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氓新人生 第10章 工作丟了

    從醫院回來以後，我隨便找了個路邊攤吃了點東西，然後回旅館睡了一覺，晚上要熬夜上班，不睡覺害怕撐不住。等我睡醒以後，打算坐公交去會所那邊，最近花費有點超支，該省還是得省。

    「武童，過來一下，力哥找你。」到了會所，我一進大廳，就聽見譚經理喊我。

    力哥找我？我雖然有點納悶，不過隱隱約約覺得，力哥找我，應該是跟豪哥有關係。我跟在譚經理後面，來到力哥的辦公室。進去以後，看見一個大約50多歲的胖男人坐在辦公椅上，與我想像的不同，力哥看起來慈眉善目，我還以為滿臉橫肉呢。如果要是擱在平時，我一定會認為他就是個普普通通的中年人，不過我知道，坐在我面前的，可不是什麼善茬，豪哥跟他是拜把子兄弟，他都能出賣，更別說別人了。

    「你先出去吧。」一進辦公室，力哥就揮手示意譚經理出去，譚經理點點頭，恭敬地退出去。

    「你就是武童？你跟豪哥是什麼關係？」力哥開門見山，果然跟我猜想的一樣，找我是因為豪哥。

    我剛見過豪哥，知道兩個人已經翻臉了，他這樣問我，也不會安什麼好心。不過我不想摻和他倆的事，但是現在力哥問我，我也不好不回答。「豪哥最近狀態不太好，好像因為下周要開庭的緣故。」

    「奧？你最近去見過他了？」力哥繼續追問我。

    「我今天上午去看他了。」我跟他實話實說，這也沒什麼好隱瞞的。

    「那他都跟你說什麼了？」

    「什麼都沒說，就說了一下最近的情況。」

    「哼，小伙子，你挺不老實。」力哥冷哼一聲，很明顯不滿意我的回答。「你還能去看他，說明你倆關係不錯，難道他沒交代你什麼事情？比如說——」力哥話音一轉，「找我報仇。」

    我心裡一驚，這老傢伙說話怎麼有點火藥味。不過我雖然有點害怕他，可是打心底瞧不起他，出賣自己兄弟的人，不值得我尊重。「豪哥沒說，他說這輩子壞事做得太多，這是他報應。」

    力哥看我這樣說話，又換了一副笑臉：「你要是跟我說實話，我升你做2樓的領班，怎麼樣？」

    領班？說實話我挺心動，杜傑跟我說過，領班油水很大，很多服務員和小姐都經常孝敬領班，不過我還是搖了搖頭，表示豪哥真的沒說什麼。其實本來豪哥也沒說什麼，他交代我的事情，根本就跟眼前的人沒關係，我猜想豪哥可能手裡有力哥的把柄，所以力哥才不斷地追問我，而且我還害怕這老傢伙是笑裡藏刀，我要告訴他豪哥女兒的事情，這傢伙再來個斬草除根，那我可就真對不起豪哥了。

    力哥看我嘴這麼硬，立馬拉下臉來，一臉不悅地盯著我。雖然我心裡有點發虛，但是卻強撐著不顯露出害怕的神色。我倆就這樣對視了一會。

    「哼，好小子，我知道了，你出去吧。」力哥仰躺在辦公椅上，不再看我，也沒再繼續說話。

    我巴不得出去，在他面前，不知道為什麼，心裡總有點不安，我害怕力哥背地裡朝我下手。我可能是最近看古惑仔電影看多了，老覺著這種人根本就不講武德，手黑心狠。

    我剛出去，就聽力哥喊譚經理進辦公室。我雖然心裡有疑惑，但是也不敢停留在辦公室門口偷聽，只好先下樓。等我下樓後，杜傑就湊過來問我：「你認識力哥？找你什麼事？有好事別忘了兄弟。」

    我無奈地笑笑，搖搖頭：「不認識。」

    「那力哥找你幹嘛？」杜傑滿臉疑惑。

    「我也不知道，我一來譚經理就找我。」我攤攤手，表示出很無辜的樣子。這些事，沒法跟別人說，誰知道眼前的人是不是跟力哥他們是一夥的。

    「那可真是奇怪了。」杜傑撓撓頭，一臉的失望。看樣子，他以為我是走後門進來的，力哥準備提拔我呢。要是我跟他說說緣由，保准這傢伙會後悔跟我走的那麼近。

    我倆邊說話邊換衣服，不過我還沒換好衣服，譚經理就過來找我。「武童，你不用換衣服了，收拾好東西，立馬走人。」

    我聽完譚經理的話，愣在原地。「收拾東西走人？這是在攆我走嗎？」

    「怎麼，沒聽明白？還用我找人幫你？」譚經理看我一動不動，不耐煩的催促道。

    杜傑跟其他幾個人，看這架勢，也趕緊離我遠遠的，生怕惹禍上身。我抬頭看了看譚經理，後者正一臉冷漠的看著我，我隱約瞅見門口有幾個人影，估計我要是稍有動作，外面的人會立馬衝進來。

    好漢不吃眼前虧，都到這種地步了，我也不好再說什麼，只能自認倒霉。我默默的收拾好東西，在眾人的注視下，緩緩地朝門口走去。果不其然，門口站著兩個穿黑西服的男人，我瞥了兩眼，心裡反倒不害怕了，媽的，敢動我一下，我豁出命來弄死他們。

    出了會所門，我回頭看了看這個我工作了一天的地方，說沒感覺，那是騙自己，雖然就幹了一天，我也知道裡面有多少油水，我實在是捨不得那些小費。「奶奶的，」我朝著會所吐了口唾沫，心裡有太多的不舍和不甘，不過我也沒辦法，更讓我生氣的是，讓我走，也沒給我點遣散費，白幹了一天。不過不是我忘了，而是我沒敢開口，我看見門口有人，我就先慫了，好在前天賺了筆小費，也不算吃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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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這樣也好，原本就是因為豪哥的原因進的會所，現在也因為他被趕出來，算兩清了，等找到豪哥的女兒，把豪哥交代的事情辦好，也算有個交代。不過我的計劃也因此被打亂，原本想著靠著會所這工作幫王亞楠還錢的，現在看來是沒戲了。實在有些心煩，我也不想那麼多了，直接打車回旅館。

    往後的兩個星期，我一直待在旅館，啥也沒幹成，唯一做的正事就是把辦好的身份證取過來了。期間王亞楠倒是經常來找我，當她知道我會所的工作做不成了，她反倒很開心，勸我找個正經工作。我試過兩次，碰了一鼻子灰，只好暫時放棄，以後走一步看一步。我其實挺鬧心的，感覺自己毫無用處，只有王亞楠來陪我的時候，我才有點男人的樣子，好在她倒不嫌棄我，待我依然很好，對我偶爾過分的要求，也都滿足。

    這天，我剛從外面回來，昨天跟王亞楠激情過後，我聽了她的話，在旅館附近的一個小餐館刷盤子，工資不高，也挺累，不過心很安穩，更重要的是工資日結，這是我最看重的，自從被會所開除以後，我的經濟是捉襟見肘，花錢也越來越小心。剛躺下，就聽見手機鈴聲響了，我接起電話，聽電話那頭說完以後，我默默的按了掛斷鍵，心情久久不能平靜。

    電話那頭只說了三句話：「謝振豪被執行槍決，犯人最後簽字是讓你收屍，你明天過來辦理一下手續。」

    是的，謝振豪是豪哥的大名，我沒想到，竟然這麼快就被槍斃了，更沒想到，他竟然讓我收屍。我躺在床上百感交集，自從上次見了他，我也幫他打聽過他女兒的消息，結果根本就無從下手，問過的人也都不知道，只能作罷，而他交代的東西，我也沒去看過，也不知道是什麼，不過我猜也就是錢吧，想到這，我突然記起豪哥說那些東西分我一半，我起了小心思，不過趕緊打消了這個念頭，那些東西本來就不屬於我，我不應該惦記。我打算等我把豪哥的骨灰拿回來以後，然後去看看豪哥說的東西，是不是和我想的一樣。

    第二天一大早，我換了一身比較正式的衣服，打算去監獄取豪哥的骨灰。等我辦好手續，捧著豪哥的骨灰盒出來以後，我百感交集，活著沒走出來，死了倒是獲得了自由，不過豪哥是再也感受不到了。真是想不到，生前呼風喚雨的黑老大，死了連個收屍的親人都沒有，還是獄友幫忙，真不知道最後的豪哥該有多麼絕望。

    不過我也犯了愁，我抱著骨灰盒該往哪去呢？回旅館一定是不行了，要是老闆知道了，非得把我攆出去不可。臨時找個墓地又來不及，我懊惱自己考慮的不周全，光把豪哥接出來了，現在該把他放在哪呢？

    我突然想起見豪哥那天，他跟我說的話，他有個房子在市郊，好像是在一個叫盛福莊園的小區，我便打定主意，先把他放回自己家吧，好歹算是葉落歸根。等我打車來到豪哥所說的小區盛福莊園時，我心裡不禁有些羨慕，豪哥真是會享受，這小區，依山傍水的，雖然位置偏僻點，可是環境優美，一看就是很高檔的小區。

    我往小區門口走去，還沒進門，就被保安攔住了，不得不說，這小區的安保真不錯。我向保安表示，我是來送人的，保安瞅了瞅我身後，問我送誰。

    豪哥的骨灰盒被我放書包里了，我害怕抱著骨灰盒沒有出租車會願意拉我。我拍拍書包，把保安整的一臉迷惑。

    我笑笑，跟保安解釋：「我一個大哥去世了，他是這的業主，想回家看看自己住的房子。」說完，拉開書包的一個角，讓保安看了一下骨灰盒。

    保安看了一眼，往後退了兩步，我朝他笑笑，表示歉意，我本來不想讓他看的，又怕他不讓我進小區。

    「那你讓他的家人過來接一下你。」

    「他沒家裡人了，不然怎麼會讓取骨灰盒。」我解釋一番。

    「那你知道是哪棟樓嗎？」

    「9號樓。」

    一聽是9號樓，保安明顯對我客氣了很多。「那您做個登記，我們一會開車送您過去。」

    我一聽還有這好事，正好我還害怕找不到，現在倒也省心了。我做好登記，然後坐上保安的巡邏車，在保安的幫助下，來到9號樓。當我看到9號樓的時候，我有點明白保安為什麼對我這麼客氣了，這哪是樓，這明明是別墅！還是個三層的大別墅！我看著這豪華的大別墅，也傻眼了，對豪哥的實力也有了更深的認識。

    我謝過保安，然後用豪哥告訴我的密碼開了門，等我打開門那一刻，兩個保安才開著巡邏車離開，看來對我還是不信任吶。我也沒在乎那麼多，就我這沒見過世面的樣子，懷疑我也正常。

    我關好門，往裡面走去，屋裡有點暗，我走到沙發前，摸了摸沙發墊子，全都是灰塵，看樣子，好久都沒人住了。我把窗簾拉開，讓陽光照進來，好讓我看清屋裡的擺設。別看別墅外面挺氣派的，可是裡面擺設卻很是寒酸，除了沙發和幾個桌椅，再無其他。我都懷疑是不是豪哥的錢全用在買別墅身上了，所以沒錢裝修，不過地板倒是很華麗，就是有點髒，我踩過的地方，因為灰塵太多，都留下了腳印。

    看完一樓，我把豪哥的骨灰盒放在一樓的桌子上，往二樓走去，二樓有個書房，豪哥告訴我，書房有個書架，書架有個隔層，隔層里的東西我可以隨便支配。我當時聽完也不在意，權當豪哥是為了讓我幫他找女兒畫的大餅，不過當我走進書房的時候，找到書架，進了隔層以後，我才知道我草率了，隔層里，有一紮扎捆好擺放整齊的現金，不光人民幣，還有美金。除了錢之外，還有許多名煙名酒。

    我被這些東西給嚇傻了，更準確的說是驚呆了。我不知道豪哥修這個隔層是為了預防萬一，還是其他原因，不過想起他的身份，我倒為豪哥感到有些可悲，家大業大的，就是命不長。我回過神來，被眼前的錢和東西驚得吞了吞口水，說實話，我動心了，尤其是豪哥跟我說的，我可以自由支配這些東西。換一句話來說，也就是我是這些錢和東西的所有者。現在，我就一個念頭，那就是我要花錢！花錢！花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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