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的道門 第十八章 失敗的盜墓

    麻陽位於湖南西部邊陲、湘西南部、懷化西北部，雪峰山與武陵山脈之間，東連辰溪、南接芷江懷化、西與貴州銅仁毗鄰、北與湘西重鎮鳳凰、瀘溪接壤。以丘陵為主，平、崗、山原兼有。

    麻陽主要是苗族的聚居地區，苗族風俗獨特，是中國盤瓠文化實物留存最多、保存最好的地區，素有「中國民間文化藝術之鄉」的美稱。

    這裡風景優美，民族風情濃郁。同時也擁有著許多苗族人特有的民族傳承，而齊明跟趙振要尋找的人，正在這裡。

    第二天，兩人就來到了麻陽，經過一番打聽，才找到目的地。那是一條不大的巷子，看上去有些年頭了，巷子裡面有些冷清，稀稀拉拉的沒幾個人。

    兩人來到一處房屋前，這房子看上去很是普通，跟一般民居並沒有什麼不同。這時候大門緊閉著，不知道有沒有人。

    趙振走到大門前，有些遲疑，沒有立刻敲門，表情顯得有些怪異。齊明看著趙振的表情有些疑惑，心想這兩人之間應該是有些故事，肯定不是趙振所說的幾面之緣的江湖朋友。

    過了一會兒，趙振才一咬牙，準備敲門。然而還沒等手伸到門上，門突然吱呀一聲就打開了。門後出現了一個老者，一身青布衣服，儘管看上去很老了，但腰板卻是挺得筆直，戴著個青色布帽，精神矍鑠，一雙眼睛嵌在儘管布滿皺紋但還是稜角分明的眉間下，一股不怒自威的氣息瀰漫開來。

    老者沒有說話，一雙眼睛盯著趙振，趙振剛抬起的手有些侷促，趕緊放了下來，神情有些躲閃。齊明看得一陣想發笑，沒想到這趙振看見這老者像是見了貓的老鼠一樣，剛剛看著還一副仙風道骨的樣子，現在在這老者的面前竟像個偷吃糖果被逮住的孩子。

    「我…我…那個……」趙振說話都不利索了，神情訕訕，很是不自然。

    老者就那麼盯著趙振，神情有些複雜，但接下來卻還是側開身子：「進來說吧！」

    趙振不禁鬆了一口氣，趕緊逃一樣的走到院子裡。後面的齊明儘管很是疑惑，但還是趕緊上前，沖老者一抱拳，跟隨著進了大門。而似乎現在老者才發現趙振後邊的齊明，看著齊明從自己面前過去，眼裡不由得閃過一抹精芒。

    老者重新關上大門，走向院子裡的石桌，而這時候趙振已經在石桌前坐下，又毫不客氣的拿起桌上的茶壺給自己倒了滿滿一杯茶，並示意齊明自己動手。齊明更驚異了，這趙振明顯怕這老者怕得要死，但這時候的行動卻又是顯得這般無禮，這簡直前後矛盾，不禁又對他們之間的故事好奇起來。

    老者關上門，也來到石桌旁坐下，也沒有請兩人進屋子裡去，三人就在石桌旁坐著。趙振喝茶喝得很大聲，不知道是故意製造點聲音緩解自己的尷尬還是自己本來就是如此，但想來前者的可能性比較大。

    這時候老者說話了：「你躲了我幾十年，今天怎麼敢來見我了？離上一次見面快十年了吧！」說著眼睛直勾勾的盯著趙振。

    趙振這時候情緒似乎緩和了下來，表情變得認真起來，隨即又是洒然一笑，表明了他內心的不平靜。又喝了一口茶，趙振才說道：「都幾十年的感情了，就不能說開嗎？」

    「幾十年的感情？你躲我就躲了幾十年！」老者有些激動，聲音都有了變化。

    「當年的事是我對不起你，我膽小，我怕死啊，我還年輕啊！」

    老者的眼裡浮現了一些追憶：「作為一個大哥，我心裡是希望你能安全逃走的，然而你竟然真的只顧自己跑了！」老者又有了些憤怒。

    「我那時候真的害怕得不行了，我…我……」

    老者一揮手制止了趙振不連貫的話：「其實這幾十年時間我早就沒有怪你了，恰恰是你一直躲著我，我以前是你大哥，就一直是你大哥。你能安全逃出來是好事，我怎麼會怪你呢。」

    齊明在旁邊聽得一陣驚訝，這兩人明顯關係不一般，年輕時候就是兄弟相稱的，只是好像是他們兩人遇見了什麼可怕的事物，而年輕的趙振由於害怕丟下這老者自己跑了，而老者又奇蹟般的逃了出來。所以後來趙振心裡一直有愧，不敢面對老者，然而又舍不下兩人的感情，便在離這裡不遠的懷化住下，希望有朝一日能夠化解。

    而這次跟著齊明來見他，很明顯一是確實齊明需要他的幫助，二來其實也是他年齡的增大，很多事情也應該去主動面對，所以才會跟著齊明一起過來，目的也是想藉此次機會化解兩人之間的間隙。

    趙振激動得身體一陣發抖，一把抓住老者的手：「你，你真的不怪我！」

    老者也有些感慨，伸出另一隻手蓋在趙振抓住自己的手上：「其實我很久以前就想通了，你能安全逃出來我應該感到高興才是，怎麼還要生你的氣呢，然而十年前你來找我，我本來就想跟你把話攤開的，但沒想到你是為陰眼珠而來，當初我還是因為這珠子才逃了出來，你一來沒想跟我化解這事，反而開口討這珠子，所以我才一時憤怒，這又拖到了今天。」

    「我以為你還在怪我，這段時間我又何嘗不想見你，可是…我，我不敢啊…」

    「算了，都過去了這麼多年了，我們還不一定能活幾年，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老者輕輕一嘆，看向趙振的目光平和了下來，看得出來對這趙振很是關愛。

    齊明看著兩人的表現，不禁對他們曾經經歷過的那地方有些好奇，竟把兩人弄的如此狼狽，還因為此使得感情很好的兩人竟有了幾十年的隔膜，那到底是怎樣一個地方呢？

    這時候兩人經過一番話之後化解了壓在心裡幾十年的疙瘩，兩個人都變得輕鬆起來，又聊了些這些年發生的事，氣氛才變得活躍輕鬆起來。

    齊明也加入到他們的談話當中，當然目的是想套出他們口中當年發生的到底是什麼事情。隔閡了幾十年的兩人剛剛重歸於好，也沒來得及去管齊明，就在石桌上一邊喝茶一邊熱鬧的聊起天來。

    原來，在幾十年前，兩人在雪峰山下發現了一個古墓，兩人對盜墓沒有什麼認識，但卻懂一手風水相術。那時候生活條件不好，盜墓的事情也時有發生，甚至還有專門靠盜墓發死人財的，由於盜墓方法技術的不同甚至還衍生出幾個流派。各流派各有特長，不僅對風水墓葬極為精通，還對古墓內的情況和有可能出現的危險頗有研究，能夠合理的規避風險，取得古墓內的陪葬物品。而湖南地區古墓眾多，使得盜墓人大量聚集，都想通過盜取墓穴中的奇珍異寶，發家致富。所以盜墓這個詞在湘西也並不新鮮，而兩人恰恰機緣巧合之下發現了一個古墓。

    那時候兩人都還年輕，誰不想通過一些辦法快速發財，兩人一合計，就準備進這古墓去尋些財物，生活就能得到明顯的改善了。然而兩人對古墓並不了解，通過一些風水技巧勉強打開了古墓，但是進去之後卻是寸步難行，兩人被困在古墓的一條甬道里，裡面有很多死屍，有的還會動。當走在前面的老者被一具死屍抓住了雙腳後，小几歲的趙振嚇得不行，大叫著往回跑，然而這甬道卻是跟地下陰河連通，在趙振的逃跑中不知道碰到了什麼東西，地下陰河裡面的水竟洶湧的直奔甬道而來，像開閘放水一般。趙振嚇得魂飛魄散，不要命的跑出了古墓，但後面卻不見了大哥的影子。

    話說趙振這異性大哥當時讓一具屍體抓住腳，這種詭異的事情自己也沒有經歷過，然而還沒等到自己做出反應，甬道裡面就是洶湧而來的地下河水，他跟著那些屍體一起被河水衝進了地下陰河裡，本來以為必死無疑，但卻在沒有方向的胡亂抓撓，想止住水流的衝擊時，竟然讓他抓到了這顆陰眼珠。後來不知道是不是陰眼珠有一些特殊的功用，儘管隨著陰河漂流能夠看到一些詭異的散發著各種幽光的東西，但那些東西無一例外都沒有傷害自己，竟讓他隨著陰河被水衝到了地面上的一個深潭裡，僥倖逃得一命。

    後來兩人就基本沒有碰過面了，趙振後來得知大哥還活著，心裡也不禁安定了些，有些想要找大哥道歉，但卻還是過不了心裡這道坎，只是多年來一直關注著大哥的消息。

    而老者又何嘗不是，一直也在默默關注著自己這個弟弟，儘管兩人分開幾十年，其實從前的感情也都互相銘記著。

    被陰河裡面的水衝出來之後，後來他遇到了一個趕屍匠，那趕屍匠說他身上有一股氣息，可以保他萬邪莫侵，儘管他容貌並不醜，卻正適合做趕屍匠，死活要收他為徒，而他也無著無落之下答應了，他也猜測到自己的特殊可能來源就是手上這顆珠子，於是對這珠子也寶貝得很，當做了自己的安身立命之物。

    齊明弄清楚了事情的前因後果，不禁更加感到驚異起來，兩人之間竟然還有一段如此奇異的經歷。

    然而聽到最後，知道這陰眼珠對老者具有如此重要的意義，而自己此行正是為它而來，心裡不禁一沉。這珠子，想要得到，恐怕有些不可能啊。