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卡捷琳娜對於男人的話心中不以為然,但卻泛起一絲甜蜜。讀爸爸 m.dubaba.cc
在她父親死後,母親走後,在整個聖彼得堡能給她溫暖的,也許就只有這個男人了。
可她深切的知道,聖彼得堡究竟是怎樣的一個龍潭虎穴,這裡幾乎遍地都是伊麗莎白女皇的人,都是她的眼線和耳目。
她此時心中不由得有些愧疚,她不該將這個心思如此簡單的男人拉進這個圈套之中。
他在被利用之後,也許會如同一件舊物件被拋向一個不知的地方,而那位白鐵王國的主人也許就會像伊麗莎白女皇一樣處理他如同處理無用的臣子。
至於帶她走這麼孩子氣的話,在葉卡捷琳娜看來聽聽就算了。
即使葉卡捷琳娜知道這一切都是真的,但她也不能離開,作為一個身在政治鬥爭漩渦之中的一位異國公主。
她太清楚現如今自己所處的位置,她的一舉一動,甚至她的每一句話。都會毫不保留的傳伊麗莎白女皇的耳中。
此時此刻,他們兩人就像一對亡命蝴蝶,在天邊翩翩飛舞,想要去往天邊最遠的地方。
可是葉卡捷琳娜卻知道,這沒可能。
「放棄吧,我要留在這裡!」
「留在這裡?」格里斯艾倫有些發懵,這個傻女人。
可這女人的語氣越來越堅定,仿佛漸漸與他記憶中的那個女孩重合了,是那個有著自己的想法,有著自己思考的女孩。
「為什麼?」格里斯艾倫詫異,設身處地的想,何人不想逃離這地方,為什麼還要一頭扎進這頭魔窟。
魔窟,對,就是魔窟,在格里斯艾倫看來,各國皇室甚至還比不上那些他在海上遭遇的神禁險地。
與神神鬼鬼打交道,都比與這些人打交道要來的輕鬆的多,這瀰漫的奢華奢靡以及璀璨的金幕之下,隱藏的卻是一個吃人飲血的世界。
他是那樣的醜陋,那樣的令人恐懼,權利是其中的魔爪,他伸向了所有人,欲望是他手中的鞭子,抽打著每一個人,在這其中推動著世界輪轉。
這是一個魔窟,一個延續幾千上萬年的魔窟,人們外表光鮮,內里卻是傷痕累累。
可是奇怪的是沒人願意逃離這裡,他們樂此不疲的在此推動著磨盤,巨大的磨盤不停的運轉。
每走一步,都是鮮血淋漓,他們一邊推動磨盤,一邊被磨盤上的碾子一個又一個的碾死。
每一個脫離了隊伍的人,都會被磨盤碾成碎末,成為推動磨盤人腳下的路。
他們每天都在推動磨盤,終有一天碾死的不是別人,不是其他,正是他們自己。
格里斯艾倫將懷中的女人緊了緊。猶豫許久才開口說:「我聽的出來,你已經下定決心了。」
「不管我再怎麼勸說,你都不會回頭。」格里斯艾倫嘆了口氣。
「可是我想知道,你究竟清不清楚這其中到底有多麼兇險!」
葉卡捷琳娜稍稍搖頭,她接觸王室政治也就這幾年而已。
與其說她天賦異稟,還不如說這一切都是環境所逼,可她知道,在面對這一切時,不能逃避。
因為現實不容得她逃避,逃避也是毫無用處的。
與其像個鴕鳥一樣把頭埋進沙子裡,不如直面這一切。
即便是再如何的鮮血淋漓,總是有面對的時候。
「我尊重你的決定,可如果有什麼需要,我一定會用盡手段,我的承諾一直都在!」格里斯艾倫語氣堅定,不容置疑。
葉卡吉琳娜卻是微微僵住了,她聽得出,這個男人願意為她付出一切,包括他的命。
可是她並不需要,白鐵王國是怎樣一個國家葉卡捷琳娜並不清楚,可她明白能在白鐵王國之中有如此地位的格里斯艾倫,還能保持著不同的想法,這是很不容易的。
就比如她現如今的丈夫彼得,他是絲毫不肯有一丁點的反抗的念頭,他已經被他的姨媽伊麗莎白女皇玩弄成了一個關在籠子裡的老鼠。
只有她自己在不停的討好他,但是別人卻根本不在乎。
彼得皇儲的日常就是訓練他的十幾人軍團,並拿著籠子裡的老鼠進行了刺殺訓練。
他已然是關在籠子裡的,自己的想法不重要,而眼前這個男人卻不同他們一樣。
他仿佛是活在天地之間,是自由的,就是在她葉卡捷琳娜看來有些可笑。
在她看來,白鐵王國的那位主人不會放任格里斯艾倫,他們來到俄國,必然是有著他們的目的。
在這目的未能達成之前,格里斯艾倫僅憑自己的喜惡並摧毀這一切,不僅會惹得白鐵王國那位主人不高興,也會讓格里斯艾倫陷入無盡的麻煩之中。
這也許只是格里斯艾倫的一時衝動,衝動不可能讓他們兩個之間有任何的未來。
衝動過後的他們,只不過是從一個坑裡跳到了另外一個坑,幾乎沒有什麼不同,甚至會變的更糟。
葉卡吉琳娜抬著頭,她寶藍色的瞳孔之中閃爍著智慧與野心的光芒。
格里斯艾倫從她的眼睛之中看到了前所未有的東西,那寶藍色瞳孔之中,仿佛有著另一個世界,深邃幽遠。
那個世界是他從未曾觸碰過的,這一刻他才明白他確實被利用了。
這個女人確確實實有她自己的盤算,而且隱藏的很深。
這種眼神他格里斯艾倫在羅耶史密斯的身上見到過,在腓特烈二世的身上也看過,在伊麗莎白女皇的身上也看過。
不知何時,這個女人已經開始蛻變,但是連她自己都不太清晰。
他對這個女人有了一絲絲的陌生感,曾經熟悉的那個陌生人,終究變成了他不熟悉的模樣。
但懷裡的一切是真實的,一切都是那麼的真實。
伊麗莎白女皇的皇宮
聽著侍衛長的匯報,伊麗莎白女皇不僅沒有憤怒,反倒有些高興,這個小妮子,終於開竅了。
想到這裡,伊麗莎白女皇都有一些咬牙切齒,對於她來說,如果真的找不到一個真的繼承人,那麼要一個名義上的也可以。
至於血統不血統的,在伊麗莎女皇看來,也就那麼回事。
只要這個孩子他是誕生在俄國皇宮之中,從皇儲妃的肚子裡出來,誕生在她伊麗莎白女皇等一眾大臣貴族的見證之下,這個孩子就會是俄國的皇儲。
任何人都不能質疑這一切,至於他的父親是誰,女皇才不會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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