴州。就是傻子都能看得明白,裡面或多或少帶著給自家人站台,警示、威懾意味十足。
「知道為什麼我決定留在汴州,和為什麼讓你們避讓了吧?」扶光語氣里略帶幾分從容和得意,仿佛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里之外的謀士。
「受教,受教!」兩人拱手說道。
他倆不是傻子,能想的明白。陸文玉這麼多天都沒有徹查刺殺的事,反而頻繁與江湖中的大宗師交手。
說明只是威懾,沒有出頭的意思。反倒是陸文玉出手後,能最大限度的保證,大宗師不會再出現在江南。
也就是說,他們算是有失有得。雖然以後將會畏手畏腳,必須要更加小心謹慎行事,但得到補天寶經的機會,也將大大增加。
想到這裡,兩人喜上心頭,不由得笑了起來。
「這麼說的話,陸文玉倒是在無形之中,幫了我們大忙啊。」
「確實可以這麼說。」扶光附和道。
他也笑了笑,手指輕輕敲著矮桌說道:「你們回到汴州之後,不用關注那個錦衣衛。既然玉衡已經死了,那就做好善後事宜,不要讓他查出點什麼,優先關注補天寶經就是。」
「明白。」天璣點頭回應。
聽他這麼說,扶光也點了點頭。但還是不放心,便叮囑道:「此行,一定要三思而行。切記,不要強出頭,必須等到有足夠的機會,再圖謀之。且要隱藏好蹤跡,不要因為大意,而再吃一次虧了!」
天璣慎重的點點頭,沉默了下來。
可惜,讓他們沒想到的是,趙就壓根就沒發現具體是誰,只是感知到了殺氣而已,其餘的,全是他們自己的猜測。
但有沒有發現是玉衡,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們信了,這就夠了。
驛站屋子裡,趙就笑眯眯的樣子,讓朱雀的右眼皮不受控制的狂跳。
不是,你小子真拿老娘當畜牲使了?饒是她修為比趙就高,此時也不免慌亂,就連說話都有點發抖
「老......老九,你看我幹嘛?」
「沒事。」趙就滿臉笑意的坐了下來,「就看看,呵呵,沒事......」
朱雀慌忙移開目光,內心不住狂罵:我信你個鬼哦,你的眼神怎麼看怎麼駭人。
這時,低著頭的男人緩緩開口問道:「我知道的都說了,可以放了我吧?」
但趙就理都沒理他,端起茶杯喝了口茶。這才把目光轉向他,反問道:「我什麼時候說過,要放了你的?你不要誣陷好人哦,這種話,我可沒說過。」
「你!」男人情緒激動,雙手雙腳不斷掙扎,怒不可遏的盯著趙就。
「你不講信用!我什麼都說了,沒有假話!」
趙就擺擺手,一副奸商模樣。嚕嚕嘴說道:「是真還是假,現在怎麼知道?做生意嘛,肯定要一手交錢一手交貨,哪有幾句話就把尾款結了的道理?」
「你說是吧?」
男人泄了氣,直勾勾盯著趙就。礙於現在被綁著,周身大穴又被封住,只能咬牙切齒道:「錦衣衛都是你這種貨色嗎?我騙你我有什麼好處?」
「不全是......」趙就絲毫不在乎他的挑釁,好整以暇的喝著茶。
等一杯茶見底,趙就才拉著朱雀走出,留下屋子裡的李益貞和姜千戶大眼瞪小眼。
「幹什麼?不知道男女授受不親啊?」朱雀一甩衣袖,跟趙就拉開了距離。
「你得幫我個忙。」
朱雀把臉一別,憤憤道:「不幫!天天幫你做事,真拿我當驢用了?要臉不要臉,真是。」
可趙就本就是死不要臉的人,一把拉住她的袖子,循循善誘道:「放心,這次不是什麼大事。就是逮逮人,保護一下我的安全!」
「對於風華絕代,武功蓋世的朱雀來說,不是小事一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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