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人太甚!大人,屬下這就去砸門,我就不信那老匹夫敢把您攔在門外!」張捕頭氣洶洶道,他本就長得牛高馬大面相兇狠,此時更是駭人。
莊重揚手攔住他,「進自家門何以用闖,昨日住那距離這也不遠,今晚繼續留在那吧。」
其他人不可思議瞪圓眼,這是認慫了?
方瑩瑩也是急性子,不樂意道:「憑什麼?!你現在才是這梅縣做主的,為何還要灰溜溜的任人擺弄!莫用怕,別說有王爺頂著,光憑我們帶著的護衛,也足以在這縣裡橫行霸道了!」
那些護衛早已與莊重和方瑩瑩混熟,聽到這話也應和著,「對,我們才不怕這些人呢!大人,你無需忌憚。」
唯有童師爺十分冷靜,捋須道:「大人此舉必有他的道理,我們只管聽就是了。」
其他人雖鬧不明白卻不再有異議,聽從莊重安排。
莊重一行人也不避諱,在梅縣裡走來晃去,昭示自己已經來了。沒多久整個梅縣上下都得知新縣令已經上任,卻被關在衙門之外的消息。又見莊重如此年輕,都紛紛嘆了一口氣。
方瑩瑩不知莊重葫蘆里賣的什麼藥,出城路上不由問起,莊重道:「既然有王爺做靠山,我也沒耐煩把時間花在這些無用的東西上,梅縣窮不僅僅因為貪官污吏,需要整治使勁的地方很多。所以我要麼不出手,要麼就連根拔起。」
方瑩瑩聽此也明白過來,不再深問。雖說莊重名聲在外,可畢竟年紀輕輕,從前長處也只是斷案,這官場的道道並不明白。方瑩瑩也是擔憂才會多次一問,聽了莊重這話就放下心來。
「只是姐姐的繡莊一時半會兒怕是開不成了,大家都知道你是我姐姐,我根基未穩,我怕你會因我兒出岔子。」
方瑩瑩笑道:「真要做生意也沒那麼快,這裡的風土人情和京城大為不同,喜歡的東西也不一樣。我總要熟悉了才開始,否則必是虧到底。正好這段時日賴著你,也省得我到時候入不敷出。」
莊重詫異,「姐姐這般話是要與我一同住在衙門。」
方瑩瑩挑眉,「怎麼?不樂意?」
「當然不是,只是我們畢竟不是親姐弟,這般一來怕是會讓你名聲受損。不若我幫你在衙門附近租個屋子,總是要避嫌的。」
「逗你玩呢,就算你我都樂意,王爺非把我撕了不可。」方瑩瑩咯咯的笑了起來。
莊重窘迫,這世的人接受同性戀竟是比前世還放得開。想想也是,上輩子同性戀是不能結婚的,而這裡兩個男子卻是可以成婚,受法律保護,只是不容女性如此而已。
封煥又是早早就守在岔口,看到莊重一行人遠遠而來,滿臉笑意。
一剎那,莊重都懷疑是封煥在作祟,否則為何笑得這般燦爛。
封煥猜得出莊重的打算,只讓他放心去做,便沒有深問,道是信任他能處理好。兩人晚上又是相擁而睡,如今已經習慣,莊重已經不似剛開始那般排斥,甚至有個人陪著睡得更踏實。
未及卯時,封煥起來了。莊重也硬壓下睏倦從床上爬起來,整個人還暈乎乎的,眼皮都睜不開。大約是正在長身體,因此特別嗜睡,不像從前一接到任務不管是什麼時候整個人都會迅速清醒。
「若你起不來晚些再去瞧也不遲。」封煥見他這般低聲道。
莊重用手搓了搓臉,一邊打哈欠道:「昨天說好的,這麼早就起床你平日還能這麼精神,都是人差距怎麼這麼大。」
「瞧你衣服都穿反了,站好莫要動。」封煥將莊重穿錯的衣裳都扒開,然後一件件幫他套上去,莊重這下徹底醒了。
「不用,我自個能行。」
「站著別動,本王還是第一次幫人穿衣裳,莫要搞砸了。」封煥又十分自然的拍了一下莊重的屁股,讓莊重十分無語卻不敢再動彈。
封煥好似得了個什麼新鮮玩意一般,饒有興致的幫莊重擺弄,明明簡單的衣裳愣是穿了半響沒弄好。
「怎麼還沒好?要遲到了!」
封煥看時間確實不早,這才罷手,「還是我有本事,你今日比往常帥氣不少。」
「多謝了。」
「無妨,下次你幫我穿好了。」
……
這是要扮家家酒玩穿衣遊戲嗎?
一連三日,莊重都吃了閉門羹。莊重並不著急,每天依然在縣裡晃蕩,也沒閒著,趁機將梅縣情況查得明白。
直到第四日,縣衙的大門終於開了。而莊重這次不像前幾日一直便服,而是穿著官服出現。
主簿徐才第一個迎了上來,作揖行禮,「不知大人今日到縣裡,有失遠迎還請大人莫要怪罪。我乃主簿,姓徐名才,見過大人。」
徐才是個瘦小老頭兒,一雙老鼠眼閃啊閃,十分精明。
張捕頭一臉憤憤道:「我們大人四日之前就已經到縣衙,可縣衙里竟是一直無人!」
徐主簿大驚,「這,這可真是不湊巧,下官不知大人這幾日就到,正巧這鄉間出了事,所有人手都調出去了,現在何縣尉都還未得空,還請大人贖罪。」
莊重一臉詫異,「縣裡竟有這麼多事?衙門都給搬空了?」
「可不是嗎,都說窮山惡水多刁民,咱們梅縣啊不懂事的小民太多了,所以每次有個什麼事不多點人手,這根本壓不住啊。不過以後有大人在就不愁了,大人必是會把這些小民訓得服服帖帖。」
「哦?還有這樣的事。既然如此,就勞煩主簿將這幾日衙門所有人去的地方做了什麼一一寫下來。我這人賞罰分明,竟是連衙門都沒空回,必是做了大事,我也得記下來好獎賞一番。」
徐主簿愣了愣,連忙道:「這倒不必了,大家都是領錢辦事,應該的應該的。」
「這事可不能含糊,況且我這也是要知道他們到底辦沒辦事,一股腦去那麼多人到底是沒能耐呢還是如何。需要出派這麼多衙役,只怕那不是刁民而是反賊!我必須要查清楚。這些日子我遊走鄉間,大致什麼情況我也都了解,我雖年幼無甚特長,就個記性不錯。你只要說道,我就知道到底是誰了。」
莊重笑得溫和,徐主簿卻不知為何覺得頭頂發麻。
「這……」
莊重挑眉,「怎麼,莫非主簿也不清楚?」
「這是新上任的縣令大人?在下何興,有失遠迎還請莫要怪罪。」
一彪形大漢走來打斷二人談話,言語之間並沒有恭敬之意。
徐主簿連忙給二人互相介紹。
莊重只微微點了點頭,把同樣的問題丟給何縣尉。
何縣尉道:「都記我腦子裡呢,大人想要賞賜直接給我我往下分就是了。」
「那就請何縣尉把腦子裡的東西倒出來吧,我這人就喜歡親自給別人頒獎。」
「這麼麻煩作甚!從前縣令都沒有這麼囉嗦的。」何縣尉十分不耐煩。
莊重也不生氣,笑道:「所以他們被調走了,本縣令被調來了。何縣尉這般不乾脆,莫不是有何隱情?是不是何縣尉也壓制不住這些衙役,所以也一無所知又怕在本縣令面前丟了面子,才故意如此含糊。何縣尉莫用怕,有本縣令為你做主,委屈不了你的。」
何縣尉嘴角抽抽,這人是真傻還是假傻。
「何縣尉不說話就是默認了?正好我本就覺得麻煩,此時與何縣尉不謀而合也省了麻煩。」莊重朝著門外朗聲道:「所有人聽著,方才本縣令與何縣尉、徐主簿一同商議,根據你們平日作為覺得你們辜負了自己這門差事,既然你們行事不妥,我們這縣衙也容不下你們。今日起各回各家,不再錄用!」
在大佑一方縣令是可以任免衙役無需上報的,可也從沒聽說哪個縣令一來就把所有衙役都撤了,這不是自毀長城嗎!沒有老人的扶持,縣令也就是個光杆司令啊。
此言一出,立馬炸開了鍋。
徐主簿直接跳了起來,「大人,這可使不得啊!所有衙役都不要了,這縣衙不是亂套了嗎?」
「我們大佑最不缺的就是人,這梅縣最不缺的還是人。衙役雖不算什麼好差事,可吃口飽飯還是足夠的。去了這一波還有後來人,怕什麼?況且我還有這額多隨身護衛,亂不了。」
何縣尉給那些衙役使眼色,所有衙役紛紛聲討起來。
莊重不慌不忙道:「若不想捲鋪蓋回家,就老老實實將這幾日你們去了哪幹了什麼一一道來,莫要想著欺瞞我,這幾日我可沒閒著。」
眾人左右望了望,最後一名衙役走向前,「大人,我這幾日一直在……」
「等等。」莊重打斷,眾人莫名。
童師爺此時走了上來,「你是王三?」
那衙役點了點頭,十分詫異道:「師爺竟知道我?」
童師爺捋須,「王三,東街口往左拐第三戶人家的牆可結實啊?隔壁的那條狗特惹人厭吧?」
王三直接一個腿軟坐到地上,滿臉驚嚇,「師,師爺,你,你……」
莊重微微一笑,「王三,你現在可以說你這幾日去哪兒了。」
作者有話要說:非常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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