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該在第六層的莫德,卻神不知鬼不覺來到了中控室。
而且身旁還跟著前七武海甚平這種大人物。
漢尼拔驚駭不已,幾乎窒息。
至於小丑巴基的存在,直接就是被他無視了。
反觀其他人,也是滿臉驚駭看著突然出現在身後的莫德和甚平二人。
究竟是怎麼過來的?
駐守在中控室外的武裝部隊呢?
為什麼任由敵人進來中控室卻一點動靜也沒有?
在他們關注女帝漢庫克動向的短短時間裡,監獄裡到底發生了什麼?
一瞬間的功夫,漢尼拔等人的腦袋裡冒出諸多疑惑。
但眼下這種情況,他們沒有餘力去梳理這些疑惑。
嘩啦——!
就在他們聽到莫德聲音的一兩秒後,幾乎同時亮出了兵器,死死盯著莫德和甚平。
中控室內突兀停滯的氛圍,轉眼之間變得劍拔弩張起來。
「百加得.莫德,你」
對於失職而心生慚愧的漢尼拔,瞪大眼睛死盯著莫德。
可他的話才剛出口,就被迫打斷。
卻是中控室內忽然湧現出一股恐怖的氣息,以莫德為中心點,在轉瞬之間擴散到中控室的每個角落裡。
近距離感受著撲面而來的恐怖氣場,漢尼拔心頭一震,張大著嘴巴,驚懼莫名看著莫德。
恍惚之間,能看到莫德身後懸著一雙正在冷漠注視著自己的猩紅巨眼。
「噗嗵、噗嗵」
就在漢尼拔驚懼之餘,耳邊響起重物倒地的聲音。
漢尼拔眼角餘光望去,只見同僚們正翻著眼白倒地,一動也不動。
霸王色霸氣!
漢尼拔腦海中瞬間掠過一道思緒,看向莫德的眼眸,以一種極小的幅度飛快顫動著。
儘管心中駭然驚懼,但他還是用盡全身力氣握緊手中武器。
那神情,就像是一條離水的魚,掙扎得急促,卻又顯得蒼白無力。
大門前。
甚平偏頭看了眼莫德,眼中閃過一抹異色。
他看得出來,漢尼拔之所以沒有喪失意識,並不是因為漢尼拔的意志堅韌到能夠抵抗莫德的霸王色。
而是莫德剛才釋放出來的霸王色,精準到只針對了除漢尼拔之外的其他監獄工作人員。
原本在牢房被莫德揮刀斬斷鎖鏈的時候,甚平還在擔心莫德的心態。
但現在看來,是他甚平多慮了。
像莫德這種男人,就算心緒亂成一團,也能在短時間內迅速調整過來。
巴基掃了一眼忽然倒地失去意識的多米諾等人,倒是沒什麼反應。
這種場面,他在羅傑海賊團的那段時間裡,見識過太多次了。
以霸王色清場後,莫德二話不說的閃身來到漢尼拔面前。
在漢尼拔還沒反應過來時,莫德探出右手,覆在漢尼拔的臉上,拇指和中指分別扣在漢尼拔的左右太陽穴上。
只是稍一用力,就令漢尼拔的腦袋承受了劇烈的疼痛。
「啊啊啊!」
漢尼拔神情一震,進而慘叫出聲。
咣當!
被漢尼拔用盡全力握緊的武器,最終還是脫手掉在地上,發出刺耳的聲響。
難以名狀的壓迫力,正在瘋狂碾壓著漢尼拔的思緒。
莫德近距離盯著失去抵抗之力的漢尼拔,黝黑深邃的眸子裡,浮現出點點紅色光澤。
「接下來,你只能回答我的問題,要是多說一個字的廢話,我就掰斷你一根手指,那麼」
說到這裡,莫德的語氣變得如同凜冬一般冰冷,並沒有鬆開施壓在漢尼拔太陽穴上的力道,一字一頓道:「告訴我,索爾在哪裡?」
「啊!!!」
即使漢尼拔聽到了莫德的問題,但劇烈的痛楚,令他只能慘叫出聲。
咔嚓!
莫德折斷了漢尼拔的第一根手指。
「啊啊!!!」
漢尼拔繼續慘叫。
咔嚓!
莫德折斷了漢尼拔的第二根手指。
「啊啊啊!!!」
漢尼拔痛得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但莫德毫無半點憐憫之意,折斷了漢尼拔一根又一根的手指。
直到折斷最後一根手指,莫德這才將痛得臉色蒼白的漢尼拔丟到地上,然後抬腳踩在漢尼拔的手肘上。
漢尼拔身體一顫,強忍著劇痛,顫抖著聲音,斷斷續續道:「第、第五層、極、寒、地獄」
「帶路。」
莫德的眼神仿佛能夠攝人心魄,直刺漢尼拔眼眸深處。
像是一把利劍,斬在了漢尼拔的靈魂之上。
漢尼拔心頭一顫,臉龐被冷汗所打濕,不敢直視莫德的眼睛。
他知道,被丟到極寒地獄的索爾,早就已經是一具屍體。
而且,極寒地獄的森林裡還飼養了一大群軍狼,大概率已經將索爾屍體啃食得一點渣也不剩下。
可這種話,他怎麼敢在莫德面前說出來。
見漢尼拔低頭顫抖著不說話,莫德的眼神變得愈發可怕。
由莫德目光所帶來的沉重壓迫感,不停衝擊著漢尼拔的精神。
如此高壓之下,漢尼拔並沒有崩潰,反而是忽然醒悟。
從索爾身死的那一刻起——
一旦莫德找上門來,那麼,不論過程如何,作為推進城獄長的他,終將難逃一死。
想到這裡,漢尼拔慢慢停止顫抖,變得出奇冷靜。
既然難逃一死
那也要死得其所!
漢尼拔可沒有忘記上頭交待下來的要儘可能的拖住莫德的任務。
「我這就帶路」
恢復冷靜的漢尼拔,埋頭且佝僂著腰。
眾人走出中控室。
領頭的漢尼拔,當即看到躺倒一地的獄卒,雖有有所預料,但看到這一幕的時候,還是難免心頭一沉。
過了一會。
漢尼拔帶著莫德等人來到極寒地獄。
這裡氣溫極低,視野可見的所有事物之上,都是凝結了一層冰。
只是簡單套了一件獄長服的漢尼拔,凍得身體止不住的顫抖。
他咬牙忍受著低溫侵蝕,在前頭帶路。
不管被凍得多麼慘,他已然決定要帶著莫德在這裡消磨無意義的時間,以此完成上頭交待的任務。
反正,他就是死,也不會讓莫德好過!
「半個小時,只要能在這裡拖住他半個小時」
漢尼拔直勾勾盯著前方的冰天雪地,正飽受痛楚折磨的他,心中只剩下這麼一個念頭。
就這樣,對於索爾屍體下落一無所知的漢尼拔,帶著莫德幾人,在極寒地獄裡開始了漫無目的的尋找。
以漢尼拔的估算,能拖住半個小時已經是極限。
而且他必須要帶著莫德往森林那邊走,然後藉助軍狼群來擋住莫德。
哪怕能擋住一分鐘也行!
心中自有計量的漢尼拔,在承受常人難以忍受的痛楚的同時,只要一想到莫德在發現被耍了之後的可能出現的反應,心中便是湧現出一陣快意。
然而——
計劃沒能趕上變化。
漢尼拔帶著莫德路過一處被冰雪掩埋過半的建築遺址時,一具在雪層中顯露出半邊臉龐的屍體,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那隻露出半邊的臉龐,凝結出了一層厚厚的冰渣,就靠在了一根斜斜深插進雪中的石柱上。
顏色幾乎和周圍的環境融為一體,要是不仔細看,還真不一定能注意到半邊臉龐的存在。
漢尼拔、甚平、巴基三人,在看到那半邊臉龐後,並沒有什麼反應。
但莫德卻是一下閃身,眨眼間來到石柱前,蹲下來怔怔看著那倚靠在石柱上的半邊臉龐。
哪怕覆蓋著一層厚厚的冰渣,哪怕只顯露了半邊臉龐。
可莫德第一眼就認了出來。
「索爾」
低不可聞的聲音,微微顫抖著。
莫德伸出同樣在顫抖著的手,緩慢的撥開覆蓋在半邊臉龐上的冰雪。
「莫德?」
沒能第一時間認出那半邊臉龐就是索爾的甚平,卻是從莫德的舉動里感覺到了什麼,臉色不由得微微一變。
巴基則是還沒反應過來,奇怪看著莫德。
而漢尼拔比巴基聰明多了,隱約之間猜到了什麼,臉色頓時變得更加蒼白,再也看不到一絲血色。
「那具屍體,難道是不可能,絕不可能!!!」
只是一想到這種可能性,漢尼拔就不禁在心中怒吼著。
他不信自己會這麼倒霉,也不信莫德會那麼好運。
而此刻。
莫德根本不在乎漢尼拔的反應,他低著頭,怔怔看著索爾的臉龐。
充斥於四周的低溫,在保存住索爾屍體的同時,也將索爾臨死之前的笑容,凍在了臉龐上。
「都死了還在笑,你這個老頭子」
莫德強忍著從心底瘋狂湧現出來的悲慟,可眼眶還是禁不住一熱,有淚花在其中泛動。
慢慢的用力握緊拳頭,莫德沉默看著索爾胸膛上的洞穿傷口。
漢尼拔還想做最後的掙扎,看著蹲下來的莫德,正準備開口時,視野中的莫德,忽然憑空消失。
「呃?」
漢尼拔眨了一下眼睛。
就是這極其短暫的一睜一閉,莫德便是出現在了漢尼拔的眼前。
漢尼拔愣住了。
莫德探出手,捏住了漢尼拔的整張嘴巴。
他的神情,一如周遭的冰天雪地。
噗嗤、噗嗤!
就在莫德捏住漢尼拔嘴巴的瞬間,錯綜複雜的黑色影刺,從各個角度貫穿了漢尼拔的身體,像是有數十朵鐵蒺藜在漢尼拔的體內盛開。
濺射出來的鮮血,在雪地上染出了數不清的血花。
漢尼拔臉龐一僵。
在意識被黑暗侵蝕的最後一刻,他聽到了莫德的低語聲。
「索爾說了,要我幫他找回場子,首先就讓整座推進城為他陪葬吧。」
「」
漢尼拔帶著難以言喻的驚悸,咽下了最後一口氣。
莫德就像是丟垃圾一樣,隨手將漢尼拔的屍體丟到雪地上,旋即回身來到索爾屍體旁,陷入死一般的沉默。
巴基也在一旁,呆若木雞看著索爾的屍體。
甚平神情凝重,不發一言。
「甚平。」
片刻後,莫德不帶半點感情的聲音傳了過來。
甚平聞聲,下意識看向莫德的後背。
莫德沒有回頭,面無表情道:「有件事需要你幫忙。」
甚平正色道:「不管是什麼事,老夫義不容辭。」
「幫我看著索爾的身體。」
「好。」
甚平想都沒想就答應了下來。
將索爾身體交給甚平後,莫德眼中泛出紅光,朝著一個方向疾掠而去。
看到莫德的舉動,還沒能消化掉索爾已經死去的事實的巴基,頓時大驚失色。
「莫德大哥,你要去哪裡?!」
最後一個音節落下,莫德的身影已經消失在茫茫白雪之中。
沒有莫德在身旁,巴基有些慌了。
甚平小心翼翼抱起索爾的屍體,旋即看向莫德消失的方向,沉聲道:「想讓整座推進城為索爾陪葬嗎?莫德他似乎失去理智了。」
「啊?那我們怎麼辦?」
巴基更慌了。
雖然痛心於索爾的死,但巴基更在意的,是如何安全逃出推進城。
甚平看了眼難掩慌亂之色的巴基,鎮靜自若道:「為盡忠義而死,可比在牢獄裡老死的死法好多了。」
巴基能感受得到甚平的意志,然後他哭了,哭得淚流滿面。
不是感動於甚平表現出來的覺悟,而是純粹被嚇哭了。
他還不想死在這裡!!!
兩分鐘後。
莫德來到極寒地獄的牢房前,冰冷的眸光,掃向了被關押在牢房裡的囚犯。
頂上戰爭之前,這裡被莫德肅清一空。
但大海上的海賊何其之多,不到一年的時間,又送進來了許多海賊。
在完成索爾留下來的【遺言】之前,莫德需要影子,越多越好
.......
推進城第二層猛獸地獄。
嘭嘭——!
一陣轟然巨響聲迴蕩在整個牢層里。
偌大的動靜,嚇得牢房裡的囚犯們止不住心頭震顫。
他們根本不清楚外頭發生了什麼,只是嗅到了危險的氣息。
此刻。
漢庫克和威布爾正打得不可開交。
遠處布滿坑洞的地上,躺著四頭暫時失去意識的獄卒獸。
嘭!
威布爾不留餘力的一刀,被漢庫克扭身閃過,進而斬在了地上。
經過霸氣增幅的威力,直接將堅硬的地板轟出一個大洞。
漢庫克避開挾裹砂石而至的氣浪,向後疾退,眼神稍顯凝重。
「攻擊完全不起作用」
數十回合交手下來,漢庫克多次正面擊中威布爾,卻無法造成實質傷害,甚至連石化能力也不起作用。
漢庫克意識到,威布爾的身體強度異於常態,而且武裝色非常強。
唯一能讓漢庫克感覺到薄弱之處的,也就是威布爾的見聞色了。
憑藉著見聞色所帶來的差距,漢庫克能確保自身不會被威布爾傷到。
但同時,她短時間內也沒辦法解決掉威布爾。
照這樣打下去,就是打上一天,也不見得能分出勝負。
問題是,漢庫克壓根就不想在威布爾身上浪費一分一秒的時間。
偏生威布爾在這裡死纏爛打,令她無法脫身。
「得不到就破壞掉!這是媽媽說過的話!」
威布爾眼冒凶光盯著漢庫克。
「所以,我要『破壞』掉你,漢庫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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