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
聽林一帆一番演義後,吉利早已羞得藏到了林一帆的身後,用小手直捶他的背。
肖力倒是對這過程興趣不大,只猶豫著小聲問:「那黃鶯呢?」
&媽媽突然病了,正住院呢,所以來不了了。」林一帆嘆口氣道,「這不,我正琢磨著這一兩天想去探一下病呢!」
&這樣啊,那黃鶯沒事吧!」肖力擔心道。
&好啦,她是外柔內剛,很堅強呢!」
&那就好,哪天你去的話也叫上我吧!」
&就不必了吧,你那麼忙,而且和黃鶯也不熟。」
&倒也是!」肖力似乎有點尷尬,便把聲音沉入了燭光里。
女人是敏感動物這句話看來是不錯的,吉利發覺這兩個男人的不對勁,不由問道:「那個黃鶯究竟是什麼人啊,長得很漂亮麼?」
&有,沒有,也就是一帆的同事啦!」肖力替林一帆開解道,一方面轉移話題指著吉利對林一帆道:「這是你女朋友麼,好漂亮!」
&聽就知道是假話,我都坐這麼長時間了,你才發現我長得漂亮啊?」吉利倒很是自來熟,也只半小時的時間而已,對肖力已是口不遮攔,「不過你有一句話是對的,沒錯,我就是林一帆的女朋友!」。
一句話倒把林一帆嚇了一大跳,趕緊擺手否認:「不,不……不是!」
&前不是,現在開始是了!」吉利挽住了林一帆的手臂大聲宣布。
&嗨嗨,你姓王吧?」林一帆掙了一下,卻被摟得緊緊的。
&么姓王啊?」吉利不解道。
&老虎啊,還是母的呢!」林一帆誇張道。
&啊,你拐著彎罵我,看我這老虎就吃定了你!」吉利跳了起來。
肖力笑了,看著他們倆打情罵俏,心中不覺又黯然起來,和凌菱的舊rì時光何嘗不是同樣美好呢,想那時的凌菱幾乎和吉利一樣活潑天真,美目傳情。那時肖力每晚去接凌菱下課,兩人便一起踩著梧桐的落葉一路走回去,然後你送我,再我送你,然後你又再送我,只盼著片會也不要分離才好呢,可如今呢!肖力的內心裡不由重重地嘆了口氣。
茶室內的其他茶客漸漸散去,山下的點點燈火和天邊的星光柔和成了一片,這原本該是居然天上客的意境啊,肖力沉想我這是怎麼啦,哪來的那麼多感慨呵!
此時,張菊池已把幾個小妹遣了回去,兀自提了一瓮紹興女兒紅來,紙包里還包了十來個螃蟹,放下後又從身後變出了幾包花生米。
林一帆一看樂了,對張菊池道,「晉有曲水流觴,近有擊鼓傳花,今天我們也風雅一回如何?」
張菊池笑道:「是也是也,若不玩些花樣豈不有負這良辰美景啊!」
&天還有一美在啊,可惜可惜!」肖力也附和道。
&惜什麼啊?」吉利不解問。
&惜只可遠觀而不可褻玩也!」林一帆湊近吉利耳邊笑道。
&滾一邊去!」過了一會兒,吉利才總算反應了過來,便啐了他們一口道,「要玩就玩簡單點的,成語接龍如何?」
三位男士一致說好。
吉利便又搶了先:「那我先說一個吧!」只見她略一思索道:「沉魚落雁!」
肖力接:「雁過留聲。」
&名遠揚!」張菊池接道。
&是成語嗎?」林一帆表示質疑。
&啊算啊!四個字就算!」吉利向林一帆吐了下舌頭,降低了要求。
&我接揚鞭奮蹄!」林一帆脫口而出。
&我接我接……」吉利不點不利索了,接了半天蹦出個:「啼笑因緣。」
話一出,大家都笑了,張菊池道:「也算也算,後面同音也算!」
輪到肖力,肖力直接取了個茶杯,自已倒滿了黃酒一飲而盡道:「算過了吧?」
張菊池接:「冤冤相報!」
吉利道:「不算不算,太沉重了!」
張菊池也不分辯,也自飲了一杯。
林一帆接包羅萬象。雖通過了,但卻經不住美酒的誘惑,偷偷飲了一杯。
相見恨晚,晚節黃花,花殘月缺,缺衣少食,食不餬口,口角生風……
接下來成語倒是接了不少,但也知怎麼的,出口的詞卻越來越沉重,大夥的心情也便跟著沉穩了下去,大約是各懷了心事罷,酒倒是越喝越多越喝越高了,只可惜了幾隻螃蟹卻孤單單地置於茶几上卻再也沒人去動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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