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師駕到 417 布瑞恩的盔甲

    除了高登和謝歐娜之外，一起住進城堡的，還有如今海汶領主麾下地位較高的一群人。水印廣告測試 水印廣告測試包括查克為首的五位軍人、杜羅、戴娜夫人以及她的牧師們、達力拿，甚至就連昆西，也歡歡喜喜的帶著家人搬進了海崖堡。

    尤其是受傷的菲尼克斯家大小姐，高登特別為她準備了一間安靜舒適的房間，由西格莉德為首的鳳凰騎士們照顧她。

    反正這座城堡屋子多的是，就算是駐紮一隻五百人的軍隊都沒有問題。

    查克五人當中，楊奇.尖耳如今暫時負責領地里的巡邏警戒工作。伍德洛則天天一臉陰笑的鼓搗著各種刑具。他每天都呆在城堡地下新修建的地牢裡，樂不思蜀。仿佛這種陰暗而且只有冰冷石頭的地下室，比春光明媚的城堡花園還要美麗。

    其實高登抽空從多恩送給自己的各種魔法捲軸裡面，學會了幾個心智學派的法術以後，對於刑訊拷問的需求已經不怎麼大了。再血腥的刑罰，也不如一個直擊靈魂的法術有效率。

    不過誰叫高登是一個通情達理的領主呢，對於屬下的興趣愛好，只要不造成負面影響，他都不會去干涉——即便這種愛好有點變態。

    不過呢，伍德洛花費大力氣鼓搗，甚至由於過於苛刻的要求而讓工匠們怨聲載道的新造刑具，很快就立下了功勞。

    在搬進海崖堡的第四天晚上，高登還在與布瑞恩以及艾妮亞商量製造冰魔像事宜的時候，伍德洛就帶來了好消息。他不但從那位奧法影賊埃爾南德斯的嘴裡知道了許多半島南部投靠奧德里奇家族的關鍵人名，甚至讓埃爾南德斯本人，也準備向高登投誠。

    這位奧法影賊其實也算是個人才，混跡於市井當中。卻對費雷頓貴族階層的各種禮儀極為熟稔。有著優秀盜賊的敏捷身手與警惕心，還懂得一些使用的法術。實在是個搞情報工作的好人手。

    要不是碰到了高登這種出人意料的對手，他也不會失算被抓。

    高登手上正好缺少這種人才。楊奇.尖耳是斥候出身，雖然在軍隊中從事的工作也與情報搜集有關係。但是最多只能客串。並不是最合適的人選。

    據埃爾南德斯所說，他為奧德里奇家族效命。只是因為當年那位海汶之王還縱橫大海的時候，救過他一命。這麼多年過去了，他該還的人情早已還完，只不過因為對方的待遇很好。所以在沒有更好的去處之前，便一直呆在了黑鐵城。

    高登施展了一個測謊的法術，知道埃爾南德斯的確是真心實意想要投靠自己。

    「除了生命受到威脅之外，你想要投靠我，總該有些其他的理由吧。」高登對被帶到自己身邊的埃爾南德斯問道。

    這位在監獄裡呆了不少日子的奧法影賊說道：「很簡單。因為我不認同埃布爾的做法。我知道他野心很大，一直在保持低調，積蓄實力。他想要趁著將來費雷頓陷入戰火與混亂的時候。正式建國。」

    「他把希望寄托在諾森加德人身上？」

    「領主大人的洞察力果然非凡。整個大陸上，能夠真正威脅白金帝國的，也只有黑龍帝國了。不過那個野心太大，已經讓理智被妄想吞噬的傢伙。卻看不清楚，即便真的到了那種時候，他也不可能成功。」

    埃爾南德斯常年以各種身份混跡於費雷頓貴族圈子，既見識了這個階層的腐朽與愚蠢，也知道這個階層的強大與傑出。他天天觀察著海汶之王的種種行為，知道對方與帝國真正的人傑有多大差距。

    不說三位帝國大公這樣的頂層人物。即便是高登這樣最近才嶄露頭角的新人，也遠遠不如。更關鍵的是，埃布爾.奧德里奇有著一顆想當國王的心，但是行事做派，卻依然是一副海盜土匪的樣子。上行下效，整個奧德里奇家族，也同樣如此，完全沒有遠見。也就是他的子女，那對雙胞胎兄妹亨塞爾與葛麗達，還看得清楚一點。

    但問題在於，海汶之王對自己的白痴大兒子賽門的喜愛，卻遠遠超過另外兩個更加優秀的子女。

    今後，奧德里奇家族就算不毀於外患，也會毀於內亂。

    埃爾南德斯一口氣說了很多，嘆了一口氣，繼續倒苦水：「實際上，對海汶半島南部進行分化瓦解，逐步蠶食的策略，也是我幫埃布爾制定的。本來按照他的想法，是讓自己的精銳騎兵——就是已經葬送在你手中的那一支部隊，直接殺到半島南部，把不服統治的部族全部屠戮。」

    其實埃爾南德斯的策略一直都很有效。比起「不服者皆殺」這種強橫手段，他的方法猶如慢性毒藥，能夠讓那些最堅定的反抗者，不知不覺的被瓦解掉，留下的隱患更少，也不容易激起反彈。

    但是很可惜，由於高登的到來，這種需要耗費時間的計劃，也就徹底泡湯了。

    埃爾南德斯知道因為這個主意，自己原本就沒少受海汶之王手下那群只知道殺殺殺的莽夫的非議。如今因為高登進駐南方而徹底失敗之後，他就算回去，恐怕也落不得好。還不如投靠高登。

    相比海汶之王，不提個人的智慧與能力等等因素，就憑他頭上「海汶伯爵」這個帝國皇帝親自冊封的頭銜，就足以打動埃爾南德斯。這位長期混跡於費雷頓貴族圈子的男人，知道這樣一個世襲封地廣大到足以媲美一個帝國行省的貴族，意味著什麼。

    比起一個出身不正的海盜頭子，還是帝國正牌貴族更有吸引力。

    高登接受了埃爾南德斯的效忠。不過他只是讓這位奧法影賊恢復了自由，可以四處走動而已，並沒有為他委派任務。

    一個變節投誠的人，就算高登敢放手使用，也得考慮其他屬下的心情。他需要一個契機。

    埃爾南德斯雖然天天只能無所事事的到處閒逛，不過其他人就極為忙碌了。五個在高岩城最早宣誓效忠。跟隨高登的家臣當中，除了楊奇和伍德洛以外，其他三個人也各有各的工作。

    其中查克率領著一百五十名紅石堅衛鎮守科克地峽的關隘。西奧多則帶領從紅石堅衛中精心挑選的十個老兵，去訓練新募集的弗里曼家族私軍。而身材最高壯。威懾力最強的魯佛斯。則成為了高登的衛隊長，手下有紅石堅衛中最精銳的四十人。負責領主大人與城堡的日常安全。

    「你們這群渾身軟綿綿，只會在地上留下一灘灘粘稠分泌物的蝸牛！要是做不夠兩百個下蹲，我就把你們倒進大鍋里和牛奶椰菜一起燉了！」

    「嘿！你！我說的話很好笑嗎？或者你認為自己和牛奶燉在一起很美味？你這種垃圾的肉就連食人魔聞一聞都會嘔吐！」

    「繼續繼續，不要停……如果你們想要擁有一個強健的體魄。將來把自己的老婆或者別人的老婆都給幹得大呼過癮，就給我他媽的動起來！如果偷懶，那麼將來就是你身邊的那個混蛋，把你的老婆幹得嗷嗷叫了！」

    聽到窗外傳來的喝罵聲，布瑞恩不滿的觸手亂擺：「主人，那些士兵訓練的時候太吵鬧了！今天是我最關鍵的時刻，不應該受到任何打攪。」

    高登看了一眼窗外正練得熱火朝天的新兵們。

    他讓西奧多去擔任教官。主要是看中了這傢伙精通短劍、長矛、戰斧、標槍、飛斧、十字弩等各種軍用武器，堪稱遠近皆能。這樣的多面手正好適合教官這個工作。

    不過沒想到，這個看上去矮壯敦實，膚色黝黑。一臉憨厚甚至能夠當矮人遠親的軍人，居然在訓練的時候如此全情投入，有這麼多花樣繁多的罵人方法。

    訓練場就在城堡外一塊剛剛夯實平整的土地上。而高登如今所處的房間，與訓練場只有一牆之隔，所以聲音的確大了一些。

    「再忍忍吧，布瑞恩，畢竟海崖堡才新建成不久，還有很多需要逐步完善的地方。以後給各處加上隔音裝置，就不會被外界噪音困擾了。」高登說道。

    達力拿在一旁看著布瑞恩那滑稽的樣子，也忍俊不住：「布瑞恩先生，您今天不過是要試穿一下這套盔甲，就算噪音再大，應該也沒有什麼影響吧。」

    粉色的腦子在譚森漂浮碟上「吧唧吧唧」的蹦跳著，圍著通體通體黝黑，而且時不時泛著藍色光芒的金屬人形打轉，以一副「你不懂」的口氣說道：「達力拿學徒，你知道這樣一幅盔甲對我來說意味著什麼嗎？每一任主人為我打造的盔甲，對我來說都是一種全新的體驗，是一種完全不同的生活方式，那是只有真正的思想家才能品味到的生活哲學，那種從點滴細節中流露出……」

    布瑞恩吧啦吧啦說的一大堆，高登和達力拿都沒心思去聽。不過後者聽到這個古怪的腦子稱呼自己為「學徒」，還是不由自主的露出了苦笑。

    「這傢伙就是這樣，所有三環以下的法師，在他眼中都是學徒。而真正的法師學徒，在他眼中只能算是普通人。」高登拍了拍達力拿的肩膀，表示安慰。

    「我知道。布瑞恩先生來自那個輝煌的年代，認識的大奧術師恐怕比我一輩子見過的法師都要多。在他眼裡，我的確只是個學徒而已。」

    達力拿的奧術造詣的確不怎麼樣，不過他在數學幾何，以及構裝機械等領域，還是很有天賦的。高登打造這台特殊盔甲的時候，他出了不少力。所以今天布瑞恩正式「入住」自己的新家時，他也到場了。

    布瑞恩的盔甲全部由隕鐵打造而成，高度達到了兩米五，就算是以獸人的標準而言，這也是一個大個子。

    其實，這不僅僅是一套盔甲，更是一台魔像。在艾妮亞的幫助下，在其金屬身體內融合了一個冰元素精魄，然後又將魔像的控制權完全交給了布瑞恩。由於布瑞恩的兩隻觸手實在是功能有限，遠不如人類的雙手靈活，所以高登才採用了這種方法，單靠精神控制。來操縱這套盔甲。

    盔甲的腹部有一個足夠大的空間，不但柔軟舒適，而且恆定了一個「忍受元素傷害」。布瑞恩就呆在裡面。本來在原本的設計中，達力拿準備就在腹部鑲嵌一塊玻璃板。這樣布瑞恩就能夠直接觀察到外部情況。並且指揮盔甲做出反應。

    不過高登卻否決了這個主意。

    因為布瑞恩的外形實在是太驚世駭俗了。就算如自己和達力拿這種比較有見識的法師，初次看到的時候也不能完全接受。更不用說其他普通人了。高登可不想自己坐實了「邪惡法師」的頭銜。

    以布瑞恩那驚人的記憶力，高登不僅僅準備把他當做移動資料庫來使用，更是準備讓他參與領地的管理，主要負責資金、物資的統計與計算、分配。

    財政工作。往往都需要最信任的人來擔任，而布瑞恩是高登的僕從，忠誠絕對沒有問題。他除了喜歡吃肉之外，也沒有普通人類的私慾，再加上強悍的記憶力與計算能力，絕對是高登身邊最適合的人選。

    高登甚至已經給他安排好了職位：伯爵總管。

    既然要經常在外面與其他人打交道，布瑞恩自然也最好別以本來的面目示人。

    一個身材高大的神秘鐵面人。自然要比一個粉紅色肉呼呼的腦子更合適。

    否決了達力拿的提案之後，高登親自出手，在魔像頭部鑲嵌了兩顆煙霧水晶，兩顆黑玉。這些寶石用來恆定投影幻術以及傳聲法術。布瑞恩即便呆在這個巨大的金屬身體裡面，也能夠很輕易的獲得外界的訊息。

    高登施展法師之手，將布瑞恩放進了這套特殊的盔甲當中，然後手指凝聚起一絲魔力，在頭部輕輕一點，將恆定的法術正式開啟。

    頓時，布瑞恩的歡呼成隔著一層厚實的金屬，傳了出來：「哈哈哈，從高處俯視的感覺真是不錯！」

    獲得了新身體的伯爵管家先用金屬頭顱居高臨下的打量了一下房間裡的兩個人，然後興奮得四處跑了一圈。

    「看起來應該沒什麼問題。」高登滿意的點點頭，然後說道，「達力拿，你帶著布瑞恩出去，將它介紹給大家吧。」

    布瑞恩的存在一直是秘密，除了謝歐娜之外，沒人知道。達力拿因為參加了盔甲的製造工作，才是一個例外。

    「遵命，大人！」達力拿一臉興奮。

    雖然布瑞恩只是高登的僕從，而且一直不怎麼看得起自己，但是達力拿卻很清楚，這個經歷了奈瑟都蘭魔法帝國從興盛到毀滅的人造生物，一生可謂是一個傳奇。自己如果能夠和他搞好關係，從他嘴裡得到一些知識，將受用不盡。

    臨走之前，高登又補充了一句：「布瑞恩，別太興奮。記住我的話，在其他人面前，你要保持形象。記住你在其他人面前的身份，是來歷神秘的管家大人。下午回來以後，幫我處理各種賬目。」

    有布瑞恩在，高登在領地管理方面，輕鬆了許多。本來他還擔心在起步階段，自己身邊的可用之人太少，將會大大的分散精力去處理瑣事，沒有時間潛心研究奧術了。不過現在看來，卻沒有問題。

    布瑞恩一個人，就像是一個專業的會計師團隊一樣。它不但能夠計算每天領地各種金錢支出、物資消耗、人口增長等等。還能夠從各種數據中，統計歸納出變化趨勢，讓高登知道自己該去做什麼。

    比如最近，由於正在修建鐵匠工坊的原因，倉庫里的石料儲備正在大幅下降，如果不抓緊時間補充，工程很快就會陷入停滯。到時候鐵匠工坊不能如期開工，新訓練出來的士兵們就沒有武器可以裝備，甚至連正在修建房屋與海船的工匠們，也將面臨工具短缺的問題。

    這還只是小小的一塊領地，所以抗風險能力比較差，任何一個生產鏈出現問題，都會有極大影響。

    好在高登手上有可觀數量的金幣，可以買到足夠的建築材料。

    雖然以「海汶伯爵」的官方身份，高登沒辦法和外界進行大宗交易。不過不要小看商人們賺取金幣的決心。活躍於蒸汽海上的走私商人有很多。他們當中，甚至有大部分本身的職業就是海盜。

    雖然價格比市價昂貴了很多，但是只要願意，高登還是能夠買到急需的商品。

    不過這種被當冤大頭宰的日子持續不了多久。當自己的船隊組建起來之後，高登的領地就能夠自給自足了。

    送走了達力拿與布瑞恩之後，高登發現手上的戒指忽然有了動靜。

    藍光一閃，在一陣冰涼的氣息當中，冰妖精女王艾妮亞閃亮登場。

    這枚戒指原本的住客，是阿多、阿爾這對風精。不過現在，這兩個風精已經去地下實驗室里，與其他的冰妖精為伴去了。他們一起負責實驗室的日常維護，並且根據高登的需要，配製一些簡單的魔法藥劑。

    而艾妮亞，因為與自己簽訂了靈魂契約的原因，高登為了保證她的安全，也是自己的安全，就決定乾脆讓這位冰妖精女王一直呆在身邊。

    個子嬌小的女王陛下在房間裡飛舞了一圈，舒展一番。

    接下來的安排，是高登與她一起去視察剛剛造出來的一台冰魔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