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此她的唇瓣突然一抿,隨即又轉而道,「找大夫看過了,沒什麼大礙,頂多就是多睡兩日。」
雲長歌敏銳的察覺到她臉上絲絲縷縷的變化,卻也只是輕輕點頭,並沒有發現什麼不妥之處。
「夫人的確是疼愛妹妹疼的貼切,現在這麼早,夫人莫非一晚上都守在這裡麼?」雲長歌察覺到剛進來的時候,她的眸子裡微微有些泛紅。
顧漫惆先是神色一變,隨即又連忙對雲長歌輕嘆了一聲,「晚兒沒有醒來,我心神不寧,還不如都在這裡守著。」
意思便是都留在了這裡。
而雲長歌聽到這話,卻突然眉頭猛然一挑,之前還剛說完昨夜宮主對她說關於自己的事,現在怎麼又突然說她自己留在這裡?
如果她不說謊的話,莫不是尉遲冽昨日也呆在了這裡?
要不要這麼挑戰她的思維。
雲長歌來這裡最想見到的人那便是顧漫惆,因此也不想和她在這裡繞彎子,所以她的目光在珠簾內顧向晚的身上落下時,不緊不慢的道了一句,「夫人,我知道向晚的肚子裡有了孩子。」
感覺身邊的顧漫惆的身子猛然一震,雲長歌將頭緩緩轉過來看著她,淺笑著,又道了一句,「宮主的孩子。」
她的話音一落,顧漫惆整個人竟然猛然從椅子之上站了起來,慌忙和震驚之餘,桌几上的青瓷杯也零零散散了摔下來的幾個。
隨著那「啪」的幾聲,頓時杯碎茶灑。
「……雲姑娘,本夫人不明白你什麼意思,莫不是你還想將向晚的事情告訴宮主?」顧漫惆臉上慘白,話是對著雲長歌說道,臉卻是側過去,順著顧向晚的方向望去。
而雲長歌聽到這話,那雙古潭般幽深的眸子裡突然就漾起了絲絲細紋,看著顧漫惆的的目光里多了幾分深意。
原來,那當初派人在大漠裡尾隨著顧向晚,並且尋機差點將她施-暴之人,竟然真的就是顧漫惆。
因為尉遲冽根本就還不知道顧向晚已經懷了身孕。
「我知道你恨顧向晚,但是未免做的太絕情了。」
從當初對情咒的理解上來看時,她理應是站在顧漫惆這一邊的,幫助她這個可憐的女子,捍衛住自己的愛情。
然而她的心卻不受控的偏向顧向晚那一邊,到不是因為先入為主,而是她有些接受不了顧漫惆的轉變。
是,哪怕是自己的妹妹無意之中搶了自己的夫君,可還懷了孩子,可顧向晚卻是被迫的,這一點顧漫惆她深知。
可是她還是對自己妹妹下了狠手。
就算這些是讓顧漫惆根本無法忍受的事實。
但是她應該比任何人都要知道,顧向晚本性純良,心思單純,而如今懷上了宮主的孩子,就真的該是她一個人的錯麼?
為什麼她不去找大漠宮主理論,去殺害他?反而用這種殘忍的手段去對付她自己的親妹妹,這一點,多多少少都有些讓人寒心……
「我絕情?」顧漫惆的嘴角突然染上一抹苦澀的冷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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