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你還真是意外的冷靜呢……」
夜半,霧島鏡花的房間裡響起了她此刻最討厭,也是最不希望聽到的聲音。
「本以為你會擺出更沮喪的樣子,不過看來是我太多心了。」
而令鏡花感到更加不爽的並不是思考被人打斷,而是發出這個聲音的傢伙正一副沒有防備的樣子站在她的面前。
「她是怎麼進來的?」眉頭緊鎖的霧島看了一眼被自己親手鎖上的房門。
察覺到她這個小動作後,這個不請自來的女人揚起眉角,替她解答了沒有說出口的困惑。
「放心,只是一點小小的生活技能而已。」
女人對著頭頂的天花板伸出自己纖長白皙的食指和中指,仿佛是夾著什麼東西搬,而後手腕輕快旋轉,大概是想要比劃出了一個擰開門鎖的動作。
這個動作本身沒有什麼問題或不雅,但是將「開鎖」稱之為「生活技能」……
她的祖上到底是小偷還是鎖匠?
「如果是前者……」鏡花對她的不滿多得幾乎都要溢出來了,「那就更不能放任她留在永遠身邊了。」
當然,她認為這是出於排除那些粘在自己家人身邊的有害細菌的考量,「絕對」和翻滾於靈魂深處的黑色情緒無關。
「沒有讓你看到希望看到的畫面還真是抱歉啊。」
房間裡的火藥味瞬間濃密了起來。
「嘛,那倒是沒什麼值得道歉了,這畢竟也不是我過來的主要目的。」
不是主要目的,那就代表著這也是目的之一了?
和不擅長這種文字遊戲的永遠不同,霧島鏡花在這個方面有著天生的才華。
「那麼,請問你選在這個時候偷偷溜進我的房間又到底有什麼企圖呢?」眯起雙眸的鏡花散發出了如同守護自己巢穴的惡龍般的氣勢,毫不掩飾自己的不滿與憤怒。
「別那麼激動,只是想找你聊聊而已。」
而面前這個該死的女人還是一副足以讓人在大冬天裡上火的悠閒做派。她先是微笑著後退了一步,就好像在告訴鏡花自己並無惡意一般,接著倚坐在房間半開的窗台上。
「或者說是,告訴你我來到這兒的理由。」
似乎是剛剛沐浴結束,身著素白浴袍的她端坐於只屬於自己那由白色光暈搭建而成的王座之上,絲綢般的頭髮在今夜明亮的月光之下化為了窗外夜空的顏色。
然後,千百年來流淌不息的時間大概就在那一刻停止了。
鏡花一陣恍惚,她仿佛看到了在平均三十八萬四千公里的距離之後,象徵著月亮的女神的降臨。
危險卻美麗著,清純並魅惑著。
「你,究竟是什麼人?」
一個令鏡花自己都感到意外的問題就這樣脫口而出。
「被囚禁於永遠與須臾之間的罪人,那就是我。」
夜風吹散了女人的長髮,帶起一陣漆黑的漣漪。
「淹沒於時之潮者,藏匿於空之隙者,由物語創造並創造物語者,我們大抵上就是這樣的一群傢伙。」
「你們?」鏡花的腦海中不禁聯想到恐怖組織和犯罪團伙一類的東西。
「對,就是我們,於世界的手中保護小永遠,並從小永遠的手中保護世界的人。」
輝夜的言語讓鏡花四肢變得冰冷。
「少開玩笑了!永遠他怎麼會……」鏡花本能地反駁起對方:「他絕對不會做出那樣的事情。」
「不會和不可能是兩碼事,」輝夜並不理會她的不信任,只是交疊起雙腿,對著鏡花輕輕抬起右手並攤開手掌,「你認得出這是什麼嗎?」
鏡花看向她空無一物的掌心。
猛然間,四周的光線開始在她的掌心上方匯集到了一起,描繪出兩個用線連在一起的銀白色的球形輪廓。
那團光線緩緩下落,輝夜用食指接住了下落的那對圓球。
「叮呤」,在細線盤繞上她手指的同時,光團中發出了清脆的響聲。
「鈴鐺?」直到光芒散去,鏡花才終於看清了這件物品的真面目。
「被系在沉睡的野獸脖子上的不僅僅是顯示可愛與溫馴的裝飾,更是能夠用來搜尋和警示的工具。」
似乎是憐憫,又似乎是期待,輝夜凝視著面前的少女,發出一聲嘆息。
「野獸?」鏡花咀嚼著從對方口中吐出來的每一個詞。
「模糊了現實與幻想,那是無限的可能性之獸哦。」
雖然那語氣中帶著玩笑一般的情感,但是又夾雜著無法掩蓋的沉重氣氛。
「這就是我存在於此的全部理由。」
輝夜伸直手臂,將那串鈴鐺送到了鏡花的眼前。
這是無聲的邀請。
「現在,告訴我你的選擇吧……」
視線在那張可惡的臉和小小的玩具上反覆徘徊。最終,如同受到蠱惑般,她顫抖的指尖觸到了鈴鐺冰冷的表面。
……
「我的回合,抽卡!」
即使從自己「再次出生」開始到如今已經無數次在這個隔離的房間中進行決鬥了,但三川真琴任然會感到十分不適。
腳下的決鬥場採用了是即使在南方決鬥學院裡都不可能配備的最好的器械,甚至其中很多都在這個世界上獨此一家。
頭頂的光源將一成不變的銀白色場地照得尋不到一寸影子。
不僅如此,在場地外圍,超級計算機、生理數據採集系統、能量波動檢測系統,以及一大堆讓她連名字都叫不上來的儀器恪盡職守地記錄著這場決鬥的全過程。
這個決鬥場集合了海馬集團和幻像企業大量的心血和投入,是只有極少數人才知道並能接觸到的絕對保密區。
很不幸,真琴就是那些人之一,並且她從未為此感到高興過。
「簡直就是專供試驗用的小白鼠嘛。」真琴扯了扯自己制服的領口,她並不喜歡穿著這件與某巨大人形自暴走兵器的駕駛服類似的緊身衣,也不喜歡在別人監視下決鬥,即使這種監視並非出於惡意。
不過,她也必需承認,只有在這裡她才能放開手來痛快的決鬥。
「自你去了決鬥學院以後,我們已經好久沒戰過了,」此刻,身為她對手的女人正好整以暇地等待著她的行動,「真是的,其實雖然嘴上沒說,但我也很想去看看真人版的游城十代呀。」
她們相互熟識,不論是性格還是卡組。她們既是同伴,又是對手。
「不像某個丫頭,我的容貌也看起來和高中生的差距也太大了一些,還真是羨慕你這個被附贈了『返老還童』這項服務的幸運兒呢。」
女人嘲笑真琴般一臉遺憾地挺了挺胸,她早已盤起的雙臂將原本就很豐滿的山峰壓迫出更加深邃的溝壑,再配合這身上的緊身衣,顯得十分煽情。
「嘁,明明就是在之前的選拔中輸給我才被淘汰下去的……」
將對方故意的炫耀看在眼中,感覺胸口被一支「空氣長矛」給刺中了的真琴也立即回敬給了對方一支。
「哼!你還真敢說。」
效果十分顯著。
矗立在女人斜前方的黑翼大鳥似乎感受到了自己主人的心情,突然扇動雙翼,帶起一陣強風拍打著真琴的臉頰。
這樣的行為,不論怎麼看這隻怪獸都不僅僅是一個簡單的投影,它簡直就像是真正的——精靈。
「這有什麼不敢的,我可是贏得光明正大問心無愧,」因為看到對方身上最讓自己厭惡的兩團「贅肉」而心情變得愈發糟糕的真琴,下定決心儘快結束這場決鬥,「不像某些人,明明實力不足,還這麼的小肚雞腸。」
三川真琴,即使心理年齡都快進入更年期了,也依然會為一些青春期的煩惱而感到困擾。
「是啊,我可和某人不一樣,仗著規則之便贏了那麼一次就把尾巴翹上天了,心胸就和看上去的一樣貧瘠。」
從被隔在瞪視著的二人之間的空氣中傳來了類似燃氣灶點火的奇怪聲響。
「哼,多說無益,讓我們手底下見真章!」真琴覺得自己的血壓開始不正常的升高了。
然後,已經被激怒了的她集中起精神,將所有的心思都集中在了獲勝之上:「我從手牌攻擊表示召喚「甲蟲裝機-豆娘」(atk:1000)。」
兩個女人間的全面戰爭,就此打響。
「發動陷阱卡「激流葬」,將場上的怪獸全部破壞,」對手毫不猶豫地打開了自己後場唯一的蓋卡,「真琴,在我面前展開可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哦!」
剛剛召喚的「甲蟲裝機-豆娘」和之前就留在場上的「虛空海龍-利維埃爾」,連同對方場上的「黑羽-蒼炎之修羅」一起被從天而降的洪流給卷了進去。
「嘁,果然不會這麼輕易得手,」真琴撇撇嘴,「發動魔法卡「死者蘇生」,復活我墓地中的「甲蟲裝機-豆娘」。」
「太甜了,我捨棄手牌中的「效果遮蒙者」,把這張卡從手牌送入墓地,選擇對方場上表側表示存在的一隻效果怪獸效果直到回合結束階段無效。」
作為已經決鬥不知多少次了的對手,她的行動理所當然地完全被對方看透並封死了。
「哎呀呀,這下還真是大危機啊。」
「我蓋上一張卡,回合結束。」
(lp:5000/6550)
即使現在的她不論是在氣勢,手牌數量還是剩餘生命值上都被對手給壓制住了。
不過真琴並不認為自己會輸。
「看來你去了一趟決鬥學院以後水準『進步』很大呢。」
不過她的對手似乎和她對場上的局勢持有不同的理解。
「我倒覺得這是因為某人在不久之前被男人甩了的原因。」
抓住回合之間的空隙,雙方你來我往,開始了不斷升級的主動挑釁和接傷疤。
空氣中開始出現了險惡的味道。
「這並不好笑嘛,哈……哈哈!」
「是啊,哈哈……哈哈哈。」
形象什麼的,已經完全沒有了。
「你還是和往常一樣不可愛呀,三川真琴。」
「我們彼此彼此,伊東千鶴。」
就連站在真琴場上紅色著裝的超級英雄也不著痕跡地往旁邊挪了挪。
「我的回合,抽卡!」在喊出了慣例地開場白之後,伊冬千鶴吹響了反擊的號角,「我通常召喚「黑羽-曉之希洛克」(atk:2000),這張卡在對方場上有怪獸存在,自己場上沒有怪獸存在的場合,這張卡可以不用解放作通常召喚。」
「發動陷阱卡「奈落的落穴」。」
接著,真琴毫不客氣地抓住機會用對方之前施加在自己身上的招式還以顏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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