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煥心底很清楚莊重此行所為何故,即便心中不是滋味,卻也極力配合,順道還能吃吃豆腐,怎麼都不虧。有人鬼鬼祟祟在周圍出現時,封煥第一時間就知曉,提醒了莊重一聲,手下動作越發放肆。
莊重被弄得面紅耳赤,他可沒有被人聽牆角跟的習慣,明知有人來了還刻意親密,實在太彆扭了。他想要將封煥推開,可壓根推不動,「別胡鬧。」
莊重聲音低低的,在封煥耳邊響起,讓封煥心底盪了盪,厚顏無恥道:「戲要做全套,否則魚兒怎麼上鉤。」
莊重瞪了他一眼,惡狠狠道:「哪裡需要做到這般,真以為在玩諜戰片啊!我腦子還沒糊塗,別得寸進尺。」
封煥不懂什麼是『諜戰片』,不過也從語境裡猜出一二。見他態度堅決,只能訕訕收手,可還是不忘咬了一下他的側頸。莊重忍不住□□一聲,下意識用力推了封煥一把,封煥順勢往後倒,笑得囂張。
封煥略微低沉的聲音往外飄散,惹得華衣公子心裡那叫個蕩漾,原本前頭聽到莊重那□□聲就已經身體酥了一半,這下整個人都變成軟骨頭了。再也按耐不住想要向前去會一會小廝口中鍾林毓秀之人,藏在這裡根本看不清楚啊!
小廝見狀連忙攔住自家主子,雖說他為了討好自家主子,所以惹出這事。可也只是想讓自家主子飽飽眼福,可真不敢讓他露面。否則若是被夫人老爺知道了,他肯定會被扒掉一層皮!
「攔著我作何,放開手!」華衣公子被牽絆住,頓時不樂意了。
小廝哭喪著臉道:「少爺,您可不能上前去啊,若是被人發現了可就完了。」
華衣公子心底咯噔了一下,可聽到林中那兩人悅耳的聲音,心裡就跟被羽毛拂過一般,可他想到自個為何躲藏,心中掙扎不已。
正糾結之時,厲聲響起,「誰在那裡!快出來!否則莫要怪我不客氣!」
封煥畢竟是領兵見過血的,惱怒起來氣勢十足,惹得華衣公子心中一震,又是懼怕又是興奮,再也管不住自己的腿走了過去。
「不知有人在此,多有冒犯還請恕罪。」華衣公子翩翩而至,拱手作揖倒有一絲風流書生氣派。雖說瞧著流里流氣沒個正形,可樣貌還是極好的,只是因為這猥瑣氣質讓原本俊秀的面容變得惹人厭起來。
封煥不動聲色將莊重擋在身後,微挑下巴乜斜著眼道:「既然看到有人在此,還不快點離開。」
華衣公子這才看清封煥的面容,頓時眼睛都直了,這容貌這身板……嘖嘖,嘗起來不知多夠味!想到以前的那些,簡直都是垃圾,要麼粗魯不堪,要么娘們兮兮,像這樣既陽剛又俊美的男子可真是難得一見。而被封煥擋在身後若隱若現的莊重也同樣讓華衣公子眼熱,雖只是一瞥,可那乾淨模樣讓華衣公子征服欲大起。這下,他說什麼都不走了。
他依然笑語盈盈,道:「我乃這山下山莊的莊主,看你們二人面生,來者皆是客,若是不嫌棄與我吳某人共飲一杯如何?」
封煥嗤道:「我看你賊眉鼠眼就不是好人,當我是外地人不知道,這山莊的主人是梅縣城裡吳員外的,他家中雖有與你差不多大的兒子卻已經去世,你是哪門子的莊主!」
小廝見自家少爺這麼快就把自個的底撂了正愁得不行,一聽封煥如此說話連忙道:「我家少爺剛沒說清楚,他並不是吳家山莊的莊主,是山下另一處的,這山下大了去了,不一定就是吳員外那家啊。」
華衣公子也就是應該早已死去的吳寶生聽到這話心中有些不忿,可也知道自個不便出現在人前,只能訕訕應和。
封煥這下更加懶得搭理,「這山底下的就這麼一處大山莊,其他地方都是些不入流的破爛地方,真是什麼人都敢往我身邊湊。真是掃興,走,爺帶你去別的地方。」
他說著想要附上莊重的屁股,卻被一直敏銳的莊重發覺,毫不客氣狠狠一拍,『啪』的一聲十分清脆。非但沒讓封煥生氣更是惹來哈哈大笑,笑得極為淫-盪。
莊重十分無語,這人倒是玩上癮了,這種小角色哪裡需要這麼大的犧牲,這不是寒磣人嗎。可一想又覺得不對,難道遇到大人物就可以掉節操演戲了?
吳寶生聽封煥這話頓時不樂意了,這陣子他已經夠憋屈了,老實了這麼長時間,早就耐不住心中的火。現在遇到兩個對胃口的,他哪裡還沉得住氣。可封煥和莊重身上的穿著以及周身氣度,讓他知道對方絕非小門出身,也因此極為看重門第。
他連忙跑上前阻攔,道:「這山莊確實是我的,我吳家在梅縣可是大族,我絕非寒門出身。」
封煥笑了起來,奚落道:「我怎麼不知這山莊易主,聽聞吳夫人就在這山莊裡養胎呢。總不能你就是那吳寶生吧?」
「我就是吳寶生!」吳寶生腦子都沒過一下就嚷了起來,小廝想要上前阻攔已經來不及了。
封煥斂起笑容,眯了眯眼變得危險,「你是吳寶生?你沒死?」
吳寶生暗覺不好,可被這麼一瞪,下意識的點了點頭。小廝也被嚇傻了,完全不知如何是好,腦子一片空白,暗惱為何帶少爺出來。
封煥和莊重對視一笑,「倒也不枉我們走這一趟。」
吳寶生再自戀聽到這話也覺得不對了,可仍抱有希望道:「你,你們是……」
封煥對莊重做了一個『請』的動作,「接下來就交給你了,縣令大人。」
吳寶生和小廝直接癱軟在地。
管家見到吳寶生和小廝從狗洞爬進來,心中又是擔心又是惱怒,這少爺經歷了這麼大的事怎麼還是這般不曉事啊!可他不過事個奴僕,哪裡敢對吳寶生發火,只能隨手拿起一根木棍朝著小廝打去。
「你這小畜生,都是你帶壞了少爺!看我今天不打死你,省得你以後無法無天。」
可棍子揚起來就被吳寶生攔住了,甚至收不及時被還打到他身上,嚇得他連忙丟開棍子,「哎喲喂,我的少爺啊,您有沒有傷著,老奴是想教訓這不曉事的,並非是想傷您啊。」
吳寶生心中恨得要死,不耐煩道:「快滾,老子不想見到你!對了,以後誰也不准進我的院子裡,送飯記得敲門,放在院子裡的石椅就行。」
說著也不顧管家的反應,領著小廝一同進去了。
房門一關,吳寶生原本囂張的模樣立馬變了一副嘴臉,點頭哈腰的對著一直低著頭讓人看不清臉的小廝道:「大,大老爺,我方才做得可好?」
小廝這才抬起頭來,雖與之前那小廝模樣很相似,可仔細一看就覺得不同來。此人已非之前小廝,而是封煥派來的人。
那人聲音冷冷的,「你最好老實點,若是露了馬腳,現在就拉你下大獄,你應該知道到時候你會是什麼下場!」
吳寶生脖子一愣,艱難的吞咽了一下,「大老爺您說東我絕對不會往西!只是大老爺,若我真做好了,是不是就不用死了?」
那人冷冷哼了一聲,「看你的表現。」
吳寶生連連點頭,「應該的,應該的。」
莊重沒有直接把他抓走,還命人跟在他身邊監視,吳寶生除了剛聽到有些詫異,很快就想明白了,必是這新來的縣令大人想要以此敲詐自己的父親。想通透其中關係,吳寶生心底就沒有那麼懼怕了,只小心伺候著假小廝,希望他能在縣令大人跟前為他美言幾句。
只要等那女人死了,這案子塵埃落定,他只要換一個身份到別的地方就行了。若非之前何縣尉一直卡著,他早就遠走高飛了,哪裡用像現在一樣躲躲藏藏,都不知道多久沒有去找樂子了。
吳寶生根本沒有在意從前跟他有親密關係的女人,現在因為他正悽慘的蹲在牢中,家破人亡。當晚上還做著美夢,夢裡有那細皮嫩肉的縣令大人,還有他身邊高大威猛的姘頭,三個人一起在後山上玩鬧,那場面叫個香艷……
可美夢做到一半他莫名其妙摔下床,頓時被摔醒了,正想破口大罵就發現屋子裡兩個人打起來了!其中一個是蒙面人,另一個則是那個假小廝。兩人實力懸殊,蒙面人沒一會就敗下陣來,被假小廝擒住。
「說,你是誰派來的!」
那蒙面人掙扎不能,咬緊牙關不說話。
假小廝也不繼續追問,冷哼道:「哼,上了公堂,看你能嘴硬到什麼時候。」
吳寶生癱坐在地上傻了眼,「這,這是怎麼回事?」
假小廝掃了他一眼,「他是來要你的命的。」
吳寶生瞪圓了眼,「啊?為什麼啊,我又沒得罪過誰,難道,難道是那個女人派來的?」
假小廝直想翻白眼,若周氏有這能耐,何以落得如此下場。
吳寶生從地上爬了起來,狠狠踹了那蒙面人一腳,「哼,想要小爺我的命,你還不夠格……咦?什麼味道?」
屋外傳來震天響聲,敲鍋聲噹噹當的很是刺耳,「快來人啊,走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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