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4章 絕對不能讓容棱知道!
莫非,紫花沒有暴露?
但那假玉佩又是什麼原因?明明根據查探,已經確定了付子言將那玉佩藏到了千喜坊。
難道不在白心這兒?
一邊疑問,張雨一邊小心的翻箱倒櫃,正在此時,走廊外卻傳來腳步聲。
張雨動作一頓,趕緊閃身藏到房樑上。
透過房梁的縫隙,張雨看到房門打開,從外頭,進來個濃妝艷抹的女子。
這女子的打扮與普通青樓女子大同小異,但張雨一眼就看得出,此女是個練家子,走路的動作與常人完全不同。
「誰?」女子進來後,先停頓一下,而後敏感詢問一聲。
張雨沒說話,只是又將自己往房梁的陰影處躲了躲。
大概因為沒有動靜了,下頭的女子以為是自己多心,沒有再問,而是開始重複張雨之前的動作,四下翻找起來。
沒過一會兒,門外又來了一人,對方輕輕敲了敲房門。
裡頭的女子將門打開,外頭,一個丫鬟模樣的女子走進來。
「找到了嗎?」那丫鬟模樣的女子問。
「沒有。」先進來的女子搖頭,眉頭擰了起來:「應該有暗格,但找不到,你在白心身邊也有十來天了,可有發現?」
那丫鬟模樣的女子看看四周,突然盯著面前的銅鏡道:「我見過白心的貼身婢女紫花,曾圍著這銅鏡看來看去。」
「紫花?」先進來那女子像是猛地想起什麼,突然一愣:「說起來,今日一大早便不見紫花,按理說,今日詩畫大會,白心是重角兒,紫花又是她身邊第一人,該是全程服侍才是。」
「你懷疑什麼?」
「不知道,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
「什麼?」
「讓我想想。」
那先進來的女子開始思索,丫鬟模樣的女子則沒浪費時間,彎腰翻找起來,最後,女子走到梳妝檯前面,盯著銅鏡,目不轉睛:「暗格會不會就在這梳妝檯背後?」
「不太可能。」先進來的女子分析:「這梳妝檯是實木的,平日若要藏個東西,搬動起來絕不容易,我檢查過,這屋子裡也沒有機關。」
「那會藏在哪兒?」丫鬟模樣的女子呢喃一聲,又道:「不管在哪兒,趕緊找,找不到就撤,白心快回來了。」
「白心那裡不著急。」先進來的女子笑了一下,笑得很開心:「你可知我方才遇見了誰?」
「誰?」
「嫂嫂。」
「你,你是說,柳……」
「就是她。」先進來的女子很得意:「我讓嫂嫂對了白心的下聯,她此刻正與白心在廂房說話,她答應了我,替我拖延,我們還有時間。」
丫鬟模樣的女子突然沉默了。
沉默了很久,才音怪異的張口:「你讓嫂嫂去對白心的對聯,我覺得師兄知曉了,他會打死你。」
「是啊。」先進來的女子緩緩抬頭,然後字字鏗鏘:「所以,絕對不能讓他知道!」
而另一頭,廂房內。
柳蔚是真不知道自己還得拖多久,才算個頭。
她進屋有一會兒了,她對面坐著那位傳聞中的青州第一美人,膚若凝脂,眸盈璀璨,不管近看遠看,的確都比世間大多女子要傾城不少。
柳蔚盯著對方看了許久,見識完了,就覺得自己也算不枉此行了,一心想走,可答應了芳鵲助其一臂之力,又不好開口直接走。
就在她左右為難時,白心姑娘開口了。
「公子,不喜白心?」
柳蔚端著瑩白的酒杯,搖了搖頭,客氣的回道:「白心姑娘傾國之,令在下驚艷,何來不喜?」
白心笑了一聲,這一笑,為其本就美得不可方物的臉,更增添了一分奪目:「可公子頻頻看向門口,不正是急於想走的神?」
沒想到對方觀察力還不錯,柳蔚頓了一下,將自己過於明顯的心思收了收,敷衍道:「不過是難得與姑娘這樣嬌美無雙的女子同處一室,頗感緊張,如坐針氈罷了。」
白心半掩著口,笑得嬌羞:「公子真愛說笑。」
柳蔚道:「在下從不說笑。」
白心倒了杯酒,身子往前傾了傾,說:「方才那句下聯,不知公子是如何想到的?」
「只是隨意想想,未料能得姑娘垂青,實乃在下之幸。」
「隨意想想?」白心顯然不信,以手撐著桌面,做出一副慵懶的模樣:「公子隨意想想,便能正中白心下懷,可見公子與白心,是真投緣呢。」
柳蔚當然不是隨意想的,她看了別人對的下聯,就如那拿扇子的公子所言,別人對的,都是氣勢如虹,字字精闢,與白心那句人的上聯相接,不管是大意,禪意,宏意,都到位了。
可白心姑娘就是不滿意,這是為何?
柳蔚粗略猜測一下,評估的就是白心的身份。
這裡是千喜坊,這裡是青樓,白心是千喜坊的頭牌,儘管早已不掛牌,但她就是千喜坊的台柱子。
一個青樓女子,哪怕再美,再艷,再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詩詞歌賦盡顯其能,也不能否了她就是個青樓女子的事實。
一個日日與男子周旋,所接觸的環境,身邊的人,都與情、有關,這樣的女子,你與她說人間大義,時局朝律,她聽得懂?
就算聽得懂,她可感興趣?
女子對什麼感興趣,無外乎就是情愛,青樓女子最期盼的是什麼,不就是個能救自己出火坑,愛自己,重自己的好男子?
柳蔚鑽的就是這個空子,猜的也正是白心身為一個千喜坊頭牌,期待真愛的心思。
如她所料,白心選了她的下聯,並請她上了閣樓。
「公子愛喝酒嗎?」白心突然問。
柳蔚看著手裡的清酒,點點頭:「酒氣不太重的,喜歡。」
「我也是。」白心說著,又問:「但有些酒,氣味濃,酒勁大,入口辛辣,到喉撕裂,卻就是有人喜歡,公子可知道這是為何?」
「大略是愛這刺激。」
「如何能讓他不愛?」
「一個人愛喝什麼樣的酒,是他的本性,外力是不好干預的。」
「可我就想干預呢?」
話到這裡,說的已經不是酒了。
借酒喻人。
白心問的,不是如何讓一個人不喝重酒,改喝清酒,她問的,是如何讓一個心思深重,只愛權位的男子,倦鳥歸巢,不貪外物,只鍾情她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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