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8章 被防備的容棱……
玉染與芳鵲一起走到柳蔚身邊,兩人悄悄又看了這位師嫂一眼,才在師兄不悅的視線下,說道:「先進去。」
說著,玉染挽住柳蔚的一邊胳膊,親昵的將柳蔚往屋子裡帶。
柳蔚有些不習慣這突如其來的親熱,難免愣了一下,但另一邊胳膊,也倏地被挽住。
柳蔚轉頭一看,就對上芳鵲那張嬌俏盈盈的笑臉。
「師嫂莫要客氣,便當這是自個兒的地方就是。」芳鵲甜甜的說著,玲瓏的身姿,又往柳蔚身上貼了貼。
柳蔚感受到了芳鵲那婀娜的身材,有些不知該說什麼好……
實際上,柳蔚與這兩位姑娘都不熟。
視線投向門旁的容棱,柳蔚等這男人開口。
而容棱掀動薄唇正要開口,玉染卻突然道了一句:「師兄可不要胡亂插嘴,咱們可是在與師嫂說話。」
柳蔚:「……」
有些無語,柳蔚艱難的動了一下,將自己兩隻胳膊從兩位姑娘懷中抽出來,再次看向容棱。
容棱便冷著臉道:「你們出去。」
這番命令,當即遭到玉染芳鵲的反對:「不!」
容棱皺皺眉,再次出聲:「出去!」
玉染芳鵲還是挺著脖子,直直的說:「就不!」
「一。」容棱開始數數。
玉染芳鵲還是硬撐著。
「二。」
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目光都有些動搖。
「三……」
隨著「三」的尾音落下,玉染芳鵲二人分明感覺到已有罡風從遠至近,不過瞬息,便直逼二人面門。
女子愛容,兩人幾乎立刻側過身子,躲過那罡風刃,咽了咽唾沫,灰溜溜的就往外走。
原以為師兄當著師嫂的面,會顧忌一下兄長的身份,不會對她們動手,但原來,她們只是想多了。
兩人跑出去後,還順手將門也關上。
待終於安靜下來,柳蔚吐了口氣的同時,也看向了那從頭到尾,一句話沒說的黃兒。
大概因為這段時間一直顛沛流離,黃兒的面容看起來很是憔悴。
柳蔚只消稍稍打量,便瞧出黃兒有嚴重的貧血症狀,身體正處於一種營養不良、不均衡的情況。
「黃兒?」柳蔚坐下在椅子上,開口打招呼道。
那黃兒這才麻木的抬起視線來,定定的看著柳蔚,沒說話,但沉默的模樣也是承認了自己的身份。
柳蔚又問:「裳妃娘娘是你什麼人?」
聽到裳妃二字,黃兒的眼神終於動了動,輕微的換了口氣,她低聲但是老實的道:「娘娘……是奴婢的主子。」
「你伺候裳妃娘娘多久了?」
黃兒不用思索,脫口而出:「十一年。」
柳蔚道:「如此說來,你在裳妃娘娘入宮以前,便伺候著了?」
黃兒沒有隱瞞,點點頭。
柳蔚看黃兒老老實實,態度也就親和了一些,繼續問:「你伺候裳妃娘娘多年,是娘娘身邊的老人,想必你對娘娘之事,應當是一清二楚的?」
黃兒慎重著看了柳蔚一眼,還是點了點頭。
柳蔚再問:「有人頒下證據,聲稱裳妃娘娘勾結權王,叛上作亂,你可知其中內情?」
黃兒這次搖了搖頭。
柳蔚挑眉:「不知,還是不說?」
黃兒低垂下頭,也搖了搖頭,給了二字回答:「不知。」
「你貼身伺候娘娘,娘娘身邊有何風吹草動,你不應當是最清楚的人?那些在裳陽宮找到的與遼州來往的書信,你也都不知?」
黃兒繼續搖頭:「不知。」
柳蔚看這黃兒開始有些不配合了,便問:「那你知道什麼?」
黃兒這次抬頭認真凝視著柳蔚的眼睛,語氣堅定的道:「娘娘,是無辜的。」
柳蔚身子往椅子後頭稍微坐坐,沉默一會兒,道:「你說娘娘是無辜的,可有證據?沒有證據,空口無憑,又如何與人說道?」
黃兒再次低頭沉默,不說話了。
柳蔚皺眉,看向容棱,目光是在問,這黃兒一直以來都是這麼一問三不知的?
容棱沒做聲。
他的人也審問過幾次黃兒,但這黃兒的確很硬,不想回答的問題,一個不回答。
手底下的人,也曾對黃兒用過刑,但在那次刑供中,黃兒險些一命嗚呼,可哪怕如此,黃兒也沒有說什麼。
是什麼都不說,而不是真的什麼都不知。
容棱從黃兒的表情便能看出,這宮女,就是不想說。
或許是那次嚴刑逼供留下了問題,這黃兒從那之後,身子便沒養起來,一直病怏怏的。
從古庸府將人帶回來,中途幾次險些死了。
柳蔚又與這黃兒磨了好一會兒,得到的有用訊息,一個沒有。
深吸口氣,柳蔚覺得這麼繞圈子下去不是辦法,索性就更直接了:「裳妃肚子裡的孩子,是誰的?」
此言一出,黃兒平靜的臉變了。
柳蔚沉了沉眸,道:「裳妃娘娘身懷孽種,這才是她真正的死亡原因!你若不將你知曉的全部告知於我,你以為,這輩子裳妃娘娘還能沉冤?」
柳蔚一番話說出,黃兒則開始沉默。
柳蔚耐心的等著,過了好一會兒,黃兒才張了張嘴,道:「娘娘,是無辜的。」
還是這句。
柳蔚舒展眉宇,儘量讓自己語氣輕柔些,道:「娘娘是不是無辜的,取決於背後到底發生了什麼,所以,你決定坦白了嗎?我知道你心有顧忌,但你家娘娘的事,實則並非表面看起來的那麼簡單,你家娘娘被人利用,甚至死後,都要背上莫須有的罪名,你真的想你家娘娘一生清白不明不白下去?黃兒,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們,相信我。」
黃兒懷疑的目光一直打量著柳蔚,很恍惚,有不信,有不安,最後,又看向了容棱,接著,繼續沉默。
柳蔚轉首看向容棱,當機立斷道:「你出去。」
總算看出來了,這黃兒不是防備著她,而是防備著進機關後褪去那層易容後侍衛皮的容棱,當朝三王爺。
被防備的容棱:「……」
容棱最後還是被趕了出去。
待在外面廳堂的玉染芳鵲還等著師嫂審問完出來,卻見先出來的竟然是師兄。
兩人面面相覷,呆滯了會兒,玉染便幸災樂禍起來:「喲!師兄這是怎的了?一臉悶悶不樂,師嫂呢?師嫂還在裡頭?莫非,師兄將我二人趕出後,自己又被師嫂趕出……」
玉染的話還沒說完,便迎上一雙凌厲且嚴肅的黑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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