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璃雪等人收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已經是兩天以後了,蔣鎮已經準備下葬,可是守衛們不許蔣家人出去,還說可以在自家院子裡挖個坑埋了。
當楚璃雪等人來到蔣國公府的時候,守衛們因為之前受過教訓,自然是不敢上前阻攔的,讓楚璃雪十分不理解的是,為何蔣鎮會中毒,他一個沒有功名也不出眾的公子哥,誰會想著害他呢?
可蔣國公夫人卻不這麼認為,她將楚璃雪跟蔣天看成是一體的,只要是幫助蔣天的人,那就都是她的敵人,可是她卻忘記了,這幾個月來,她所吃的糧食跟蔬菜可都是出自於宸王府。
「宸王妃,你這個殺人兇手,你為什麼要害死我兒子啊,我的一個兒子已經被你害的逃走躲了起來,另一個兒子你也要害死,我從來沒有得罪過你啊,難道就因為你跟蔣天交好嗎?」語畢,蔣白氏嚎啕大哭起來。
楚璃雪並沒有即可反駁,只是淡淡的看向了蔣天,希望蔣天可以給他一個答案,可蔣天聳聳肩雙手一攤,一副我也不知道的模樣。無奈,楚璃雪又看向了凌亦君,凌亦君提出驗屍,可蔣白氏死活都不同意。
「蔣國公夫人,你若不想你兒子死的不明不白的,就讓我驗屍,我藥王谷的人,可不是什麼人都願意看的。」凌亦君冷聲道。旋即負手而立一旁。
「是啊,娘,不能讓哥哥這麼不明不白的死去,若是知道兇手是誰,我們就給哥哥報仇。」蔣月蓉看著楚璃雪冷聲道。
那模樣就好像認定了楚璃雪是兇手一般,可現在楚璃雪沒那個心思跟她爭辯什麼,若是不查出蔣鎮的真正死因,恐怕蔣國公府其他人也會遭殃,只是不清楚這件事情是針對蔣國公府的某個人,還是有人針對整個蔣國公府而來的。
家丁們將蔣鎮的屍體抬了出來擺在地上,凌亦君圍著屍體走了一圈,淡淡道:「是番木鱉毒。」
「番木鱉?」楚璃雪疑惑道。這個毒藥她是聽過的,此毒無色無味,而且很容易滲透在食材之中。
「是的,正是番木鱉。」
「可是這些菜餚為了怕人做手腳,蔣國公府都是要檢查驗收的呀。」殘雪淡淡道。
聽到殘雪的聲音,蔣白氏睨了殘雪一眼,「真是個沒有規矩的丫頭。」
「的確,菜餚都是要經過檢查的,其他的菜餚都沒事,只有魚出了問題。」蔣天雙眸微眯道。
廚房的管事一聽,跪在地上大呼冤枉,「國公爺,真的與小人無關啊,今天馮義送來了菜,說是只有一條魚了,奴才想著您與世子爺都愛吃魚,就給留下來了,而且那魚很新鮮,更何況還洗過了兩邊,就算有人下毒,也應該都衝掉了呀。」
這就奇怪了,往魚身上下毒,就按照周管事的話,沖洗了兩次,若毒粉是撒在表面的,一定可以沖洗乾淨的,那麼如果毒是下在了魚肉里呢?那會不會中毒?
倏然,楚璃雪想到了什麼,「周管事,你方才說國公爺與世子都喜歡吃魚,而這魚你原本也是打算給國公爺跟世子吃的?」
「是啊,王妃,可前天國公爺舊疾復發,大夫說不讓吃魚蝦這類發的東西,本來說做好了給世子爺送去,可世子近來身體不好一直服藥,小的本來想著把魚先放在冰室里,等他們好了再拿出來做的吃,誰知道三公子過來看到了,吵著非要吃魚不可,小的無奈,只能把魚做好了給三公子送去了。」
原來如此,看來對方想毒死的人是蔣國公與蔣天,或者說,目標就是蔣天,只不過陰差陽錯的,讓蔣鎮當了替死鬼而已。說起來,這個蔣鎮還真是死的有些冤枉,連自己為何會死都不知道。
「老周,你不是說馮義說他在山腳下遇到人攔住了他的去路,還給了他一支人參帶進府嗎?」風叔似乎想到了什麼,提醒周管事道。
「對,是有這麼回事,今天國公爺跟世子爺還有夫人喝的人參雞湯,就是馮義捎來的,那人還讓馮義捎了一句話,說是他是夫人最惦記的人。」
語畢,眾人就是不用想也明白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了,國公夫人最惦記的人,還帶了人參,不是潛逃的蔣南又會是誰?這樣的話,就全都能說通了,蔣南跟蔣天向來不和,而且蔣南想要對付蔣天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了。
更何況此次蔣國公府被圈禁,也跟蔣南逃獄有關,而蔣南被抓,蔣天也是暗中出力的,這麼說來,毒是蔣南下的無疑,目的就是要害死蔣天。
在魚中下毒到是一個巧妙的辦法,只是做這件事的人太蠢了點,主動暴露了自己的身份,莫非他是以為那幕後之人會一直的暗中保護他嗎?也不見得吧。
「不會的,不會的,不是會南兒的,南兒不會害死自己的親弟弟的。」國公夫人含淚道。聽了周管事的說辭,她也知道對方就是蔣南,可是蔣南怎麼會去害死蔣鎮?他們可是同母所生的親兄弟啊。
「哼,他當然不會害死自己的弟弟,他是要害死蔣國公才對。」楚璃雪禍水東引,直接將這項弒父大罪扣到了蔣南的頭上,殘害手足不足以死,但是弒父可是大罪,犯罪之人要受凌遲之刑的。
聞言,蔣國公氣的猛咳幾聲,「逆子,逆子,竟然敢起了弒父的念頭,都是你交出來的好兒子。」
蔣國公氣的上氣不接下氣,風叔見狀趕忙上前,輕輕的幫助蔣國公撫這胸口,希望他可以平靜下來。
楚璃雪與蔣天互換了一個眼神,又看了看寧王、上官天宇和宸王,這才淡淡開口,「蔣國公,弒父是大罪,如果他不是您的親生兒子呢?那麼這項罪名可就無法坐實了。」
「什麼?你說什麼?」蔣國公狐疑道。
「我是說,如果蔣南並非國公爺親生的呢?又何來的弒父之罪呢?」楚璃雪依舊平淡道。
聞言,蔣國公只是低下了頭,沒有再說什麼,可是蔣白氏卻跳了出來,指著楚璃雪的鼻子大聲罵道:「宸王妃,你不要胡說,蔣南怎麼會不是國公爺的親生兒子,你這是要壞了蔣國公府的名聲嗎?」
「白氏,你不要跟我吼,有理不在聲高,既然你一定要說蔣南是蔣國公的親生兒子,那麼我說一個人,看你是否聽過。」
「什麼人?」蔣白氏語氣急促道。
「安王。」
聞言,蔣白氏的臉色唰的一下變白了,安王,她是怎麼知道安王的?這件事早已經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年少的她與安王相識,私定終身,還珠胎暗結,本想著安王會迎娶自己做個側妃,但沒想到,安王卻不在理會自己,而白家又為了鞏固勢力,將她嫁給了蔣國公為側妃。
可當初蔣國公與妻子十分恩愛,蔣國公的眼裡根本沒有她的存在,可是肚子裡的孩子一天天的長大,總不能就這樣的生下孩子啊,到時候蔣家跟白家都不會饒了她的。
終於讓她等到的機會,當時的國公夫人林氏要去山上的天王廟求子,當晚回不來,她便趁著這個機會在蔣國公的酒中下了迷情藥,等蔣國公清醒之後,就再也沒有碰過她,到了生產之前,她又買通了產婆,說孩子是早產了一個多月,這才瞞了過去。卻沒想到,時隔這麼多年,居然還能被人查出來,看來她的氣數已盡了。可是為了保護她其餘的孩子,她不能承認,若是她承認了,那麼月蓉怎麼辦?還有蔣鎮,蔣鎮是死無全屍的。
思及此,白氏正了正神色,「王妃真是會開玩笑,這件事跟安王有什麼關係,再說了你看鎮兒的模樣,跟國公爺還是很像的。」
「呵呵,白氏,你不要想著岔開話題,本妃第一次見到蔣南的時候,就發現他的容貌與蔣國公一點也不像,再看看蔣天跟蔣鎮,眉眼都跟蔣國公一樣的好看,可蔣南偏偏是個耗子眼,模樣不似你,更不像國公爺,你是想說他基因突變嗎?」
此言一出,凌亦君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這一笑引來的寧王與宸王的不滿,雖然這句話是很好笑,可是在這樣的場合要懂得考慮蔣國公的心情,不可以笑的這麼放肆,而他們也只是在強忍罷了。
「宸王妃,老夫謝謝你了。其實我一直都很懷疑蔣南的身份,只是我自欺欺人罷了,我不想別人知道,蔣南並非我的親生兒子,這對男人來說是一種恥辱,我不希望背著這個恥辱帶進棺材裡去。」
「蔣國公,你放心,今天的我們的談話,也只有這些人知道,明日朝堂上王爺會跟皇上奏請,說明蔣南並非你親生的兒子,而是蔣白氏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從外面買了一個孩子充數,這樣最多就是一個後院爭寵的事情,不知道蔣國公可同意?」
蔣國公略思忖片刻,點點頭,同意了楚璃雪提出的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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