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大俠令 第八十一回：兵分四路，城南之戰

    杭州城：昨日夜晚：

    穀梁納吉前往萬花樓聚事廳，聽聞靈隱寺的高僧都前來相助，特意去拜訪一下，大伯穀梁博和堂哥穀梁納達早已在廳內接待各位高僧。穀梁納達見堂弟過來，忙走過去，關心道，「吉弟，你這身子怎麼還出來？放心，有你達哥在，不會讓他們對咱們萬花樓和杭州城為所欲為，更不會讓他們傷害你們。」

    穀梁納吉感激道，「多謝達哥，只是我前來，是想看看靈隱寺兩位高僧和大伯的破敵意見。」

    靈隱寺的高僧耳力不差，穀梁博內力也不低，雖然穀梁納吉和穀梁納達之間的對話很小聲，也是被在場的所有人聽見了，靈隱寺兩位高僧立刻站起來，雙手合十，同念道，「阿彌陀佛。」

    一位年事稍高的和尚說道，「聞二位公子爺的談話，想必二公子爺自是心中有了一些見解了吧。」

    穀梁博起身笑迎道，「兩位大師莫要生氣，這侄兒從小身子骨就差，這麼多年一直都在家裡休養身體，從沒見過這陣勢。雖然讀過一些兵書，肯定是被這這陣勢嚇到了，所以想出自己一份力。還望大師見諒。」

    「阿彌陀佛。佛門自是清淨之地，哪有什麼生氣不生氣的。年輕人能臨為全城百姓著想，更能想其破解之法，那實屬不易，老衲這是高興。善哉善哉。」

    另一位和尚道，「阿彌陀佛，二公子爺有何妙計，但聞其詳。」

    「妙計談不上。只是有一先機而已。」穀梁納吉認真說道。

    「吉兒，不可無禮。」穀梁博厲聲制止道。

    年約五十來歲的靈隱寺高僧卻笑道，「阿彌陀佛……穀梁先生無妨，年輕人有些想法自然是好。久聞穀梁家二公子博學多才，在家看了不少古今名冊。輪到戰略部署，也是納吉納尹兩兄妹的強項才是。」

    年約四十歲的和尚道，「阿彌陀佛，還望二公子爺指教。」

    「不敢，兩位大師嚴重了。只是這先機嘛的確是有的，不過可得有一些危險。」穀梁納吉緩慢走近兩位大師，說道，「據可靠消息叛軍此刻大將不在，若是主帥不在必定會引發叛軍軍心不穩。咱們可以先下手為強，殺對方一個措手不及，不一定非要等他們擺好陣勢後先進攻。坐以待斃反而對我們極其不利。」

    穀梁博聽到後，不住地點頭，這時說道，「納吉侄兒，我們正討論到此處，也正好打算先下手為強。只是具體怎麼攻還在思索之中。」

    年長的和尚笑道，「果然英雄所見略同，可見二公子是帶了什麼計策才前往這裡的吧。不過此戰殺戮太重，真是……阿彌陀佛，罪過罪過。」年長的老和尚表完態，為自己的殺戮想法念經道。

    「見聞大師，你不必自責，此行為乃為天下蒼生著想，更是為杭州城全城百姓著想。」穀梁博寬慰道。

    「師兄不要太過悲傷，這些戰死之人，無論敵友小僧自當念經超度之。」

    「見智大師也不必太過世俗，咱們還是想想今晚夜襲之事吧。」穀梁納達說道。

    「大公子爺所言極是，萬花樓為守護杭州城百姓也是鞠躬盡瘁，貧僧等也會肝腦塗地為地方百姓謀取生路。來，就請二公子爺也一起參詳戰術。」年事稍長的靈隱寺主持見聞大師做了個請的姿勢，讓穀梁納吉上前一起共討破敵大計。

    …………

    子夜時分，由穀梁納達率領數百萬花樓門人從城北進攻，見聞大師率領部分萬花樓門人和部分靈隱寺僧人從東門攻出，見智大師率部分萬花樓門人和剩餘靈隱寺僧人從南門攻出，而穀梁博則率部分萬花樓門人從西門攻出。剩餘最後二百名萬花樓門人聚守東南西北四處城門不讓叛軍攻入。而城中只有數萬百姓和穀梁納吉、納尹，孫玲一以及年事已高的穀梁翼。

    本來穀梁納吉想力爭出征，無奈家裡人一直認為他體弱多病，被大伯穀梁博生生是壓了回來。畢竟家族最高地位的穀梁翼已將門派事務全交由穀梁博來管理，門派中人都得聽命於穀梁博。

    此時已是生死存亡之際，年邁的穀梁翼早得知此戰的厲害，也挪到萬花樓議事廳以逸待勞休息。二兒子穀梁傅之子，小孫子穀梁納吉在身邊陪著他。而穀梁傅之女，眼盲的穀梁納尹和孫鈴一也在隔壁房間，由何三哥保護。大家一絲也不敢馬虎，都靜靜等待大家浴血奮戰的結果。

    四人領著千多人，分別從杭州城四路殺出，這一突襲殺了叛軍個措手不及，頓時戰場上嘶吼聲不斷。眾人也是殺紅了眼，眼下若是勇戰得勝，城裡百姓和自己家人也將避免於難。

    而且這干眾人個個都會武功，而且招式乃萬花樓「復刻神功」傳下的天下武學招式，使用出來的都是不差的武術套路，基本上手起刀落，一招一個，招招都是殺招。只片刻功夫，在杭州城周圍駐紮最近的一圈叛軍士兵已經死傷一片了。

    見聞和尚和見智和尚終究是出家人，殺人也並不是他們本願，他們出招只是重傷於叛軍士兵便可，打得眾多叛軍起身不得，哇哇嚎叫即可。而穀梁博和穀梁納達父子可就沒那麼溫柔了，幾乎是招招斃命，絕不給叛軍士兵一丁點的喘息機會，在他父子二人周圍的叛軍，就沒有一個活口，他父子二人也殺得興起，全身已經沸騰，更是殺紅了眼，全身大部分衣服上都染了敵人獻血。在這夜晚看著怪恐怖的，就像是鬼殺神一般。

    叛軍好歹也是正規的軍隊，前鋒營雖然被這群武林高手殺了個措手不及損失慘重，但主力部隊接到前鋒營發出的信號，迅速便進入了備戰狀態。大家快速整裝待發，步步為營正一步步前進，緊逼前方戰場。

    果不其然，據城牆上觀望的人傳回萬花樓議事廳的消息來看，穀梁納吉分析，叛軍雖然主帥是白虎，但白虎不在，又換了個新主帥在主持大局。而這指揮之人也不是個簡單的人，他猜想可能是青龍，因為雲飛龍也是有過戰場經驗之人，此戰切不可輕敵。眼下最重要的就是找出青龍的位置，擒賊先擒王，無論東南西北哪一方若是找出青龍位置，這三軍奪帥的任務就要交給東南西北中他們四人中的一人。現在只能祈禱他們四路中有哪一路能先發現叛軍主帥，然後順利擒之或滅之。

    …………

    青龍在軍營某處，和面前兩人商量道，「文慧禪師，正如您所料，他們果然採取先進攻的偷襲戰術了。」

    文慧道，「他們只此一個辦法，否則絕無勝算。只是這群人終究只是一群江湖中人，好勇善戰單打獨鬥他們是很厲害，可他們面對的是咱們正規的軍隊，這仗他們未必能打出個什麼名堂。好在嚴大人早料到白虎心存不軌，會臨陣脫逃，故此讓小僧前來相助。順便把這位閣下也請來了。」

    這旁邊之人冷冷道，「我可對你們的事不感興趣。而且你們兩個遲早也會死在我的劍下，現在我只想殺掉穀梁傅和那個叫白虎的人。」說話之人正是昔日華山派東峰長老劍魔黃澤宗。

    他站起來對著文慧質問道，「你說黑面就是穀梁傅此話當真？」

    「若此話有假，閣下僅可殺我。」文慧笑道。

    「呵，本來你們就要死在我劍下。這場戰爭我可沒興趣，我也不會為了你們殺其他人，我要殺的只有穀梁傅一人。」黃澤宗冷冷道。

    「那是那是，所以需要黃兄你喬裝打扮下，待我們計成，自然讓你和那該殺的穀梁傅決一生死。」雲飛龍笑迎道。

    「什麼？決一生死？……老子是為女兒報仇！死的人只能是穀梁傅和白虎！」黃澤宗大怒吼道，同時一掌拍碎了身邊的儀事桌。

    「是……是……」雲飛龍陪笑道。

    黃澤宗則走出此軍帳，走入旁邊營帳換取衣服。

    雲飛龍小聲問文慧道，「文慧禪師，這人靠得住嗎？」

    文慧笑道，「他靠的住靠不住已不重要了，只要他能牽制住一某人，那就足夠了。好了，青龍兄，這指揮一事還是交給你吧，小僧去做一件更重要的事。」

    「文慧禪師，你是去做之前商議的事嗎？」雲飛龍再次確認問道。

    「青龍兄，既然他們提前攻入咱們，那就依計行事逐一擊破吧。」說完，文慧也走出了營帳。

    文慧站在營帳外，豎起耳朵，仔細聽著前方廝殺之聲所在地。稍事，一邊慢慢帶著十餘名叛軍士兵朝那方向緩慢走去，一邊更是仔細分辨前方對手是哪路高手。

    很快他們就到前線邊緣，他們本就在杭州城城南的方向，遇上的自然便是靈應寺見智和尚這一路人馬。文慧耳力過人，這常年累月累積的戰鬥經驗，全靠這一對耳朵，他自然聽出這一路戰力最強的人不是萬花樓的武功路數，反倒像是僧人的武功套路。不過仔細一聽，又不像是少林寺的人。素聞杭州城中靈隱寺名氣不小，寺內僧人武功也都不弱，文慧猜想可能這一路人馬是靈隱寺的見字輩僧人。

    文慧自然聽得出這群人裡面只有一人內功是最強的，這人能一掌把人震得幾丈遠，重傷於對手卻不殺對手，想必這位應該是靈隱寺見字輩的高手。現在靈隱寺見字輩的高手就只剩下主持見聞大師和見智大師，可能這人就是這二人其中一位。文慧笑了笑，然後朝著這個方向疾步奔去。

    見智和尚正打得興起，自是全神貫注對抗叛軍士兵，突然感覺前方一人內力高強，正快速襲來，自是一位高手，自是不敢大意，不過也終於來了一位高手。料想可能是對方主帥或某重要將領吧，若是擒得此人也許就能避免這無謂的戰爭。

    文慧來勢極快，他聽身辯位，踩了幾個叛軍肩膀搭橋，身手漂亮地飛竄出來，伸出一掌。好在見智大師早已察覺此人武功不低，也不敢輕敵，直接一掌對上。兩掌相擊，威力巨大。頓時周邊幾人被兩掌相擊的內力震得彈開了。而文慧禪師也因為對方掌力的洶湧反而向後彈出，在空中向後翻了兩圈落在原地。而見智大師則被文慧法師的掌力震得向後退出數步，暗想不妙，此人武功絕不在自己之下。

    文慧禪師笑道，「原來是靈隱寺的見智大師，久仰見智大師的『純陽掌』威力巨大，今日一見，哈哈，也不過如此嘛。」

    見智見此人狂妄的很，一身吐蕃僧人打扮，而且眼睛已瞎，猜想此人就是江湖上傳聞的嚴莊四將之一的文慧禪師。不過他竟然只一掌，便能知曉自己武功路數，而自己卻只得從外貌上得知此人的信息，實在也是敗在他之下了。

    但也不可自棄，忙回話道，「阿彌陀佛……禪師也乃出家之人，行事怎能如此歹毒，出手又如此毒辣呢？」

    「哈哈哈哈……可能見智大師有所不知吧。咱們吐蕃國的僧人是可以吃肉喝酒的，甚至每逢過年過節國內大型慶典，都是由我們僧人來屠宰牛羊……實不相瞞，小僧手上的確是沾了不少這些東西。哈哈，素聞杭州城靈隱寺主持見聞大師的『空空點穴手』和見智大師的『純陽掌」聞名江南，今日特意斗膽討教幾招，剛下那一掌威力雖大，但並不是無敵掌法，小僧只稍微那麼一下便可化解，還望大師在接下來比試中不要放水才好……阿彌陀佛……」

    見智是出家人，聽了這話也氣不打一出來，看來自己氣量的確比主持見聞師兄是軟了些。可面前文慧禪師步步緊逼，見這勢必是想拿下自己。若是此戰輸了，南門這邊定然會失去先機，說不定杭州城南門這裡還會反被攻陷。現在城內都是手無寸鐵的百姓，豈能因為自己戰敗而害得全城人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