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門主護法們都是一愣,仔細看向怨天,確定了自己的耳朵沒有聽錯,甚至反覆思量,確定了對方沒有必要說謊之後,這些門主護法們一個個臉色變得越發難看起來。
只有一個人?沒有穿最終戰甲,只穿了殖裝甲?就殺了接近丹成境界的嚴宏基?
這話聽起來太科幻了!不現實啊!
可惜從怨天的臉上,他們看不出這是一個謊言,對方似乎也沒有必要往自己的門主臉上抹屎,撒這種貶低門主的慌言。
「是一個叫做鄭先的泯滅戰士!」怨天此時補充到。
就連德古拉都不由得一怔,有些不大敢相信,隨後德古拉繼續道:「我們進入華夏,只是一個過度,並不想在這裡永遠紮根下去,還是那句話,這裡的飲食對於我們來說非常不習慣,這裡是我們的一個跳板,希望諸位在華夏穩固下來之後,能夠幫助我們血族,奪回屬於我們的國家,一旦到了那個時候,我以血脈之力起誓,所有進入華夏的血族,將全部撤走。」
尼古拉四世的這句話語,終於使得九草門的門主當先點頭,其餘的門主們一個個也都點頭。
其實等到用完了這些血族,再將他們一網打盡,全都滅殺掉,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納蘭初終於鬆了一口氣,一個月的拉鋸,著實耽誤了他們太多的時間。
納蘭初鬆了一顆勒在脖子上的盤扣,「既然諸位門主已經達成一致,那麼接下來,諸位就開始調動力量吧,若是能夠從仙界之中借來一定的力量的話那就最好,這一戰,事關生死榮辱,希望諸位不要藏私,同時希望諸位能夠將彼此的私人恩怨門派恩怨全都拋在一邊,精誠團結才有出路。」
一眾門派掌門全都退走,怨天低聲道:「昨天的計劃泡湯了,我再去和那邊聯絡,另定時間!」
納蘭初點了點頭,隨後問道:「怨天護法以後就是陰毒門的門主了麼?」
怨天搖頭道:「我馬上要丹成了,到了丹成就要歸隱,所以新門主是從仙界之中派來的,還在等待仙道之門開啟的時機。」
送走了怨天,納蘭初站在窗前,看著外面的緩緩飄落的白雪,神情之中隱隱透著一絲興奮。
納蘭初的修為,力量在這些門主之中是最低微的,同時不屬於任何門派,也正是因為如此,納蘭初才處於一個平衡點上,因為他沒有威脅,所以所有的門派對他都沒有成見,能夠聽從他的調度安排,納蘭初成了整個復道興仙運動的最核心人物。
納蘭初擺弄著手中的一顆草黃色的藥丸,這藥丸散發出陣陣香氣,復道興仙,對於納蘭初來說,最大的收穫才剛剛開始。
這顆藥丸是九草門門主給他的,乃是一顆靈丹,能夠延壽十年,這對於壽元將盡的納蘭初來說,作用自然非比尋常,本來納蘭初已經看不到分形的希望了,但是有了這九草門的丹藥輔助,有了更多的時間,分形境界或許距離他來說已經不再遙遠。
而這些只是復道興仙運動帶來的好處的其中之一罷了,一切都還只是剛剛開始。
德古拉四世站在納蘭初的身後,淡藍色的眼珠掃了一下納蘭初手中的草藥丸子,臉上露出一絲不屑的神情道:「那東西有什麼用處?還不如我給你釀幾窖人血酒,不必太多,每天一杯,包準你在三年內變得如我現在這般年輕。」
納蘭初嘿嘿一笑,將手中的藥丸丟進口中,咕咚一下咽了下去,隨後眯著眼睛感受藥力在胸膛之中散逸開來。
納蘭初似乎能夠感受到自己老邁的細胞都被重新激活了一樣,身上開始逐漸褪下來一層老皮死皮,重新生出來的肌膚雖然依舊是滿身褶子,但卻要比之前的灰敗色的皮膚多了許多的生機活力。
納蘭初覺得自己的呼吸都開始變得有力起來,似乎一下年輕了十歲。
納蘭初心情瞬間變得極好,開口笑道:「我可不希望變成你們血族,那鮮血猶如凡俗的毒品,一旦沾上,就再也無法戒掉,我還想要嘗試著問鼎大道,什麼時候,我的大道之路斷絕了,什麼時候再去嘗試,拿你的人血美酒當成補藥吧。」
血族無法成就大道,只求長生,這是人盡皆知的事情。
尼古拉四世微微搖頭,隨後開口道:「我的老朋友,你想做這個國家的皇帝麼?」
納蘭初不置可否,只是道:「我擁有這片土地上的最後的皇族的血脈,我擁有皇族的象徵伏地龍。」
尼古拉四世道:「那些修仙者未必會承認的,要知道在那些修仙者的眼中,你其實也是外族,並不算是他們的族類。」
納蘭初卻笑著搖頭道:「你錯了,我們就是一個族類,清朝在關內二百年,已經和漢族完全同化在一起了,誰都拆散不了我們了。」
尼古拉看了眼外面的大雪,低聲問道:「我的人早就已經就緒了,什麼時候動手?」
納蘭初伸手拍了拍身前的窗戶玻璃,玻璃上倒映著納蘭初的笑容:「當然是萬象更新的時候!告別舊世界,開創新世界,沒有比辭舊迎新的日子更合適了。」
……
「荼軍啊,在十二柱石的長孫之中,我最看好的就是你了,其餘的都是些繡花枕頭,看起來不錯,實際上沒有一個是成大事的材料。」猶如一碗白開水一樣溫吞吞的周方端著身前的濃茶,吹了吹茶盞上的漂浮的茶葉,將看起來品質一般的茶葉吹沉水底,輕輕的飲了一口,結果還是喝到了一根茶葉葉片。
荼軍坐在旁邊,對於茶道他並不怎麼喜歡,雖然年輕的時候沒少喝過茶,但這種文鄒鄒的東西,久在軍營之中的他,早就陌生了。
「岳父,現在咱們要想要繼續計劃的話,就只有兩個機會,一個是董天華兒子的滿月酒,另外一個就是我和美琪的大婚之日,也只有這兩個時候,才能湊齊十二柱石的長孫們。」
周方放下手中的茶盞,閉目凝思,片刻後道:「董天華的兒子滿月是那天?」
荼軍道:「說來也巧,陰曆二十六,距離我和美琪的婚禮沒有幾天了。」
周方搖了搖頭道:「董天華的兒子的滿月酒,時機不好,還是在你的婚禮上吧,這樣可以使你擺脫嫌疑。」
荼軍將桌上的茶盞拿起來,沉吟了下後,道:「那就是新年第一天。」
「對,新年第一天!」
荼軍忽然開口道:「是你派人去殺周嬌嬌的?」
周方伸手捏起只有橘子大小的茶壺,給荼軍斟滿了茶水,他自己喝的是茶盞泡的劣茶,給荼軍喝得卻是這種上等的功夫茶。
周方道:「我周方一輩子在賭場上從未輸過,別人都以為我是被老爺子打斷了三次腿,所以不敢再去賭了,他們卻不知道,賭桌上的輸贏,對我來說早就已經變得相當無趣了,一點吸引力都沒有,就算現在叫我隨便賭,我也已經懶得下注了,在賭桌上我從未輸過,但在現實這一場遊戲之中,我接連輸了三把。」
「知道我為何第一次被打斷腿,還要再去賭麼?甚至第二次被打斷還要去賭?我真的嗜賭成性無法自拔?」
荼軍沒有說話。
周方將自己的茶盞拿起,繼續吹著飄在茶水上面的茶葉道:「錯了,我之所以還要去賭,就是想要知道究竟是哪個叫我暴露了,被打斷了腿!」
「可惜,我再次被打斷了一條腿,依舊不知道是誰告的密,所以就有了第三次被打斷腿,以至於這兩條腿現在都用不上多少力氣。」
「你知道是誰告密了?」
周方搖了搖頭道:「我的腿被打斷了三次後的十年裡,一直都沒有頭緒,我在現實這場遊戲之中一連輸了三次,所以現實這個遊戲,永遠都比弱化了智商的賭桌上的遊戲有趣,難測也更加有趣。」
此時周方那虛胖的臉上,露出一絲興奮火熱的神情來,此時的周方終於顯現出一個賭徒的特質來。
周方說被打斷腿後十年裡都沒有找到背後黑手,那麼就是說現在他已經找到了。
「是周浦?坊間傳言都是他害怕你成為周家主事的,所以加害了你。因為周浦的關係,你要殺周嬌嬌?」
周方卻搖頭道:「事情遠沒有外面傳言那麼複雜,真正不想叫去出去賭的另有其人,但我的這位親哥哥也算是其中之一,不過,我相信,他不希望我去賭,是處於一片好意,當初,他勸阻了我不知道多少次,他若是想要陷害我的話,早就做到一百次了。」
「算了,這些都是我們這一輩的恩怨,你們這些晚輩,就做好自己的事情就成了,老一輩的恩怨你們最好不要知道。」
十二柱石彼此之間有這不少恩怨,但十二柱石本人都相當謹守,不會將自己和其他柱石之間的恩怨告知自己的子孫,十二柱石彼此有一個不成文的規矩,那就是老一輩的恩怨就爛在老一輩的身上,不要傳遞下去。
這是一件相當有胸懷的事情。
而老一輩的這一個優點,也傳染到了下一代身上。
從這一點上說來,荼軍不大相信周方會將仇恨延續到周嬌嬌這一代上。
「你對嬌嬌還有感情?」周方忽然話題一轉,又轉了回來。
荼軍將功夫茶一飲而盡,道:「感情這種東西,不是我這種人能夠奢望擁有的,我只會去做最有利的事情。」
周方聞言一笑道:「你小子,就只有這一點尚不成熟,什麼叫做只做有利的事情?有些時候,你也應該嘗試著去做一些,有百害而無一利,但卻是心中嚮往的事情,做了一兩件這樣的事情之後,你才真正的成熟起來,否則一味的避害趨利,終究只是處身在低等的野生動物的層次上。」
荼軍聞言,沉默了許久,似乎在思考周方的言語,隨後荼軍有些鬱悶的道:「我若只是一個百姓的話,我會這樣隨意去做,但我所處的位置,一個小小的疏忽都不能有,一個大一點的倏忽就足以使得我翻船沉水,萬劫不復。」
「我謹小慎微,猶若步履寒冰,哪裡還有閒心去做這樣的事情?我活著維持現在的位置,都已經小心翼翼費盡心機了,哪裡敢有半點懈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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