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之成聖之前的日子 第6章 標題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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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忘情森林裡看夕陽，隔著濃郁的霧氣，如同眼前掛著一個帘子，隱隱綽綽，那天邊的火燒雲如真火一般在灼燒著天際，隨著濃霧移動，竟是覺得那火由遠及近。

    即便濃霧隔天蔽日，然而碧游山莊百丈的靈氣濃郁好似能結晶，尤其是那本就碧波蕩漾的湖水好似穿上紗衣的仙女，溫軟得讓人恨不得去湖裡滾上一圈。

    穿著玄色道袍的男童托著下巴盤坐在湖邊，靜靜的看著穿著火紅色衣袍的女童練著他看不懂的武功。

    他看著女童身子向後押去，雙臂筆直伸開，雙手捏成蘭花狀，大拇指輕輕一動，兩邊的中指各出現一滴鮮紅的血，比女童身上的衣服顏色更加鮮艷。

    自鮮血出現，男童便緊緊盯著女童的臉色，那一瞬間的蒼白，他不由緊緊抿著唇，他想起老師說這門功夫是消耗人體的精血。

    流雲皺著眉，縱使他對上清玉法的理解還是皮毛可也明白精血對人體來說有多少重要！但是他不明白，紅葉為什麼要練這樣的心法。

    「紅葉，你為什麼要練玄心奧妙絕？」

    好久，紅葉才站直身子，她微微皺起的眉頭舒展開，聽得流雲的話，她看著平靜無波的湖面，道，「爹說為了拯救天下蒼生。」

    「天下蒼生？為什麼他不去救要讓你來救？」紅葉的話讓流雲疑惑不解，這樣的大事不應該是大人去做的事嗎？為什麼要讓紅葉來做！

    「我...不知道。」紅葉想起家裡無休止的吵架，父母雙方各有說辭讓她煩惱和厭惡，湖面微不可查的泛起絲絲波浪，她的眼底也泛起微微波瀾。

    流雲不理解紅葉突然流露的悲傷，他下意識的不喜歡這樣的紅葉，於是他跳起來拉著紅葉就往湖面跑去，傻兮兮道，「老師說我運用法力有長進，我們去湖中心玩。」

    在這裡生活了半年的紅葉對於流雲想起什麼就什麼的性格已然清楚，她沒有反抗只是微笑的順著流雲的力道。這些日子，流雲沒少帶她去踩湖面，雖然有一半多的時間他們都是掉到湖裡洗澡。

    「這女孩命格奇特。」從入定中醒來的伏羲在山莊的屋頂找到卿雲，順著她的目光看著正在湖中心玩得愉快的流雲和紅葉，輕聲道。

    卿雲皺了皺眉，對於伏羲的裝模作樣，她扯了扯嘴角，道，「你卜得什麼？」

    「十五年後的北俱蘆洲會十分熱鬧。」

    這似是而非的話，卿雲不由嗤笑，眸光清冷，反問道，「這四大洲哪日不熱鬧？」

    聞言，伏羲低眸看著卿雲側面，無奈的目光中夾著一絲絲留戀最後他伸手拍了拍卿雲的發頂，柔軟一如當年初見，那時他還是妖族大聖伏羲，她只是上清聖人的關門弟子。

    不再說及此事，伏羲收到卿雲白眼，笑了笑，道，「狐兒，此劫過後也該回來了。」

    「北俱蘆洲被天道籠蓋，天機混亂，況狐兒乃是吾的寵物，吾更是掐算不出她此刻身在北俱蘆洲何處。」細細一皺但很快鬆開，卿雲一錯不錯的看著流雲，神態平靜，「吾最不缺時間，時機到了，她自然會回來。」

    沉吟片刻，伏羲輕聲道，「...吾要回火雲洞了。」

    聞言，卿雲抬頭看著一身青袍的伏羲，長發用一條緞子閒散的綁在身後，清雋儒雅，她忽而一笑，道，「吾還在想你要等到什麼時候才說。」看著伏羲不算很好的臉色，卿雲頓了頓，道，「其實你不必如此，吾早有些猜測......」目光轉而看向流雲，「吾猜吾這弟子恐怕就是北俱蘆洲此劫的應劫之人之一。」

    「北俱蘆洲之劫，恐與妖族有些瓜葛。」

    「若是鯤鵬還在...如今妖族十聖又剩幾個？既然吾進了北俱蘆洲，自然不怕妖族！」語氣很淡，但言辭之中自有一股傲氣如蔑視。然而卿雲看著伏羲，笑意直達眼底，道，「方才的一掛消耗了你大半法力，道友，代吾謝謝他。」

    「你早就猜到？吾是他的一絲分神！」伏羲分神驚異的看著卿雲。

    「莫要忘了，吾如今是聖人之下第一。」說到這，卿雲眸光微微一閃，笑中滿是諷刺，好一會壓下心底情緒的卿雲才正色道，「吾與他，太阿山下可算是同生共死。」

    「同生共死。」伏羲分神輕聲低喃，突然他眼眸清亮的看著卿雲，但依舊有些踟躕，道，「那你可明白...」他對你的心意？

    「明白什麼？」卿雲不解的看著伏羲分神，不理解他為何戛然而止。

    然而伏羲分神只是看著卿雲苦笑搖頭，概因本尊不允許他繼續說下去。

    「這是本尊送與流雲的禮物，」寬大的袖袍里，伏羲分神拿出一顆黝黑的珠子，遞於卿雲後，道，「吾告辭了。」

    這是......玄龜的內丹。

    光線之下，那棵黝黑的珠子折射著幽暗莫測的弱光，而在卿雲拿著內丹研究時，那總是無波無浪如同死湖的湖面突然掀起滔天大浪，竟是有三四尺的高度。

    踩湖面正歡樂的流雲和紅葉從沒有見過這樣高的浪潮，亦或者說他們從未想過這個總是平靜的大湖會突然向他們發難。

    第一下拍下的浪花好似千斤重，將流雲一身的法力打散，流雲和紅葉一同掉進湖裡，但流雲死死拉著紅葉的手不放，接著又是兩三浪不重但衝擊很大，好像要把人沖得四分五裂，五臟疼痛！

    那一波接著一波，流雲幼小體力不支，終於還是不甘心的被浪將他和紅葉沖開。

    那浪翻來很快，他一點反應的機會都沒有，甚至在被浪打進湖裡連高聲大喊老師救命的時間都沒有，一浪接著一浪完全沒有空隙，耳鼻口中湧進無數湖水，不給他一絲喘息的時間。

    被浪卷進湖裡的流雲眼前一片黑暗，他睜不開眼睛也不能呼吸。

    好難受，老師，流雲好冷。張開嘴想大聲呼救，只有一串串泡泡從流雲口中排出。

    漸漸的，流雲渾渾噩噩，已經不知身在何處。

    好像有風吹過，有什麼東西從他身邊擦過，軟軟的，很舒服，流雲下意識的蹭了蹭，可什麼都沒有。

    難道剛才的一切都是做夢？

    顫巍巍的睜開眼，流雲發現他在天上！

    一望無際的白雲藍天，低頭看去，好大的一片森林竟然看不到頭，只能隱約看到遠處的一點荒漠。

    驚訝過後，流雲想起和他一起的紅葉，「紅葉！」沒有紅葉只有他一個人，流雲突然很害怕，比被卷進浪濤里還要害怕，「老師...」聲音沙啞的一點都沒有男童的清脆，他慌亂的尋找卿雲可是他不敢動。

    突然，下方森林之中升起一點青色，小短手擦了擦雙眼，那青色飛得很快，一下子就到了流雲眼前。

    「老師！」流雲害怕、驚喜的看著卿雲，此刻他壓根就沒有想過他的老師居然會飛，他看到卿雲心裡的害怕一下子就小三了，再看到卿雲懷裡臉色很差的紅葉，心裡莫名的鬆了一口氣，然後他癟了癟嘴，十分可憐的看著卿雲，一雙烏溜的眼裡掛著淚水，撲倒卿雲身上，嚎啕大哭，「嗚嗚嗚，老師~好可怕，流雲好害怕！」

    「沒事了。」卿雲抿了抿唇，然而目光柔軟，她拍了拍流雲的發頂，聲音柔和的哄道。

    倒是她小瞧了玄龜葬身之處，卿雲哄著流雲，眼一眯，她的視線穿過重重濃霧，直至大湖。

    只是這湖平靜了這麼久，為什麼現在才顯出非凡力量？

    莫不成...和玄龜內丹有關？

    卿雲秀眉一皺，只是此時並非探究的時候，她的小徒弟正掛在她身上嚎啕大哭，那眼淚鼻涕摸得她一身，即便是她一直掛著鮫鈺也不能清除身上的污物。

    看著越哭越來勁的小徒弟，又掃了眼已然濕了一片的衣袍，卿雲單手壓了壓額角跳得起勁的青筋，最後熄了把流雲踹走的想法，駕著祥雲往天庭飛去。

    ※※※

    付蒼山，一片仙家祥和之地。

    遠遠看去，付蒼山仙雲裊裊環繞，草木蔥鬱，進得山內，只覺幽靜嫻雅，旁有瑞獸休憩。

    火雲洞，說是洞府其實依山而建由山石所築，排排石屋看著簡樸但分布卻十分有道韻。

    「多寶已經去了西方教做了佛主，本尊你為何不將同帝君說清？」

    青衣道袍，一站一盤坐，兩人一模一樣然氣質有些許不同。

    這兩人正是從北俱蘆洲回來的伏羲分神和不曾出過火雲洞的伏羲本尊。

    一樣是清雋儒雅，卻比分神多了歲月沉澱，伏羲睜眼，一雙異瞳看著不透一絲光亮的石板門，他神色變幻，似乎那石板門上演繹著當初太阿山下殊死搏鬥、他為人族共主時殫精竭慮。

    「亦或者，本尊顧慮當初轉世為人時，多寶為你師。」

    「勿需多言。」一絲絲的沙啞但聽在耳中極為沉穩，伏羲抬手那同是青衣的男子便消失在石屋之中。

    閉目，再次入定感悟，可心緒不寧，他睜開眼撫著心臟，許久終還是嘆了口氣，低聲喃喃道，「她本就是執拗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