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三小姐,這是二夫人讓奴婢送來的!」
「荒唐!」
翠蓉剛一說完,老夫人就厲聲呵斥道,手中拿起桌子上的茶盞就砸向了她,翠蓉躲避不及,額頭上硬是染上了一抹殷紅。
老夫人也是體內憋了一肚子的火,心裡原本早就有猜測,可證據卻不偏向她這邊,又加之雲青峰的刻意袒護,此時便沒忍住拿一個小丫鬟撒氣。
翠蓉砰的一聲又連忙跪下了,眼眶噙著淚道,「老夫人,奴婢不敢撒謊,真的是二夫人讓奴婢送來的。」
「好啊,不說實話是吧,來人啊,將這賤婢拉出去亂棍打死!」老夫人怒喊道。
雲長歌微微側身,握住老夫人的手,神色認真,「祖母且慢,給長歌一點時間。」
老夫人望著雲長歌古潭般幽深的眸子,雖然淡漠,可眼中的堅定卻不容置疑,她頓了一下,沒有說話,只是略微頜首。
翠蓉跪在地上搖頭,眉眼低垂,不知是出於畏懼,還是低頭想要掩飾著什麼,「奴婢實在不知,二夫人只是讓奴婢送過來而已。」
雲長歌卻在這時問了一句,仿佛看似不相干的事情,「那這些花之前是一直放在二夫人的屋子裡嗎?」
翠蓉一怔,不知為何她會突然這般問,雲長歌看出了她的躊躇,「怎麼,你身為二夫人的二等丫鬟,雖不說天天跟在二夫人的身邊,可是房間裡有什麼東西,你應該清楚的很才是」。
翠蓉聞言,眼中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慌亂,她努力保持鎮靜,「是,是二夫人房間裡的花」。
「去把二夫人叫來,!」雲青峰對下人說道。
「不用了父親大人,這個丫鬟倘若不承認,那便是咬著牙打死也不會說的,只會讓二夫人寒心,我這已經有了答案。」
已經有了答案?
那翠蓉一聽她說的最後一句話,猛然抬頭盯著雲長歌,隨後又察覺到自己的反應太過於強烈,又趕緊鎮定下來,「三小姐說的是何意?奴婢愚鈍不懂。」
雲長歌嘴角浮起一抹淺笑,仿佛一切似乎都盡在眼底,語氣不急不緩,「你剛剛說你不知這是什麼花,那我便來好好和你說一說,這花名叫一品紅,是全身上下都含有劇毒」。
雲長歌話音一落,翠蓉臉色瞬間發白,「三小姐,奴婢是真的不知道這是有毒之物」。
雲長歌嘴角輕挑,「哦?你不知道,你是二夫人的丫鬟,倘若你不知道,那你的意思便是說,這是二夫人來故意用這個害六姨太了?」
「奴婢不敢,奴婢真的不知這是怎麼回事,只是按照二夫人的吩咐送些花草過來而已。」翠蓉急忙解釋。
「既然如此,那你說說是怎麼回事?二姨娘可不是愚笨之人,又怎麼會用這麼拙劣的手段來害六姨娘?」
看著翠蓉被問的額頭隱現細密的冷汗,雲長歌眼底一斂,嘴角閃過一抹深意,她就要在一問一答之中,發現這個丫鬟圓謊的痕跡。
撒了一個謊,便要用第二個謊言來圓第一個,如今這個裂痕,恐怕是越來越大了。
而她現在要做的,就是趁勝追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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