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少華的哭訴,讓南宮義沉默半晌,這是他的第一個孫子,也是他原本要培養的繼承人,可是沒想到今日卻會鬧到這般地步。
正思忖著,就聽到了一隊馬隊疾馳而來的聲音,南宮義嘴角揚起一抹邪邪的弧度,「皇上、皇后娘娘,本侯沒有功夫陪著你們玩耍了,至於南宮少華這個蠢貨,任憑你或殺或剮吧。」語畢,南宮義就要邁步離開。
「站住,南宮義,你竟敢藐視皇上,你該當何罪?」楚璃雪冷聲斥責道。
聞言,南宮義轉過身來得意道:「哼,藐視又能怎樣?本侯的千軍萬馬就要來了,而你們的喪鐘也已經敲響了。至於皇上,本侯,不,是朕,會給他一個地方頤養天年,至於美貌的皇后娘娘,你若是順從了朕,朕同樣可以讓你做皇后,依舊是母儀天下之人。」
「放肆,竟敢對皇上、皇后出言不遜,來人,給本王掌嘴三十。」上官天宇怒聲道。
聽到上官天宇這麼說,南宮義嗤笑道:「上官天宇,你不過是就是憑著軍功才有的今天的位置,朕在沙場征戰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什麼地方呢。你一個後生晚輩,竟然也敢教訓我?」
「南宮義,剛才只是審理了南宮少華的案件,卻是沒有想到竟然把你的事情也都給抖落了出來,你今天若是不能給平洲的百姓一個交代,那麼你也不要想著可以順利離開這公堂。」上官天宇冷聲道。
原本,他還是很敬重那些曾經在沙場征戰,為了國家,為了百姓們沖向敵人的將士的。卻沒想到,當初讓人敬重的英雄,今日居然會變成這樣一個恬不知恥之人。
「朕的案件?朕即將成為這天下之主,你還是不要自掘墳墓的好。」
此時的南宮義更加得意了,因為他已經聽到馬蹄聲停在了府衙門外,若是此時他出去振臂一呼,他精心培養的那些死士,就會一起衝進公堂,將這裡的人全部殺掉的。一想到這裡,他的心情就無比的愉悅。
思及此,南宮義加快了走出公堂的腳步,就在他的腿剛準備邁出公堂的時候,突然腿上一麻,跌坐在了公堂門口,也正是在這個時候,他看到了門外的馬隊,那根本就不是他的死士,來人全部穿著整齊的黑色勁裝,腰帶上用金線繡著流雲紋,看到了那腰帶,南宮義眼睛不由的睜大,這些衣飾他感到很是熟悉,就像是很多年前的……難道……
南宮義的心裡咯噔一下,沒想到南宮溢寒竟然早有準備,那麼他藏在深山裡的一千多的死士,或許早已死了吧。
想到這裡,南宮義真是後悔啊,後悔他太早的暴露了自己的心思,如今,他的死士沒有來,就憑著他剛才說的那些話,就足以抄家滅門的。
「皇上,皇上,剛才罪臣只是一時糊塗,信口胡說的,請皇上千萬不要往心裡去啊。」南宮義匍匐在南宮溢寒的面前道。
「一時糊塗?信口胡說?南宮義,你當朕是三歲的孩童那麼好騙的嗎?」南宮溢寒冷聲道。
「皇上,罪臣也是被定南王的言語激著了,罪臣哪裡敢犯上啊。」南宮義恭敬道。
見狀,楚璃雪勾唇一笑道:「侯爺剛才不是還自稱是朕的嗎?怎麼這一會兒的功夫,就變成罪臣了呢?莫不是剛才侯爺在門口沒有見到自己想見到的場面,這才轉變態度的嗎?」
什麼?在門口沒有看見自己想看到的場面?這皇后話裡有話的是什麼意思,難不成她已經知道了自己在深山之中秘密訓練的死士嗎?不可能,絕對不可能的。她剛剛到平洲還不到十天,就算是要派人搜尋,若是沒有熟悉的人帶路,她就是找上十天半個月也未必能發現死士的蹤影。
她這一定的誅心之計,對,一定是誅心計,她有辦法鬥倒太后,鬥倒那麼多的對手,她就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看來,還是他自己太過輕敵了。認為一個出自山谷的女子是不會有什麼大本事的,卻沒想到藥王谷的人,竟然還有這樣的本事。怪不得長公主要認她做義女,南宮安逸還封了她做二品的郡主,這個女人的手腕,他今天算是見識到了,在以後的對敵當中,他一定會更加的小心的。
「皇后娘娘說的是啊,我還以為家人會趕過來為我們求情的,卻沒想到,她們誰都沒有出現。」南宮義出頭喪氣道。
「平洲侯,你這顧左右而言他的本事可真是爐火純青啊,今天你們可是被傳喚來的,現在的平洲侯府怕是已經做鳥獸散了,又怎麼會有人來看你們呢?」楚璃雪冷聲道。
聞言,南宮少華的心裡一驚,就算是府上的下人都跑了,那麼他的母親呢?還有最疼愛的他的祖母,難道也不管他了嗎?
南宮義表面上還是很鎮定的,可是他的心已經亂了,皇后說了他的家人不會來,看樣子她是早就知道的。
正思忖著,就聽到楚璃雪繼續道:「南宮義,你藏在北山之中的那一千死士,資質的確都很不錯,只不過,終日躲在深山老林里難免會生出一些奇怪的病症來。」
楚璃雪話音剛落,南宮義就明白了楚璃雪的話中的意思,那一千死士之所以沒有來,那是因為他們被這個皇后娘娘下毒了。
這個女人,還真是心狠手辣啊,竟然害死了他的死士,如今沒有了底牌,他的底氣也就沒有那麼足了,現在也只能希望,那給他送信之人,會一直幫助他了。
理想是很美滿的,但是現實卻很殘酷,一個失去了利用價值的人,還有什麼可以值得幫助的呢?南宮義似乎並沒有想到這一點,他堅定的認為那個給他報信的人,是與他在同一戰線的人,對方是絕對不會看著他在死亡的邊緣而不伸出手來的。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南宮義也從最開始的希望滿滿而變的失望了。有句話是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南宮義第一次感覺到了無助,曾經在戰場的片段,不斷的從他的腦海中閃過。這些年來,他耽於享樂,早已忘卻了最初的初衷。
上官天宇已經按照律法將南宮少華定罪,可是南宮義卻讓上官天宇有些為難了,雖然自己是王爺,是皇上的欽差,有先斬後奏之權,但是,皇帝就在一旁坐著聽審,他不好一點都不請示的。
隨即,上官天宇將請示的目光投向了南宮溢寒。可是對方卻沒有給自己任何的回應。怕是南宮溢寒都很難抉擇要如何處置南宮義吧。
畢竟是同宗啊,若是按照南宮義所犯的罪行,是要夷三族的,若是這樣下去,那麼南宮義的這一脈就徹底的斷了。
楚璃雪也看出了南宮溢寒的為難,可是國法如山,哪裡能容得他輕饒了南宮義呢。「皇上,臣妾不懂什麼朝政,但是臣妾知道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
是啊,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絕對不能因為南宮義是皇族宗親,就放過他的。皇族的性命是性命,百姓的性命也是性命。有了楚璃雪的支持,南宮溢寒也不在糾結什麼了,隨即淡淡道:「南宮義,你可認罪嗎?」
「皇上,罪臣……還請皇上網開一面吧,就看在罪臣曾跟隨先祖皇帝打下這北宸的江山的份兒上。」
都已經道了這般時候,沒想到南宮義竟然還想著用他當初的功勞來抵消如今的罪孽,真是絲毫悔意都沒有,若是真的就這樣放過他,哪裡對得起平洲那些被他迫害的百姓呢。
「南宮義,你知法犯法罪加一等,怎麼可以仗著有功勳就肆意妄為?你曾經的那些功勳,如今也都因為你的貪戀抵消掉了,你還是好好想想要如何向平洲的百姓懺悔吧。」楚璃雪怒聲道。
南宮義一聽可就急了,他是在跟皇上求情,可是這個皇后娘娘實在是太不懂事了,怎麼可以勸說皇上一定要處置了自己才行呢?真是太可惡了。
「南宮義,你所犯的罪行簡直就是罄竹難書,若是朕因為你是皇族宗親,因為你曾經的戰功就饒恕你,那麼,以後所有的武將都可以這樣做了,朕絕對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的。南宮家的男人,都是敢作敢當的真漢子,朕希望你還存著一些南宮家的骨氣。」南宮溢寒淡淡道。
聽了南宮溢寒這麼說,南宮義的心中也明白了,南宮溢寒根本就沒有想過要放過自己,從吳有才揭發自己的事情起,南宮溢寒就已經決定了要殺他了。
只是他還幻想著對方可以放過自己,現在看來,還真是太天真了。不過,就算是想要讓他死,他都要死的有尊嚴,他也要死的有所價值。
思及此,南宮義將一支梅花鏢捏在了手中,他想要做最後的一搏,若是成功了,那麼他死而無憾了,若是不成,最多也是將他這一脈的人全部送上斷頭台。
旋即,南宮義瞅准了機會,趁著南宮溢寒不察的時候,將那支梅花鏢射向了不遠處的南宮溢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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